王爷沉迷搞基建 第98章

“嗯,行。”韩凛点点头,看向站着回了这么久话的陈管家,说道:“既然来都来了,你就在这里过完年,看看年后再怎么安排你吧。年前还有不少的事情,这段时间你就和秋蝉一起管管府上的事,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问问秋蝉。”

“是。”陈管家一听能在主子们的身边留到年后就很高兴,虽然现在他还是康王府的管家,但是他是在京城康王府的管家,主子们都到了封地来了,府上没了主子们在,他这个管家当得也有点没意思。

其实可以的话,陈三是更愿意留在主子们的身边伺候主子们的,但是这个还是要看主子们的意思了。不过主子们如果是想他回去京城,他肯定也是二话不说的就收拾东西回去的。

“行吧,先就这么说了,这里没什么事了。”韩凛摆摆手让陈管家出去。

“是,主子,奴才告退。”陈管家躬了躬身,才转身往外面出去。

见陈管家出去了,还留在屋子里的小福子过来问两位主子:“主子你们可是要用膳,奴才去让厨房那边送膳食过来。”

“你吃饭了吗?”韩凛转头问坐在身边的人。

“没呢。”傅秋白摇了摇头,他刚才回来就上了二楼去沐浴更衣去了,晚膳还没有来得及用。

“那就一起吃吧。”韩凛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问道:“在这里头吃,还是到外面去吃了?”

“到外面去吃吧。”傅秋白说道。

见两位主子说要用膳,小福子忙的就说道:“主子你们慢点出来,奴才去跟外边说一声。”

“去吧。”韩凛摆摆手让小福子先去安排。

他们在一楼放的都是喝茶用的小桌子,韩凛把手上的茶杯放下后站了起来,环视了一眼客厅,在大厅这里再布置一个吃饭的地方也没什么空间了。

往后面的小厅看去,他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问同他一起站起来的青年:“咱们要不把后面的小厅布置一下,在那里摆一张吃饭的桌子,以后天冷了咱们在小楼这里吃饭,也不用出去外面了?”

“也可以吧。这天看起来像是要下雪了,外面的雪大的话,我们出去外面吃饭也不大方便。”傅秋白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安排不错。

“行,一会我跟秋蝉那丫头说,让她安排好。”

两个人往外面出来,正好见到他们的管事丫头,韩凛就把这个事情跟管事丫头说了,“吃饭的桌子不用太大吧,够八个坐得下的圆桌就可以了。”

“桌脚稍微高一点,跟咱们堂屋的那些椅子配套的高度吧,这个你跟木匠说,让木匠那边安排。不拘什么木头,最好这两日就做好送过来。”

“好,主子你们先去用膳,奴婢这就去安排。”请了两位主子进去餐厅里吃饭,秋蝉转头就去忙活主子吩咐的事情。

第174章 吃锅子

小炭炉子上的陶罐子里冒着热气,罐子里的汤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牛骨汤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今日他们吃的是锅子,一锅汤底,围着小炉摆满了一张桌子的小碟,碟子里装了肉和菜。

韩凛捧着小碗在喝汤,刚从锅里舀出来的汤还是滚烫的,他一边吹一边小口的喝着。牛骨头熬出来的浓汤是乳白色的,汤里还放了萝卜一起煮的,萝卜吸走了汤里的油脂,使得汤色更为清亮还不油腻,同时汤还带着一股萝卜的鲜味。这么好喝的汤,让人喝了第一口就忍不住的喝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把一碗汤都喝完为止。

一碗汤下肚,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舒服极了。

“太好喝了这个汤!”

“再来一碗?”傅秋白看着喝汤都这么高兴的小夫君,眼里也染上了笑意的问道。

“要的要的,我自己来。”韩凛说着就自己站了起来去盛汤,拿起勺子舀了半勺汤准备装进去自己的碗,见到旁边青年的碗里的汤也喝去了一半,手上的勺子就拐了个弯转向青年的碗,“把碗放下来,我给你装点。”

傅秋白只好把手上拿着的碗放下去,看着半勺汤下来,他碗里的汤又满了。

“我们再喝点汤就下肉去煮。”给媳妇儿打满了汤后,韩凛给自己盛了一碗满满的汤,汤里还有大块的骨头和萝卜。

骨头上面已经没了肉的了,不过棒骨里头还有骨髓,这里头的骨髓吸着很香。

坐下来他就捧着棒骨吸里面的骨髓,把里面的骨髓洗干净了后,就把棒骨头放到手边,再继续吃萝卜和喝汤。抬头见到旁边的青年也在认真的喝汤,他就问起书院的事情,“书院那边的装潢都弄好了吗?”

“差不多了,今天师傅在装窗帘子,已经安排了人员在打扫卫生了。”傅秋白这段时间都在忙着书院的事情,天天都往书院那边跑。

“哦哦,这些都是小事,花个一两天的时间就能完成了。灯装好了吗?能不能亮了?”

“可以的,都装好了,也试过,都能亮。”

“明日我和你一块去看看。报名冬学班的学生多吗?”

韩凛说的冬学班是他们书院在二月正式招生和开学之前办的寒假班,等于是短期培训班,课程比较简单,只是教学生认字和算术,而且招收的学生没有年龄限制,只要是想来学的,给钱就能来学,开班的时间只有五十日,正好就是过年前的这两个月的时间。

冬学班的学费也不贵,五十日的学费只要两百文钱,其中还包括了五十文的供暖费,单纯的学费只是收了一百五十文钱而已,等于是一天的学费才三文钱。三文钱也就是一天三个包子的钱,普通人家都能给得起这个钱。而且他们还考虑到一些人家里实在是困难,如果五十文的供暖费实在是拿不出来,也可以用木柴来抵。

不过食宿费是要另外收取的,如果是家在外地比较远要住宿的学生,食宿费则是要十文钱一日,这里面包含了一日三餐和一张床铺的费用,以及宿舍的供暖费都包含在内的了。

如果是外地来的,需要住宿的学生,整个冬学班五十日的课程学完,大约就需要交700文,其实也不到一两银子的学费和食宿费。如果是他们蓟县当地的学生,一个冬学班读下来的花费就更少了,只需要150-200文钱不等。

他们办这个冬学班的目的只在科普教学,教那些完全不识字的学生们认字和识数,完全就没考虑到赚钱,甚至是到时候还有可能往里面补贴一些钱进去了。

“还行,有百来个了。”傅秋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点笑意,显然他自己对这个招生的数目还是有点满意的。

“才百来个啊?我还以为能有好几百呢。”看着他们家傅老师开心的模样,韩凛都有点觉得他们家傅老师有点没出息了,才百来个学生就高兴成这样?

傅秋白看了还嫌这个百来个学生还少的小夫君一眼,说道:“我们这里能招收到这么多学生,已经算是多的了,你也没看那些村里的书塾,一个书塾才几个月学生了。若不是这几个月我们都在招工,这里的百姓们有了活干,家里有了收入,不然这会儿怕是连百来个学生都没有呢。”

“你说的也对,说到底还是咱们这里太穷了,才会这么多孩子都上不起学,读不起书的。还是我这个王爷不够努力啊!”韩凛一边感慨着自己不够努力,一边拿起长筷子夹了一筷子的牛肉放到漏勺里,再把漏勺放进去滚烫里面烫。

牛肉不需要烫太久的时间,用筷子扒拉两下没有血水就能捞起来吃了。

他们吃饭向来都不喜欢让丫鬟站在一旁伺候他们吃,韩凛也觉得让一个人站在一旁看他们吃饭很是别扭,不过就是盛个汤和夹个菜而已,有手就能干的事情,哪用得着事事都需要人伺候了。

在这方面青年和他是一样的想法,两个人在生活上倒是有很多相同的方面,这也使得他们在生活中的摩擦比较少,一直都相处得很融洽。

第一筷子的肉自然是放到媳妇儿的碗里去的了,韩凛提议:“你蘸点麻酱吃吃看味道是不是更好。”

傅秋白看着碗里多出来的牛肉,也没有拒绝,用筷子夹起来蘸了一点碗里的酱送进嘴里。他是一个不大吃爱吃肉的人,总觉得肉里有股腥味,不过今日这个蘸了酱的肉非但没有腥味,还带着一股蘸的香味,越咬越香。

一看这个表情韩凛就知道青年是喜欢吃这个酱了,“还不错是吧?等下次咱们再吃锅子,我还让厨房给咱们调这个蘸酱。”

“嗯。”傅秋白点点头,对这个蘸酱很是满意。

其实这个蘸酱是韩凛让他们家大厨给调出来的,吃羊肉哪能没有麻酱是吧?第二勺的肉熟了,他给放到自己的碗里去,又把剩余的肉全给倒进锅里去煮,自己坐了下来吃肉。

一口牛肉一口麻酱,一个字,那就是香!

桌子上的菜一碟一碟的少,韩凛负责下菜,他下了荤的也不忘记下了素的,放肉汤里滚出来的青菜也特别的好吃,他自己都吃了一碗的菜。

***

两个人吃饱了肚子后就出来外面散步。

走到了小桥这上面来,韩凛探头出去看了一眼,不见平日里的那群鱼儿,“咱们湖里的鱼哪儿去了?”

“许是躲起来了吧?”傅秋白对这个也不大清楚了。

“那可能是躲起来了。”韩凛也觉得这个可能比较大。

如果是小福子在旁边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们家主子,最近天冷他们湖里的鱼浮了不少上来,他们前几日打捞了不少的死鱼上来。

只可惜这会儿在这里的两个主人都不知道这个事情,还以为湖里的鱼天冷躲起来了。

韩凛把脖子收了回来,看向和他站在一起的青年,问道:“陈管家说的京城那边的事情,你怎么看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他们的下场,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谁。至于那些犯官,他们在跟着几个皇子造反之前,就应该想到过他们有可能的下场了。”傅秋白的目光看着远处,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些人的下场和结局了,他并不感到任何的惊讶,甚至是心情连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只不过傅秋白也知道在京城那种地方,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在那样的环境里,不站位的官员会受到周围人的排挤,仕途不顺,甚至有可能是连官都当不下去。若是惹得上面几个主子不高兴,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按下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当官的没几个的手是干净的,被人揪住辫子,左右不过是一个死,还不如拼一把了。

像是他自己当初毅然选择从军,除了是不喜欢京城那里的风气,不想再受到家里的控制之外,难道他自己不也是在给自己选择一个明主跟随吗?好在他运气比别人好一些,他选择的主子坐上了那个位置而已。若是今日是其他几个皇子当了皇帝,难道他们这些人的下场,不也和那些被判了死刑的犯官一样吗?说不定他那位好父亲为了明哲保身,会弃了他这个庶子了。

上辈子的他就清楚一点,为什么当初他选择从军他的父亲没有阻拦他,左右他跟了四皇子,就算是四皇子没当上皇帝,傅丞相也不过是损失了一个庶子而已,他傅丞相还是傅丞相,女儿还是能送进宫去。若是四皇子能坐上那个位置就更好了,他傅丞相还多了一个从龙之功的儿子,傅丞相还是傅丞相,女儿依然能送进宫去当娘娘。

而且他那位父亲比别的人更聪明的一点,在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没有确定之前,没有选择把女儿嫁给任何一个皇子。

不过后来傅秋白还是派人在暗地里查到了关于他父亲在先皇在位之时做过的一些事情,傅丞相明面上是没有支持任何一个皇子,但是他在背地里是哪一个皇子都支持过,这一手八面玲珑的本事,除了傅丞相之外,也没别的人能玩得这么溜的了。

第175章 知足常乐

“你说的也对,都是富贵动人心啊,富了的人想要更富,贵了的人想要更贵。”韩凛握住自家青年的手,对上青年看来的眼睛,说道:“咱们要吸取他们的教训,不要太贪心。我好好的在这里当一个王爷,你呢,就当好咱们的山长大人。我负责搞钱,你负责培养人才,咱们一起把燕地经营好,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咱们这叫什么,夫夫搭配,干活不累?”

听到后面这句,傅秋白忍不住的就笑了,反手握住了自家小夫君的手,嗯了一声,说道:“你能这么想那就更好了。高处不胜寒,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治理好一地都尚且这么难了,治理好一国,那是更难的事情。我们守着这里,为大召守好这一道国门,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可以说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个人都是很能知足的人。

他现在都已经是王爷,站在万人之上了,如果还去肖想那把椅子,那就有点太不知好歹了。韩凛自认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能力,所以还是不要去跟别人争抢那个位置的好。

不过想一想,当皇帝又有什么好的呢?

“其实我觉得吧,当皇帝也没什么好的。每天睡得比狗迟,起得比鸡早,干的活啊,那是比地里拉犁的老黄牛还要多。人家老黄牛农闲时候还能歇一歇,皇兄那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六天都在忙活,白天处理朝政,晚上还要回去后宫陪一群大小妻妾们睡觉,想想都觉得好惨啊。”说完之后韩凛都有点同情那个比老黄牛还惨的便宜哥哥了。

“……”傅秋白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讨论天子的,一时间都有点愣住了。但是转而一想,这话似乎又很有道理?

傅秋白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小夫君的这张嘴,这么能说的,等反应过来他忍不住的就笑了,“这种话,你当着我的面说说就好,可不许出去外面乱说。”

韩凛做了一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保证不会出去乱说。

尽管没有言语,傅秋白却是看懂了这个动作的意思,看着整日里古灵精怪的小夫君,他忍不住的就笑了。

想到那位岳父大人送了两个女儿进宫的事情,韩凛就多问了一句:“你两个妹妹,都是妹妹吧?”他对自家傅老师家里的兄弟姐妹排行不是太清楚。

傅秋白说道:“不都是妹妹,傅清研是我嫡姐,她排行第三,我排在第四,在我上头还有两个兄长,长兄傅齐栋和傅清研一样同出嫡母孙氏,傅齐栋你是见过的。”

“哦,我记得他。”韩凛还记得那个白白胖胖的大舅子,看到傅大少爷他就知道王府的伙食不错了,“你继续说。”

“我还有一个二兄长,他也是庶出的,他读书不错,考上了进士,外派当了官。上回我们成亲的时候他没回来,你没见过他。我排行第四,在我之下还有不少的弟弟妹妹。和傅清研一起进宫的是排行第五的妹妹。相府的人口比较多,后面一些比较小的弟弟妹妹,好些我都没怎么接触过。”其实相府的人何止多啊,傅秋白都不好意思说他那位父亲的风流韵事。

在他记忆中,相府的后院里每年都有新人进去,每年都有孩子出生,跟在姨娘们后面的老婆子的怀里总是抱着一个襁褓,襁褓里裹着的是小婴儿。所以,在他之后到底有多少弟弟妹妹,就连傅秋白自己都有点数不清了。

韩凛还是第一次听他们家傅老师说起家里的事情,听到就连傅秋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弟弟妹妹,他都没忍住给那位久不见面的岳父大人比一个大拇指了,“岳父大人,是真牛!”

傅秋白的视线落在小夫君举起的拇指上面,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大拇指的意思,他又看懂了……

“这个你大可放心,咱们家除了你一个正室夫人之外,我绝对不会抬一大堆小妾回来。不不不,不说一大堆,一个都不会。咱们家除了你之外,不会再有别的人了。”直到今天,韩凛终于明白他们成亲之前,他们家傅老师为什么会恐婚了,原来是那位岳父大人在儿女们的面前做了不好的榜样。

想到那个老东西整日里都霍霍人家年轻的小姑娘,这种人最可恨了!顿时他对那位儒雅的岳父大人的滤镜碎了一地。只可惜他们现在是在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娶一大堆小老婆的时代里,若是换到他那个时代去,这种男人被告重婚罪就够他坐几年牢的了!

“哦,是了,你阿娘呢?怎么我们成亲的时候,没见你说哪个是你阿娘啊?”

“我亲生的阿娘,我也没见过她,听说生我出来她就难产去世了。我是府上的姨娘养大的,青姨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已于三四年前去世了。”说到死去的姨娘,傅秋白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过的,尽管那位姨娘没有给过他多少爱和温情,但是终归他还是那个女人一手养大的。

若是没有母亲看护,他在相府后院里还不一定能长得大了。

说到这里,傅秋白就想到了面前的小夫君可不就是在冷宫里没爹没娘的长大,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了。好在,今日他们都站在这里,摆脱了从前的那些人,也不用再受从前的那些苦了。

“说来,相府里的女人也可怜。”

“说到底,还是傅丞相自己造的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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