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淡定,淡定。】
大臣们:如果不是能听到陛下心声中都快要笑憋过去了,就单看陛下这面无表情的样子,还以为户部尚书拍到马蹄子了呢。
贺疏舟:“这可不单单是朕的功劳,主要是靠爱卿们的努力,大巍的百姓有爱卿这等父母官,是大巍之幸。”
【商业互夸,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看到陛下如此高兴,工部尚书也忍不住加了一把火。
“陛下,这京城官营的水泥厂共有工人五千人,水泥厂工人的酬劳和买水泥生产的材料和燃料月均花费白银五万两,月产水泥两百万石,京城东西南三个方向上的主道,已经用水泥重新修缮完毕,花费比以前用石道和砖道节约了七成,而且更加平整。”
“工部制造武器,改用流水化作业,武器产量比以往多了五成。而且,因为这最难的步骤让技术最好的铁匠来做,这武器的质量,都比以往要高,不似以前的武器质量参差不齐。”
“这一切都全因陛下提出的流水化作业,工部不仅是制造武器使用这流水化作业法,其他司也使用这流水作业法,产量也得到了提高。”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淡定,哈哈哈,淡定不了了,我真厉害。】
大臣们听着陛下心底都快笑憋过去了,可不敢再夸了。
大臣们:这完全透明的拍马屁就是好啊,丝毫不怕拍到马蹄子上。
【今天朕高兴,花二十积分看个八卦庆祝一下。】
大臣们: _?
原本放松的氛围突然紧张起来,而高坐于龙椅之上的贺疏舟还浑然不知。
【挑谁呢?】
大臣们突然有种在书院读书时怕被夫子点名的紧张感,没想到这把年纪了还要经历这个。
大臣们:不要是我,不要是我,老天爷求你了。
已经被扒过的礼部侍郎江云山,吏部尚书董归,安宁王陆兰锖三人:爱咋咋地,反正不会是我。
【这个兵部尚书杜军,朕还不太熟悉,花二十分,了解一下朕的这位重臣不过分吧?】
除了杜军,所有人都放松下来,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杜军。
杜军本人虽然有点慌张,但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惊慌失色。
一脸正气的杜军:仔细想来,我杜某几十年来一直坦坦荡荡,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秘密怕人知道。陛下这二十分,怕是要浪费了。
兵部尚书杜军是凉州人,肤色黝黑精瘦,面相严肃显得有几分凶,性格也如面相一样是个严肃固执的人。虽只是二十年前的同进士,十五年前任荆州永原县县令。
荆州属于边关州,永原县更在荆州的边上,靠近聊国,聊国每至冬季,粮食不足时,就常常偷袭劫掠大巍边境,搜刮粮食保暖衣物银钱,甚至是女人。
这种偷袭往往能够成功。
不是攻占土地,而是劫掠了就走,边疆的军队大多数时候反应过来,派遣军队去支援的时候,这些偷袭劫掠的少数人马已经带着战利品离开了,只留下了满目疮痍。
而唯有十五年前的一次,一个县,不靠边疆军队,只是靠几百守军,抵抗住了三千聊国铁骑,撑到了支援守军的到来。这个县,就是永原县,而当时的县令,就是杜军。杜军率领整个永原县,也因为五年来一直当个好官能官,百姓们也相信他听从他的指挥,在杜军的谋略指挥下,整个永原拼死反抗,伤了一百余人,死了二十余人,才撑到援军到来。
若不是如此,永原县怕不是要死伤几十倍,而且被劫掠走了粮食御寒衣物,大多数永原县百姓怕是活不过那个冬天。
因此一役,杜军一战而名,直接调回京城,连升三级,成了兵部权侍郎,被当时的左相李察收为弟子。
但杜军的夫人洪千兰和当时只有三岁的女儿,也因为差点被聊国人马抓住,洪千兰怕自己与女儿被抓住,县令杜军被威胁,选择了投河自尽,朝廷还给洪千兰树书了烈女传。
如今十五年过去,杜军已升任兵部尚书,直到现在,未再娶妻,十多年前还有不少同僚看中杜军,给他牵线拉媒,都被杜军婉拒了,这几年也没人再去触他的眉头了,都感叹杜军深情命苦,而他这十多年来,除了公务,就是回家与妻子女儿牌位为伴,不像他的同僚们有爱好有家人,活得如行尸走肉一般。
贺疏舟早就听说了这兵部尚书杜军的事迹,刚开始确实想看个八卦乐呵乐呵,但翻到杜军的面板时,却毫不犹豫选择了他,当然不是为了拿此人取笑,而是想要了解了解这位看起来比其他大臣们,更不近人情的臣子的喜好生活,好投其所好。
贺疏舟此刻想要帮帮他,这位臣子很明显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他甚至还没有原谅自己。
【啊?】
【是真的吗?】
大臣们看着他们的陛下双眼通红,难道是读到杜军的故事,太悲伤了。
【什么?】
【杜军的夫人和女儿都还活着。】
杜军听见此话,整个人都失态了,什么?我的夫人还有女儿,都还没有死。太好了,她们在哪里?
杜军顾不上什么,想要直接问贺疏舟,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话。
而此刻的他,早已泪流满面。
站在旁边的礼部尚书看到失态的杜军,悄悄拍了拍杜军,小声安慰道:“杜尚书,不要着急,别让陛下看出来,陛下的故事都会讲完的,若是被陛下发现你的失态,知道了这滔天的秘密,我们这群人被杀了头,你又如何与你的夫人女儿团聚呢?”
杜军努力克制自己,这真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希望陛下说的是真的。
【我看看这杜尚书的夫人和女儿在哪儿?】
【什么,就在京城。】
【我上次去长街上,见到的卖花娘就是杜军的女儿。那女孩儿可是位胆大心细的好姑娘,长得也漂亮。】
【与兵部尚书黑黢黢的一点儿也不像嘛,兵部尚书的夫人一定也很漂亮。】
【这兵部尚书的夫人洪千兰在哪呢?】
第20章
大臣们:陛下你怎么心底说话也大喘气啊,快说啊,急死我们了。
贺疏舟挠了一下下巴,饶有兴致地读着。
【哇!真狗血啊,这真不是话本子里才有的故事吗?】
大臣们:等麻了。
【兵部尚书杜军的夫人洪千兰,也在京城,跟他们的女儿一起。】
杜军听到此话即欣慰又有几分惊诧,此时他的面色阴沉,手脚冰凉:竟然就在京城,为什么不来找我,是因为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我没有护住她们母女俩,在恨我吗?
大臣们:啊,就在京城?先等会儿,脑子转不动了。
【洪千兰十五年前,掉入河中,脑袋撞到河里的石头,跟女儿杜竹月一起被凉州阳宁县百姓救起,苏醒后的洪千兰失去了一切的记忆,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但与她一同被救起的三岁小女孩叫她母亲,而她也看杜竹月格外亲切怜爱,内心深处知道她确实是自己的女儿。】
【可惜她的女儿虽然没有失忆,但年仅三岁,只知道自己多少岁,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别的却一概不知了。】
杜军面色缓和,原来是失忆了吗,她一个弱女子,带着我们的女儿,也不知吃了多少苦?也不知她……有没有再嫁,恐怕已经再嫁了吧?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可不容易也不现实,何况她已经把一切都忘了干净。
杜军不停安慰自己,她们母女俩,如今还活着就算是万幸了。
【洪千兰虽然失忆了,但她发现自己与当地的村民不同,她的口音与当地不同,所以她不是凉州的人。】
【而且她发现自己会认字,她的女儿也略识得几个字,在当地,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男子,一个村也找不出一个会认字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她的手上没有干活的茧子,只有写字的一点茧子。】
【所以,她觉得她应该是出身在一个书香或富豪之家,不知为何流落此地。】
【因为不知来历,洪千兰留在阳宁县生活了几个月,直到媒婆上门,劝她再嫁。】
杜军:果然,有个人照顾她们母女也挺好,怪我,把她们母女弄丢了。
大臣:唉,本以为兵部尚书云开月明了,不过好歹还有一个女儿。
【洪千兰发现自己虽然失忆了,但却接受不了再嫁,好像心底还有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丈夫一样。】
杜军、大臣们:陛下,下次脑袋里说话,不要大喘气。
【不过媒婆一个个不停地上门游说,她不堪其扰,没有办法。】
杜军:果然。
大臣们:唉。
【她听说京城风气开放,年轻女子就算是不成亲也没什么人在意,就带着女儿来到了京城,十五年来靠做刺绣,养育女儿成人,至今未再嫁。】
大臣们:啊啊啊啊啊!陛下,你再这样,反转之后再反转,我们要掉忠诚度了啊。
大臣们:都是老年人了,心脏可经不起反转。
杜军欣喜若狂,被旁边的钱相和礼部尚书死死按住,不然他怕是要冲出去了。
他想起礼部侍郎差点和离时,来了一招羊角风,刚要发作。
被钱相拦住,小声说:“杜大人,还有一会儿就下朝了,你演技也没有江云山好,可别闹了,就当是为了老朽的人头。”
贺疏舟清了清喉咙,看向杜军,刚想说点什么,发现:“杜爱卿,你眼睛怎么红了。”
杜军努力克制:“回陛下关心,臣眼睛可能是进渣子了。”陛下体贴入微,一定会放我提前出宫就医。
贺疏舟:“朕刚想起来一件事,今日仔细看杜爱卿,朕一月多前沐休,在京城的长街上,意外结识了一位卖花娘,聊了几句。这买花娘看着倒是十七八岁,竟与杜爱卿十分相像呢,还与杜爱卿一个姓。”
【其实一点也不像,杜军黑黢黢的,长得也五大三粗的,那姑娘一点也不黑,长得也小巧漂亮,我真是昧着良心说话。】
大臣们:噗,我知道我不该笑,但实在是憋不住了。
杜军似乎十分欣喜激动:“陛下,臣的妻女十五年前在凉州永原县失踪,如今正是十八岁。”
贺疏舟似乎十分惊奇:“哦,那不是巧了吗,朕还碰巧问了那卖花娘的名字,似乎是叫杜竹……杜竹什么来着?”
“杜竹月。”杜军喜极而泣。
贺疏舟:“对,那姑娘就叫杜竹月,与爱卿也特别得相像,或许,是杜爱卿失散多年的女儿呢?”
大臣们:“对对对,杜大人,那或许就是你的女儿呢,快去看看吧。”
目击全程的陆兰锖:陛下在演,杜军知道陛下在演,臣子们知道杜军知道陛下在演,臣子们配合陛下和杜军在演,这是朝堂不是戏台,竟然出了你们这么多演技精湛的演员,可怜我一个来自边关的淳朴王爷,要配合你们这么多人演戏。
贺疏舟:杜爱卿,既然今日没什么大事,那就下朝吧。
大臣们:臣告退。
杜军不愧是在边关打过聊国铁骑的,是有几分武艺在身上的,一股脑就冲出去了,比上次礼部侍郎江云山跑得还快。
大臣们也步履匆忙,健步如飞:看热闹咯。
看着飞快离去的侍卫们:难道,练武多年的我,才是这朝堂上武力最差最菜的人,怎么办?不会来个六七十岁的刺客,也把我打趴下吧。工作了才发现自己这么菜,该怎么隐瞒呢?
有个年轻的身影,穿着明黄的衣服,也跟着人群快速移动:看热闹咯。
侍卫们:那黄黄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