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成了千古明君 第31章

这几个侍卫将他押进县令府主厅,跪在一个少年面前,十七八岁的少年,又有暗卫,身份不出他所料。

这少年语气温和,“这是做什么?态度好一点嘛,我是叫你们把县丞请上来,又没叫你们押他上来,起来吧。”

暗卫们:好好好,我们背宽,陛下您想做好人,就让我们当恶人。

袁哲听到请一字,就知今日不是来问罪的。

“谢大人。”轻轻站起。

贺疏舟拿起账本,“袁县丞,你可知道这账本上所写的绍靖镇树庐村。”

袁哲一听便知是何意思:“回大人,这账本上所写的绍靖镇树庐村粮食产量,比起几个邻村高了五成。”

贺疏舟期待道:“是真的吗?”

看着少年天子期待的眼神,袁哲内心澎湃:“回大人,是真的。”

“这树庐村的村长谭乐生善种地,又有一种特殊的肥田之法,使这树庐村的粮食提高了五成。”

【哦?农业型人才,朕要亲自去看看。】

陆兰锖:又有新去处了。

“既然有增产之法,为何不推广,这清灵县的百姓也不至于如此困苦了。”贺疏舟疑惑道。

袁哲迟疑道:“这……”余光看着地上捆着的前县令王开济。

贺疏舟注意到他的目光,顺脚踢了一脚王开济。

“原来如此,在一事无成的上峰面前,太过有才干也是一种错。”

王开济:“呜呜呜。”又挨了一脚,安分了。

贺疏舟没有接着跟袁哲寒暄:“想必你也猜到了我的身份,你暂时接任清灵县县令,过几天,若是吏部考核合格,你就正式担任清灵县县令。若是你与这王开济也是一丘之貉,那就趁现在认罪,我还是减减你的罪责,饶你一命。”

袁哲自认为经得起考核,听见此话,知道自己撞了大运升官了,连连谢恩。

贺疏舟和陆兰锖骑着来时的马,去往绍靖镇树庐村。

因为路不算远,两人缓缓骑着。

“朕读史书之时,太祖皇帝初建国时,要求这每个县的县令每年必须回京述职,这偏远地方的县令一来一回也要半年,这些县令啊,上半年在衙门,下半年在路上。许多还因为常年奔波,英年早逝。”

“朕还想,这太祖皇帝啊,不是异想天开吗?果然几年以后这回京述职就改为三年一次,到近年就改为十年一次。”

陆兰锖:怕是太祖皇帝跟您一比,都觉得自己太过保守了。

“不过啊,经过今日一事,朕发现太祖皇帝虽然异想天开,但这心是好的啊,只是条件不允许,你瞧瞧今日见的这位县令,这大巍上千个县令中不知有多少?”

陆兰锖:“太祖皇帝痛恨贪官污吏,可这贪官污吏是除不完的,宏宇十年,当今举人不过两千名,进士两百人,太祖皇帝就下罪了贪官污吏六千三百民,别说进士了,举人都不够用了。”

“宏宇十一年,这低阶官员不够用,太祖皇帝又不得不再次启用获罪较轻的官员。造成一番奇景,这官员前晚在牢里坐牢,今晨就戴着镣铐坐在公堂之上处理公务,下午又接着回牢里坐牢。不知他的吏员看着戴着镣铐的上峰作何想?”

贺疏舟听见此话,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角又有点湿润,不知是笑哭了,还是别的。

看着静静看着他的陆兰锖,不想让他看到他湿润的眼眶,转过头调笑道:“桑玉啊,朕说太祖皇帝无人敢怪罪,你怎么也敢调笑太祖皇帝,胆子也太大了吧,不要命了?”

若是一般皇上这样说,臣下怕是要吓死了,可陛下不是一般的皇上,何况,他前面还称了他的字,他自然也听出了陛下的调笑之意。

陆兰锖佯装生气,挥起缰绳加快马步,往前而去。

贺疏舟看陆兰锖径直而去,也加快马步追了上去。

“桑玉,朕开个玩笑嘛,你生气了吗?”

却没有看到在前的陆兰锖翘起的嘴角。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到达绍靖镇树庐村,这树庐村多山地,少耕地,不过远远望去,许多山地也种上了粮食。

路边的老丈看着骑马而来的二人,看马匹和衣着就知道不是常人,连忙行礼。

贺疏舟下马,好声好气道:“老丈,这可是树庐村?村长可是谭乐生?”

老丈连忙回答:“正是。”

“我听说村长谭乐生善耕作,还会一肥田之法,使粮食产量提高了五成,可是真的?”

老丈听见此话,也挺起腰板,“自然是真的,多亏了村长谭乐生,我们才吃得饱饭,不必像外村一样忍饥挨饿了。”

贺疏舟仔细看了看老丈:“难怪老丈精神矍铄。”

老丈听见此话笑得更灿烂了:“也有不少外村人来向村长谭乐生学习肥田之法,村长都一一教了,你们也是来向村长学习肥田的法子的?”

贺疏舟笑道:“正是,正是。”

老丈接着说:“你们一看就是地主少爷,地主少爷也亲自来学肥田的方子,你家的田地会越来越多的。”

陆兰锖:非要说的话,他确实是最大的地主。

贺疏舟哈哈大笑:“我的田地已经够多了,就是底下的人都吃不饱饭,特来向村长讨教。”

老丈挠了挠头:“这地主还在乎底下人吃得饱饭吗?以后要是我不幸成了佃户,就去向你讨生活,你一看就是好地主。”

贺疏舟正了辞色:“有了肥田之法,以后怎么还会有人卖地呢?老丈啊,这以后的地主会越来越少的。”

老丈看着朝着他所指方向而去的二人,摸不着头脑:“真是奇了怪了,还有嫌自己的地多了的地主。”

贺疏舟远远看到一人戴着草帽,赶着牛在犁地。

贺疏舟旁边抱着孩子的女人扯着嗓子大喊:“谭乐生,又有人找你。”

这人抬起头来,贺疏舟才发现此人不过三十来岁,皮肤黝黑,身材精瘦,一看就是常年劳作之人。

这人扔掉草帽,缓缓过来,才看清面前二人穿着不一般,用脖子上的汗巾仔细擦了擦头上的汗,又擦了擦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才有几分讨笑道:“贵人找小人何事?”

贺疏舟看出了来人的不自在:“你就是树庐村村长谭乐生。”

谭乐生:“正是。”

贺疏舟:“难怪我看你刚刚劳作之时十分娴熟,原来你就是使整个村子增产了五成的谭乐生。”

谭乐生听见此话,也没有了刚刚的不自在。

“贵人,小人的确会肥田之法,贵人若想知道,小人一定知无不尽。”

贺疏舟也笑道:“那你就给我讲讲。”

谭乐生讲了几种不同的肥田之法,有适合山地的,有适合良田的,也有适合薄田的,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谭乐生没有了刚刚的不自信,反而头头是道。

贺疏舟又问了几个种田的问题,听出了面前之人不会种田,但也不计较,把贺疏舟所问的或异想天开或一塌糊涂的问题都一一解答了,虽然贺疏舟听不太明白,但也知道了这谭乐生确实善耕种,而且性格也不错。

接着问道:“听谭村长所言,也是读过书的?”

谭乐生不太好意思道:“也不算读过书,只是上过两年私塾,略识得几个字,就是因为此,才成为树庐村的村长。”

贺疏舟此刻看向谭乐生的眼神充满欣赏。

【朕这一趟出游,是捡了什么大人才啊,会种地,能提高田地一半产量,这是农业型高端人才啊。】

陆兰锖:……

【都有这么大的特长了,竟然还识字,未来的农业部有你一个位置,朕看好你哦。】

【有专长的人才就是最好的,再多朕也不嫌多。】

陆兰锖:前几天陛下你还说最喜欢六边形人才,是爱死爱死阿尔,越多越好,真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啊。

看着陛下看向谭乐生热烈的眼神,陆兰锖觉得格外不爽,却又做不了什么。本以为这趟出行是他与陛下独行,没有那些同样可听见陛下心声的大臣们争宠,一定能成为陛下最亲近的宠臣。

谁知不知道又从哪里杀出来一个拦路虎,这陛下怎么回事?怎么看账本都能看出一个未来宠臣。

贺疏舟丝毫不知,他身边看似面无表情的安宁王,心中正在默默流泪。

谭乐生见天色已晚,顺势说道:“如今天色已晚,两位贵人不如在寒舍留宿一宿。”

贺疏舟自从穿越过来,还没吃过农家饭,自然连声应和:“也好。”

贺疏舟与陆兰锖坐于堂屋,而谭乐生却在厨房忙碌,他的夫人抱着孩子与二人面面相觑。

【在家里还做饭,真是个好男人啊。】

陆兰锖:幸好连夫人孩子都有了,等等,为什么要说幸好?

谭乐生的夫人也不太自在,眼看气氛越来越沉默,贺疏舟从拿出一个带小铃铛的玉佩,轻轻摇一摇,谭乐生夫人抱着的孩子就伸手来抓,贺疏舟借势就将孩子抱到自己怀中,继续摇着小铃铛逗着孩子,孩子看着漂亮的小牌子发出好听的声音,也被逗得咯咯大笑。

贺疏舟看着笑着的孩子,也笑声不断,谭乐生夫人看着咯咯大笑的孩子,也放松下来,氛围终于变得轻松下来。

陆兰锖看着正沉迷于逗孩子的小陛下,也不得不感叹,无论是上次戏剧大赛,还是这次抱着孩子,看得出来,陛下真的很喜欢孩子。

他为何看着这般场面,心中想到未来被无数亲生孩子的围着开怀的陛下,此时的陆兰锖还不知道,想到这般场面,他的心为何隐隐作痛。

陆兰锖多年军旅,自然什么都吞得下,但他看着桌上比宫里御厨所做御膳简陋数倍的饭菜,担心陛下吃不下。

而夫妻二人也有点拘束,这只顾得留相谈甚欢的贵人留宿了,却没想到贵人吃不吃得惯,住不住得惯。

而贺疏舟却没有注意到几人精彩纷呈的面色,径直拿起碗筷,夹了一口烧鱼,味道鲜美,又夹了一口青菜,清香甘甜。就着吃了好几口饭。

“不错,好吃,谭村长,你不仅精通耕作,这厨艺也是一绝啊,这世间怎么有你这等人才。”

谭乐生听见此话,黝黑的脸上也有一朵红云,旁边的夫人看着被夸得面红耳赤的夫君,也忍俊不禁。

“贵人客气了。不过是农家小菜,贵人能入口便好。”谭乐生道。

“你这等大才肯定不会拘束于这一个小小的树庐村,你等着好消息吧。”

谭乐生大惊,虽然知道这二人是贵人,却不知这贵人为何来此,不太可能是真的请教这肥田之法,这少年又不懂种田,若他真的想让自己的土地增产,派一个善耕种的人来学习才更妥当,夫妻俩对视一看,这竟然是贵人,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疯狂跳动起来。

贺疏舟看着又拘束起来的夫妻二人,知道这话说早了,不过也无所谓,他们早晚会知道这个好消息的,早一点知道早高兴一些时候。

“别愣着了,吃菜吃菜。谭村长这手艺可不能浪费了。”也不知他们之中,到底谁是客人,谁是主人了。

夫妻二人这才敢接着用饭。

酒足饭饱之后,贺疏舟向陆兰锖使了个眼色,说实话,他已经理解陛下大部分的眼色的,但这回是真的不懂。

【这做饭的人要洗碗的话,也太不人道了吧。谭夫人又要带孩子。】

【怎么一点眼色也看不懂,陆兰锖你懂事一点,快点去洗碗。】

陆兰锖捂额:陛下,你们仙界,客人是要洗碗的吗?

【朕要是去洗碗的话,传出去,他们会有生命危险的。】

【陆兰锖,你快懂事一点。】

陆兰锖突然站起来,吓了夫妻二人一跳,又看这人面无表情,难道是生气了,夫妻二人心中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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