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看这高大男人突然开始收拾碗筷,十分惶恐,“贵人,这是我们主人的事,快放下。”
“没事,他就是喜欢洗碗,不让他洗碗,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让他洗碗比杀了他还难受的安宁王收拾碗筷竟然还十分熟练,夫妻二人这才信了,虽然心中惶恐不安,但也不敢轻易打扰这位贵人的特殊癖好。
贺疏舟倚靠在门边,看着厨房里专心洗碗的陆兰锖。
【想不到啊,堂堂安宁王,竟然真的会洗碗,还挺熟练,难道是在边疆练出来的。】
【不过,耳朵怎么红了,被人看着洗碗不好意思吗?】
【哈哈哈哈哈。】
陆兰锖:陛下,既然你知道如此?为何还在这里看着我。
【会洗碗的男人就是帅。】
厨房突然传出一声瓷器落地碎掉的声音,陆兰锖的耳朵如血般红润,外面的夫妻二人听到盘子碎掉的声音,也顾不得心疼了,只期望这次洗碗能让这有怪癖的贵人满意。
刚刚还倚靠在门边的贺疏舟此时已经离开了,陆兰锖还能听到他越来越远的心声。
【堂堂安宁王被人看着洗碗,会害羞哦。】
【哈哈哈哈哈。】
陆兰锖洗完碗后,慢慢靠近陛下。
“两位贵人,寒舍房间少,如今只有一间空房,两位贵人睡一间房不介意吧?”谭乐生小心翼翼道。
听见此话的陆兰锖感觉头血上涌,谭乐生的声音离他好像越来越远。
他的心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与陛下睡一间房,一间房。
第38章
贺疏舟闻言挑了挑眉:“不介意。”
陆兰锖:“不行!!”
【朕都没还说什么呢?你小子还嫌弃上了。】
贺疏舟冷笑一声:“怎么?跟我一间房委屈你了?”
陆兰锖:“您身份尊贵, 将就不得,我在门外护卫您。”
谭乐生听见此话,察觉这位少年的身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珍贵,但不敢深思。
【我一个人睡屋里, 让朋友一个人站在门外站一夜, 那我还是人吗?】
看这陆兰锖坚定的眼神,看来已经打定主意要守在门外护卫一夜。
【嘿?激起朕的逆反心理了, 向来都是朕安排别人, 还没别人轮到安排朕的。】
【我就是要这小子侍寝。】
陆兰锖听到侍寝二字面红耳赤, 陛下侍寝这个词怎么能这样用?
贺疏舟看着一脸通红的陆兰锖。
【哦?什么想要护卫朕,原来是不好意思啊,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陆兰锖的脸皮也忒薄了,果然是富贵出身,看上去是个糙汉子, 实则是赴宴要特意打扮,跟别人一起睡会脸红的小娇娇啊。哈哈哈难怪王妃会给他穿小裙子。】
却发现陆兰锖的脸变得又黑又红。
贺疏舟坏笑道:“我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吗,你看看你脸这么红。”用手轻轻捂了一下陆兰锖的额头。
“好烫啊, 肯定是生病了, 今日就一同睡,好照顾你,明日我还要靠你护卫呢。”
【哈哈你是承认你是爱害羞的小娇娇,还是承认自己生病了, 你总要承认一个。】
此时不仅面红耳赤, 全身都变红了的陆兰锖, 看上去确实像是发烧了。
片刻以后, 陆兰锖红着脸倚靠在客房墙边,而贺疏舟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
【哎, 骑了一天马,真累啊,还是躺着舒服。】
看着靠在墙边的陆兰锖,活脱脱一副被强迫的良家妇女模样,贺疏舟拍了拍另一边床,对着陆兰锖挑了挑眉。
【来,上朕的龙床。】
陆兰锖能怎么办,当然是慢慢踱步过去,慢慢爬上床,一身僵硬地躺在贺疏舟的旁边。
【啧,怎么一副怕被糟蹋的模样。】
【不管了,累死了,朕要睡了。】
一刻钟之后,此时浑身僵硬的陆兰锖,不知为何,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听着陛下规律的呼吸声,他感觉自己与陛下靠近那半边身体,要比另一边滚烫,但这注定是他的独角戏,另外一位当事人已经睡着了。
在夜光之下,陆兰锖静静地看着熟睡着的陛下,睡着了陛下显得格外的乖巧。
陆兰锖想起今日陛下向一老丈问路时,真如平常富贵且厚道人家的少爷,说话温和且滴水不漏,与平日里的或狡黠或威严的模样完全不同,不过倒显得有几分真实,或许,这才是陛下的本性。
看着陛下的眼底浅浅的黑青,这半年来,他几乎没有一日空闲,这巨大的国家压在少年的双肩之上,若是要逃避,倒也简单,若是要担负起,便要困难百倍,也难怪以前的陛下会随心所欲了。
想到这里,陆兰锖怜爱之意尤甚,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他还活着一日,就会站在陛下的身后,不让他独自一人。
[陆兰锖忠诚度+5,积分+5。]
[重要通知:宿主获得第一个忠诚度满分的大臣,解锁赤诚相待称号,奖励积分100分。]
[解锁陆兰锖神秘好感度,积分+100。]
[陆兰锖神秘好感度+10,积分+100。]
再次被系统提示音吵醒的贺疏舟,看着从天而降不从旁边而降的三百多积分,与还没睡着的陆兰锖面面相觑。
偷看陛下被发现,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陆兰锖再次双耳爆红。
贺疏舟打开陆兰锖的角色面板,忠诚度已经到达100,多了一个称号赤诚相待,当然最最重要的是系统奖励了一百分。
【为什么不过就跟陆兰锖睡了一觉,他就多了个神秘好感度的属性,这是友情线吗?】
【虽然朕被吵醒了,但看在你一下子给了朕三百多积分的面子上,这次就原谅你了。】
【那什么,以后这种积分,什么神秘好感度,多来多来。】
【以后若是所有大臣都解锁神秘好感度,我岂不是又有无尽的积分了。】
陆兰锖看着陛下微眯着眼,用着比平时软糯几分的声音对他说道:“安宁王你怎么现在还不睡,明天还要早起呢,赶快睡了……”还没说完就转过身去,将后背交给他,全然一副信任的模样。
虽然看不见陛下的睡颜,有点遗憾,陆兰锖回味着陛下刚刚睡醒带着睡意的声音,与全然信任的模样,心中无尽的满足,这般的陛下,想必只有我一人见过。
而另一间房,谭乐生的妻子小声对丈夫说:“你说今日那位贵人,是何身份?”
谭乐生小心翼翼道:“总之,不太一般。”谭乐生不敢说出自己内心的猜想,十八九岁的少年,长相格外出众,他们不过离京城一百余里,自然听说过京城来的传言,当今陛下是神仙下凡,天人之姿,带来了仙界的水泥玻璃等仙物。
若陛下真如传言所说,那今日那位仙人之姿的少年,又自称姓贺,而与他同行之人姓陆,天下之人无人不知当今陛下之名,也无人不知战神安宁王之名,这两人的姓恰巧与陛下和安宁王相同,真的会是巧合吗?还是他异想天开?
若真的是,那位出行不可能只带一人,隔墙有耳,谭乐生就算是发妻,也不敢多说了。
妻子又小声笑了笑,说:“今日两位贵人,那位陆兄弟对贺兄弟可不一般。”
谭乐生听不太懂:“一看陆兄弟就是贺兄弟的护卫,自然不一般。”
妻子无奈笑道:“你们男人啊,怎么都缺根弦,看不明白便罢了,听也挺不明白,罢了,睡吧,蠢蛋。”
被说缺根弦的谭乐生无语了。
而真缺根弦的两位当事人,一人沉睡中,一人盯着对方的背影,久久不能入睡。
贺疏舟一早起床,看见陆兰锖已经起了,不过眼底乌黑的黑眼圈,显然昨晚没有睡好。
【不过是跟朕睡了一觉,至于吗?吓得一晚上没敢睡着。】
正要出门的当事人顿时一个趔趄。
【啧!!!】
早饭后,谭乐生送两位贵人离开。
一个时辰后,其妻子却发现孩子的摇篮里,有了一个白色的玉牌,下面还挂着两个金铃铛,俨然就是昨天贺兄弟逗孩子的那一个玉牌,一看就价值不菲,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给孩子玩的,收着吧。”
谭乐生妻子头痛道:“夫君,这也太贵重了,如何使得?”
谭乐生安慰妻子道:“你老实收好,莫要丢了,如果不出我所料,我与贺兄弟以后还会见面的,以后再送还于他便罢了。”
又一个时辰后,其妻子又从碗柜里的一个碗里,发现了一块碎金子,旁边又有一张纸条:“赔碗。”
夫妻二人又好气又好笑:“这陆兄弟真是怪人。”
“陛下,我们这不是回宫的路。”陆兰锖在马上问道。
“回什么宫,我们再去清灵县城一趟。”在其前边的贺疏舟说道。
陆兰锖疑惑:“还去清灵县做什么?那贪官王开济及其同党不都一并押往京城了吗?”
“朕要去春香楼。”
“什么?”陆兰锖听到此话,怒气值爆满,“陛下,您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您若是想要女人了,开年就让太后给您选几个秀女,那种地方如何能去?”陆兰锖忍着心中的剧痛说道。
贺疏舟无奈道:“朕又不是去干什么不正经事的?朕是去查封这春香楼的。朕年前才对全京城的百姓说了,这女子尽可读书,尽可科举,如何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有这种污秽地方。”
听见此话,陆兰锖这才松了一口气。
“陛下,单单大巍,就有几任皇帝想要禁止妓院,可问题是,这查封妓院后这些女子又无处可去,这些女子大多数是被家人卖了,若是这些女子没有去处,这些产业很快又会死灰复燃,禁不了的。”
贺疏舟自信道:“朕不是有几个厂子,如何没有去处?这年后就开工的精油厂,正是需要女工。”
“若是京城的夫人小姐知道,精油是由这些女子所制,怕是不会买。”
贺疏舟接着回:“京城的百姓啊,都认为朕是神仙下凡,这京城的夫人小姐也不例外,若是朕第一个用这精油,京城的夫人小姐还会嫌弃吗?”
陆兰锖毫不迟疑:“陛下,您本来就是神仙下凡。”
又接着说:“如今京城还说您是帝君下凡,我们这些朝臣是天上的一百零八颗星宿。您到底是不是帝君下凡?”
贺疏舟听到此话,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陆兰锖一会儿,那不屑又无奈的表情,让陆兰锖浑身不自在。
“朕是不是帝君下凡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星宿下凡,你自己没有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