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虽然拒绝了跟殷家的联姻,但阮家绝不可能轻易放弃的,只怕接下来阮家便会有所行动,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赚钱的事情。
原本他跟姑姑这些年也攒了几万块,却都在他认亲的这不到一个月花了大半,说到底还是他的虚荣心作祟,当时想着穿好一点,再买份贵一点的礼物,不让人太过小看了自己,却没想过无论如何努力在阮家人眼里都是寒酸,反倒是将两人多年来的积蓄都给花了七七八八。
如今要带姑姑去看病,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赚到一笔钱。
阮行书想到了炒股。
前世他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接触股票,是后来他想要向阮华池夫妇证明自己比阮风华更为优秀,放弃了所学的法律专业,进入公司重学金融知识,这才开始慢慢接触到股票等领域。
他虽然是毕业后才开始接触金融行业的,但大抵他确实是有几分天赋,几年后他在金融行业上还是混出了一点名声,在炒股上也颇有些天赋,赚了不少钱,再给他一点时间,他相信自己会做得更好。
不过阮华池和殷译敏等人不需要他那么优秀,所以他们联合起来扼杀了他。
重来一世,这些知识和技能自然没有丢失,他研究一番,利用炒股赚一笔快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炒股需要的资金,阮行书想到了自己的舍友金建辉,这位主家产跟阮家没法比,但也算是个有钱人,十万八万肯定能拿出来,他大可以找金建辉合作,他负责炒股,金建辉负责出资,到时候五五分账,以他跟金建辉的交情应该没有问题。
唯一发愁的是,怎么说服金建辉给自己投钱。
毕竟一个宿舍住了三年,彼此什么德行全都知晓,要是自己贸贸然说自己如今是炒股高手,金建辉肯定不会相信只会当他发癫。
想到这里,阮行书不由得揉揉额头苦笑一声,罢了,路上慢慢想,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身份证也在身上,他还是先去证券公司开个账户吧。
阮行书起身,将背包重新背上,掏出手机边往外走边查询市区各个证券公司所在的位置,最终选择了一个离别墅区不是很远,附近又有地铁的证券公司,打了个滴滴赶过去,花费了一个小时开通了账户,这才乘坐地铁回到学校。
“咦,老阮,你不是说要去你亲爸妈家里住两天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到开门声,右手靠里的床铺探出一个脑袋,看到阮行书很是惊讶。
“有点事,就先回来了。”阮行书将背包放在书桌上:“老陆和老金他们呢?出去了吗?”
“老陆去图书馆学习去了,至于老金,你还不清楚,他当然是出去泡妞了。”李飞打了个哈欠,翻身继续睡:“行了,我昨晚打游戏到凌晨五点才睡,先不跟你说了,我继续补眠了。”
宿舍里很快就传来一阵打鼾声,这哥们真是醒得快睡得也快。
阮行书摇摇头,将笔记本从背包里拿出来放好,开始下载开户证券公司的软件,完成注册。
当然,想要立马炒股是不行的,今天是周日,只能开账户不能操作。
不过他可以先研究一下股市形势,挑选一下接下来要买的股票。
“给他脸了!”
阮家,阮华池得知阮行书已经离开阮家,还害阮风华摔跤受伤,英俊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还想跟我讨价还价?!我这就把联姻结果告诉殷家,到时候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第4章
“想必您也知晓,我和雪梦亲生的儿子在 18 年前因意外被拐失踪,最近才终于将他寻回,如若没有这一番意外,这门婚事本也是他的,如今他能在这个时候回来,说明他与译同这孩子的缘分确实不浅。”
阮华池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殷老爷子的神色,只老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波澜,阮华池也不知老爷子到底何意,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不过您别担心,这孩子虽说吃了许多苦头,但十分优秀,靠着自己的能力考上法大的法律系,并且凭借自身努力在专业上位列前茅,与译同也是十分般配。”
阮华池生怕殷老爷子不同意换人,一句阮行书的坏话都不说,还处处夸赞他。
殷老爷子这才沉声开口:“那孩子愿意?”
“当然。”阮华池道:“行书很愿意履行婚约。”
一个从小吃苦,从未见过殷译同,对他毫无感情的人很愿意履行婚约嫁过来,图的是什么?
图他只能躺在床上形如废物,毫无意识,还是图殷家的万贯家财?
显而易见。
如若是阮行书是被阮华池一家蒙骗,则是又蠢又贪,更加不可饶恕。
殷老爷子人老成精,仅从阮华池的一句话中,就将阮行书此人的品行,以及在阮家的地位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不无恼怒。
对阮行书,也是对阮风华,对阮华池夫妇。
殷老爷子很清楚,阮行书又蠢又贪不假,阮风华一家三口虚伪无情也是真。
都不是甚好鸟。
如若可以,他绝不愿意再与阮家联姻,只大师曾有言,殷译同的一线生机在阮家,如若错过只恐一生都无法醒转,他即使心中再有不甘,为了孙子也只能忍耐。
殷老爷子捻动手中佛珠,好一会儿平复心绪,抬眸问:“生辰八字可带来了?”
“已带来了。”阮华池忙看向一旁的任雪梦,任雪梦从手包里拿出一封红纸,阮华池拿过双手递给殷老爷子:“这便是行书那孩子的生辰八字。”
殷老爷子收了:“待测算过八字再说。”
如若阮行书的生辰八字与殷译同相配,那婚事定下,如若不配,那阮风华不想嫁也得嫁!
阮华池和任雪梦都知晓是什么意思,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也好。”
阮华池和任雪梦告辞出来,坐在车上,任雪梦回看了一眼殷家大宅,脸色阴沉:“老不死的,还测什么八字,分明就是对我们给的人选不满意。”
阮华池眼底阴鹜:“殷译同如今成了这样,老不死想给他找个门户相当的可不容易,阮行书虽然卑贱,却是挂着我们阮家亲生儿子的名号,已经是老不死能找到的最好人选了。他没得选择。”
“哼,反正想让风华嫁过去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就撕破脸。”任雪梦冷哼:“如今殷译同成了个废人,老不死都七八十岁了,又能撑几天?这偌大的殷家最后是谁的都还不一定呢。”
殷老爷子手里捏着阮行书的生辰八字,吩咐管家:“让人去查这个阮行书,另外备车,我去一趟寺庙。”
“是。”管家恭敬应道,下去安排。
没多久殷老爷子就到了寺庙,找到了德高望重的了远大师,请对方帮忙测算阮行书和殷译同的八字,看他们的姻缘是否合适。
“天作之合。”了远掐指测算,得出这么一个结果:“乃是令孙苏醒的一线生机。”
殷老爷子大喜,眼圈都忍不住红了:“太好了。”
他一生只得一子,昔年也是青年才俊,乃是他心中骄傲,谁知天妒英才,儿子意外去世,儿媳悲痛之下也紧随其去,独留他一个老头子与小孙子相依为命。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他终于把孙子培养得比他爸爸还要优秀,偏偏又出了意外,变成了植物人。
如若不是孙子还躺在病床上需要他,他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那您再帮两个孩子算个好日子吧。”殷老爷子忙道。
了远挑了个最近的好日子:“十一是个好日子。”
“那没几天了啊。”
今天已经是 23 号,只剩下一个星期就到十一了。
这时间也太赶了,不过殷老爷子喜欢啊。
“那我先回去了。”殷老爷子起身就走。
下山的时候,殷老爷子只觉得双腿充满了力气。
回到家里,他吩咐管家:“你跟阮家联系,安排双方见面时间。另外让老李过来见我。”
管家也很关心殷译同:“少爷的婚事定下来了吗?”
殷老爷子点头:“阮家这孩子跟译同有缘,婚事得尽快办下来。”
“好,我这就去安排,另外婚礼怎么准备?”管家也为殷译同高兴。
殷老爷子沉吟了下,摇头:“算了,婚礼之事,还是等译同那孩子醒来之后再补办吧。不过婚礼虽然暂时不办,但也不可怠慢了那孩子,你为他准备一应事物如待少爷,再警告殷家其余人,待日后那孩子进了门,当敬其如译同,不可轻侮,否则逐出殷家。”
殷老爷子虽然不喜阮行书的品行为人,但既然他是孙子的天命之人,身上背负着孙子苏醒的希望,他就会好好对待他,大不了他花费一些心思好生调教便是。
“老先生放心,我定会办妥。”管家忙道。
殷老爷子点头,上楼并未直接去书房,而是去看了孙子。
“老先生。”
殷译同居住的房间很是宽敞明亮,殷老爷子进去的时候他正被固定在起立平台上,这当然不是在虐待他,而是在锻炼他的颈部力量,腰肌以及下肢力量,防止肌肉萎缩。
看护本来正坐在一旁刷手机,听到开门的动静忙将手机收起来,恭敬的向殷老爷子行礼。
殷老爷子摆摆手,走到殷译同身边问:“今天译同情况怎么样?”
看护答道:“殷先生今日情况安好。”
殷老爷子点头:“可有异常?”
看护知道他问的是有没有苏醒的迹象,当下摇摇头:“没有。”
殷老爷子叹息一声,摆摆手:“你出去吧。”
看护道:“老先生,殷先生还需练习二十分钟。”
这是提醒他不要超过时间。
殷老爷子点头,看护出去并将门关上。
殷老爷子走过去握住殷译同的手,看着双目紧闭毫无生气的孙子,眼睛不由得又红了。
“译同,爷爷已经帮你找到了你的天命之人,有了他,你定会苏醒过来的。”
阮华池很快得到了消息,顿时大喜:“我就知道,这老不死肯定会答应的。”
任雪梦也高兴:“不过,他怎么这般着急?是否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或许。”阮华池眸光一闪:“不过眼下能为风华推去这门婚事,又让阮家跟殷家姻亲关系依旧,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大幸。至于其他,待见面后再做试探。”
如若殷家只是无奈接受阮行书,那自然是尽快促成,以免夜长梦多,如若殷家足够重视阮行书,那他自是要好好算计一番,拿到足够的好处才行。
吃饭时间就定在了次日中午。
任雪梦想起阮行书,皱眉:“不过那小畜生若是不肯来,不肯配合怎么办?”
殷老爷子可是点名要在宴席上见阮行书的。
阮华池眸光闪动:“放心,他不敢。”
阮风华也很快得知这好消息,高兴的同时又不是滋味。
在他的意识里,应是殷老爷子得知换人消息后暴怒,对阮家多方施压,最终阮华池和任雪梦为他百般维护抗争,最终殷家无奈只能接受阮行书,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轻易就答应了换人,如此倒显得他阮风华不受欢迎,连阮行书都比不上了。
阮风华咬唇,心中的不甘翻腾,可叫他去破坏这桩婚事,他又不能。
毕竟他不能真将自己推入火坑。
眼圈渐渐发红,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译敏哥哥,你有空吗?能陪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