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隐形豪门继承人恋爱翻车后 第16章

温煜风掩去唇角笑意,对着监控画面大骂:“太过分了,我以为温砚笙只是对家里人冷漠,没想到对你也这样,博鑫给了她那么多好处,她非但不感恩还抢你的人,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别说了!”虞卿辞厉喝一声,声音里似淬着冷气,“今天这里看到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

旁边翻监控的经理忙点了头,温煜风却有些不甘心:“其实也不一定要牵扯上你,只需要这个视频,就能让八卦记者写点桃色报道,曝光温砚笙潜规则公司艺人。”

“我自己会解决。”虞卿辞压着火气,快要演不下去,“你先走吧。”

“真不用我帮你?”温煜风没动,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不会是心疼那个小明星吧?”

虞卿辞面无表情:“我说,你可以走了。”

温煜风的目光落在虞卿辞攥紧的拳上,恍然大悟,也不耽搁虞卿辞捉奸了。

脚步声即刻消失在监控室。

虞卿辞眼中的冰冷和戾气如冰雪般迅速消融。

经理见了鬼似的看着她的变脸,好在这一行干久了,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对这种事已经能处变不惊。她立刻将早就带在身上的卡放到虞卿辞手里:“他们在三十七楼,整层楼今日都标了满房,不会有其他客人入住。”

“做得不错。”虞卿辞接过房卡在手里转了一圈,提点道,“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我爸那儿也不能知道。”

“哎,小虞总放心。”云威的财报如今都是汇交给眼前这位,经理自然不会多事。

虞卿辞满意了,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盯着屏幕,神情古怪的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他们’在三十七楼,那个男的,还没从房间里出来吗?”

经理:“不……不知道?需要我调取监控吗?”

“不用,这不重要。”

虞卿辞面上一派从容镇定,经理看了她两眼,欲言又止。

电梯的楼层号在一层一层的上升,虞卿辞看着半个多小时前温砚笙发来的定位消息,想着要不要折返回去查一查监控再上楼,免得一会儿真误了人的好事。

不过算了,她真的不想再面对经理探究的目光,像是真来捉奸似的。

钟鸣之前就联系过她,说是公司里根本没什么重要的合作项目,是经纪人点名要他去赴个宴。

她那天当着会所这么多人的面把钟鸣带走,大家自然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偏偏那个经纪人还敢让钟鸣去陪酒,背后的人要么就是真的看上钟鸣了,要么是针对她来的。

她让钟鸣应了下来,并托人给钟鸣安排了几个保镖,就想看看那经纪人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出差刚回云城,钟鸣就被安排上来挑拨她跟温砚笙的关系。

电梯门开启,这一层都是套房,走廊里十分安静。虞卿辞找到3702房间,在门口停了几秒,看着手里的房卡犹豫不决。

其实她至今都不了解温砚笙的喜好,她们这个圈子不介意性别的很多,况且钟鸣身上天生就带有一种属于学生的干净气质,是学生时代最受欢迎的那种类型。

万一,万一温砚笙还真看上钟鸣了呢?

别人不知道她跟钟鸣的关系,温砚笙可一清二楚,就算把人要走,也算不上得罪她。

虞卿辞捏着房卡的手一紧。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房门开了。

虞卿辞抬眼,对上温砚笙潮湿的脸。水蒸气扑面而来,水珠顺着深邃的眉眼蜿蜒而下,划过浅淡的唇,滴落入浴袍中,勾勒出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

虞卿辞张了张嘴:“你€€€€”

温砚笙往后退了两步,让出道:“先进来吧。”

什么钟鸣,什么威胁,心头所有的戾气在这一刻仿佛都消失了。

虞卿辞看惯了温砚笙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也见识过温砚笙温柔居家的闲淡,却惟独没有见过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

真的没有见过吗?

虞卿辞反问自己,其实是见过的。

就在她们相识的第一夜。

那一晚酒店的灯光太暗,喝了酒的视野也变得模糊,远没有如今在聚光灯下所见的这一幕更具冲击性。

她机械的跟上温砚笙的脚步,目光灼灼的落在温砚笙披散在后背、那仍在淌水的长发上。温砚笙似有所感,忽然转过了头。

目光相接,彼此眼底的神色难辨。

无声的暧昧随着屋内蒸腾的水汽而起,藏于无言间。

片刻,温砚笙似乎笑了一下,指了指沙发:“先坐会儿,我去拿毛巾。”

“我帮你。”虞卿辞上前一步,稳了稳声音,“我帮你吧。”

温砚笙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算是默许了。蓬松的毛巾被交到虞卿辞的手里,虞卿辞将其展开,安静的坐在温砚笙的背后,轻柔撩起她的长发,就连耳下淌过的水珠也一并拭去了。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快要入冬了,最来的雨格外频繁。雨水不断冲刷着落地玻璃,只能依稀看到城市的点点星火。

虞卿辞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了。

空气中弥漫着套房特供的熏香,淡雅的木质香中又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腻,情绪不自觉的就会被调动。

温砚笙打开前方的电视,随意切了个新闻频道,没有要自己擦头发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虞卿辞揉着发尾,终于忍不住问。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钟鸣在哪。”温砚笙薄唇轻启,声音比平日里低哑。

虞卿辞的注意力完全被她的这句话吸引,并没有注意到这份异常:“他走了?”

“在隔壁。”温砚笙指了个方向。

套房内有多个卧室,虞卿辞下意识以为钟鸣还在房间里,连毛巾都没放下就要起身。

“隔壁套房。”温砚笙抓住了她的手,将人拉了回去,解释说:“我跟荣建有过合作,不知道你调查时有没有留意过。荣建集团内斗严重,几个继承人手里又都不干净,谁也看不惯谁,其中一个两年前被我送进了监狱,如今出狱了,想要抓我把柄,好让我配合他做事。”

“所以你今晚是跟荣建的人吃的饭?”虞卿辞问。

“嗯。我刚跟虞总合作,他摸不准虞总对我的态度,不能轻举妄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留下把柄。”温砚笙顿了顿,皱起眉,“能利用钟鸣,看来他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荣暨比温砚笙还要大上十来岁,就算去会所也不是跟虞卿辞同个圈子的,有些事情按理说不会传到他耳朵里。

虞卿辞听懂了温砚笙的疑惑,擦头发的动作慢了片刻,还是决定如实告知:“是温煜风告诉他的。”

温砚笙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微微侧头:“温煜风?”

虞卿辞知道温砚笙不想让她掺合温家有关的事情,低头继续擦拭发尾,不吭声。

温砚笙转了半个身子,眯着眼睛审视了一会儿虞卿辞,突然笑了笑:“不能告诉我吗?”

“是不能告诉我,还是你今晚见的人就是他?”温砚笙何其聪明,慢慢的也琢磨过来了。荣暨既然要挑拨她跟虞卿辞的关系,自然是越快越好。捉奸这种事情等到第二天风险过高,只要其中一人提前走了,好戏就唱不下去,自然得要当晚就来。

虞卿辞又提到了温煜风,那就只有一个答案:虞卿辞今晚赴的是温煜风的约。

这就涉及到了她们之前的那个约定,该是虞卿辞给她交付答卷的时候了。

虞卿辞的沉默也确实因为这个。

“我确实去见温煜风了,他约了我好几次,说要详谈联手对付你的事情。”虞卿辞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出。

“吃饭时他跟我打了很久的太极,还提了你们温家的一点事情,说当年家里一出事你就出了国,半点亲情都不留。”

虞卿辞说完后,又看了温砚笙一眼,这一回刚好撞上温砚笙看过来的视线。温砚笙点了点头,没有为自己辩解,依旧温声说:“确实如此。”

虞卿辞不喜欢她的语气,将手里的毛巾一甩,不满道:“你爸妈刚出事,他妈妈就抢占了公司,你要是继续留在国内能讨到什么好?”

其实当年温砚笙妈妈本就替她联系好了国外的学校,连推荐信都准备好了,她才能在家里出事时这么快就离开云城。当年那些亲戚都骂她白眼狼,刚出事就想着离开,如今过去十几年,几乎已经没人提起往事。

没想到再被提起时,是从虞卿辞的口中。是另一个,和曾经截然不同的答案。回答的话到了嘴边转了转,开口时变成了一句:“心疼我?”

“嗯。”虞卿辞坐正身体,乖巧的伪装没能持续太久,就暴露出本性,“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抱一抱你,安慰一下。”

温砚笙已经对她的主动习以为常,不接受也不拒绝,依旧隔着触手可及的距离,平静的跟虞卿辞对视。

电视里传来的新闻播报声热闹,窗外雨势倾盆,唯有二人之间格外安静,仿佛连发丝上的水珠也停止了滴落,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被蛊惑的感觉再一次袭来,虞卿辞的眉毛一跳,逼着自己撕开了目光,泄气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虞卿辞站起身,往落地窗的方向走,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温煜风确实想要跟我联手,他想要你手里明嘉的股份。”

温砚笙神色冷淡,不置可否:“嗯,我知道。”

“他为了拉拢我,提到了城南那块待开发的地。”

城市夜景俯瞰而下,温砚笙安静看了片刻,问:“你怎么答的?”

“那块地裙带关系弯弯绕绕的,我可不想给自己请回来一堆祖宗供着。”虞卿辞声音里的笑意明显,转了个身懒洋洋的靠在落地窗上,“我一个连亲爸都放弃了的纨绔子弟,还能怎么回答,自然是满脑子吃喝玩乐。”

温砚笙低声笑了:“详细说说?”

窗外的雨滴铺天盖地,虞卿辞轻触着玻璃面,和外界隔绝,好似和温砚笙一起,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她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开始绘声绘色地给温砚笙讲她是如何忽悠温煜风,又是如何取得温煜风的信任,最后还有如何跟着温煜风去监控室调监控捉奸的。

明明几句话就能说完的事情,虞卿辞越说越久,目光在温砚笙脸上露骨的描摹。

“……你肯定想不到,温煜风刚刚还劝我不要直接上门来捉奸,既想要假意维持你的脸面,又怕我真的不来捉奸。”

虞卿辞本就长了一张令人心神摇曳的脸,在雨夜的暖光灯下更添几分朦胧。伴随着这一声声鲜活的描述,笑意愈显活色生香。

“他这人向来做事都会有双份准备,应该不止是城南的地吧?”温砚笙凭借对温煜风的了解,指出其中的异状。

“对,他还提了另一件事。”虞卿辞原本想要自己查清楚了再告诉温砚笙,但温砚笙这么问了,她也没有隐瞒的道理,“温煜风说他跟永擎的大股东交情不错,可以直接说服那边给我降低收购价格。”

降价是其次的,主要是温煜风跟永擎大股东的交情。

看似只是随口卖个好意,里面也许大有文章。

“但我还没查清楚,本想确定了再告诉你。”

显然温砚笙跟虞卿辞想到了一块,脸色蓦地一沉:“这件事,我来查就行。”

“我也只是有所猜疑,但永擎至今也只是想守住他们的利益,没做其他什么€€€€”虞卿辞的话一停,正好撞上温砚笙看过来的视线,“你今晚本来是去见永擎的人,却见到了荣暨?”

温砚笙:“是。”

“难不成他们三个联手了?”若说刚刚只是有所猜疑,现在这份猜测就已经让虞卿辞确信了大半。

但还有一个疑点:“你当初帮了荣建这么大一个忙,如今荣建主事的也不是荣暨,温煜风就不怕荣暨受他家里人掣肘、从而耽误了他们的计划?”

“不会。”温砚笙斩钉截铁的回答,“你可能有所听闻,当初荣建的那件事情,我从荣家分走了五个亿。”

“那不就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吗?”虞卿辞笑笑,并不把这么离谱的事情当真。

可温砚笙下一句却明确的告诉她:“那是真的。”

虞卿辞笑意僵住:“真的?”

“嗯,真的。”温砚笙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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