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隐形豪门继承人恋爱翻车后 第29章

虞卿辞想。

她盯了温砚笙几秒,索性转了身,没去开包厢的门,扬起十足十的假笑:“温教授这话说的,这项目本来就是你负的责,我顶多算是跑腿来实地考察,最后定什么结果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温砚笙仿佛没听出她语气中的冷嘲热讽,提醒她:“李坚对沥川的胃口不小。”

虞卿辞:“胃口大也没用,这块地如今是在博鑫的手里。”

温砚笙:“所以想要怎么处理,自然是你来定。”

话题又被绕了回去。

新宇之前跟博鑫签了合同,负责供应沥川的建筑材料。但上周新宇那里临时反悔,说是之前定下的那批材料由于天气原因无法按时供应上。

作为老牌的建材公司,这种错误相当低级。但新宇那里也给了解释,说是他们公司如今正在产品转型,引进了新的技术,对材料进行一系列的升级,以至于减少了旧式材料的产线路。

新材料已经在好几个政.府工程中投入使用,很受欢迎,又因为其相对环保性,有可能会被有关部门采纳,在以后的建筑中都执行这一标准。

博鑫的项目才刚刚动工,等建造完成、收检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若到时候真的出台了那项检测标准,对博鑫极为不利。

建材看似单价成本低,但应用的数量多,真算起来,将是一笔不小的超支,对沥川整个项目的运营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博鑫的现金流也不是闲置的,财务那边卡得很紧。乍一多出上亿成本,银行那边也得费一番功夫,上上下下又是一系列的人工成本和时间成本。

“温砚笙,我说你……”虞卿辞看了眼包厢的方向,拽着温砚笙走到拐角,提高声音,“昨晚你不就去了我家跟我爸达成了共识?你想要什么结果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吗?跟我在这儿兜什么圈子?”

她都做好了温砚笙甩手离开的准备,温砚笙却反问道:“我说了,然后你就立刻搭飞机回云城?”

虞卿辞瞬间哽住,这还真是她的想法。温砚笙一旦说了要怎么处理,她就把这桩事完完全全扔给温砚笙去解决。

但温砚笙这种莫名的语气,和看向她时晦涩的目光,都让虞卿辞有种微妙的怪异感。

像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问什么?

她那晚被温砚笙气走后,还没找温砚笙计较呢,温砚笙还好意思来怪她?

气氛凝固了几息,温砚笙收回视线,淡下声音:“那就跟我一块进去吧。”

虞卿辞更加确定温砚笙是在拿那天的事做文章,被烟熏了一晚上的怒火又隐隐烧起来:“跟你一块进去干什么,不是你让我要及时止损的吗?我躲得远远的还不行?”

“我不是那个意思。”温砚笙解释说,“你在明面上的项目能帮到我就足够了,就像博鑫所做的一样。像那晚我跟温煜风私下的交流,那些背地里的阴私,我希望你不要参与进来,会给你个人惹来麻烦。”

虞卿辞:……

刚生出的一口气又生生被压了下去。

不管温砚笙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她现在说的这个意思,但至少,虞卿辞觉得挺受用。她脸上还是一副不情愿的问责:“你那晚怎么不解释?”

温砚笙语气淡淡:“你话说得那么快,说完后又摔车门走了,我没法跟你解释。”

“明面上的项目跟暗地里的又有什么不同?”虞卿辞虽有怒火,好歹也存着理智,仔细一想觉得不太可行。

温砚笙向她解释:“那是博鑫的项目,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在为博鑫办事,只是被雇佣的关系,而不是合作。”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虞卿辞懒得去理里面的弯弯绕绕,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你背地里做什么事情最好都别让我知道,话先说前头啊,我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温砚笙伸手过来,中指弹了一下虞卿辞的额头:“行了,进去了。”

虞卿辞夸张的‘嗷’了一声,温砚笙目光下移,看到虞卿辞胸口处半松的纽扣,又走近一步。

虞卿辞想要躲开,又看到有服务员往她们的方向走过来,反应太大反而显得不正常,生生忍住了。

温砚笙将她的长发很仔细的拨到后肩,替她整理好衣服。

虞卿辞的视线垂下,落在温砚笙左手的手腕上,看到一块半露出袖口的手表,轻轻咳了两声,像是终于为自己找到了台阶:“你这表还挺好看的。”

“之前去意大利出差时买的,刚好剩最后一只,跟你今天这身颜色很搭,要不要试试?”温砚笙读懂虞卿辞的眼神,把手表摘了下来,戴到虞卿辞的手上。

虞卿辞欣赏了两秒,算是满意了,主动走下温砚笙递来的台阶:“你想直接打官司让他们赔偿违约金,还是再跟他们谈谈新材料的价格?”

“打官司。”温砚笙直截了当。

虞卿辞挑了下眉,握上门把手时落下句:“正合我意。”

温砚笙跟着虞卿辞一出现,饭桌上还在吞云吐雾的人齐齐愣了一下,博鑫方的几人迅速的掐灭了手里的烟,还是李坚先开了口:“温教授,你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派人去接你,快,快来坐。”

坐在他旁边的下属忙站起了身,温砚笙看了眼李坚另一边虞卿辞的空位,皱了眉。

李坚手夹着烟,拍了下自己的头,笑道:“瞧我,这换的什么座,来,你们两坐一块。”

温砚笙自若的跟着人过去坐下,拿过桌上的果汁给自己倒了半杯:“恰巧过来这边出差,想到你们也在这就来讨一顿便饭,冒然过来还望李总不要介意。”

李坚看到她杯中的橙汁,脸色僵硬了一瞬,又很快笑起来:“不介意不介意,你能来我随时欢迎。”

温砚笙接下他的话:“李总慷慨。”

桌上的橙汁原本是个摆设,就连虞卿辞都倒了酒,温砚笙一来就倒橙汁,就连虞卿辞也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温砚笙说的‘打官司’会这么直接,一上来就给人下马威。

温砚笙和李坚说话时,虞卿辞思绪翻飞,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给李坚面子。但很快,她就从温砚笙和李坚的话里发现了异状。

李坚对待温砚笙的态度明显要谨慎得多,不仅仅是热络,言语间多次的试探都存着几分堤防。

“之前他们在云城的总公司税务被举报清查,我替他们理过账目,对他们的资金分布习惯还算了解。”饭局结束时,温砚笙跟虞卿辞解释。

博鑫打官司要求新宇赔付违约金时,可以同时联系之前筛减的供应商,并不会延误太久工期。而新宇没了博鑫这个单子,又要额外支出一笔违约金,虞卿辞一行人看不出内里的门道,温砚笙接触过新宇账目,根本瞒不过她。

“一次合作你就对他们这么了解,你在博鑫待了这么多个月,等你离开博鑫,我岂不是得日日夜夜防着你?我是不是得找几个律师编造几个理由把你扣押起来?”

虞卿辞看了眼手腕上新得的表,长长的‘唔’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算了,看在这块表的份上,我还是直接把你关在家里吧,那样比较快。”

温砚笙把人推回副驾驶,示意她:“安全带系上。”

虞卿辞拉过系好,挡住档位拨片:“你还没回答我的提议。”

温砚笙的指腹在方向盘上敲了敲:“那你以后每天回家,都只能见我一个人了。”

虞卿辞眨眨眼,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好像挺不错,好像又挺怪。她没拘没束惯了,怎么也应不出口,手慢慢从拨片上挪开,慢吞吞的侧过半个身子。

偏偏这时候温砚笙还难得有了闲聊的心思:“你得每天给我做饭,还得给我买各种日用品,嗯,不出门的话,有些线上无法做的工作也得你替我去做。”

虞卿辞简直要被气笑:“温砚笙,你这是在讹我吧?”

温砚笙踩下油门,眼睛看向路面,说:“我只是陈述事实结果而已。”

“人家谈恋爱都没这么全面吧。”虞卿辞闷闷不乐,说不出的怪异。

话音刚落,前面山道交汇处有车开过来,是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面包车。

离得近了,车灯照到对面车辆挂车牌的位置,空空如也。

温砚笙几乎是在一瞬间警觉,与此同时,对面车辆的远光灯也在这一刻突然大亮,刺目的灯光照得人难以睁眼。

“他们是……”

虞卿辞的话说到一半,温砚笙握紧了方向盘,提醒她:“坐稳了。”

在面包车撞上来的那一刻,温砚笙往左边借方向,车身擦过山体护栏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勉强冲了出去。

可刚拐过一个弯,面包车又从后面追上来,车身被撞得剧烈一震。李坚选的这处酒店位于郊区,风景秀丽,就连很多食材也是山上新鲜的,很受欢迎。

虞卿辞此刻丝毫没有来时欣赏风景的闲心,抓紧了车门上的把手,不由得在心底暗骂了一声。

她们的车性能不错,很快就跟面包车再度拉开距离,虞卿辞的脸色却在再一次回头时变得凝重。

起先以为是夜晚山中雾气重,可随之而来的机油味让她清晰的意识到,刚刚温砚笙借方向刮擦的车身,伤到了车内电路,她们的车正在起火。

很显然,温砚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容不得她们犹豫,温砚笙猛地踩下刹车:“下车。”

“难道是李坚派来的?”公路上跑不过汽车,虞卿辞被温砚笙拉着往山上走,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子上,刚踩上一步就往下滑,根本踩不稳。

“那只手也给我,我拉你上来。”温砚笙拉住虞卿辞,在她要去脱鞋时制止她,“不想磨出血就别脱。”

虞卿辞狠狠地咬了下唇,借着温砚笙的力,终于爬了上去。她们还没松下口气,那辆黑色的面包车也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七八个男人,带头的握着手电筒往她们的方向一指:“在那里!”

虞卿辞没想到这些人的目标真的是她们,脑子在这一刻近乎空白。直到温砚笙拉着她的手腕猛一拉拽:“跑!”

第27章

月光如水, 泄入树林中成了唯一的光源,虞卿辞不知道被温砚笙拉着跑了多久。

身后是穷追不舍的恶徒,前面是乱石堆砌的杂草堆, 隐在灌木丛中的荆棘划破小腿肚, 传来钻心的疼痛。

这一带近乎是座荒山, 杂乱丛生, 她们快速穿行其间,不时推倒林间的枯木桩和荆棘丛制造障碍, 勉强跟那些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虞卿辞在国外玩得开,生平也没体验过这种被人买凶追杀的事情,全身上下只是机械的跟着温砚笙奔跑,完全一片空白。

直到温砚笙握着她的手一用力, 在分叉路口时突然拽着她躲进另一侧狭窄的荆棘丛中, 外套拢住了两人的头, 避免脸部被挂伤。

温砚笙的另一只手捂住了虞卿辞的嘴,以免她在惊慌中发出声音被那些人发现。五米外的岔路口很快传来搜寻交流的声音。那群人分为两拨,分别向着两条岔路口去了。

虞卿辞的双眼被外套挡住,许是她的气喘得太急了, 温砚笙担心她真出什么事,缓缓松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低头去查看虞卿辞的脸色。

刚刚一路跑得太快,温砚笙松手时, 虞卿辞只能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黑暗中,她隐约对上温砚笙看过来的视线, 桃花眸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一如平日里那般十分镇定, 好似对这种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

温砚笙哑声问她:“还好吗?”

这种时候其实不该让同行的人担忧,可当虞卿辞看到温砚笙脖颈间一道被荆棘划出的血痕后,再也绷不住了。

她想问温砚笙她是不是曾经就遇到过这样的状况,想问问温砚笙知不知道指派这些人的人是谁。

话到了嘴边,却都化成了一句:“温砚笙,我没穿秋裤。”

虞卿辞的声音有些闷,前言不搭后语,温砚笙却听懂了。

她将外套又往虞卿辞的方向扯了些许,垂下的眼眸中带着愧疚:“忍一忍。”

虞卿辞点了点头,尽量不去想腿上被荆棘刮出的伤口。

就在这时,温砚笙又忽然压低声音,提醒:“别出声。”

虞卿辞也听到了脚步声再度向她们靠近的声音,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这一刻,虞卿辞心思百转。

单看温砚笙的态度,这群人的目标应该是温砚笙,而不是她。

在她小的时候,虞柏洲总是过分的防范,出门都要派保镖跟着,就怕她被绑架出事。那时候她总是觉得她爸爸小题大做,甚至觉得她爸爸是故意不让她跟其他的小朋友玩。

直到这一刻,虞卿辞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能招来这群歹徒的温砚笙,身上的秘密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

她看向温砚笙的眼神复杂,借着夜色闭了闭眼,不让温砚笙察觉到她的异样。

“她的眼镜在这儿,她们刚刚肯定往这边跑了,往这边走!”有人弯腰捡起东西,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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