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会同意我们吗?”虞卿辞咬着唇,笨拙的对着墓碑做了个自我介绍,又磕磕绊绊的说,“我会一直爱护她尊重她保护她,把她作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请你们放心。”
说完后,冰冷的墓碑还是矗立在那儿,没有给任何的回应,虞卿辞将心比心,在心里向温砚笙的父母道了好多声对不起。
“在悄悄跟我爸爸妈妈说些什么?”温砚笙看着虞卿辞发愣的眼神,就知道虞卿辞又在胡思乱想,轻轻揉了下虞卿辞的脑袋。
“跟他们说很多声对不起。”虞卿辞看了眼温砚笙,小声而又执拗的说,“但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不会放手了。”
温砚笙觉得这样的虞卿辞可爱得有些过分,又分外珍惜。她把虞卿辞的身子转过来,跟自己面对面,交扣的左手间,两枚戒指紧紧的交叠在一起。
面对这个熟悉的姿势,虞卿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你该不会要在你爸爸妈妈面前亲我吧,这不太好吧?”
温砚笙低声笑,把打在她们头顶的伞移开,头顶的雨已经停下,远处天边渐渐显出一道彩虹。
虞卿辞有些意外,喃喃道:“雨这么快就停了?”
“嗯,雨停了。”
她听到温砚笙在她耳边说:“阿辞,是我爸爸妈妈同意了。”
(正文完)
第76章
年后初八, 新一年正式开工。
永擎毕竟是互联网产业,虞卿辞自个对信息技术一窍不通,公司有专门的人盯着, 刚上市每天抱着个电脑看看股票, 再给股东们喂一喂有关未来的大饼。
反正目前为止公司占股最多的是她自己, 第二就是温砚笙, 其他股东来自世界各地,一时半会也不会为难她, 不用去博鑫打工的日子过得就是悠闲。
早上醒来时温砚笙已经去上班了,桌上有阿姨准备的精致早餐。这阿姨还是虞柏洲听说她们俩要搬出去同居,特地从家里硬塞过来照顾她们的,虞卿辞当时接受得不情不愿, 然后直接被她爸赶出了家门。
去车库挑了那辆最喜欢的拉法, 这车去年停在车库大半年, 不多开开虞卿辞都怕它以后跑不到一百迈。
这还是虞卿辞第一回来明嘉,驶进停车场时,她目光转向放在中控台的手机,觉得有些犯难。
周一, 温砚笙这个点肯定在开早会。
她正打算跟安保亭登记访客,却发现车子在驶到车栏杆前时,直接被机器读取了车牌。虞卿辞微微一怔,待反应过来时当即乐了。
这是她第一回来明嘉, 也不是登记访客车牌,显然是某人悄悄把她的车牌号录进去了。
是她在国外的时候?还是她回国后?
虞卿辞只要一想象温砚笙绕着车库挨个记录她车牌号,心底漾起丝微妙的情绪, 心情颇好的将车开入地下停车场。
进门时她主动去前台登记, 虞卿辞进门前特意把婚戒放进了包里, 也没穿正装,外面一件灰白色的毛绒皮草,下身搭了条小皮裙和高筒靴,气质张扬而贵气,却跟明嘉来来往往职业装的员工格格不入。
在前台几个小姑娘反应过来前,虞卿辞先对她们笑了笑:“我来找温砚笙,需要预约吗?”
美色当头,那几个小姑娘也想说不需要,可惜工资的威慑力更大,客客气气的问虞卿辞找温砚笙是什么事,并委婉的说了句每天找她们温总的男男女女有不少,所以不能随便放人进去。
虞卿辞扬了扬眉:“明嘉旗下大多是实业吧,我怎么不记得明嘉什么时候有娱乐公司需要海选艺人了?”
“不是来应聘的。”小姑娘一个直女,被她笑得满脸通红,“都是跟你一样来看温总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被旁边的同伴拍了下胳膊,似乎也觉得这么说不太礼貌,忙道歉:“我刚刚的话请您别……”
“啊,你没说错啊。”虞卿辞打断她的话,突然凑近过去,“我找你们温总确实是私事。你看我这张脸,不能直接上去吗?”
前台小姑娘欲哭无泪:“那我就更不能放您上去了,奖金会被扣完的。”
虞卿辞正犯着难,恰巧这时,之前来机场接过她的司机从门口走进来,看到她就想起程歆的那句‘老板娘’,走过来打招呼:“需要我带您去见温总吗?”
“嗯,但她们说没预约不能见温砚笙。”虞卿辞将锅一甩,笑眯眯的看着前台几个小姑娘。
“以后这位小姐过来,直接带她去见温总。”司机不知道虞卿辞和温砚笙的这种关系能不能公开,欲盖弥彰的解释了一句,“不然温总会生气的。”
前台几个小姑娘顿时两眼放光,看向虞卿辞的目光里先是带了几分审视,又顿时恍然:难怪刚刚特意问来找温砚笙的男男女女,合着这位才是真正的小情人?
八卦一传十十传百,虞卿辞刚到温砚笙办公室没多久,几乎传遍了整个明嘉。
原来她们温总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而是早就藏着小娇妻,才没被那些凡夫俗子迷了眼!
虞卿辞对这些浑然不知,安安静静待在总裁办里等温砚笙开会回来。秘书小姐送来柠檬水,虞卿辞指了指杯子问她:“你们明嘉招待人就这么寒酸?”
秘书笑着解释:“温总吩咐了,不能给您喝带茶和带咖啡的饮品,或者您想喝牛奶吗?”
虞卿辞前几天点多了奶茶,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就被温砚笙禁了这些东西。她无奈道:“不了,就柠檬水吧,你们温总还要多久?”
“大概二十分钟。”秘书回忆刚刚会议室的情景,“已经汇报完,正在做总结。”
虞卿辞摆了下手:“你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
秘书的目光在她脸上多停了两秒,在虞卿辞望过来时又挪了开,露出公式化的微笑:“那您有任何需要的可以叫我。”
虞卿辞喝了口柠檬水,水里被放了点糖,没她想象的那么清淡。十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温砚笙进来。
虞卿辞抬头想说点什么,看到跟着温砚笙一块进来的员工,起身向他们礼貌的点了下头。
一起跟着进来的财务副总觉得虞卿辞有几分面熟,又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就听温砚笙问:“今天怎么过来了?”
“在家里好无聊,想过来给温总当个助理,可以吗?”
“在这里你也照样会无聊。”
温砚笙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可奈何,跟刚刚在会议室能冻死人的神态截然不同。财务副总的目光难以置信的在两人之间打转。
什么情况?她的工作也很无聊,温砚笙压榨她一个预算改上百次的时候怎么不体谅体谅她?
之后温砚笙和他们继续讨论方案,虞卿辞像个吉祥物般被按坐在总裁椅上,温砚笙没坐下,他们一群人都只能站着,等到好不容易走出总裁办时,财务副总身边的助理戳了戳她,问:“里面那位什么来头?”
财务副总哪里会知道?她去年刚被温砚笙骗进明嘉,本以为老同学工资福利待遇都会好,结果几年不见老同学已经妥妥的变成一个压榨人的资本家。
她整天帮温砚笙理那些乱七八糟的账,她又不是温砚笙的保姆,哪有闲工夫关注温砚笙身边的人?
再说了,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两人的关系,但另一位吧看那气质也不像是爬床赚钱的人,她只希望温砚笙别被美色所惑真干出把小情儿安插进公司的糟心事。
首先就得远离他们财务部。
这件事配合着前台小姑娘的话迅速在明嘉传开,有不少人拍到了虞卿辞的照片,有舔颜的,有猜背景的,更多的是磕CP的,热闹非凡。
总裁办内丝毫没被外面的气氛影响,虞卿辞看着脚步匆忙离开的重任,笑吟吟的看向温砚笙:“这样会让你困扰吗?”
温砚笙垂眸看了她片刻,从办公桌的另一侧绕过去,背倚在桌沿上,拉过虞卿辞的椅子,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穿这么少不冷?”
虞卿辞身上是件丝质印花衬衣,大大的海棠绣印自肩膀一侧蜿蜒下来,几枚细碎的花瓣飘浮在腰侧,零下的温度还把衬衣扣子解了两粒,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
配上她今天精心画的妆容,说是从哪个T台上跑下来的模特也有人信。
“我来给温总当助理,穿太多就不礼貌了。”虞卿辞抬腿想去勾温砚笙的腰,结果刚刚翘着二郎腿坐了太久,一抬脚直接就麻了,“嘶……”
温砚笙皱了下眉,往前一步,弯腰直接把虞卿辞抱了起来。
虞卿辞主动撩拨是一回事,突然被温砚笙这么抱起又是一回事。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推温砚笙的手:“快放我下来,等会儿该来人了。”
“没我的允许,没人会进来。”温砚笙把虞卿辞抱到办公桌上,腿卡进去,双手撑在虞卿辞两侧,将人全在中间,“我有没有说过出门要穿毛衣?”
虞卿辞狡辩道:“毛衣加皮草,那我岂不是肿成北极熊了?多丢你的脸啊?”
“这是公司,不需要你来开屏。”温砚笙去触虞卿辞的手背,果然,进办公室吹了那么久的空调,手背还是凉的。
“怎么不需要了?刚刚我特意问了前台,每天来找你的桃花债可多了,你别想瞒我。”
“他们来找我,我见了吗?”温砚笙反问她。
“他们来找你了,就是你的错。”虞卿辞酸的要死,宁愿当个恶毒小人也要把过错推在温砚笙身上。
“你对我可真狠心。”温砚笙捏了下虞卿辞的鼻尖,低笑了声,“今天一整天都留在明嘉?”
“那我不得看看到底有谁来找你?”虞卿辞微微抬头,咬上了温砚笙的手指。
温砚笙盯着虞卿辞看了好几秒,眸光微动:“真这么介意?”
被这么认真的询问,虞卿辞反倒先不好意思了。她大概也能推测那些人结交温砚笙的渠道,无非就是一些合作方或是他们的亲眷,又或者是仗着自己家里条件不错,在某个宴会上相中了温砚笙。
温砚笙对外仍是未婚的状态,这种事就定然避免不了。
虞卿辞闷闷的说:“其实也还好,你哄一哄我就好了。”
那模样别提有多委屈了,温砚笙若有所思,看了眼门的方向:“我跟程歆说一声。”
程歆在虞卿辞回国后又调回到了温砚笙身边,虞卿辞起先还不明白,听到温砚笙吩咐接下来一小时别让人来打扰时彻底惊讶了。
她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要给温砚笙当那种助理,没想真在办公室做什么,没想到温砚笙却愿意配合。
直到触及温砚笙眼中的笑,虞卿辞才反应过来温砚笙是在捉弄自己,气得直接把温砚笙扑倒在了办公椅上,低头在温砚笙嘴上胡乱咬了好几口才愿意松开,就连呼吸也有些不稳:“温砚笙,你什么时候学坏了?”
“近朱者赤。”温砚笙纵容的看着她,“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这个办公室的时间都属于你。”
小虞总故作清高:“哦,是吗?我刚好有份文件要改,你帮我算数据吧。”
温砚笙忍着笑:“好啊,那你把文件发我,我这就改。”
虞卿辞瞪了她一眼,温砚笙合时宜的改了口,向虞卿辞虚心求教:“可我电脑好像坏了,改不了文件,能做点其他的吗?”
虞卿辞给了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清了下嗓子:“那就€€€€”
“给我捏捏肩吧。”
抓在办公桌沿的手被青筋毕显,温砚笙的手覆上去,插进虞卿辞的指缝中,这才察觉到与平时不同的触感:“戒指呢?”
虞卿辞咬着唇咯咯的笑了:“那今天所有人都该知道明嘉的总裁跟博鑫的小虞总有一腿。”
温砚笙不喜欢她的用词:“我们领过证。”
虞卿辞像是故意要气她:“那也不合法啊。”
“阿辞。”温砚笙的气息被她激得不再沉稳,“你就是存心要气我吧?”
虞卿辞嚣张的笑:“那来惩罚我吧。”
十分钟后,在正午时分的光线里,虞卿辞渐渐受不住的眯起眼睛,脚背绷得又直又紧,注意力不断集中在温砚笙越来越放肆的手上。
她半眯着的双眼无焦点的打量着温砚笙办公室的陈设,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过早的到达沉溺。
温砚笙的吻停在虞卿辞的耳边,指腹抵着重重一碾:“你走神了?”
虞卿辞惊叫了一声,却更紧的勾住温砚笙的腰:“别、别停。”
温砚笙自然愿意满足她,重新吻了下去。虞卿辞的大腿连着小腿一起打颤,不知道是汗液还是其他,彻底湿透了,在视线越来越模糊时,用仅有的理智问:“你的办公室隔音好吗?”
“不太好。”温砚笙看了眼门的方向,提醒她,“所以你得忍着点声音。”
下一瞬,虞卿辞忍不住咬上了自己的手背,呜呜咽咽的趴在桌子上,浑噩间隐约听见外头的人声,也许是路过的脚步声,也许是上来找温砚笙汇报工作的员工,她好像听到了程歆阻拦那些人的话,又好像只是她的臆想,羞耻感随之被放大了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