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 第21章

小王爷明显觉得晋成伯府不是好地方,宿幼枝却拒绝:“不用劳烦,阿又想去瞧瞧四姑娘,不知她可还好。”

盛延辞就不再多言。

宿幼枝当他默认了,不想次日要出门时,小王爷也换了身行头,精神朔朔地等着他。

咱就说……临王啊临王你可干点正事吧。

晋成伯府哪里装得下您这尊大佛!

这去了是要吓死谁。

宿幼枝撩眉,提醒道:“殿下,这是女眷们的小聚会。”

虽然临王殿下驾到,晋成伯府肯定扫榻欢迎,是求都求不来的喜事,但对宿幼枝的计划可不友好。

若是以往,盛延辞当然不会在意什么晋成伯府,可他担心阿又独自去受委屈。

想到调查的情况便忍不住皱眉。

皇城最近传言诸多,难免有异心之人乱嚼舌根,哪句落到阿又耳中他都不愿。

他不想扫了阿又的兴致,便自己跟去镇场子,有他在,那些人言语时总要顾忌些。

但小王爷不提这些,只软声求道:“阿又带上我好不好?”

他保证:“我不会碍事的。”

那也不行。

只怪他们所求不同,注定要走岔路。

宿幼枝坚决摇首。

见殿下苦心被辜负,杨一都禁不住要开口替主子解释了,却见盛延辞只是温柔笑道:“好啦,我怎舍得让你为难,我不去便是。”

第16章

宿幼枝带着复杂的心情坐上马车,离开的时候,盛延辞还站在临王府的石狮子旁看着他的方向。

直到拐入另一条街道才瞧不见。

何至于此呢……

晋成伯府更靠近闹市,与南阳侯府隔了一条街,景象却截然不同,门前凋零,连石狮子都透着败落的残破,没有那么气派。

宿幼枝到的时候,晋成伯夫人和前些日入门的金陵儿媳由仆从簇拥,已候在门前。

他没怎么与不熟稔的女眷打过交道,见到这场面已经头疼了,但还是得硬着头皮见礼,然后找由头抽身:“怎么不见四姑娘?”

这只是个借口,阿又姑娘也只接触过四姑娘,原是随意一问,却不想大娘子面色变了变。

“姑娘勿怪。”

晋成伯夫人脸庞圆润,笑起来眼睛眯成缝,要过来牵宿幼枝的手,吓得他赶紧缩起来。

对方有一瞬的尴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笑道:“那丫头先前儿贪玩着了寒,只能搁屋里躺着,怕带累姑娘,实在无法出来迎接,也懊恼着呢。”

她转而又道:“早便盼着姑娘能来,好谢过姑娘对小女救命之恩。”

宿幼枝瞧了眼大娘子表情僵硬地模样,见大夫人殷殷切切,平静道:“那我更应该去瞧瞧她,正好殿下那里有治风寒的御医,这就请来给四姑娘诊脉。”

他瞥过周二,周侍卫默不作声去安排。

“使不得呀。”

大夫人拦道:“若姑娘因此害病,小女定要懊悔自责,而且我等粗野,哪里敢劳烦御医大人,早便请大夫瞧过了。”

她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

御医的确不好请,但晋成伯府虽前景不好,却也还没完全衰败下去,比起芝麻小官多少是有些面子的。

何况四姑娘若病得面都露不得,那更应请位圣手瞧看。

风寒说小是小,说大可是要命的。

宿幼枝微笑,没有直言拒绝,也没有顺势作罢。

临王府的侍卫依旧头也不回地去请人,晋成伯府哪里拦得住。

他看向伯府大娘子:“敢问四姑娘的院子怎么走?”

四姑娘是不是真的病了,他得让雪巧去好好瞧瞧。

大娘子看了婆母一眼,正要带路,大夫人突然按住她的手,脸上重新带上笑:“都怪我,没想姑娘与小女关系这般好,安排得不够周全,这便领姑娘过去。”

说着还用锦帕沾了沾眼:“小女能得姑娘这般看重,是她的福分,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太忧心,想差了。”

为了迎接宿幼枝,看得出晋成伯府是精心准备过的,有些旧痕的屋脊砖墙有着意修补,小院廊间也摆放了精巧物件,由花卉点缀,不失雅致。

但此时大家都没心思去在意。

晋成伯府前面三位姑娘都已嫁娶,但四姑娘的闺阁依旧落在后面偏僻的小院。

一眼望去,枝木枯黄,虽打理得干净,却架不住太过空旷,除了一对石桌椅,竟瞧不见能入眼的东西。

这远不是伯府该有的模样。

哪怕晋成伯府朽意尽显,所领食禄也不至如此寒酸。

起码方才府中所见与眼下大不相同。

宿幼枝瞧了大夫人一眼,对方僵硬地错过视线,没敢看他。

到得院门,宿幼枝叫雪巧去看望。

大夫人似乎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只走在前面,声音哀切:“自上次落了水,小女的身体便不大好,如今更是整日昏昏沉沉,连清醒的时间都不多。”

进门,雪巧先闻到了一股药味,然后探头去瞧,四姑娘裹在被子里,呼吸清浅,果真在睡,旁边侍女轻手轻脚地点了香,从旁伺候。

没有打扰她,雪巧出了门如实回禀,大夫人抹了抹眼角:“妾身替小女谢过姑娘关怀,待她好些,定去登门致谢。”

“何必那么麻烦。”宿幼枝道。

“怎会麻烦……”大夫人还在说,见到身边人突然冲进去,惊得失色:“等……姑娘做什么?!”

宿幼枝来到窗边,冷着脸,对雪巧道:“叫醒她。”

雪巧立刻去做,晋成伯府的侍女想拦,却抵不过雪巧机敏,让她撩开了帐帘:“四姑娘?”

远处没瞧出异状,近处看雪巧才发现不对,四姑娘脸色苍白如纸,湿黏的发丝缠在肌肤上,像从水里捞出来似地,裹在被子里发着抖。

哪里是感染风寒的模样。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大夫人追过来,隐有怒气:“小女可是得罪了你,要这么磋磨她?”

她扑去床上,抱着四姑娘,不要雪巧靠近:“阿萝,是为娘没用,让你遭了这通罪。”

“可不是遭罪了么。”

雪巧是临王府侍女,哪里会被她这点架势吓住,总是贴心温婉的人此时也落了脸:“还不速将四姑娘的湿衣换下,晚些人可真要保不住了!”

大夫人愤怒:“你在胡说什么?”

雪巧凑近了些,对她轻声细语:“知道吗,我们殿下也跟来了。”

听到临王殿下,大夫人眼里漫出惊惧,一时竟没能说出任何驳斥的话来。

雪巧将她拉开,掀了四姑娘的被子,果见她身上还套着湿衣裳,浸得被褥都水津津。

哪怕有所猜测,雪巧也惊得抽气,语气中满是气愤:“这可是亲闺女了。”

若不是亲的,命怕是都没了。

宿幼枝立在窗外,听完里面的动静,叫旁边手足无措地伯府侍女:“去取套干爽的衣服来,再教人烧桶热水。”

侍女有些吓傻,没反应过来,大娘子见状亲自吩咐下人,又去翻了柜子。

宿幼枝深呼吸。

这浓烈的药味怕是打翻了碗才能有的。

大夫人想说什么,门外突然有人慌慌张张跑来,传话道:“大夫人,临、临王殿下……”

听不见后半句话,大夫人圆润的身子晃了晃,震惊地看向宿幼枝,此时才明了那些传言有多真,临王殿下居然真为了眼前的美人来了不曾踏足的晋成伯府。

可赶在这个时候,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盛延辞出现,晋成伯也被惊动,与长子一同惶恐迎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位背着药箱的年轻御医,没搭理一脸谄媚的父子俩,听得宿幼枝所在,抬脚便往那边去。

晋成伯拦也不敢拦,只能陪着小心跟在后面,晋成伯长子更是大气不敢出。

“见过临王殿下……”

大夫人行礼,想说什么,临王府侍卫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殿下,四姑娘似乎落了水,如今还未清醒。”侍卫禀报。

不用人说,那年轻御医已经推开门进去。

小王爷在,大夫人又哪里敢去拦,只惊慌不安地打着摆。

盛延辞看向立在窗边的宿幼枝,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能感受到他格外不妙的情绪。

他走过去,握住阿又的手,又忍不住紧了紧。

宿幼枝难得没挣脱,只看着他,对着盛延辞的眼睛:“那么坚强的姑娘,她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该是受了怎样的苦,才能接连两次将自己置身要命的境地。

盛延辞定定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柔声道:“安心,会没事的。”

杨一扫过院子,点了一位仆从:“你来说怎么回事。”

那仆从大惊,扑通跪到地上砰砰磕头,却没说出话。

杨一道:“说得清楚,今儿起你与你的家人便不再是晋成伯府的人。”

比起晋成伯一家脸上的震惊,仆从终是开了口:“殿下恕罪,四姑娘……四姑娘是片刻前投了湖,伯爷和夫人不让我们说出去。”

“你、你住嘴!”大夫人气得发抖:“狗奴怎可冤枉我等,那可是我亲女,殿下不要听他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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