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 第67章

宿幼枝视线落到倒塌的碎木中,不是那般气派的屋子,甚至比不得他们所藏这间,瞧着更像是……柴房?

“是柴房。”

杨一给出猜测:“想是旁的屋子不好炸。”

……行。

这话也没错。

少年被柳郎君生拉硬拽着拖走。

盛延辞看过那火器,不急着收掉:“派人守着。”

杨一领命。

不是多大的危机,小王爷看向阿又:“现在回?”

宿幼枝正要点头,突然看到远处一个人影出现在院门,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盛延辞也噤了声。

来人一身锦缎,想也是韩宅的郎君,未带仆从,只身一人鬼鬼祟祟地来,不知带着什么心思,在废墟上搜罗一圈,又往旁的住所去。

宿幼枝挑眉,转头去看杨一,原是想听听杨侍卫知晓多少,却见他表情有些奇怪。

他疑道:“怎么?”

“没、没。”

杨一仰首望天。

一看就是认得的!

宿幼枝又去瞧盛延辞,小王爷倒是面不改色,但似乎对外面的人没得兴趣,低头捏他的手指玩。

将手抽回来,宿幼枝虚起眼,问:“那是谁?”

盛延辞看他一眼,又垂下眼,漠不关心道:“韩继的外室吧,我也不是都见过……杨一?”

杨侍卫一本正经点头:“主子所言极是,那是韩继养了多年的外室,某商户之子,自荐入幕。”

你情我愿的戏码。

他们是没闲心掺和的。

可他怎么觉得不对劲?

宿幼枝狐疑打量外面的郎君,匆匆走过一圈,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对方扫兴地要离开,却在走前突然转头看向一方,眼神痴痴。

那一面刚好是小王爷的宅院方向。

宿幼枝脑中突然灵光闪现,不知怎么想到了那藏秽物放孔明灯的郎君。

不是那么巧吧!

宿幼枝打个激灵,盛延辞立马担忧道:“可是冷到了?”

过来小心拢住他肩膀。

炙烫的体温贴近,宿幼枝撩起眼皮,漫不经心道:“怎么他最近没再给殿下递贴么?”

盛延辞手一哆嗦,抬头惊慌看他。

第48章

哈, 果然是那个惦记小王爷的郎君。

他惦记就算了。

千不该万不该弄那些污浊的东西!

原本模样还不错的郎君顿时面目可憎起来。

宿幼枝想他偷偷摸摸跑这干嘛。

异域少年入住了没得一月,携带的东西恐也不多,屋内顶多是有些韩宅管家安排的摆件……可他搜罗一圈又什么都没拿。

等等。

他关心这种事做什么。

只要不是柳郎君那般别处来的探子或者被迫锁进宅院的可怜人, 旁的跟他们都无关。

宿幼枝也不去看了, 刚收回视线, 肩膀突然被掰过。

盛延辞看着他, 急切地解释道:“阿又不要乱想, 我没见过他, 也没收过他的帖子!”

杨一在旁边小声接道:“是的, 帖子都被我们丢掉了,主子看都没看,那郎君更是入不得府中大门。”

盛延辞瞧阿又脸色, 目露忐忑:“我没有要瞒着阿又,只怕阿又厌恶他,说了要觉晦气的。”

宿幼枝原也没有要怪小王爷的意思,被人惦记也责不到他头上。

但瞧着盛延辞那副不安的模样, 忍不住心痒, 当即撇开脸, 拉长嗓音:“哦?是么。”

盛延辞果然更慌了,歪头去看他,表情都可怜下来:“真得不能再真,我何曾骗过阿又,阿又若不信,可教我如何讲。”

宿幼枝想板着脸,没成功, 只能继续转身,不给盛延辞瞧他表情:“那殿下与我说, 他叫什么?”

盛延辞垮下表情:“……我不晓得。”

他去看杨一,杨侍卫小心窥探阿又姑娘神色,准备给他们主子做个弊,方要开口便听到冷漠至极的话。

“莫要问杨侍卫。”

杨一闭了嘴,给他们殿下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背过身去不敢看。

盛延辞一时懊恼,早知阿又要问,当时杨一禀报的时候他就不那般忽视了。

这会儿哪能知道那郎君什么名字。

他瞪向已经瞧不见人的院门,心中埋怨,那日他怎就忍不得去练武场耍枪,早知隔壁有眼睛,他就该闭门不出。

“阿又……”

盛延辞将额头抵在阿又后颈,软下嗓子:“莫为难我了好不好?”

宿幼枝:“原殿下是觉阿又在为难您。”

天爷呀。

他可真是个无理取闹的天才。

这小王爷还不被他烦死?

结果宿幼枝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盛延辞回应,心不由提起,猜想难不成是对方发火的前兆,那如果小王爷震怒的话……他要不要躲?

宿幼枝决定再加一把火。

忍住牙酸,软兮兮道:“好啊,殿下都不要理会阿又了。”

说完一扭身便要走,可眼角余光瞧见盛延辞模样,吓得心里一哆嗦,险些没维持住表情,当即愣在那。

小王爷哪里还有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如同犯了错的孩童,却是不知错在哪的不知所措,胆怯等待一个让他未知恐惧的判定。

“阿又,我……”

盛延辞想说什么,又紧张地绷着喉咙,鼓足勇气去勾阿又袖角:“……阿又告诉我要怎么做可以吗,我想要阿又高兴的,但总是做的很糟糕。”

宿幼枝想开口,嗓子却被堵住。

突然有些难言。

他该怎么告诉盛延辞,无论他怎么做,阿又姑娘也不会高兴。

原就没什么阿又姑娘。

但既然他问了……

宿幼枝道:“殿下说话可算数?”

“自是。”阿又松口,盛延辞忍不住开心:“阿又的话我都会听。”

宿幼枝开始一条条点:“那以后殿下去到哪都要带着阿又,天南海北、朝堂上下,便是……”

他咬着牙,才能将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说出口:“……便是平常练武休憩,每昔每日,每时每刻,都不可以离开阿又。”

他想了想,觉得差不多够了,才有些难堪地去捏小王爷衣袖:“无论殿下快乐还是难过,都要阿又陪着你好不好?”

救命……

听谢二说时便觉离谱。

如今当着小王爷的面道出,他这辈子怕是都没如此丢人过。

他都这么努力的纠缠不放了,盛延辞能不能麻利点。

就现在!

马上丢下他甩袖离去。

皆大欢喜。

宿幼枝羞-耻得脸热,都没能抬头去瞧小王爷反应。

盛延辞……已呆在那。

他愣愣看着阿又羞涩模样,听他鼓足勇气与他道衷肠。

该是怎样心情,才能教位姑娘将那些大胆的话缓缓道出。

让他的所有不安与忐忑都尽数退去,胸膛被滚烫的热流填满,满涨着无处安放地惊喜与欢欣。

可顾不上高兴,心疼便绵绵密密地涌上,如藤蔓缠住那颗赤诚的心,时不时便被细软的刺刮蹭,又痛又痒。

阿又……

他的阿又。

盛延辞说不出话来,只能展开手臂将人抱住,如此才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阿又的存在。

他阖紧眼眸,眉间流淌着怜爱疼惜的痕迹。

都是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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