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对她感到恶心 第69章

江袭黛到底比燕徽柔多了难以企及的修为,同样的一击落在自己身上,还是要比那小丫头的情况要好上一些。

江袭黛看着燕徽柔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情不自禁又多倒了两粒,一并给她添上了。

两人这一趟回到杀生门时,可把闻弦音惊了一惊。

只见门主她老人家苍白着一张脸,神色看起来不怎么精神€€€€而燕徽柔同样面无血色,浅色的衣衫上染了大片的红。远处走来,不细瞧还以为是要回门拜堂的。

“闻弦音。”

江袭黛:“近日门中加强一些警戒。本座要闭关调理半年,如果没有敌袭,不要过来禀报了。”

闻弦音:“是,门主。那么弟子是否要搬来离明月轩近些的地方?”

“为何?”

“门主闭关,弟子自然要以燕姑娘的安危为先。”为了避免上次的事重蹈覆辙。

江袭黛瞥了她一眼:“燕徽柔与本座一同闭关。还需要你看着作甚?”

“是。”闻弦音迟疑了一下:“那需要弟子准备什么吗。”

江袭黛才走过她,又若有所思地顿住脚步:“真是奇了怪了。往日本座闭关,你倒不见这样周到。是因为燕徽柔……”

闻弦音的身躯都被这话低了一寸,愈发恭敬:“门主。弟子对于燕姑娘只是寻常的同门情谊,请您不要误会。”

“什么乱七八糟的。”江袭黛淡淡斥道:“看好杀生门,旁的随意些都行。”

闻弦音便领命退下了,没有多说什么。

燕徽柔松松挽着江袭黛的衣袖,又掩唇咳了一声:“门主,闭关修炼是什么样的?您为何要带上我?”

“待会你就知道了。”

打坐修行是很必要的疗伤方式,江袭黛先前大伤累着小伤许久,一直搁置了下来,没有去管,今日再次受了伤,她打算调理一下自己。

顺便调理一下燕徽柔。

只是半年的光阴太久,江袭黛是知道燕徽柔对修炼兴趣不大的,为了避免燕徽柔一个人在外面浪掷光阴,她只好将这个恬淡而不省心的东西捉来放在身边管教。

江袭黛从不去寻找那些洞府,瞧起来黑漆漆的,一点都不舒服。

按照以往的习惯,她只是将琼华殿内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清理了一下,便决定封了琼华殿的大门,开始专心闭关。

只是在闭关前的最后一日,她的大弟子把准备妥当的一箱东西呈在了琼华殿前,大抵是理气巩固的丹药什么的。

江袭黛早不需要了,但是可能对燕徽柔有点用。

她便挥袖关了门,让燕徽柔捧着拿进来。

室内的烛火一盏盏灭了,只留了最中央的一盏,莹润地发着光。

“门主。”

燕徽柔的声音有点奇怪:“您想让我知道什么?”

江袭黛诧异看过去。

只消一眼,却愣在原地。

燕徽柔白皙的手指,正以一种很文雅的方式拈着一块玉势,乃是雕花的双头。她捏在掌心里瞧了瞧,抿起下唇,沉默了良久。

“门主,这是两个人用的。您收藏这种东西,您平日……”

第62章

江袭黛怔在原地, 她双睫往下轻轻一扫,那小木盒里却是琳琅满目,刺得她双目生疼。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各色儿各式样的€€€€花纹古朴的铃铛, 硕长的绑带, 叠了几叠的纱衣, 雕成莲花的烛火, 又兼几柱不知作何用途的香。

燕徽柔虽是有些沉默,却还在一件又一件的打量着,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玉势,转而去拎起那颗小铃铛, 一拎一串儿地响:“门主, 这……也是您的吗。”

什么“也”?

何来“也”?!

“你……”江袭黛如若顺手, 她现在巴不得把闻弦音捉来抽个八百板子才好。

可惜她刚刚才封了琼华殿的大门,此刻“出关”疑似恼羞成怒, 面子上愈发过不去了。

倒反而显得她堂堂杀生门门主, 一把年纪还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一样。

若是被大弟子晓得了, 闻弦音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

她心里如此想道。

“这不是€€€€”那女人微微咬起了下唇,试图挽回一下自己的清白。

燕徽柔拎起那件红纱:“门主, 您还是这么喜欢赤色。只是……衣裳下面开了一大截口子,这样不会着凉吗。”

江袭黛道:“燕徽柔,是闻弦音送错了。你莫要拿着这等污秽东西……把它放下。本座当真没有€€€€”

“我知道送错了。”燕徽柔宽慰她。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意思, 是送错了,并非不存在。

当然一直收藏着。

只是送错了。

“你又知道什么?想必这是本座的徒儿头天买的。”

江袭黛声音不如刚才紧绷, 是有一丝的心虚。

毕竟那玉势有些眼熟,的确是早年收藏的, 虽然是块玉势不假€€€€但那料子不错,江袭黛便也没有扔,存在库房了。

燕徽柔:“……都是吗?”

江袭黛不想多费口舌:“都是。”

“您说过不再骗我的。”燕徽柔心细如发:“这衣裳洗过多次了,并不是头天买的。”

江袭黛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这源自于闻弦音的一个体贴习惯。大弟子知晓门主爱穿柔软贴身的料子,新买来的物件总是命人用手洗个三五遍才罢休。

可惜燕徽柔不知道。

燕徽柔依她的话把东西放了回去,沉默半晌,见她没有再解释道意思,便道:“门主不必不自在。人之常情罢了。”

只是燕徽柔在说过“并不是头天买的”这句话以后,竟也微微地垂下了头来。

她为自己带有些许私心的探究感到一点不舒服,直到脱口而出以后,才发现这句话有点咄咄逼人。

如此莫名其妙地去指点江门主的生活方式,只会让人生厌。

还是不要做这样没眼力见的人。

燕徽柔放平了心态,只是心中仍然有些担忧:“门主,您每次饮酒都召三五个侍女,有时候还召一群,我不知道您是否……”

她的声音低下来:“对了,如果是,以后还是不要了。您对她们并不知根知底,也不知人家生活里喜欢的是男是女,如此亲密的接触,这般……万一……太糟蹋身子骨了,不是吗?”

“……燕徽柔!”

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只是周围隐约带了一层薄红。

“你一个小丫头晓得些什么?怎么张口就讲出这种话的?”

江袭黛颇觉不解,燕徽柔先前看那些靡靡景色还颇觉不妥,如今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这种道理,难道不觉得害臊吗?

她那双矜持抿着的小嘴里,是怎么吐出这种放/荡之言的?

但仔细一看,燕徽柔说这话时双颊也微微泛红,显然是尴尬了还得强撑着教育江袭黛。

燕徽柔道:“我没有揣测您,只是提醒一下,这不安全。如果门主能够洁身自好,那便是最好了。”

“您或许也要少饮酒,如果上次不是我来,您可能被那两位侍女姐姐€€€€”燕徽柔说到这里,颤了下眼睫。

“……”

此话一出,江袭黛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她颇有些自暴自弃地坐回了殿内的躺椅,为自己的清白默哀着,一时甚至懒得开始修行。

眼神一瞥那小木盒,更是心头火不打一处来。

她起身把那埋汰玩意从燕徽柔手里夺了回来,“啪嗒”一声抠紧,又“哐”地一声丢到旁边,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沉思了半晌又觉得,她怕什么呢?

身为纵横四海的魔教头子,恐怕白日宣淫旁人也不会觉得古怪。只会在饭后茶时的闲谈里感慨一句,看,果真如此。

一想到这里,自暴自弃逐渐转为了破罐子破摔。

江袭黛阴阳她:“燕徽柔,别瞧那玩意了。这般爱不释手,本座送你一套?”

这一句,活像是雷劈朽木€€€€把那正在沉思的燕徽柔惊得愣了一下。她脸颊那两抹更红了,片刻后,温温淡淡地回:“……不、不用了,我不需要这些。门主。”

燕徽柔很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但她隐约知道,自己尴尬的反应,又激起了她的乐趣。

而江袭黛是故意的。

果然,殿内传来那女人的几声冷笑。

她唤了一声,“过来。”

女人的手指搭在柔软的躺椅上,隐约没入了上面铺着的绒毛,她点了点,似乎是在示意燕徽柔坐在那里。

在经历刚才那样的对话以后,燕徽柔这一坐端庄斯文,含蓄地敛起了衣摆。

江袭黛见她这生分模样,回过味来以后€€€€又甚不是滋味了。

怎么,这是嫌弃她过得乱?

好大一盆浑水。

江门主这样一想,心中愈发难以言喻,只是她也不想就着那事多解释了,活像是自己多在意一样,显得格外小家子气。

她长睫下掩,往左瞥了燕徽柔一下。

燕徽柔以为她不喜和自己靠太近,于是又往边上挪了挪。

这一挪让江袭黛更是介意起来

燕徽柔才低头理了一下衣摆,恍惚间看见两缕不属于她的发丝垂了下来,女人的面容近在咫尺,本就娇艳欲滴,凑近来看得更是分明,直撞得她心头一跳。

燕徽柔:“门主,修炼需要靠得这么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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