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对她感到恶心 第70章

江袭黛倾身靠在她身上:“自然。”

温热的呼吸扫在颈脖,燕徽柔感觉那一处酥酥麻麻。

“燕徽柔,抱着本座。”

那女人瞥她一眼,眼底冷淡淡的,但是那一双生来妩媚灵泛的眼睛,就算是这么颐指气使地瞧着她,还是忍不住让人喜爱。

“燕徽柔……”江袭黛似乎没有想到燕徽柔一动不动,快要把她的命令当成耳旁风,于是双眸微眯,好像是要恼了。

活像是什么骄矜又脆弱的小生灵,躺得不舒服还得给她来上一爪的那种。

燕徽柔叹了一口气,一把拥紧了女人柔曼的腰肢,“……您这样不像是在认真修行的样子。”

“修行非得坐得正儿八经吗。”

江袭黛却不以为然,这下才神色松和地闭上眼,竟当真开始运功打坐起来:“那也未必,废物才拘于定法。本座与你靠得很近,正好你也能观察一二。”

她周身流转的灵力,如天上银河一样静静地淌着。

这些微光,同样也照亮了燕徽柔的侧脸。

好歹江袭黛总归是记得燕徽柔的,每次运功一周天以后,便让燕徽柔有学有样地跟上一遍。

燕徽柔在闭着眼睛时,又能嗅到那股浮动的幽香。时而来,时而去,总之很像一只小鱼,在颈脖处细细密密的钻。

经脉里面淌进了她的气息,脉脉流转着,逐渐温暖起来,好像是在舔舐着浑身的伤口,让人格外安心。

殿前虽然大门紧闭,但是合拢的窗子里不免露出一些光线来,撒在地面上。

屋内的光阴,一寸长一寸短地伸缩着,来去了不知多久。

直到又一阵光芒歇下,室内如同吹灯灭烛了一般,重新陷入昏暗。

燕徽柔在略觉一丝困意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抱着她的手不知道何时松开了。

而燕徽柔整个人被搂得相当瓷实,几乎动弹不得。

“门主,您……”

“闭嘴。”

黑暗之中,那女人的声音清淡:“专心。”

江袭黛正把她当个抱枕一样揽着,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觉察到燕徽柔此时的窘迫。

如此近距离地挨着,燕徽柔感觉脸热得慌,稍微动了动。

只是那女人身上的红裳精致繁复非常,她忍不住离开,脚尖想要点地站起来。

江袭黛的腿突然叠着,往上抬高了些许,害得她顺着往前倾过身子,根本下来不得。

“你干什么。”江袭黛慵懒抬眸:“动来动去的。”

“……这样抱着太热了。”燕徽柔在心底里说。

“可是本座觉得冷。”

这是对于燕徽柔松散的拥抱感到不满的江门主€€€€趁着她专心运功时,摆弄了她几次才得出来的舒服姿势,自然不愿意轻易放弃。

这样将那小姑娘抱在腿上,感觉轻飘飘的,温温热热的,又正是严丝合缝的嵌合拥抱,能塞个满怀,让人十分安心。

何况这不识相的东西居然敢嫌弃她,江袭黛心中不悦,便偏要如此。

她撩开燕徽柔颈侧的发丝,口鼻也埋了下去,如吞云吐雾般,浅浅吸了一口桂花精一样的年轻女子的体香。

不愧是神明般的小女主,抱着她修行疗伤似乎都未曾那般的枯燥,变得快了些许。

江袭黛难得在黑暗之中也如此安心,她将这唯一的温暖抱得更紧。

而在她这么做时,燕徽柔却下意识夹紧了她的腿,颈处粉红成一片。

“江门主,您……”

江袭黛正沉溺于这种温柔浅香时,她听到耳畔传来一声问询:“……您之前为什么要吻我?”

第63章

江袭黛顿了顿, 神色清明了几分,她倏地抬起眼,双手抚上了燕徽柔的双肩,将人挪得远了些。

燕徽柔:“您是……喜欢我吗。”

江袭黛怔了一怔, 很快答道:“不会的。”

只是这话未经过诸多思考地一出, 她便看见那少女的眼瞳微微黯下来, 仿佛温煦的天光被淡淡地遮住, 云过无痕,只不过一瞬,又恢复了惯常的样子。

“我知道了。”

“……”

江袭黛的心底被挠了一下,兴许脱了根丝, 她垂下眼来细细思村了一下, 又蹙眉问:“你说是什么喜欢?”

“大概就是, ”燕徽柔温声应:“吻一下的喜欢罢了。譬如安慰的法子有那么多种,为什么非要亲我呢?”

这问题实在古怪了, 人有时候并不能给自己每一次的举动都找出妥帖的解释。

江袭黛在思村的时候, 总爱拿指尖轻轻绕着一缕发丝转上几转, 只是她揪了半晌才发现揪错了,燕徽柔与她离得很近,她转的那一缕青丝是燕徽柔的, 倒显得愈发不清不楚了起来。

江袭黛掩唇轻咳一声,又不清不楚地放了下来。

“少时曾经见过一个师妹,同样是打斗, 她输给了本座。”江袭黛道:“兴许是被打痛了,哭得肝肠寸断的, 倒是个娇气的东西。”

“而后她的师长被闹得没了法子,就取了颗糖来, 又亲亲她的眉心,这才好起来了。”

只是江袭黛没有讲接下来的事,那时年幼的她就站在远处孤零零地看着。

她分明赢了。

但是瞧见这一幕,心中还是泛起了好多羡慕。

她料定那个长辈是个温柔的人,瞧得久了,心中隐隐动得快了些,于是拼凑了一些勇气,跟过去说,自己也有些疼。所以可以……

也亲亲她吗。

或者给她一颗糖?

那时她或许还很矮,所以记得的那个视角依然是仰视的,女子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是那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剑法如此偏激,心性亦然,恐怕难成大器。”

而后那长辈便抱着徒弟走了,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江袭黛孤零零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远去。

羡慕掺合着不甘,到底酿成了嫉恨,后来她记住了那个师妹的脸,每每对上总是痛下死手。

当然这件事也为整个灵山派所震怒,下予重罚,江袭黛一路过来,实在也没有因此讨得什么好。旁人对她反而更加避之不及。

念起那些灰蒙蒙的记忆,江袭黛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对燕徽柔语重心长道:“本座授你剑法,自然是长辈了。瞧你哭得那么可怜,抒发一下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有何不可?”

燕徽柔闻言,轻轻偏了一下头,用不置可否的神态看着她。

“您是在同情我吗。”

“……”

“别问了。”江袭黛最恨这小丫头在讨便宜话时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横她一眼,又轻斥她一声:“放肆。”

燕徽柔却笑了笑,眼睫毛低下来。

而心底的口子却默默开了。

坏-女-人。

喜吃她的手艺,喜爱抱着她,虽然骗她,又反复救她,这样的人,愿意在绝望时候给她定心的一个吻,却又能立马否认其中的偏爱。

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么,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不是个坏的,谁是呢?

燕徽柔抬起头,双眸又润了些许,她安静地盯着江袭黛。

“燕徽柔?别这样。”江袭黛眉梢一蹙,细细捧着她的脸蛋,以为这丫头又要哭了?

“不许哭。”

真是的,哪有这么多多愁善感的事。

自从两人熟悉了,倒越来越爱哭了。

江袭黛斥了她一句,瞧她眼眶润着,还是那样伤怀。又忍不住温下语气:“……虽然对你不是那样的感情,本座还是很宠爱你的,又不会把你从杀生门里丢出去,你哭成个小花猫似的给谁看?”

燕徽柔突然仰起头,双手向上握去,回捧起江袭黛的脸,趁着江袭黛还没反应过来€€€€

她对准那女人的眉心吻了下去,就停留在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地方。

她感觉江袭黛的身子一僵,咫尺相对间,那双美目怔怔地瞪大,许是难得宕机,过了半晌才问:“你干什么?”

燕徽柔闭目吻着她,这一吻比江袭黛给得要重,径直将她亲得软了下去,仰躺在这主殿十分尊贵的软榻上面。

“……燕徽柔?”

本来被迫跨坐在她腿上的燕徽柔,这样顺势而为骑到了江袭黛的腰身上。

江袭黛一向不怎么以己度人。方才抱着燕徽柔时并不觉得,这会儿被人骑在身下夹着腰,她才终于觉出一点点羞耻的意味来。

她双眸抬起,看着身上那道纤细的影子,伸出衣袖挡住了自个的嘴唇,“你若再胡来,仔细本座€€€€你到底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的。”

燕徽柔再吻了吻她,嘴唇覆在肌肤上,像是花光了一切可燃的勇气,略有一丝颤抖:“……您不必担忧。这是晚辈对长辈的关爱罢了。”

江袭黛愣住。

那双桃花眸凌厉一挑,将怒未怒,却一时又不知怎么反驳这话。

毕竟她刚才也是这么说的,只好又渐渐熄了恼火。

她眨了眨眼睫,看见燕徽柔凑过来,手不自觉捏紧了胸口的衣物,仿佛是在防备燕徽柔对她干什么一样。

那一线若隐若现的丰腴,被她如此一捏,葱白的指尖搭着淡粉的肌肤,更显得柔软突出了。

燕徽柔的目光落在她眼里,一动不动,没有丝毫乱看。

然而燕徽柔就这么盯着她的眼睛,却拿开她捂领子的手,自发地帮她往上提了提,盖得规规矩矩地€€€€再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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