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漂亮女装网恋翻车后 第26章

“怎么了?人两口子心真善,还帮人养小孩,屋里多张嘴得多花多少钱。”

“不让你们去就是宋家小孩邪性的很。”

“呦!什么事啊?”

“就三四年前,我在屋听见他咒人死,当天那人不就死了!你们还去看了。我当初以为那人坏遭报应,那你看这,谁知道他奶奶…对吧。我琢磨着不对劲,那坏人成了鬼不就是恶鬼?你们看他那死相,肯定来寻仇了!把跟他亲近的人,一个个…他奶奶在给他挡灾。”

嘎吱——砰!

宋望星猛然间惊醒,他…睡着了?

探着身子看向阳台方向,听着像起风了,很大,应该是阳台门被吹上了。

要下雨了吧。

躺平身子,总觉得没睡,在想以前的事,又好像睡了。

“肝癌晚期,已经转移到……”

“你师母这个结节是4级,医生说可能发展癌……”

“他奶奶在替他挡灾……”

“来寻仇了,把跟他亲近的人,一个个……”

在心里默默算时间。

十二到十五,十五到十…八……

宋望星呼吸急促,心跳的厉害,简直要跳出嗓子眼。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师母会平平安安!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他才不相信!

什么诅咒!那人出事的地方本身就是事故高发地,路窄,视野不够开阔,没有路灯,过弯太陡遮挡视线,拐过去有个大水库,本地人白天经过那里都再三小心,遑论雨夜,不熟悉地形很容易出事故。

如果那人诚心悔改,奶奶可能会签下谅解书,他不会死在县城;如果那人安安分分待自己城市,一切事宜交由律师处理,他不会死在县城;如果那人不肆意辱骂,从中获得快感,飘飘然以至忘乎所以,他不会死在县城……

有很多种可能不死,但那人选择必死的那条。

肆意践踏人命,藐视法律,不知悔改,对受害者家属口出狂言,痛苦和哭声成了兴奋剂,精神亢奋之下雨夜在陌生小城飙车……出事,是必然。

再说了,他让人死就死,他是阎王转世吗?

地球下秒爆炸!

宋望星屏住呼吸,1,2,34567……

轻轻吐出一口气,看吧!一切无事。

空调还在运转,外面的风更大了,秋雨马上要来了,地球好好的。

第20章

头两节没课,宋望星翻了会书,然后掏手机开始查东西。

万坤睡醒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动静,打个哈欠,“望星,什么时候下的雨?”

没动静。

好奇抬起身,望星在玩手机?这么入迷?

万坤掀被子下床,赤裸的上身接触到空气打了个寒颤,拽件体恤套上。

经过宋望星身后,听他嘀咕“今天就死今天就死”,惊讶凑过去看他手机页面,“哈哈望星你还挺嫉恶如仇,放心吧,这种肯定死刑,不过宣判执行时间长,今天是死不了。”

宋望星耳朵一红,连忙收起手机,见他只穿体恤,提醒道:“万同学,可能要降温了。”

万坤这才注意到宋望星已经换上长袖的连帽衫,看起来嫩的很。

“啊?我没带吧?”说着打开乱糟糟的衣柜,胡乱扒一通,没有!“没事,我火力旺,不是很冷。”

家就在本地,哪会带很多衣服,这周回去拿。

张锋被万坤叮叮咣咣的洗漱声吵醒,想发火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了,只能起床。

见宋望星还在,惊讶道:“没去图书馆?”

“嗯,下雨天不想多走一趟。”宋望星说着收拾书包,还有半小时上课。

张锋提议:“下雨天你骑不了车,要不稍等我们一会?一起去教室?”

谢怀洲和他们一起上高数,他得盯着点宋望星,不能把昨天的事透出去。

万坤:“对,等下一起走呗。”

宋望星点点头:“好。”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经过银杏大道,叶子落了一地,看来江城的四季还挺分明,秋雨来了,天就凉了。

大家上高数课很积极,早早占座,挤在前排,生怕漏了哪句没听,越上越糊涂,期末考要挂科。

宋望星站阶梯教室门口小心翼翼扫一圈,没瞧见谢怀洲才松了口气。

意识到想法,身子一僵,他是害怕见到谢怀洲吗?

“望星,怎么不走?”身后的万坤催促。

“哦好。”宋望星顾不得多想,进去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万坤为难:“望星,我俩坐后面,先走了。”不等张锋说话,拉着就走,张锋回头看,好在宋望星前后左右都坐了人,谢怀洲应该接近不了他。

宋望星心里很乱,不自觉看向门口,进来一个盯一个,书页都被他折卷边了。

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口,心登时跳得厉害,在谢怀洲看过来时他立马低下头,假装认真看书,耳边全是鼓噪的心跳声。

不敢抬头,不敢看手机,默默窝在座位里装鹌鹑,一直到上课才直起腰身开始听课。

下课大家火急火燎赶着吃饭,换了平时,宋望星会等等再走,这次也像“饿死鬼”托生,快速收拾书包往出口挤。

这个阶梯教室只有前门能出去,大家一窝蜂在门口堵着,谁都不让谁。

周围全是人,鼻腔里充斥着淡淡霉味,那是一种在木制衣柜里尘封许久的味道。

宋望星皱皱鼻子,啊!别挤了!还有人一个劲儿推他,背痛死了,心里气呼呼,狠狠踩了那人的脚,嘴上客客气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旁边突然来了只大手,揽住他肩膀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熟悉的味道让宋望星身子一僵,后背感受着谢怀洲胸膛的温度,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带着到了走廊。

宋望星一动不敢动,甚至没有回头看谢怀洲。

谢怀洲低头看他毛绒绒的发顶,“没有看手机?”

“没。”瓮声瓮气,没有抬头。

谢怀洲觉察出异样,今天很不对劲,看见他就急急忙忙低头,发几条消息没有回复。

不想影响他上课心情,准备等下课再找他,不曾想下课后跑得比兔子还快,一头扎进人堆里。

换到宋望星面前,谢怀洲微微弯腰,视线与他垂着的脑袋齐平,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心虚,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频繁扇动。

谢怀洲故意道:“还没有和我说谢谢。”

宋望星仍没有看他,小声说:“谢,谢谢!”

谢怀洲敛了笑意,直起身,语气很轻但不容拒绝:“望星,看着我。”

宋望星只好看向他,眼神躲闪,不等谢怀洲开口,他急忙说道:“谢怀洲,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挤不出来呢!不过我得走啦!食堂要没饭了,下午第一节有专业课,离得远又下雨,没办法骑车得走过去,时间太赶了。再见!”

不等谢怀洲回应他转身就跑,挤进人堆里随着人流下楼。

下楼之前回头看了眼谢怀洲,他还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有些萧瑟,像被抛下的人。

宋望星鼻子有点酸,对不起。

潜意识骗不了人,哪怕分析再多,安慰自己一百遍,他还是害怕他真是个晦气的存在,害怕他真的会妨害亲近的人。

毕竟,又一个三年,师母那边传来手术消息,巧合让他胆战心惊,他害怕极了,甚至不敢往深处想,只能一遍遍祈求师母能平平安安。

而谢怀洲……如果说,他的人生除了老师师母,那第二重要的人就是谢怀洲。

他答应过奶奶,要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但他与这世界的联系已经很弱了,没有强烈的欲望,甚至没有恨的人。

断了线的风筝往哪里飞,随风,他往哪个方向去,只能看自己。

谢怀洲不仅仅是他第一位朋友,也是他和这个世界建立更深联系的那个媒介,他很珍惜谢怀洲,也很喜欢谢怀洲。

没拿到病理结果的他,头顶仿佛悬着一把利剑,他不可能像原来那样,心无旁骛地同谢怀洲交好,他会疑神疑鬼,畏畏缩缩,总是不自觉地想,这样亲近会不会对谢怀洲不好。

现在的他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怀洲,只能下意识逃开。

可那样对谢怀洲多不公平,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朋友前两天还高高兴兴送他一束花,说想和他做长长久久的朋友,今天却莫名其妙躲着他……

真可恶!他真可恶!宋望星眼睛起雾,撑起伞一口气跑回寝。

寝室没有人,他吸吸鼻子在水池旁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尾鼻尖都泛着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温吞吞坐到桌子前打开手机。

谢怀洲给他发了四条消息。

谢怀洲:下课一起吃饭?

谢怀洲:想去哪个食堂用餐?

谢怀洲:下午第一节是不是有专业课?

谢怀洲:在食堂吃完我送你过去。

宋望星眨眨眼,睫毛有点湿润,他好希望一眨眼就到周五,师母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一切如常!

秋天来了,气温没那么高,他还和谢怀洲约过,要一起爬山野炊。

想到这里从书架抽出本子,翻看那天做的攻略。

咚,脑袋磕在桌面发出响动,他趴在桌子上,想到谢怀洲刚才的身影就难过,拿着笔在另外一页胡乱涂写。

[我是个讨厌鬼,别喜欢我了]

[谢怀洲对不起]

[想和世界有更深的联系,可交朋友好难呀奶奶]

[妈妈,我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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