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样突然失踪,喜欢你的人也会很担心的。”
“哎呀,有人喜欢我?”梁雁懒懒地弯起眼眸,“谁那么没有眼力见啊,怎么会喜欢我?”
江昼不假思索道:“全班都很担心你,我们都很喜欢你。”
“……哈。”
梁雁有时候觉得江昼这种人真的很单纯,单纯也好,起码活得简单也就活得开心,有被爱的勇气。
“傻子,回去吧,我准备退学了。”梁雁唇线上扬,很温柔的模样,“我可以逃课,因为我不怕处分。你好不容易才混到这个分数,你想靠这个留在褚荀身边,你经不起折腾,赶紧回去。”
“退学?为什么?”
江昼反手捏住他的手腕,语气咄咄逼人,“为什么?你成绩比我好,为什么要退学?”
第99章 向褚荀坦白
“梁雁——”
梁雁刚想说话,听见有人叫他,扭过头去看。
模糊的路灯下,一抹修长的人影朝这边靠近。
谢京宥急匆匆地跑过来,满头大汗,堪堪停下,还来不及停稳就一把抓住梁雁的手,“你他妈跑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回教室?你想被龙傲天处理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被开除啊?你他妈想死啊!”
梁雁垂下眼,谢京宥手心有点汗,贴着他的皮肉,像是被黏在一块了。这人跑得太急,连气都喘不匀,开口就是担心他的未来。
作为朋友,谢京宥很合格。
“没事。”梁雁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心脏有些酥麻,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距离,“她没有机会处理我。”
“你——”
“别说了,走吧。”梁雁漠然地从他身边擦过去,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他。
好冷酷的态度。
把不想交流写在了脸上。
谢京宥胸脯上上下下起伏,再一次挡住他的路,咬牙切齿,一张脸几乎扭曲,“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他妈招你惹你了?”
“没。”
“那你什么意思?跟你说话你不理,叫你打球你不来,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江昼恍然大悟,原来谢京宥还没傻逼到连别人的疏远都看不出来。
和少年愤怒的眼神对上,梁雁叹口气,懒洋洋地站着,双手插兜,总算是正眼看向谢京宥,说的话却很没诚意,“最近心情不太好,抱歉,让你不高兴了。”
“我……你……操,梁雁,你真是好样的!老子再管你老子就是狗!”谢京宥哑口无言,被他给气着了,扭头就走。
很快班上其他班干部也找过来了,围着两人问东问西,梁雁被带去了龙折莲的办公室,一直到放学都没回来。
离褚荀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近,江昼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他进入了个瓶颈期,不管怎么样,他的分数都不会有变化,上不去下不。
但是这个分数离褚荀还差了一大截,他拼尽全力地学,他也追不上。
比别人落后了整整一年的课程,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弥补。
褚荀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江昼彻夜失眠,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学校上课,课堂上打瞌睡,被老师点名了好几次。
梁雁破天荒地也来上学了,懒洋洋地坐在位置上,恢复到了平日里那股慵懒劲儿,嬉皮笑脸地对着班上女同学解释:“我只是放荡不羁爱自由,学校这个监狱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但因为有你们这群仙女在,我才特意回来了……没有乱讲,不信的话我给你们唱首歌?”
他唱歌好听,长得又一副情深不寿的模样,女孩子都喜欢和他聊天。
“唱啊唱啊,不唱你就是骗人。”
“我就随口说说你们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梁雁无奈地摇头,又被她们缠着聊天,最后还被冠上了“少女之友”的名号。
他问江昼,“你觉得少女之友和雅颂明珠哪个更吊?”
江昼一本正经道:“你不觉得少女之友显得你像个大姨吗?”
“偏心,你就是喜欢褚荀。”梁雁笑着骂他,话音一转,“褚荀今天下午该回来了吧?你跟他坦白了吗?”
“……没有。”江昼埋下头,笔在他的手指间打转,“他会生气的。”
“你骗他他更气,气成河豚都有可能。”梁雁耐着性子劝他,“褚荀本来就是个打直球的,你跟他绕弯子,他能气疯。现在你归他管,你觉得痛苦,你就得告诉他。”
“好了我告诉他就是了!”
江昼觉得他比唐僧还唠叨,“我就是觉得……他在参加竞赛,因为我分心就不太好……”
“褚荀不至于这点自控力都没有。”梁雁这样说。
“那他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褚荀不会生你气的。”
“如果真的生气了呢?”
梁雁露出神秘的微笑,“那你就撒娇啊!男人嘛,都是吃软不吃硬。”
下午褚荀回到了麓城,但没有来学校,而是回家处理了一些事。
首先是褚湘最近打架次数很频繁,要求停课整改,老师上门家访。因为褚荀爸妈这两天都在国外谈事情,只能由褚荀代为处理。
第二,褚荀比赛结束,以他的水平保送是是板上钉钉,接下来他基本上就不会去学校了,大部分时间都要学着管理公司。
江昼在门外磨蹭好久,都不敢开门。
该怎么样开口呢?
说我还有瘾,压力大,觉得配不上你?
说自己自残,趁他不在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这也太矫情了。
江昼自己都没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他也不奢求褚荀能够理解。这种诡异扭曲的心理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同情自己。
梁雁说的话又在他耳边回荡,他也不想惹褚荀生气,这人心眼子比针小,生气了哄都哄不好。
好烦。
门突然被人打开,江昼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
褚荀手里拿着钥匙,眸子略带诧异,一个周不见,他似乎更好看也更高了一些,肩膀舒展,眉目俊秀。
“褚荀……”只是一个周而已,江昼却感觉好像过了一整年,他难以忍受地扑进褚荀怀里,死死抱着对方的腰,脸埋在褚荀的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
褚荀配合地搂住他,低眉道:“你这么久不回来,我正打算去接你。”
江昼踮起脚,嘴唇擦过褚荀的下巴,哆哆嗦嗦的,“我想接吻。”
褚荀没拒绝他,埋下头含住了他两片薄薄的嘴唇,在他上唇小巧的唇珠上辗转,舌尖温柔地舔过他的唇肉。
“去房间里……”江昼怕被人看见,急促地推搡着,“快,快点,去房间!”
一进屋,门都没来得及锁,两个人就滚到一块,正是少年,久别重逢,干柴烈火,几乎是一点就着。
他的脊椎被人抚摸过,宽厚的手掌贴着他单薄的后背,一点点,一寸寸摩挲着,像是嗑了药的瘾君子,长久以来的不安都烟消云散,他好似站着云端,飘飘然的,爽得快要站不稳。
好喜欢。
第100章 要做下去吗
他被褚荀按在门上,仰起头接受一个缠绵的吻。
一个吻竟然能这么热烈粘湿,江昼浑身都在发烫,眼神迷离,颤抖着环抱住褚荀的脖子,全身战栗,“褚荀、褚荀……”
“嗯。”褚荀还有空回应他,细密的吻贴着他的喉结,一点点啃着他。
两个人这么久没见,褚荀也想他想得要紧。
被他吻过的地方都起了一把火,褚荀的手贴着他结实的小腹,把他校服下摆掀起来,肉贴肉地摸上他漂亮的肌肉。
亲着亲着,褚荀就要跪下来吻他小腹。
江昼浑身一哆嗦,猛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的伤,赶忙按住褚荀的手。
褚荀疑惑地抬起眼,“嗯?”
江昼脸上的红潮慢慢褪去,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像是被人打入地狱一般冰冷,咬着嘴唇,难堪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褚荀眼尾殷红,带着一点隐晦的情欲,鼻音很重,站在他面前,“好,你说。”
江昼匆匆把衣服整理好,坐到床边,双手手指不安地搅动,“我……”
他偷偷摸摸地观察褚荀的脸色,实在是难以启齿,只敢把手递给褚荀看。
褚荀一眼就看到他手心触目惊心的伤,眉头敛拢,“自己掐的?”
“……嗯。”
这样坦白比接吻还让人脸红心跳,江昼气都不敢喘一下,像是个犯错的小孩,试探性地说:“你走了以后,我控制不住自己。”
褚荀坐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面色冷静,“你说。”
江昼把脑袋埋在他胸口,不敢和他对视,“还掐了别的地方……”
“哪里?”
“腿……”
褚荀二话不说就去扒他裤子,江昼赶忙拉住裤头,眼睛瞪大,“诶诶,你干什么!”
“看看伤。”褚荀言简意赅。
于是江昼松手了。
他皮肤很白,一点青紫都很明显。褚荀盯着他大腿看,那块嫩肉被他掐得青紫交错,找不出来一块好肉。
褚荀很轻很轻地碰了碰他的腿,他立刻抖了一下,畏缩着说:“别碰……痒。”
“……还有什么地方?”
江昼估摸着他还要脱自己衣服,干脆把上衣脱了,露出精瘦的身子,闭眼道:“到处都掐了。”
褚荀死死盯着他身上的伤,许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