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跳动,咬牙道:“那是奶奶给我的房子,你他妈想要回去?做你的春秋大梦!”
就算是危房,他也不可能给。
周蕴情急了,“这个镯子你不要了吗?这可是玉做的!那个破房子值几个钱?要不是小禹在那读书,我才不稀罕呢!”
江昼笑了,“我宁愿那个房子塌了都不会送给你。”
褚荀站在一旁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只是想找个地方住,为什么不花钱租个房子呢?
他低下头拿出手机,给他爸发了个消息,看到他爸回复的信息,瞬间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
他抬手拍上江昼的肩膀,轻轻说:“女士,老城区那边快拆迁了,拆迁款恐怕有七位数。您想用这个镯子换取七位数的钱财,未免太贪心了。”
周蕴情脸色瞬间惨白。
老城区要拆迁的消息按理说应该没人知道啊!
她老公都是偷听到一些高层谈论才知道的,江昼怎么会知道?
眼看阴谋曝光,周蕴情也不装了,“不管如何,那个房子你得给我!不然这个镯子你别想要!”
番外 一夜暴富梦4
简直是无理取闹。
江昼都给气笑了,拍案而起,“你要我就得给你?你脸是多大?”
同时,褚荀也往前了一步,他戴了墨镜,只能看到他的下半张脸,轮廓锋利清晰,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乍一看真的像个黑社会。
周蕴情知道来硬的不行,一改刚才凶恶的态度,语气软了不少,“你还这么小,你拿着我不放心,害怕你被骗。你交给妈妈帮你保管,等你以后长大了再还给你。”
褚荀说:“褚家有专业的团队管理资产,不劳您费心。”
周蕴情瞪着他,理直气壮,“江昼是我儿子,他的钱就该归我管!他才二十来岁,哪里管得住这么多钱?就该全部给我,我又不会害他!”
她抓住江昼的手腕,力气很大,捏得人生疼,“你听我的,等你以后长大了,妈再把钱还给你……”
江昼面无表情,瞳孔漆黑锐利,“你把我当傻子?”
他强硬地把手抽出来,字字玑珠,“就算那个房子不会拆迁,我也不会给你。那是奶奶留给我的,当初奶奶病重,我找你借钱,你不肯借。现在奶奶走了,你又开始算计她的遗产,做人要有良心。”
周蕴情脸色变了又变,“我是你妈,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
江昼平静道:“你不是我妈。我四岁的时候,你就离开我了。”
他抬眼看着天色,语调没什么起伏,“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晚上两个人在雅颂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饭,之前他们读书的时候,偶尔会来这里聚餐。
小店的装修没变,褚荀有点小洁癖,拿出消毒纸巾开始擦桌子擦板凳,忙活好一阵,才说:“怎么心不在焉的?”
江昼一直在走神,被周蕴情的无耻给气得头疼,“我觉得她们太神经了,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你应该没骂过她什么吧,也没抱怨过自己受到的不公。”褚荀慢慢说:“你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扛,所以她觉得你受委屈是理所当然,人都是欺软怕硬,你总是退让,她以为你好欺负。”
江昼叹了口气,“不可能给她的。”
话是如此,江昼的脸上却不太好看,眉头紧锁,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在烦心什么?”褚荀耐着性子问。
江昼抬起眼,小心翼翼道:“奶奶的镯子,我想要回来。”
“我会派人去和她谈判的。”褚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先吃点东西吧,我会把镯子给你要回来的。”
“对了,老城区那边拆迁真的假的?”
“真的,预计明年才拆,现在还在规划。”
江昼闷闷地吃着菜,隔了会儿,他说:“我这算不算一夜暴富?”
“算吧,起码七位数呢。”
江昼有点吃不下去了,他放下筷子,表情说不出的落寞,“这笔钱……来得太突然了。”
不像是一夜暴富后开心的样子。
“是你奶奶留给你的礼物,你想想这笔钱用在什么地方吧。”褚荀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手背上摩挲,声音很温柔。
江昼说:“我想想吧。”
当天夜里两个人又坐飞机回京城了。
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江昼简单地洗个澡,躺到床上看手机,“梁雁那演唱会是义演啊?给山区孩子筹款的……”
毕业以后,梁雁选了一个国内很有名的戏剧学院。他背靠资本,加上本身有实力,出演了几个配角积累了一定的粉丝后就演了一部大制作的男主,一炮而红。
随后他又出了几首歌,几场路演下来,成了无数少女心中的完美男神。
大家偶尔还会有联系,但最终都会各奔东西。
褚荀没太关注,“是义演吗?他给我寄了票,没说别的。”
“说是演唱会百分之八十的收入都会捐给山区孩子。”
“我也有捐,每年爸妈给我的钱我都有定期捐款的。”褚荀默默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从背后抱住江昼的腰,下巴自然地搁在江昼地肩头,低声细语:“小满,那个房子是奶奶留给你的,你不用有任何负罪感。”
江昼身子僵硬,翻过身,脸埋进褚荀胸口,闷闷不乐,“我只是觉得奶奶一天福都没享过,她走了这么久了,突然给我这么大一笔钱,我很茫然。”
褚荀的手指顺着他的脊椎骨慢慢下滑,所过之处像是有一把火,酥酥麻麻的,“小满,奶奶会因为有你这个孙子而骄傲的。”
“别摸我……”
“不碰你,明天要上班……”褚荀一提到上班,表情就不太好看了。
江昼凑上去亲他一口,“行了,别愁眉苦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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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过审啦!前面的章节为了过审出现了很多bug,茶正在紧急修改中!
现在,所有人目光看向我,恭喜我出小黑屋了!
番外 一夜暴富梦5
梁雁的演唱会地址选在了一个临海城市,票价定的很低,最便宜的票只要128,最贵的内场票也才328,算是同级别里面最便宜的歌手了。
一万张票被一抢而空。
梁雁让粉丝不要花高价去买黄牛票,因为这次是义演,不如把钱花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江昼给他发消息,“兄弟牛逼,膜拜膜拜。”
梁雁回了个笑脸。
“每天累得想死,好想毁灭世界。”
江昼说:“你怎么想着开义演啊?”
对面敲敲打打,许久,才说:“总得做点有意义的事吧。一天到晚又唱又跳的,没什么意思。”
江昼很久没和谢京宥联系了,他们毕业以后就基本上失去了联系,偶尔想起那段小时光,还会觉得恍惚。他莫名其妙觉得谢京宥也应该来这场演唱会,“你邀请老谢没?”
梁雁回复:“老谢是谁?”
没等江昼说话,他自己笑起来,“他要订婚了,我怕他以后让我去他婚礼上演唱,还是不叫他了吧。”
谢京宥快订婚了?
他不是才二十岁出头吗?
江昼问:“还是林初叶?”
“嗯,还是她,宥子挺专情的。”
华灯初上,今天没有晚课,江昼从学校回来,围上围裙开始做饭。其实他手艺还算不错,只是褚荀把所有事情都包办了,让江昼毫无用武之地。
今天阿姨放月假,江昼终于有机会自己做饭了,他还没给褚荀做过饭。
很奇妙的心情。
江昼干事情一贯利落,把菜都端到桌子上了,也才过去一个半小时。
他坐到桌边,给褚荀打电话过去,对面接得很快,声音压低,“怎么了?”
“什么时候回来?”
褚荀说:“这个会开完就回来。”
“哦。”江昼挂了电话,他摸了下自己的脸,脸颊有些烫。
都这么久了,他跟褚荀说话还是容易脸红。
太丢人了。
没多久褚荀回来了,一进屋就开始装柔弱,趴在江昼身上不起来,“怎么办呢?不想上班了,他们好凶,我有点害怕。”
江昼分不清他到底是在逗人还是在倾诉,一愣一愣的,搂住他腰,稳稳当当地抱住他,“谁凶你啊?”
又上当了。
褚荀憋着笑,好哀怨,“董事会那群老头子,他们说我年纪小,不堪重任。”
“那是他们狗眼看人低,怎么能用年纪来评判一个人的能力?你,你可是雅颂明珠啊,你肯定比他们厉害……”江昼磕磕巴巴地安慰他,脑子飞速运转,才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都是他们的错,你,你没错!”
根本就不会安慰人。
褚荀强忍着笑,脸上表情依然很沮丧,眉眼耷拉着,“是不是我太糟糕了……”
“不是不是,怎么会是你的问题?”江昼果然上套,手忙脚乱地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在他脸上使劲儿亲,“你没问题,你绝对没问题,谁说你有问题我跟谁急……”
他越亲褚荀越来劲儿,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趴在他肩头不起来了。
两个人在玄关处推搡半天,江昼又是个容易上当的,被他骗得团团转,“别哭了别哭了,谁骂你啊?你爸不管管吗?哎实在不行你就当个小职员吧,我也不需要你养我,以后我出去赚钱养你……”
褚荀这下子没绷住,笑了出来。
江昼瞬间反应过来了,把他推开,冷若冰霜,“你又骗我。”
褚荀低下头,脸上带着很淡的笑意,一点也不害臊,“只有这样你才会主动亲我啊。”
“你就为了让我亲你一下编这么多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