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吗?也没啥,反正我没听见你议论我。”
江雨浓倒是第一次见这么“多此一举”的人。
从前那些人议论她,造谣她,即便后来她击破了谣言,也没见谁来和她道歉过。
她也不需要那群人的道歉。毕竟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原谅他们。
“嗯嗯,但我还是挺不好意思的。”阿敏把这些话说出来,可算轻松了点。
“所以你和罗云笺的事……”
“就是你们在同学会上看见的那样。我和她分手有两三个月了。”江雨浓没有说的很清楚。
但也基本上解决了阿敏的疑问。
“说起来,你们有在公司讨论过这件事吗?”
白兰想到小雅嘴里的那个谣言,多问了一句。
“诶,好像是有……她不是哈库网络的人吗,两个公司的合作项目她有参与。这两天也在往我们公司跑吧。”
“之前她来的时候,就找过我。当时我们在远处看着你和这个小姐姐一起……我不确定有没有别人看见了。”
阿敏说完,还赶紧摆摆手。“我之后没和罗云笺说过话了啊。这两天她想找我我都没有理她。”
“你要是想和她说话的话,也没关系。”江雨浓好像明白为何会传出那样的谣言了。
也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还是无心。
总归现在罗云笺和她们离得都很远。
把这个谣言处理完,也就不会再有和她有关的事了。
“我觉得她挺恶心的。以前没发现她这么嫌贫爱富,利欲熏心。”阿敏都能猜到罗云笺是为什么出轨了。
“关键是,明明是过错方,还要装深情来骚扰你,还蒙骗我。”
“你还挺义愤填膺啊。”江雨浓笑了下,也没否定她的话。
“是啊。要不是我这个性格,前几天也不会因为她几句话就觉得你怎么样。”阿敏还叹了口气。
“来来来,你们两个多吃点。这顿我请。”把一切说出来以后,阿敏轻松了不少,语气都自在了。
吃完饭回家,白兰继续窝在江雨浓怀里绣花。
江雨浓打开了电视,罕见的没有放松的心情。
她低头,只能看见白兰十分专注的模样,郁结又大了。
“别绣坏眼睛了。”江雨浓又无可奈何,顶多这么提醒一句。
“不会的。”白兰说着,针又戳偏了。
“没事吧?”江雨浓跟着抽了下心口。
她赶紧握住白兰的手,注意力都没在那张飞到一旁的手帕上了。
“没事的。”白兰反而被她吓了一跳。
“都习惯了。难免被扎一下,伤口也不深。”她伸手摸了下江雨浓的脸。
“你看,都没有出血。”
江雨浓的心跳逐渐缓了下来。
“小雨这么紧张我啊。”白兰还冲着江雨浓笑。
江雨浓瞧着她这副娇憨模样,气又气不出来,松又松不下去。
她只得捏着白兰的脸揉吧揉吧。
“不担心你,担心谁,姐姐。”江雨浓还是抱着白兰的手吹了下。
“别不把这点伤不当回事。”多的话她没有说,怕说出来就成真了。
“眼睛也是。不休息一下吗?”江雨浓又捂住白兰的眼。
她两只手放在白兰的眼皮上,轻轻搭着,余光看向了落在远处的手帕。
这其实是一个机会。白兰甚至没有阻拦她。
陈渚韵直接无视了她,打开门,也没管游从礼会不会摔。
“小渚,你还是那么冷淡啊。”游从礼自己跟了进去,把门还锁上了。
她挺自觉的坐到了沙发上,还拿了袋坚果吃。
“还是喜欢这个牌子。”尝着熟悉的味道,游从礼的语气也淡了不少。
她睫毛垂着,盖住那双闪着灵光的鹿眼。
“不会变的。”陈渚韵把坚果从游从礼手里抢了回来。
她看着游从礼蒙尘的脸色,坐在了她旁边。“说得好像你家里没有买过似的。”
“……是啊。”游从礼捂着脸,擦了下不存在的水汽。
“但,很久没有买过了。”
“二十多年了。”陈渚韵把茶几上的照片反扣了回去。
“你不会又来劝我吧?”她还挺警惕的把照片往自己那边挪。
“四十多岁的人了,哪儿那么容易改变。”
“……”游从礼侧头,瞧着这脸蛋还跟二十多岁小姑娘一样的女人,实在没法从她身上看见岁月流逝的痕迹。
可她们也渐渐老了。
每一次咀嚼,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发热的疼痛,天不亮时睁眼的空虚。
都在诉说着时间已经过去太久。
久到有时她都会忘了那个人。
可陈渚韵还几十年如一日的记着她。
于是有些事,游从礼再也说不出口了。
“不烦你。抢我两个单子,打算怎么赔?”她哂笑一声,随即把手搭在陈渚韵肩膀上。
陈渚韵捏住她的手,使劲一掐。“送你一个大礼物。”
然后游从礼就被赶了出去。
游从礼站在门口,愣了一秒。
随后裤兜里的手机不断的振动了起来。
游从礼接通,就听见她的副手在和她哀嚎:“游姐啊啊啊啊啊我们的生意!刚谈好的,上周接的,上个月的,都没了!!!”
游从礼表情僵硬了一瞬。
这下对邓潭新的处理可得从严了。
没这个麻烦,陈渚韵能有机会坑她?
……
听着之前没有白忙活,换了个更好的老板,给的期限还长了,一个办公室都热闹起来。
江雨浓和小雅也就回去继续她们的工作。
白兰陪在江雨浓的工位旁边,绣的很认真。
下午就这么过去。
下班的时候,阿敏提前一点到了江雨浓的办公位前等着江雨浓把剩的工作处理完。
白兰和江雨浓靠的很近,她还在暗暗关注这个可疑的人。
那个人还跟她打了个招呼。
但……
江雨浓还是选择没有去翻看。
“雨浓都这么说了。”白兰眨眼,睫毛扫过江雨浓的掌心。
把她挠痒,不得不松手。
“其实我是想早点绣完。”白兰看了眼背面朝上的手帕,把它捡了回来。
这下她也捉摸不透江雨浓是想看花纹,还是不想看了。
至少冲着江雨浓阻止她继续绣这点来看,江雨浓应该是感兴趣的吧。
“为什么?”江雨浓看着她把东西收起来,郁气一重,又没那么想阻止白兰了。
白兰想绣就绣吧。反正,就是不想和她一起看电视呗。
江雨浓不自觉的抿嘴,脸蛋都软乎了。
白兰把东西收好,戳了下她的脸。“因为想早点把它送出去。”
送了,江雨浓就能知晓她的心意了。
至少要让江雨浓知道她是认真的想一起过一辈子,以爱侣的身份。
* * *
两天后,对邓潭新的处罚终于下达了。
他被罚了纪律处分,停职降薪,承担相应的损失,目前暂时没有开除,还要等观察期结束再做决定。
这个惩罚的力度比江雨浓想象中的大很多。
毕竟,大部分事情都没有实证,至于走后门,其实很多高层都在给熟悉的人开后门进公司。
那些人没做出错,不会有人去抓她们。
邓家叔侄闹到这个地步,无非是因为他们太离谱,太张扬了。
至于剩下的,给小员工钱让她们坑害小组内部,性质是很恶劣。
但毕竟也是小组内部的争斗,不算特别损害公司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