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称是她的家伙,说江雨浓配不上她(们)。
“我的想法不会改变。”白兰已经感应到江雨浓来了。
江雨浓几乎是瞬间崩出了眼泪。
她扑向白兰,死死的抱住她的脖颈。
“姐姐,姐姐……”她的眼泪糊上白兰的脸。
白兰也跟着鼻头一酸。
她也真是命大。
死里逃生,还能被喜欢的人这么关心的抱着。
白兰试着抬手去回应。
“小,小雨,太紧了……”她有点喘不过气了。
“啊抱歉,姐姐,我,我太害怕了……”她真的很恐惧。
好不容易拥有的温暖,如若就这样离开,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承受住这种痛苦。
母亲走的那年,江雨浓才不过五岁。
她母亲和家里人关系并不好,来参加葬礼的,只有后来月月给她生活费的姨姨。
当时,江雨浓还不懂什么是死别,什么是失去。
后来她因为没有家长庇护,一次又一次闯出满心的伤后,终于理解那股迟来的悲伤。
她没法再忍受爱的人离开。
所以不愿意和太多人建立太亲密的关系。
朋友可以没有,爱人……不提也罢。
如今,白兰是她唯一亲近的人了。
“没事的,我没被撞到。”白兰抬手抚过江雨浓的背。
她没事,不过是想到礼物没了,给江雨浓顶多表白或许会失败,她可能被江雨浓厌恶,被赶走。
种种念想和躲闪时的冲击一块儿,让她昏迷。
后来迟迟不醒,也只是因为有那个奇怪的声音在和她说话。
“就是吓得。”白兰没说那么多,想尽量让江雨浓安心。
“要。”江雨浓一口应下,不再打扰她的姐姐。
江雨浓照着白兰喜欢的菜准备了一桌。
白兰今天洗的尤其久。
江雨浓菜都炒完了,白兰才终于关了水。
“小雨……”白兰胸口贴一层薄布,就这么走到客厅,看向正在端菜的江雨浓。
江雨浓把菜放下,抬头。
看见一尊白玉像。
看见刚出水的玉兰花,或白或粉,挂着细密的露珠。
白兰的脸是玉兰的花心。
红透了,好似成熟的樱桃,质感也那样脆弱,碰一碰能软出一片甜汁。
她的四肢是玉兰的花瓣。
一点点浅粉配上浓稠的白。麦芽糖的剔透浇灌着她,把她变成可爱的玉脂膏。
那一片薄布是碍事的枝叶。
总贴着诱人处不放,叫人想要摘掉。
白兰什么都没有说。
她也不必再开口。
江雨浓已经朝她走来。
明白了她这么做的意图。
江雨浓没忍住,抱着白兰。
一口咬在樱桃的果肉上。
白兰垂眸,睫毛抖落水珠。
今夜,她的心上人,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而后江雨浓松口,忍耐着,把白兰tui回了床上。
拿着从医院买来的药膏,给她仔细的擦着。
“冷不冷?”也不知道她问的是体温还是药。
“有你在。”白兰回答的也不是其中一二。
“那……”江雨浓瞧着那可怜的擦伤,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
“疼不疼?”她吹了下依旧腥红的伤口,看白兰修长的腿颤了颤。
“肯定很疼。姐姐身上是不是还有淤青?”江雨浓仔细的把那一块包了起来。
“是还有。”白兰有些不能说的感觉。
她好像不是在被江雨浓疗伤涂药,而是……
“要帮我喷药吗?”她卷着睫毛,懒着眼,瞧向江雨浓的神色,不那么正经。
“要。”江雨浓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然后……白兰把挂在胸口的薄布扯了下去。
“……”江雨浓还以为淤青在腹部,真的仔细找了一会儿。
“姐,姐姐,我没看见啊。”那里一片平坦,光滑如瓷。
“当然是……这里啊。”白兰拉着江雨浓的手,覆上两团云。
云颠上当然长着两颗红豆。
这“淤青”既不青,也没有淤积。
江雨浓的耳根却这么红了。
“不,不是,姐姐……”她还没做好准备。
而且,才昏迷了半天,经历了那么多刺激,这样不太好吧?
“雨浓。”白兰稍稍起身。
“你看见我拼了命也没抢救回来的碎手帕了吧?”
她靠在江雨浓肩膀上,拉着她,一同往下。
“前几天一直在绣的,好不容易要绣完,就要送出去,却被毁掉的。”
“……嗯。”江雨浓不仅看见了,还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图案。
也看清了白兰死死拽着不肯放手的执着,和精细完美的绣工。
她却回避了一路,没有问白兰这个问题。
似乎,问题的答案是何,都不再会影响她的选择。
“你不是一直想问我,那是给谁的吗?”
白兰把头埋进江雨浓肩膀构筑的安全帐篷里。
低语着。
江雨浓抬头,心跳加速,语气愈发平静。
她……该猜到的。
她只是不自信。也怯懦,不敢面对这份感情。
“那你,再问我一次吧。”白兰的手伸向江雨浓的腹部,圈住她。
“……姐姐,你绣的手帕,是给谁的?”江雨浓咽过口水。
“给你的。”白兰说罢,忽然抽噎了起来。
“雨浓……小雨,我是给你绣的。”
她绣到眼睛酸痛,手指戳了那么多伤,白天几乎一刻不停,两个星期除了吃饭睡觉,没再干过别的事。
为的,就是早点把心意送给江雨浓。
“可是,可是它碎了啊。”
一把同心锁的图案。
叠了她们的四叶草,她们的龙猫和鹦鹉。
叠了她的玉兰花和鸡尾酒。
“嗯……但你一直没有醒。”江雨浓都快把自己揉碎,融入白兰的体内了。
“没事啦,现在我醒了。”白兰稍稍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江雨浓顺势爬了上去,好好的和白兰抱在一起。
两个人贴了好一会儿,难得没有别扭,没有郁闷和心机。
“回家吗?”白兰轻拍着江雨浓的背,安抚她。
“嗯……”江雨浓抽噎着。“我去喊医生。”
白兰还要复查一次头部。
给她看片子的医生还是之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