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和挚友HE了 第77章

第106章 沉沦

有一条生活在阴窄水沟里的鱼, 它总是觊觎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月亮很温柔,清冷的月光一泻千里,竟连它这种存在都能拥有属于它的那片月辉。

月亮的温柔让它产生错觉:也许月亮也像我爱它一样爱我呢。

日复一日, 鱼儿总是要露出水面仰望明月,那股得不到的渴望也日益膨胀。它总是痴迷又伤心望着它:为什么不能属于我呢?时间久了,它阴暗地想:也许只有把那轮明月彻底拉下来玷污它,自己才能拥有它。

疯狂的想法在脑海里环绕,一颗心横冲直撞仿佛要跳出胸膛。

但是还是舍不得, 鱼儿神伤望着它:连自己这种卑劣者都能侥幸得到它的光辉, 它怎么舍得让这样温柔的月亮伤心。

平静的水面映照出月亮的倒影,鱼儿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喘一声地守候在影子身旁, 看久了天上的月亮, 它就低头看看月亮的影子, 尝试和它说话,好像月亮就在他的身旁。

鱼儿独占了月亮的倒影,谁也不准靠近。

这样的日子好似过了很久很久,在鱼儿即将失去理智之前,它发现了一朵皎洁无暇的莲花。

莲花是某日突兀出现在月亮的倒影旁,破水而出, 一尘不染。枝茎挺拔, 然而那花朵却低垂着头向鱼儿的方向全力绽放, 层层迭迭的花瓣簇拥着, 月光下好似有一层轻纱笼罩在上面, 如梦似幻, 淡淡的香味似有若无。

夜色下,月光, 圣莲,淡香。

鱼儿呆呆望着那莲花,哪来的花,是月亮送给它的礼物吗?

微风轻轻拂过,鱼儿恍惚间好像看到那朵低垂的花点了点头。霎时间,心里的欢喜满得好似要溢出来,这小小一片水沟根本装不下!

鱼儿欣喜若狂,第一次没有顾忌动静欢快地在莲花身边游来游去,尾巴摆动得欢。

这是月亮送给它的,是月亮给它的!鱼儿只要一想到这点,就完全停不下来。月亮终于回应它了!

鱼儿游累了,扭动着身躯回到莲花旁,花朵与它近在咫尺,鱼儿缓缓靠上去。香气袭人,柔软的花瓣包裹着它,鱼儿几乎要沉醉在这里面。

它好奇地观察这朵莲花,一刻也不停地触碰它,亲亲它的上面,又亲亲下面,连根茎也好奇地蹭蹭,探索欲旺盛。

莲花好像痒得不行,微微往后靠了一下。

鱼儿警觉抬头,它想跑哪里?鱼儿觉得不行,一朵那么大,那么美丽的花朵矗立在水面上,它不仅要担心旁人的窥伺,还要担心莲花自己忍受不了水沟窄小的环境跑掉了。

这是月亮给它的礼物,哪里也不许去!

鱼儿发狠,一口咬住它的根茎,不敢深咬,只是稍微用力把莲花整朵靠向他那边。

痛。

鱼儿忙碌中好像听到莲花委屈地说了这么一声,它立即松开嘴,忐忑不安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跑了。

没关系。莲花轻柔说道,它的声音很好听,就像鱼儿一直幻想的月亮的声音一样:你可以轻点吗?

鱼儿忙不迭点头,莲花继续说道:我的根茎有点疼,你可以亲亲我的花瓣。

鱼儿依言轻轻在花瓣上落下一吻:这样?

莲花赞扬地点点头:没错,就这样,你也可以重一点,没关系,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娇弱。

得到了莲花的允许,鱼儿的动作大胆些,它虔诚亲吻着莲花的每一朵花瓣,莲花颤抖着,却从不避开。再后来,鱼儿内心的渴望促使它深深埋进花朵深处,汲取甜美的花蜜,叼着莲花的花瓣,一寸一寸细细研磨。

恍惚间,连鱼儿身上好似都染上那淡雅的香气,氤氲开来,撩人心弦。

我爱你。它真切告白道。

“不……”沙哑的声音带着泣音,一只形状优美的手突然出现,猛地抓住素雅的床帐,那手每一寸都像造物主精心创造的艺术品,此刻却布满红痕,手背上因挣扎青筋凸起,垂死挣扎。

那手紧紧抓住床帐,几乎要将它扯断,借力拼命向前逃走。(动作描写)

“阿云,不乖。”低沉的嗓音也带着点哑意,一只大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巧妙卸掉那手的力道,十指相扣,犹如猛兽钳制住心仪的猎物,慢条斯理把人抓回来,同时用力。

谢随云修长的脖颈线条瞬间绷紧,好似濒死的天鹅。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颈侧缓缓滑落。鬓间已经被汗沾湿,唇红肿着,鲜艳欲滴,好似只要再按压一下,成熟的果肉就会爆开来,迸发出香甜的气息。(样貌描写)

没有哪一处不是湿的,汗水与汗水纠缠在一起,黏腻湿热,空气中都涌动着热浪,烧得人头脑发昏。

沈言远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此刻的他眉眼深邃,眼神极具侵略性。谢随云趴在身下,小声呜咽,那声音是最烈的情药,勾得沈言远心中一把火在烧,眼神深沉望着这幅红梅雪景图,忍不住轻抚上去,细细描绘着。

那皮肤细致滑腻,犹如上好的羊脂玉,温润让人爱不释手。沈言远已经感受过它的美好,仍然着魔般来回摩挲,直把人摸得细细颤抖,说不出话。

他叹息一口气,低下头在谢随云脸颊边安慰地亲吻:“你哭什么,不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吗?”

他把谢随云的脸转过来,呼吸一窒,贪婪望着他的杰作。

谢随云脸上泪痕未干,眼尾嫣红,犹如晕染开的胭脂,扰人情思。他的脸本是清质素雅,高不可攀,如今却像一副水墨画陡然染上了最艳丽的色彩,明艳不可直视。(样貌描写)

连眼神,沈言远呆呆看着这张脸,手指随主人心意移动到他的双眸,连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难得的脆弱祈求,都让沈言远心动不已。

这是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谢随云艰难抵抗着沈言远的攻击,从未体验过的排山倒海般朝他涌来。(审核能不能看清楚点)

理智的小船摇晃不已,似要被汹涌的波涛淹没,下一秒就要船毁人亡。谢随云从不知道这场他率先发起的战斗竟然如此艰难,比他在严寒暴雪中练剑更磨练人的意志。

初时谢随云还有力气,和沈言远旗鼓相当。很快他就在沈言远凶猛的进攻中丢盔卸甲,被迫步步后退,天翻地覆,城池都被人攻破。(正经描写,别锁,谢谢)

沈言远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开始后再没说过一句话,闷声干大事。野性难驯,眉眼锋利,大手掐住谢随云下巴不让他挪开视线,通过眼眸直直望进他心灵深处。

“看好了。”他道。

打铁是古时候一项重要工艺,打铁匠人往往需要耗费极大的耐心和时间来将一块原铁打磨成兵器。首先要使它融化变软,延展性提高。随后匠人持铁锤哐哐当当捶打,直至原铁雏形逐渐显现,这个过程艰难且持久。即使是从小锻炼一身蛮力的匠人也出了一身大汗。

绷紧的背脊上几条红色抓痕醒目至极,对沈言远来说,这微弱的痛意无疑令人更兴奋。(打铁而已,没见过?)

打铁同时还是项危险的动作,火花四溅,常常会灼伤皮肤。匠人呼吸急促,滚烫的汗水滴落在未成形的剑胚上,滋啦一声瞬间蒸发成水汽。

沈言远“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谢随云已经无力挣扎,只能眼看着他攻城略地,贪婪地将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一扫而光。

工具床勤勤恳恳工作了一晚上,将近天明才逐渐停歇。

谢随云已经昏睡过去,脸上泪痕还在,眼皮微肿。反观沈言远,精神焕发,一扫阴郁,爱怜地亲亲他的唇,眼神缱绻,充满爱意。(我就擦个身体都锁我?)

他打来水加热至适宜温度后,沾湿毛巾轻轻擦去痕迹,这个过程中谢随云身体细细颤抖,眉毛紧皱。沈言远又是自责又是垂涎望着眼前美景,喉结剧烈滚动。

换好干净床铺后,沈言远小心翼翼拥谢随云入怀,终于心满意足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了很久,谢随云睁开眼时还有些缓不过神来。身体一动,只剩些疲劳和酸痛,想来是沈言远替他按摩放松过了。

他下意识往身旁摸去,却摸到冰冷的空气。

“言远?”谢随云喊了声,没人应答。

他慢慢坐起来,支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洞府内除了谢随云,再无其他人。声音落在空气中,寂静空荡。

谢随云缓缓站起来,迈开步子,下一秒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他缓了一会,再次走动到桌子旁,上面压着一封信,信封上凌厉的字体一看就明白是谁的。

谢随云抿唇,手指收紧又松开。他没有打开,而是将它放入空间内,重新躺回床上休息。他双目紧闭,端正仰躺在床上。

很久后,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

沈言远离开了,趁着谢随云还在熟睡中,没有和他当面告别。他沿着山路走下九华峰,临近山脚,他忍不住回首,皑皑雪山沉稳矗立,风雪掩盖了来时的印记。

他深深望着那里,好似在期待什么。

闭上眼,收敛起所有情绪,坚定大步向前。

易华已经等候多时,沈言远来时还看见他乐此不疲逗弄掌门,掌门双拳握紧又放松再握紧,拼命忍耐着他的讨人嫌。

“终于舍得来了。”易华眼角瞥见他,调笑一声。

沈言远不理会他。

掌门等的正主来了,立马撇下易华,站在沈言远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只剩一句话:“保重。”

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易华那边待不下去,就回归一宗吧。过了这个风头,归一宗还是有能力护住你的。”

“不必。”沈言远道,他又望向九华峰那个方向,“以后我会光明正大回来的。”

他的目光无比坚定与执着,掌门无言,易华捧腹大笑:“你还想光明正大回来,莫不是做梦?”得到掌门一拳。

“是不是你届时自会知道。”沈言远转身离开,易华撇撇嘴跟上,掌门站在原处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我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时间会揭晓答案。

第107章 赴会

脚步声轻得几近不可闻, 跪伏在地上的人眼睛拘谨盯着地面,听着来人的脚步逐渐靠近。

衣袍经过带起的微风吹起几条发丝,跪着的人只看到袍脚繁复精美的金丝绣纹在面前稍纵即逝, 不作停留,冷冽肃杀的气息直到那人走后仍然萦绕在周围。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男人走后才发现背上已被冷汗湿透,鼻尖那股血腥味挥之不去。

有人小心翼翼抬头,长舒了口气:“终于走了。”

其余人如释重负, 夸张地擦一把额头的汗水:“可吓死老子了。”

没人觉得他这话好笑, 心有余悸望着男人远去的方向,又敬又怕,小声交谈:“不愧是副使大人, 我胆都要吓破了。”

“可不是, 差点吓尿了。”有人调笑他。

那人白了一眼:“去去去!我说真的, 我一想到那些死在他手里的鬼修,就,”他双臂抱着自己使劲摩擦两下鸡皮疙瘩,“真可怕。”

鬼修凝结了天地间最深沉的怨气,受此影响性格也大多偏激极端,穷凶极恶。然而这位副使大人, 比单纯的鬼修还要可怕一万倍!据说他尤其喜欢吞噬同类, 因为滋味更好。做事严苛, 若是落到他手里还被他寻到了错处, 只有一个葬身他腹的选择。

其他人笑不出来, 满脸壮士视死如归的悲愤, 因为他们就是那批落到他手里的倒霉蛋,简单来说就是储备粮。

“我真的不想死啊。”有人哭丧着脸, “我还没活够呢。”

在外界传得有三头六臂,阴险狡诈的鬼修哭得跟孩子似的,其他人也鼻子一酸,互相对视,万般无奈,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沈副使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的名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令人闻风丧胆。对待这些鬼修,他的方法很明确,就是以暴制暴,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才不会一边不甘低着头,一边又偷偷摸摸用垂涎的眼光瞄他。

上次有几个被沈言远抓到,话都没多说一句,直接撕裂他们怨气吞吃入腹。

沈言远面无表情走在过道上,来往见到他的人远点的一瞅见他的身影立马滚得远远的,离得近一点的没办法转身逃跑,一张脸笑得比哭的还难看:“大人安好。”

没得到沈言远一个眼神他还松了口气。

沈言远没走多久,推开大门,易华第无数次额头青筋暴起,压着怒气咬牙切齿问道:“你就不能敲一下门?”

和他相处也有十多年了,沈言远摸清了他的性子,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把这里当做自己屋子非常自然地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易华看到就冒火,偏偏沈言远不怕他。

“你又来干什么?”易华没好气道,那个又字咬得特别重。

沈言远淡淡道:“星衡阁那桩生意,我要去。”

在鬼灭生内待了这么久,之前那些没深入接触到的事务沈言远差不多都知道了。

鬼灭生作为修真界也许最大的鬼修组织,仙门百家难道真的没有察觉吗?沈言远保持这个疑惑,直到他看见星衡阁的弟子出现在组织内,所有一切都明了了。

这个之前一直深埋在星衡阁境内的鬼修组织实际上受到星衡阁关照,两者之间有偷偷有生意往来。星衡阁帮助他们隐藏踪迹,鬼灭生则提供给他们各种鬼修才能得到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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