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忌惮着什么,还是……想起了薄祯对他说过的话, 受影响了?
明明出副本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也爱你”。
牛奶热好,盛枝郁将它灌入杯子里,抬手捧着。
这个杯子是还活着的时候粉丝送给他的礼物,是手工制作,虽然稍微有点瑕疵但他用了很多年。
经纪人后来嫌这个杯子太旧,曾经给他塞过代言品牌的家具,里面有过情侣套装,不过盛枝郁嫌麻烦就没收。
毕竟谁知道那些东西会不会在某天意外入镜,引起粉丝们的怀疑猜测,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他那时候需要钱,需要工作。
不过现在……马克杯至少能配一对儿情侣的吧?
想得出神,盛枝郁没听到身后极轻的脚步声,所以祁返就这么抱上来的时候他被稍稍吓了一跳。
杯子里的牛奶险些倾泻出来。
他略有些不高兴:“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因为你想事情太专注所以才会听不到我的声音。”祁返的手从他腰侧伸出,托起杯子的底部,将杯子和盛枝郁的手一起送到唇前。
盛枝郁就这么被动地喂他喝热牛奶。
祁返的颈侧脸边还有没散的潮湿水汽,蹭到脸边的时候仿佛将肩颈的皮肤都氤湿了。
慢慢地把温热的牛奶喝完之后,祁返顺势蹭了蹭盛枝郁的脸蛋:“好甜。”
“是么?这是鲜牛奶,甜度不高。”
“可是就是好甜。”祁返像是个在闹脾气的小孩,执拗地抓着这个字眼不放,“不信的话你尝尝。”
盛枝郁看着已经见底的马克杯,牛奶都喝完了,他要怎么尝?
而下一刻,祁返的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轻轻转到眼前。
带着牛奶味的吻落到唇角,然后轻易地舔开了他的唇瓣,随后就是相当凶悍的分享。
甜味盛枝郁没有尝到,但属于祁返的气息却在他舌尖彻底晕染。
直白的纠缠之后,祁返缓缓松开他,指肚将他唇上残存的水光抹开。
“是不是很甜?”
盛枝郁转过身,眼神略微带有一丝不满:“不甜,你骗我。”
祁返极轻地笑了一下,嗓音轻微的颤动像一片羽毛撩过盛枝郁的耳蜗。
“怎么会骗你,再尝尝。”他说这又落下绵延的吻,比先前的要更加纠缠和来势汹汹。
盛枝郁任由他亲了一会儿,随后微微后仰,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祁返,别闹了。”
略显冷淡的声音,将刚刚暧昧的气氛践灭。
祁返的眉宇正好在头顶的光下,不着声色地落下一层冷意。
他抬手握住盛枝郁的手腕,将他从唇前带离,随后轻轻地叼住了他的食指。
在第一个关节处留下齿印,轻轻碾了一下。
“不让闹了?明明在副本里面闹我的时候那么起劲儿。”
感受着他指尖的退却,祁返伸手撑在了他身后的料理台上,一点点地将盛枝郁拢在自己的臂弯指尖,长睫敛下危意。
“我也还记得,你在副本里说,更喜欢我粗暴一点对你。”
这点其实在之前他就隐约摸索到了,盛枝郁有个小小的开关,在他略微放肆地触开之后,会很温顺地配合折腾。
只不过当时他们的关系若即若离,祁返一直克制着不要去过分触碰。
盛枝郁看了他一会儿,指尖顺着他的嘴唇,一点点压进他的口腔。
像是在测试一只宠物的服从性,指肚压了压他的舌尖。
显而易懂的暗示,祁返眸色瞬暗,扣着盛枝郁的腰就将他按在身后的台上。
天然大理石制成的台面光滑而冰冷,他一手托握着盛枝郁的后颈,慢慢让他的体温沁暖了台面才将人彻底放下去。
像是解开了镣链和枷锁的兽,祁返一点点靠近:“在副本里那么挑逗我,是更喜欢那个我么?”
可是副本里的他有什么好的?生涩,毛躁,急不可耐。
像个没成熟的小屁孩。
“明明现在的我对你更加熟悉和了解,只不过是做的方式略有不同而已……你喜欢可以告诉我,我能满足你的,不是么?”
他温热的指尖落到盛枝郁的衣领上,一颗颗扯开纽扣,气势汹汹地压了下来。
可是在他将要贴合到眼前这个人的时候,盛枝郁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祁返,你听不懂我的话么?”
他说别闹了。
略带命令的口吻,让祁返微微皱眉。
“不想要么?”
但刚刚明明用了暗示性那么强的动作。
盛枝郁的手落到台面轻轻撑起身子:“不想。”
祁返神色微漠,又听见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你在发烧。”
……发烧?
盛枝郁看着他略显怔愣的样子,就猜到这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
其实从刚进门的时候他就略微感觉到不对劲了,外套那么冷,但祁返的额头却是热的。
刚刚把指尖压进他的唇,也是为了进一步确定他的体温是不是偏高。
显然,他生病了。
盛枝郁抬手推开他的肩膀,得到能够自由活动的空间之后,才拽起他的手腕将人拖到卧室。
勒令他躺好,再把温度计给他放到被窝里,盛枝郁才坐在床边:“你就没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吗?”
被子盖住了祁返大半张脸,他只能先往下推一点才说话:“没有。”
路上都顾着想盛枝郁了,才没有在意到身体的情况。
“应该是副本后效,你又太疲倦了。”盛枝郁说着又把被子重新给他盖过脸,“不准乱动,好好盖着。”
祁返低声笑了一下,温顺地应好。
守了十分钟,手机的定时器响起,盛枝郁才抬手将他的温度计取出来。
体温38.6。
烧成这样了还不好好回家休息,大半夜跑过来找他。
还要缠着他做。
还要乱吃飞醋。
祁返看着他脸色微变,小声地问:“很严重吗?”
“严重。”盛枝郁冷声说,“恋爱脑晚期,没药医了。”
见他动身要走,祁返迅速抬手捉住他的指尖:“别啊,盛医生,你想想办法。”
盛枝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抽回指尖,转身走到自己的衣柜里翻衣服。
“我医术没那么高明,现在去医院。”
祁返看着落到跟前的白色外套,低低地咳嗽了一下:“我不想去。”
盛枝郁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生病了不去看医生,真的觉得接吻和做能治病?”
祁返往他的枕头上埋了一下,刻意地咳嗽了一声:“我都生病了,你还这么凶。”
“你不去我会更凶,想试试吗?”
祁返盖好他的被子:“我可以试试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盛枝郁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去的话,回来给你奖励。”
床上沉默的被子微微掀动了一下,祁返看着他:“什么奖励?”
盛枝郁披上灰色的外套,朝他伸手:“去么?”
有了奖励的诱惑,祁返还是跟着盛枝郁到医院,时间太晚只能挂急诊,领到药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上车的时候,盛枝郁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祁返看到了他润湿的眼角,垂眸轻声:“所以我不太想来……吃两颗感冒药睡一觉就好。”
“身体可不能随随便便对付。”盛枝郁扶着方向盘,“而且我也不想睡在火炉隔壁。”
原来是这样。
祁返垂眸看着用药说明,轻轻地笑了一下。
回到停车场的时候已经三点,祁返站在电梯里,因为脑袋发胀闷痛,没忍住轻轻闭了会儿眼。
随后就感觉到一只凉凉的手落到额头上。
“很难受么?”盛枝郁的声音从跟前传来。
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眼神关切的人。
其实只是不适,明明可以忍耐,但是在对上盛枝郁的眼睛时,祁返忽然觉得身体好像很沉重很难受。
他没有说话,蹭了蹭微凉的手背,低头抱住了跟前的人。
“难受。”
盛枝郁感受着他这温度略高的拥抱,轻声问:“是因为我在副本里折腾你了?”
“没有。”祁返轻笑,低低地咳嗽了两下,“只是在副本里呆得太久。”
电梯很快打开,盛枝郁开了门,将祁返搀回卧室。
替他脱下外套,祁返揪住了袖子忽然问:“这件衣服,是你的还是你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