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个副本之后,盛懿的存在忽然变得清晰,不再是以前模糊的一个身份。
“我的。”盛枝郁说,“只不过有的偏大,所以没怎么穿过。”
“嗯。”祁返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后又问,“那它是我的奖励吗?”
“当然不是。”盛枝郁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重了些,回过头,“衣服的话,你喜欢的可以带走,但奖励不是这个。”
“哦,那我的奖励呢?”
像个执拗地在等待承诺的小孩。
盛枝郁便用对待小孩的方式摸了摸他的脑袋:“明天才能给你,现在好好睡觉。”
祁返低声笑了一下:“感觉生病了就是会让人变幼稚呢。”
“也许是你本来就幼稚。”盛枝郁收好东西之后,掀开了被子,屈膝上床。
睡在里侧的祁返愣了一下,随后轻轻捏住被子:“不多加一床被子吗?我可是生病了。”
盛枝郁不以为意:“不是说生病了传染给别人就能更快好吗?”
祁返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俯身钻到了怀里,有点微微发冷的脚尖轻轻触到祁返的腿间。
祁返无声轻笑,抬手抱住了盛枝郁的腰,暖着他的脚尖,用被子紧密地将人抱在怀里。
“如果传染给你,我会负责的。”他低头吻了吻盛枝郁的眉心,“晚安。”
“唔。”
盛枝郁确实很困,若不是之前被副本后效干扰,他可能沾到枕头就已经熟睡过去了。
而祁返的存在,正好弥补了那种孤独落空的感觉。
一夜安稳。
盛枝郁第二天睡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间中午。
他隐隐地梦到自己被一个人形烤炉抱着,初冬的夜晚竟然睡得有些出汗。
迷糊地睁开眼,就看到祁返静然的睡颜。
这张脸到底被誉为渣攻组的TOP1,没有表情的时候,五官的优点就发挥到极致,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会让人心跳忍不住地加速。
盛枝郁悄悄地抬手摸过他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尖,意识还没完全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先回忆起的是他欲海沉沦的时候。
……打住,这是病人。
盛枝郁察觉到自己隐隐的躁动,闭眼忍了忍,想伸手去把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挪开。
然而他只是轻轻动了一下,祁返就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他抱到怀里蹭了一下。
盛枝郁:“……”
这人不是单身么,怎么抱人睡的动作倒是那么熟稔。
但盛枝郁向来不纵容病患,他掰开祁返的手就掀开被子下床。
落地的时候,听到床上的人哑声抱怨:“无情。”
他侧过脸,看到的就是祁返含笑半睁的一只眼。
盛枝郁拢了一下自己的外套,转身进入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祁返又合上了眼。
他放轻了脚步,带上房门,随后就到厨房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找到了林蔚与的电话,很快就拨了出去,将近挂断的时候才听到林蔚与睡意困顿的声音。
“喂,喂……”
“发烧了应该吃什么?”
“发烧?发烧了吃冰块……”林蔚与迷迷糊糊地回答之后,又睁开了眼,“小郁你发烧了?”
盛枝郁懒得和他解释,应了一声。
“啊?那要我过去你家吗?你那厨艺谁吃谁中毒,就别霍霍你的病体了。”
盛枝郁脸色微沉:“所以我给你打电话,远程指导我,我现在不舒服,别说废话。”
他的厨艺不好,林蔚与便在盛枝郁的要求下,将食谱决定为松茸鸡丝粥。
“小郁,咱就是说你的厨艺……要不就白粥吧?”
“不行。”应得坚决。
在林蔚与的指挥下,盛枝郁先做了粥,然后把鸡肉脱骨切丁,一点点料理食材。
他刀工不熟悉,一点食材切了半天,林蔚与好几次睡过去又被他叫醒。
切好之后用料腌制,盛枝郁看着已经处理好的食材轻哼了一声:“也不是那么难嘛。”
“小郁,你光是处理两根鸡腿就用了一个半小时,换我鸡都杀两只了。”
“……”
“粥好了吗?”
已经好了,盛枝郁热锅倒粥,然后按照顺序一点点将食材放进翻滚的粥里。
仔细谨慎,恨不得连盐都分成一颗颗让林蔚与给个具体的数字。
“尝尝味道,如果不奇怪的话就算成功了。”林蔚与对他的合格线已经降到最低。
盛枝郁抬到唇边吹了吹,随后小口地尝过味道。
随后欣然挑眉,转头看向电话:“挺好的……”
后半句自夸还没说出口,他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起床,倚在墙边的祁返。
林蔚与已经困得不行,听到他说好就嘟哝着挂断了电话,客厅随后安静下来。
祁返笑着走到料理台前,看着一锅鲜美的粥,轻托着下巴:“这就是你精心给我准备的奖励?”
明明刚刚和林蔚与斗嘴,尝味道的时候盛枝郁都信心满满,可是现在祁返亲自过来,他却莫名地有点没有把握。
毕竟这个人的厨艺太好了。
“不算精心,随便做的。”盛枝郁放下手机转身找了个碗,盛了大半碗,端着到饭桌前。
他不太擅长等待别人的回馈,放下勺子之后就准备回卧室。
但刚从桌子边撤离,祁返就轻轻牵住了他的手,娴熟又自然地扣住了他的腰,将他带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坐下。
他明明在生病,但盛枝郁却拗不过他的力气,旋身被他带到椅子上。
脚尖堪堪点在地上,盛枝郁一手按着桌子,不太自然地坐在祁返的腿上:“……放我下去。”
“不行,我生病了,没力气。”
祁返抱着他的腰,垂眸蹭到他的颊边蹭了蹭,可怜兮兮:“没有力气拿勺子,所以小郁行行好……喂我?”
第084章
仗着自己生病, 祁返嗓音放得又低又轻,大型犬似地把脑袋搁在盛枝郁的颈窝里,用还有些热乎的脸颊一点点蹭着他颈间的软肉。
“睡了好久, 特别难受,醒来床边还看不到小郁, 又很寂寞, 肚子还很饿……”
拖慢了声音软绵绵的诉苦, 长而浓郁的眼睫垂落,怎么看怎么可怜。
……要不是他扣在腰间的手力气一点也不小, 盛枝郁说不定就信了。
见跟前的人依然沉默, 祁返正犹豫着要不要变换套路, 怀里的人却正过了身。
盛枝郁今天起床随手翻了一件略显宽松的白色毛衣套着, 显得整个人柔软又乖顺。
他拿起银匙,沿着碗的边缘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吹之后递到祁返面前:“张嘴。”
祁返看着他专注而自然的样子怔了一下, 张开了唇。
一勺喂了进去,盛枝郁端着碗的指尖不动声色地加重了力道, 但表面上却依然不显。
他问得随意:“味道怎么样?”
祁返细细地品味了一会儿, 舔了舔唇角:“甜。”
盛枝郁皱眉:“我都没放糖, 怎么可能是甜的。”
“对啊, 为什么呢?”祁返低头亲了亲他握着勺子的手,“你给我准备的东西都那么甜。”
这人讲话没有逻辑, 盛枝郁懒得回话, 继续给他喂。
直到一碗粥彻底喝完, 他才放下勺子:“吃完了, 你还得吃药,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祁返看了他一会儿, 轻笑:“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解决?”
盛枝郁偏过头:“什么事?”
“赌约。”祁返把他手里的勺子摘了下来,随后轻轻勾住了他的尾指,“赌我们在副本里第一次见面,谁会先开口。”
盛枝郁这才仿佛想起来:“那想起来了,你明明输了,但是却到我家住了一晚上呢?”
祁返缠着他的指尖依然没有松开,把玩似地绕了一会儿,瞧准时机钻进了盛枝郁的掌心,扣住其余的指节。
“嗯?这难道不是赌约之外,你特别允许的?”
盛枝郁垂眸看着被他捉住的手,祁返掌心的温度依然比他高些,干燥柔软,握着很舒服。
「我输了,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他垂眸想了一会儿,忽然回头看向祁返:“什么都可以问?”
祁返望住这双纯色的眼睛,眼尾拢出温柔的笑意:“什么都可以。”
盛枝郁视线微落,他趁着祁返只有一只手扣着自己的腰,稍稍用力推开了他,站了起来。
祁返下意识地扣紧了他的手,想把他牵回来,而盛枝郁却转了个方向,正面朝他重新坐了下来。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盛枝郁的腿不再是侧坐并在一起,因为变换了坐姿而显得亲密。
他垂下被牵着的手,另一只手轻挑地抬起祁返的下巴,捏住。
“那我现在问你,你的初恋是谁?在我之前有过多少任?和他们做过么?”
意料之外的问题,让祁返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