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当时的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在走剧情罢了,她不是嫌弃时今澜是个累赘,也更没有更多的其他情绪才对啊……
她这是怎么了?
只是想澄清自己当时没有罢了,至于这样难过吗,好像被什么要紧的人误会了似的。
时今澜怎么会是她要紧的人。
不过……时今澜现在还真的是她要紧的人。
她要阻止时今澜毁灭世界,也该扫去她心里的阴霾。
虽然池浅心里想的跟她的行为目的不一样,但总归是殊途同归,她心中的那种闷沉感减轻了不少,只用想想该怎么引导时今澜不这么想。
“这怎么可能呢,时小姐。”池浅对时今澜笑笑,“万一那个人是想救您呢?”
“是吗?”
时今澜听着池浅这句话,轻挑了下眉。
她不紧不慢的坐起身来,看着池浅的眼睛,对她问道:“那你觉得她要怎么救我。”
“啊?”池浅迟滞的愣了一下。
她总觉得时今澜是想让自己说出个什么正确答案来,可她本就知道正确答案,猜测的样子也变得小心翼翼。
不是怕猜错。
而是怕猜对。
“我,我哪里能知道啊,时小姐身边都是聪明人,肯定不会是我想的。”池浅尬笑,谦虚的言语里透着点奉承。
“聪明。”
嗤的一声,时今澜笑了出来,看向池浅的眼睛愈发的深邃起来。
她复述着她话里的关键词,声调平静到了极点,又夹杂着一丝悲凉的轻蔑。
“那个聪明的笨蛋假扮成我去引开杀手了,结果从悬崖摔下去了。”
几缕长发从时今澜的脸侧滑下,遮住了她的眼神。
日光孤零零的将时今澜的影子划在地上,薄软的浴巾裹着她的身体,瘦削的锁骨形成两道凹陷,盛着落下的发丝。
“你说她蠢不蠢。”
穿过浓黑的发丝,时今澜的瞳子直直看向池浅。
那种漆黑的压迫感盖过了盛夏的日光,池浅感觉自己的心被时今澜握在了手里。
她已经不太记得当时跳下去的感觉了,也忘了跳下去的时候自己是抱着一种什么心情。
池浅不知道时今澜为什么这样说,还是她在试探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
她站在故事的外面,看着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时今澜,心脏跟随着她,正痛她所痛。
是的,池浅感觉到了时今澜这句话里,无法疏解的悲凉情绪。
“她……一定很爱您。”鬼使神差的,池浅开口安慰了时今澜一句。
时今澜听着这话,先是愣了一下。
接着便笑了,心满意足的,重新躺回了贵妃榻上:“是啊,她很爱我……”
“吗?”
感慨因为最后吐出的那个字,变成了疑问。
时今澜说着,就看向了池浅。
她瞳子里铺着种病态的悲伤,黑发横在她的脸侧,好似在透过这句话质问池浅。
池浅心登时漏跳了一拍,心觉时今澜不会看出自己来了吧。
可她明明已经死了,这种灵异事件,时今澜也不会相信吧……
池浅也说不准。
刚刚听时今澜谈论起过去的事情,她眼睛里的神色阴鸷又悲伤,透着种变态疯子的味道。
池浅是真的害怕时今澜会因为自己跟她的白月光长得一模一样,对自己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她之前看过好多的小说,里面的疯批男女主都是这么对替身的。
不行,这太不好玩!
池浅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多留,她得赶紧找个机会离开,跟十三从长计议。
附着在池浅手指上的腿霜已经干涸,温润的感觉浸透了她的指腹。
她默然看着手里的腿霜,又淡定的给时今澜抹了几次,接着表示:“时小姐,腿霜已经涂抹完了,您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你要去哪里?”时今澜抬眼看着池浅,并没有抬起她放在池浅身上的腿。
“回家啊,我明天还要上班的。”池浅认真的回答。
时今澜抬眼看着池浅神情,用同样认真的跟她道:“你不是被停薪调查了吗,明天要去哪里上班?”
池浅瞳孔震颤,不敢相信时今澜掌握自己信息的速度是真的比十三还快。
所以她知道此池浅非彼池浅……吧。
池浅正这么想着,时今澜就动了动放在她腿上的腿。
那纤长的腿似有若无的蹭着池浅的裙摆,轻薄的布料抵挡不住任何,甚至还作为帮凶,摩挲过池浅的肌肤,将时今澜的动作放大,明晃晃的挑动着她的神经。
“池小姐,你知不知道,这件事闹不好你可能要进监狱的?”时今澜偏撑着脑袋,饶有兴致的提醒池浅。
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结局,还是时今澜不安分的腿,池浅心跳在狂跳。
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什么情况都还没有了解清楚,只能干瘪的跟时今澜解释:“我没有做。”
“你有证据吗?”时今澜直接问道。
池浅哑然。
在原世界她就没有找到陷害自己的人,如今这个世界,她依旧不知道谁在暗地里害自己。
“池小姐。”
礼貌的称呼含着一口热气,落在了池浅的耳边。
时今澜又一次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就这样凑到池浅身边,身子微微倾斜,在她耳边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经历的这件事,曾经有人也向我询问过。”
池浅心惊。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她就是问了一下这个问题,被系统处罚了,流了好多鼻血!
可时今澜为什么会提起……
池浅心底打鼓,慢慢吞吞的转头看向时今澜。
而迎面迎来的,是时今澜伸过的手,按在了她的唇瓣上。
日影缭绕,时今澜凑近的脸打着一层晕影。
她温吞的吐息徐徐落在池浅耳畔,那为了倾身过来而塌下的腰,像只蛊惑的妖精。
“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可以帮你解决任何问题。”
第60章
光影寥落, 沿着时今澜的的手背到手指延伸出一条冷白的线。
她的手白的很干净,动作不紧不慢,落在池浅唇瓣上好一阵缓慢的停滞, 厮磨着在描绘池浅的唇。
分不清是时今澜在触碰她的唇瓣, 还是她的唇在吻时今澜的手指。
池浅心口一阵狂跳, 她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落。
向下是时今澜的手指, 向上是她平静中又透着慵懒眼神, 好像一只猫, 毫不顾忌的, 全然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
指尖与唇瓣都聚集着丰富的毛细血管,血液不断循环流通, 将两种温度紧贴在一起。
池浅从没想过, 原来温度也是有层次的, 这种清晰的感觉随着时今澜的动作而变化, 池浅的骨子在跟随着时今澜,随着她手指磨过唇瓣的动作,发出阵阵共鸣。
她知道时今澜话里的意思。
她知道时今澜想要什么。
她曾经给过她。
她现在也可以给她。
这样漂亮的女人, 她短暂的拥有过一次。
她也算不上高尚,所以食髓知味,没有不产生想要染指的想法。
池浅的手指微微弹动,还未被肌肤吸收掉腿霜贴在上面,黏腻而湿润。
人的感觉还真是古怪, 就算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 也因为同样的感觉被联系在一起。
日光偏斜,吐息被周围的热意烘起来。
这种重新被想起的感觉, 好似她缴械的理智,要应她所求, 做一些令她满意的事情。
指尖描摹着,池浅迎着时今澜的目光抬起了自己的眼睛。
她同时今澜对视着,沉沉的呼吸里含着紧张,含着殷切,一点点吞噬时今澜的手指……
要吻过去。
可地上影子却是后撤的。
“时小姐。”
一声礼貌地称呼,好似紧急叫停。
池浅逐渐朝时今澜靠近的心兀的被扯了一下,整个人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朝时今澜靠近的身体接着向后倾,匆匆跟时今澜重新拉开了距离。
手腕上的镯子落到了腕骨上,没有一丝声音。
池浅伸着手臂,勉强撑着自己朝后倾的身体,眼神闪烁:“您不觉得太奇怪了吗?我跟您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您为什么就对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