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小狗他诡计多端 第26章

顾牧尘还在地上坐着,闻言默默地叹口气,原本还想着祈求身体健康来庙里拜拜,结果出门就扭着了脚,难道是心不够诚吗?

浅灰色的袜子往下褪,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侧面关节那里明显地开始肿胀,叶舟直接伸出手去,轻轻地在发热的皮肤上按了一下,顾牧尘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才缓声问道:“你能看出来,是错位了吗?”

“看不出来,”叶舟回答得很干脆,“得去骨科进行影像学检查,拍片。”

草。

那你按个什么劲儿啊,很痛的!

“我就是让你知道一下有多疼,”叶舟已经站了起来,“所以不要逞强或者拒绝,再二次扭伤的话会更严重,来吧,我背你下山。”

顾牧尘默默地放下裤腿,试图再挣扎一下:“你扶着我就行,好一段路呢。”

叶舟居高临下地看过来,嘴角终于带了点笑:“哥哥,你是喜欢疼吗?”

顾牧尘先是心虚,紧接着又是委屈起来。

什么嘛,自己也是不小心的。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那种莫名的被侵犯感再次出现,他低低地笑了下,朝叶舟伸出手去:

“小朋友,你好凶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什么,凶的时候在后面呢,咳咳

明天入V,有万字更新掉落,谢谢你读到这里,鞠躬谢谢支持呀!

——

推下预收《糙汉大哥和他的漂亮小作精》,千禧年背景,土土的

佟怀青能成为国内知名的青年钢琴家,有三个原因。

第一就是他顶尖的专业技能,第二是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第三则是这人出了名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矫情又事儿逼。

讲真,挺招人嫉妒的。

因此在接连的演出失败后,不少人都开始看他笑话,兴致勃勃地讨论这位高岭之花跌落神坛。

果然,向来倨傲的佟怀青心态崩了,远离所有的关注和镁光灯,独自一人去了处偏远小镇,坐在岸边对着夜空发呆。

陌生的动静从身后传来,佟怀青刚扭头,就被疾驰而来的三轮车创下了河。

庆幸那位刹不住车的男人劲儿挺大,单手把佟怀青从河里捞出来扛肩上,肌肉上的水珠在月色下闪闪发亮。

男人喘着气:“小兄弟有什么想不开的,千万别走极端啊!”

佟怀青抹了把水淋淋的脸:“滚。”

-

池野,寸头黑皮一米九一,会做饭会理家会穿针补衣,修单车修三轮修小孩的摇摇车都不在话下,还稍微有点囤积癖,报废的零件到他手里,没多久就能变成宝贝。

这次池野捡回来的,是朵蔫头耷脑的小白花。

小白花娇贵得一批,风吹不得雨淋不得,你冲他说话声音重了点,人就敢生病给你看。

吓得池野在床上都不敢使劲儿。

佟怀青:“?”

佟怀青:“呵,废物。”

池野咬牙捉住对方那纤细的脚腕:“我怕把你弄坏了。”

“坏了你修,”佟怀青懒懒地掀起眼皮,“你不是什么都会吗?”

——包括缝补那颗破碎的心。

身高差/体型差/肤色差

喜欢的话请戳专栏,谢谢,啾咪!

第29章

叶舟比自己稍微高一点,因此搭在人肩膀上的胳膊就得略微抬起,腰被揽着,垂下的手腕被轻轻握着,可平衡还是有些不好掌握。

左脚的扭伤越来越痛,顾牧尘不太自然地单腿往下跳,没多久就开始气喘吁吁。

“……哥哥,”叶舟仿佛忍耐许久,终于下了很大决心地转过头,“我背你吧。”

顾牧尘的胸口剧烈起伏,喘息着扭过脸:“嗯?”

刚开始他强撑着要自己走的时候,叶舟也没坚持,都扶着走了好一段了,怎么这会又突然要背着了。

“这段路不好走,”叶舟柔声道,“我来吧,万一再扭到,会很疼的。”

别喘了。

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

顾牧尘额前的头发有点湿,软软地垂了下来,嘴唇红润得要命,眉头因为疼痛而轻拧,看了眼前方曲折崎岖的山路,决定还是投降。

……最重要的是俩人出来都没带手机,放在禅房了,连叫人过来接一下都不行。

伏在对方的肩头上,顾牧尘没来由地害臊起来,叶舟看起来身形纤细,近距离接触了却能感觉到明显的力量,由于发力而微微隆起的肌肉充满弹性,肩膀很宽,胳膊穿过顾牧尘的腿弯,妈的,居然还是握成拳的绅士手。

顾牧尘是单亲妈妈抚养长大的,姥爷又严厉古板,自小到大,他还真没被一个男性这样子地背过,被托起的感觉奇妙极了,又带着稳稳的安心,临近中午太阳更大,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林影斑驳,他伸手为叶舟遮挡阳光。

回去的途中又遇见吃醉的小鸟,三三两两地躺在地上,有两只应该已经醒酒了,懵懵懂懂地扑棱长长的翅膀,晃悠着站起来,脚爪在石子路上歪歪地蹦那么几下,整只鸟就又“吧唧”一下摔在地上。

“聚众饮酒,”顾牧尘被可爱到了,他太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心都变得软和起来,“还好几场呢。”

温热清浅的呼吸落在耳畔,叶舟无奈地笑了下,拳头握得很紧,沿路高瘦的树枝沙沙地晃动,天际有很小的一枚白色的圆月亮,从石阶走回庙宇的路短暂又漫长,昨夜下过雨,空气还有点湿润,连带着石头下的苔藓都湿滑,这是导致顾牧尘滑到的罪魁祸首,拿眼看过去会发现长得油绿旺盛,哪儿都是。

顾牧尘也在看,他一手给叶舟遮着刺眼的太阳光,掌侧偶尔会碰到纤长的睫毛,被轻轻地扫那么一两下,痒酥酥的,右手搭在人家的肩膀上,好整以暇地四处乱看。

“瞧,树根那里有蘑菇,”他指给叶舟看,很快又被别的所吸引,“那是梨子吗,能吃吗?”

说也奇怪,顾牧尘来这里好几次,怎么要对着一个初次踏足的人问东问西,可能是因为被人稳稳地背着,两条腿都在自由地晃,不在乎规矩了,反正也没人看见,小斑鸠都贪心地吃醉了,那他今天也能放肆地做个小孩。

叶舟跟着抬头:“你要摘吗?”

“不要了,”顾牧尘笑道,“这梨看起来还没熟呢,瞧着就酸。”

离后门还有几步的时候,顾牧尘死活不让叶舟背着了,倔强地坚持自己单腿蹦进去,还不要人帮忙搀扶,叶舟跟在后面虚虚护着,只在经过门槛的时候托了一把胳膊肘,就立马松了手。

这会儿正是僧人们吃午饭的时间,后院静悄悄的。

“屋里有喷剂吗,”叶舟出了汗,睫毛都是湿润的,“得拿来消一下肿。”

有个半大的小和尚从外面跑过来,嗓音脆生生的:“我有冰棍儿,可以吗?”

“谢谢你,”叶舟蹲下看他,接过那冻得梆硬的冰棍,“作为交换,送你这个好不好呀。”

右手摊开,掌心里躺着一颗糖果,粉色包装袋,看起来是水蜜桃口味的,得了奖励的小和尚抓着糖离开,小小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顾牧尘已经坐在后面的床上:“你还随身带着糖啊?”

“嗯,我有点低血糖呢,怕晕,”叶舟找了块干净的布,包裹住手里的冰凉,“我给你敷一下,歇歇脚我们就回去。”

裤管向上捋起,常年不见光照的脚腕洁白纤细,右侧那里变得红肿,向下是赤着的脚,刚刚褪去了灰色的棉袜,似乎还有点羞赧地向后蜷缩,瘦削,像被层层剥掉外皮的新笋,原本是属于成年男性的干净有力,却由于那点的扭伤,显得青涩又脆弱的隐秘。

叶舟在前面半跪下来。

他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只梨子,挂在枝头,伸伸手就能摘握在掌心,他一定是走得太急太慌,又被那只温热的手挡去了阳光,否则为何会觉得有些眩晕和错觉,认为眼前的脚腕,纤细到能被他轻而易举地单手圈住。

他的失态只是瞬间,结束得很快,没来得及让眼前的人发现。

顾牧尘双手撑着床沿,屋里有檀香清浅的味道,灰蓝色的床褥整齐地叠在背后,没有开灯,老式禅房总归不太明亮,午时的阳光从窗户打进来,照在叶舟柔软的黑发上。

叶舟很认真地低着头呢。

冰凉又坚硬的触觉甫一接触肌肤,顾牧尘就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光着的脚向后躲,本能地躲避着疼痛的来源,叶舟抬起头,很无奈似的笑了下。

“哥哥,”他声音居然有些哑,“忍忍就好了。”

这次的疼痛没有刚刚的尖锐,变得有些钝,而很快的,疼痛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木然的冰凉,麻麻的,顾牧尘说过要自己来,叶舟不让,他仍认真地半跪在前面,把用布包好的冰棍敷在顾牧尘的脚腕上。

安静极了,谁都没有说话,这会儿哪怕是指甲花种子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黄花醡浆草正抽穗出芽,长熟了的石榴炸开一条窄缝……不,谁说没有响动的,细细索索,心跳的声音大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疯狂滋长,即将破土而出。

禅房的光线里浮着细小的尘埃,轻飘飘的,顾牧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轻声道:“时间够了吧。”

“嗯,差不多了,”叶舟终于站起来,呼吸拉得很长,把半化的冰棍袋子放在桌上,“我们回去吧?”

被攥了很久的心脏终于得以回血,上面还留着点酸胀的疼。

刚刚那隐秘而尴尬的气氛不见了,两人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光着的脚重新穿上袜子,不动声色地恢复了之前的冠冕堂皇,顾牧尘扶着叶舟的肩膀站起来,同时掏出手机:“庙里有位师父会开车,请他送我们回去。”

“我也有驾照呀,”叶舟轻快又活泼地侧过脸,“我开车就好呢。”

这倒也不是不行。

但顾牧尘还是有点怀疑,叶舟在他心目中是个相对清贫的学生,学费和生活费都需要靠兼职才能获得,他有那个时间和金钱去考驾照吗,果然,在对上自己那审视的目光后,叶舟目光飘忽,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其实还好啦……并且哥哥,你的保险一定买的很齐吧?”

顾牧尘面无表情地解锁手机:“我这会就给师父打电话。”

“不用不用,”叶舟笑着握住顾牧尘垂下的手腕,把人扶好,“逗你呢,我开车真的没问题!”

兴许是他的目光太真诚,笑容又那样干净,外面的蝉一齐振翅起来,铺天盖地地在绿茵中嘶鸣,坐上了副驾驶,拉好安全带,顾牧尘仍坐得端正矜持,只是把受伤的左脚向后略微蜷缩,叶舟的动作倒是轻快麻利,轻踩油门的同时转动方向盘,漂亮的转弯带着引擎声的咆哮,在轰鸣声中极其嚣张地向前冲去,惊起了隔壁平台上一大片白翅膀的鸽子,呼啦啦地掠入湛蓝的天。

“我开过滴滴呢!”叶舟还特得意,“怎么样——”

顾牧尘的手按在胸口的安全带上,没什么语调:“我要投诉你。”

怪不得这样熟练……话说这兔崽子怎么什么活计都做过!

一个多小时后,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下行键被按亮,满脸堆笑的医生亲自把人再送回地下停车场,叶舟还端详着手中的片子,宽敞的梯厢里,顾牧尘颔首示意:“张院长,回见。”

骨头没事,扭伤的地方简单处理了,喷过药又固定好戴护踝,凉凉麻麻的,人已经坐在上了轮椅,保险起见两三周不能下地,避免负重,适当休息。

重新坐在车上回紫都,这次叶舟没把车开得过快,中午道路上流量少,狂放的越野硬是被他开出温情脉脉的劲儿,顾牧尘正在跟助理沟通接下来的事项,忙碌地进行邮件往来,甚至没有注意到叶舟的沉默。

电梯一户一卡,由于这不大不小的受伤,接下来需要自己出场的工作都得重新规划,不知道年假结束时能恢复得怎么样,顾牧尘的眼睛压根就没从手机屏幕上离开,感应卡刷出电子屏微亮的光芒,光滑的侧壁倒映出叶舟安静的脸。

顾牧尘在看手机,叶舟在看顾牧尘扭伤的脚。

楼层到了,叶舟推着轮椅向外走,宽敞明亮的走廊里,空调输送着冷风,顾牧尘没抬头地把手指按上去解锁,在玄关处随口交代:“渴吗,冰箱里有水。”

“哥哥,”门关上了,叶舟俯着身子看他,“这两周,谁来照顾你呀。”

“有保姆阿姨,还有护工,”顾牧尘没起来,靠在轮椅的椅背上,私立医院最好的高级护工都候着呢,司机和助理随时待命,“也就几天时间,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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