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抱有了曾经没有的心思,添了那份名为喜欢的情愫。
才发觉被沈白舟握着手的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舒服。
带着一丝凉意,肌肤间也混合着令人心悸的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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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大的湖畔不算大,陆折他们逛了一圈只用了半个小时。
然后找了一个视角不错的地方,取了取景,拍了些照片。
做完这些,一整个下午眨眼间就过去了。
陆折正准备和乐奇他们商量着去哪里解决晚饭,就接到了晏霜辰的电话。
晏霜辰这个点会打电话给他,要么是为了今天采风的事情,要么是为了今天晚饭的事情。
陆折接通电话:“喂,哥。”
晏霜辰淡漠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还在嘉大?”
“嗯。”陆折应道,“不过我们结束了,等等就离开嘉大了,现在正在商量去哪里吃晚饭。”
晏霜辰道:“正好,我定了餐厅位置,你带着助理过来,边吃边让我听听你们今天讨论出来的决定。”
陆折一脸无奈。
他能猜到晏霜辰可能是为了晚饭,或者是为了今天采风的事情打电话来。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低估了他哥的魔鬼体质,敢情吃饭和工作两不误。
陆折捂住手机,偏头对看着他打电话的助理们道:“你们的晏编想让我带你们去他那里吃饭,然后听一听我们今天讨论出来的决定。”
乐奇一想起晏霜辰工作时的疯狂状态,已经懂了陆折话里的犹豫:“迟早要面对晏编,不如早面对早解放。”
陈秋力和戴晓晓也一脸看开地点了点头。
接收到了助理们的点头,陆折对着手机应了晏霜辰的话:“哥,你把位置发我,我们现在就过去。”
晏霜辰:“嗯。”
挂了晏霜辰的电话,陆折等晏霜辰发位置过来的时间里,视线瞥到了沈白舟。
他想起来上午沈白舟和他提过,让晏霜辰他们不用再照顾他一日三餐的事情。
陆折对上沈白舟的视线,眼里溢出笑意:“正好趁着和辰哥吃饭的空档,提一下家里一日三餐不用他和棣哥顾虑的事情。”
沈白舟:“好。”
能杜绝影响他和陆折独处的因素,当然是越早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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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晏霜辰定的餐厅,陆折带着其他人跟着服务员到了包厢门口。
门一开,陆折连晏霜辰的身影都没来得及捕捉到,里面就传来了严棣的声音,矛头直指他身后的沈白舟。
严棣:“沈先生也在呢?”
陆折哪里听不出严棣的画外音,边往里走,边解释道:“我怕白舟在家一个人太无聊,所以才想着带他出来一起逛逛。”
严棣被陆折堵了一嘴,“啧”了声没了后话。
等陆折坐下后,他把烫好的餐具推给陆折。
“谢谢哥。”陆折讨好一笑,然后去拆了他边上沈白舟的餐具,帮沈白舟烫起了餐具。
严棣冷冷地扫了眼陆折自然而然,帮沈白舟烫餐具的动作,吃味地道:“他没手?”
冷不丁面对严棣的冷脸,陆折烫餐具的手狠狠一僵。
沈白舟看到陆折被吓到的动作,眉头不动声色地一蹙。
他从陆折手里拿过自己的餐具,安抚性地握了下陆折的手腕,他声线柔和下来:“没事,我自己来。”
刻意柔和的声线,以及淬着清冷却不显冷意的面容,和严棣的冷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折被吓得抖了几抖的小心脏,突然就被沈白舟安抚好了。
他恢复正常,无奈地看了严棣的冷脸一眼:“我习惯了坐下就烫餐具,拿餐具烫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严棣姑且信了陆折的话:“敢情还是我帮你烫了餐具的错?”
“怎么会!我最喜欢哥烫的餐具了,没有人比你手里烫出来的餐具更干净了。”陆折态度端正地道。
严棣淡淡地“嗯”了声。
陆折看他明显被哄好了,非要担着架子绷着脸,眼底滑过无奈之色。
他转移话题道:“辰哥呢?”
严棣:“去点菜了。”
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他们口中的晏霜辰从包厢外走进来,坐到了严棣的身边。
不给陆折他们喘气的机会,晏霜辰直接问道:“趁着没上菜,先聊聊你们今天的成果。”
这是要谈正事的语气,戴晓晓几人都下意识挺直了腰板。
一时间,包厢里有了开会的严肃氛围。
陆折作为在座最众星捧月的存在,打破这股氛围最没有压力。
陆折清了清嗓子:“辰哥,我打算试一试公司给我的提议。”
上次公司开会,晏霜辰不在,所以不知道公司团队给陆折讨论了个什么提议。
晏霜辰淡道:“什么提议?”
陆折摸着鼻尖,硬着头皮道:“我想试试少女漫。”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包厢里陷入了无限的沉寂,就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几声。
大约过了有三十秒,一道短促的笑声从严棣的嘴里溢出。
严棣彻底打破宁静:“真的假的?”
“那可是少女漫,你连人都没有喜欢过,你确定你要画少女漫?”
陆折脑子没过弯,当即就因为不赞同严棣的话,说了反驳的话。
陆折:“我怎么就没喜欢过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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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崩溃
快要烫好的勺子从沈白舟的手里蓦然脱落,笔直地掉进白色的瓷碗里。
瓷器与瓷器之间的碰撞声,在静默一瞬的包厢里尤为刺耳。
同时,将沈白舟脑海里名为冷静的那道弦,顷刻间挑断。
四面八方的冷意钻入沈白舟的身体,从脚底蔓延至四肢,再从四肢蔓延到他的胸腔。
沈白舟身体里的血液宛如凝固在了某处,脸上化为苍白,没了一点血色。
只是因为陆折的一句“我怎么就没有喜欢过人了”。
“喜欢”两个字仿佛刀子一般剜在他的心口和骨头上。
那些被压制在心底里和刻在骨子里的不安,发了疯似的从伤口里肆意地溢出。
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不安,也是他失了理智凭借着肉身记忆产生的恐惧。
可这份恐惧却比曾经更盛。
曾经他饱受陆折对他的不喜,却有陆折曾经的曾经对他的好支撑着他,让他期盼着陆折有一天能重新喜欢他。
然而现在的陆折没有任何关于他们曾经的记忆。
他费尽心思留在陆折的身边,让陆折对他从陌生,到熟悉,甚至是彻底习惯。
是他天真的以为可以避免曾经的种种,让他可以从无到有,让陆折喜欢上他。
但是他好不容易看到了陆折不再置身事外,朝他迈进了一步,让他隐忍在心底里的情愫有了重见天日的时候。
偏偏让他亲耳听到陆折说€€€€
他的喜欢给了别人。
不再是他以为的从无到有,而是从一开始,他不仅就什么都没有,而且是比没有还要亏空的负值。
没有什么是比曾经拥有过,却被对方收回,还要眼睁睁看着对方将收回的喜欢给了别人,更加痛苦的事情。
浑身上下的恐惧和不安折磨得沈白舟身体发疼。
硬生生忍着身上的疼意和颤意让他眼睛里充了血,红血丝布满巩膜,但是没能稳住他紊乱的呼吸。
陆折是他的。
这是他的人。
为什么好端端就不要他了……
他怎么可以去喜欢别人……
明明这些曾经都是属于他的。
陈秋力就坐在沈白舟的桌角边,比并排坐的视野宽阔,不用刻意转移视线就能看到沈白舟的变化。
他见沈白舟脸色和情绪都不太对,问道:“沈老师,你怎么了?”
经陈秋力这么一问,餐桌前的话题被截断,晏霜辰和严棣正欲开口的话也被迫咽了回去。
所有人的视线投向沈白舟。
陆折偏过头看到沈白舟的模样,紧接着就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