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 第49章

“嗯,火器坊的人今日可有准备验武器?”周肆带人过来,火器坊肯定也是收到消息了,不过按火器坊里师傅一个个舍生忘死的研究模样,他还真不一定保证这时候火器坊腾出空接待。

“没有,最近研究的小钢炮还在改善中,弹药上回二娃和麦妹儿才调试出新的,试验过几回已经能投入生产,短时间也没有新的弹药做出来。”南珉一板一眼的回话,虽然说他只管深山这边的安全,尤其是矿场那头,怕进入的汉子多了,闹事。

但实际上,像火器坊这样研究武器的工坊,是最受南珉欢迎的,隔三差五就要过来盯盯进度,毕竟在热武器面前,冷兵器的确要大失颜色。

“改善有方向了?”还记得上回来火器坊的时候师傅们不还摸不着头脑吗?

“有了,火器坊的铁匠师傅说上回同大当家谈论过后,已经有新的路子,后装载式的钢炮也已经有雏形,至于炸膛,听铁匠师傅的意思是打算做子炮,不再直接填充炸药,这样炸膛的概率的会降低很多,只是目前还没做出来。”

南珉是很佩服大当家的奇思妙想,能够轻易的弄出他们完全无法想象的东西。

“子炮,这倒是个思路。”周肆点点头,果然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他这个一知半解的水货提供的理论知识还真启发了火器坊的铁匠师傅,看来这些年叫铁匠师傅们认字读书,用处还是不小。

“秦大人,绥之,虽然新东西还没完成改善,但已有的东西也还是拿的出手展示,咱们先去瞧瞧。”周肆回头说过一句,便带着人往火器坊去了。

钢炮?秦慕之和秦绥之心底念着这两个字,顾名思义倒是能理解大概是铁造的东西,至于炮,秦慕之倒是晓得一种,是火石炮,这是以火药发射石炮攻城用的,威力比投石车强一些,但不如投石车好用。

至少现在战场上还是投石车多一些,这钢炮合在一块,难不成是用火药投铁的武器?战场上投掷东西,要么是木头长矛,要么是滚石,没见过哪家投铁的,毕竟铁这东西实在金贵,打成兵刃砍杀敌人,比弄个铁球划算。

毕竟铁球的作用和石球差不多,石球还更便宜。

可要真是这样,方才说的填充炸药,炸膛又是怎么回事?秦慕之心中隐隐约约升起一股期待,和火药相关的武器向来都伴随着巨大的威力,那么这个钢炮带来的威力又会到什么地步?

二娃和麦妹儿正在火器坊试验新武器的地方搬动钢炮,老式钢炮炸膛风险依旧很高,若没有得当的操作,很容易连人一块炸没。

今天说是有身份特殊的人过来参观,二娃和麦妹儿特意把铁做的小钢炮撤了下来,换成铜做的,比起铁做的钢炮,铜做的炸膛概率更低。

只是如今的铜都是实打实的金子,黑熊寨就是生意富裕了不少,也没说能用铜来打钢炮,眼下库里就一架,为了今日表现的万无一失,真是压箱底的货都搬出来了。

等秦慕之和秦绥之随周肆到试验点时,看到正中间黄澄澄长条一样的东西放在铁架子上,不由得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黑熊寨这么有钱?’

“咳,还是先看看武器的威力吧。”周肆压住嘴角,手下的人过于贴心能干了,虽然铜做的钢炮就一架,但拿出来实在亮眼,没看到就是绥之和他兄长在那样的世家长大,也都露出吃惊的表情了吗?

二娃麦妹儿好样的!!!

“大当家我们准备好了。”二娃麦妹儿比了个手势,周肆便领着绥之和他兄长站在安全范围内,并叮嘱他们。

“待会动静有点大,和地动滚雷发动的时候差不多,若是没有心里准备可以先堵住耳朵,小钢炮的威力是看炸出去造成的伤害,动静大不大没什么影响。”

秦绥之听到这话,乖乖的捂住耳朵,秦慕之见周肆都没动作,他作为绥之兄长自然不能示弱,只能想着地动惊雷时候的回忆,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两个人的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看向小钢炮,等着二娃点火,麦妹儿控制炮的方向,只听得一声巨响,远处巨石堆积的一块地儿,瞬间就被炸的粉碎,许多碎石飞溅的极远,就是站在安全范围内的周肆几人都感觉到脸上有小碎石划过,可见其威力。

巨响的轰鸣声还没散去,秦慕之便听得一旁的周肆略微抬高声音道。

“秦大人,这样的钢炮寨子里还有十几架,不过马上要淘汰了,更好的钢炮结构出来,无论威力装载的速度以及使用寿命,都会提升。

现在,黑熊寨有资格进行逐鹿了吗?”

 

第80章 财大气粗

够资格吗?无疑是够的,甚至可以说周肆拿出这样的神兵利器,天下哪里打不下来?城门之困,用云梯投石也有打不下来的。可攻城之战上换成这样的钢炮,再牢固的城墙怕也挨不住几炮的强轰,更不提这样的利器如果用来守城,完全能够做到不出城门杀敌于百米之外。

火药的威力大燕的军器所最清楚不过,而周肆手里的火药配方威力,加上配套的武器,说是无往不利也不为过。

“这样的钢炮制作难度如何?”十几架看似多,但也只够支撑一个战场的,按大燕如今的情况,周肆要打下大燕必定要做好几线作战的准备,不然对方靠人命堆到跟前,输赢就难料了。

“这十几架是近两年造出来的。”目前钢炮都靠人工制作,制作工序繁琐效率慢不提,尺寸啮合方面误差不可避免的大,达不到流水线生产的程度也会造成钢炮内部容量有微小差异,但这个问题也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

“不够,你至少要在开战前准备百架钢炮。”

“秦大人,我现在缺的不是技术,而是铁矿和人手,黑熊岭上的矿山只有这点,而能打钢炮的师傅也不多。”周肆知道目的已经达成了,所以毫不客气的准备狮子大开口。

“铁矿人手秦家都可以给你。”

周肆瞧秦慕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同意他的条件,眉心一跳,知道点历史的都晓得世家有钱,至于有钱到什么地步,周肆还是认为自己缺乏想象力。

他和秦家还没正式开口提合作,只是说了一嘴要铁要人,秦慕之就如此大方给出来,像是这点东西是赠品一样豪气,果然平民和世家有天壤之别。

“不着急,火器坊的东西还不少,不若等一一看过再说。”周肆走到绥之身边,“上回你不是好奇像爆竹一样爆炸的武器是什么吗?我们现在去瞧,等教会你用这东西,便挑一把带在身上防身。”

秦公子之前说想要学点防身的把式,周肆倒也不是不想教人,只是真要练出来也要一些时候,且他时常忙碌没有太多时间陪绥之训练,不如先叫人带把火铳在身上更让人安心。

“不难学?”

“当然不难,只是要学好却得花些功夫。”火铳有后坐力,不过绥之既然能在马球场上玩耍,这点后坐力吃下不难。

“……”秦慕之欲言又止,可偏偏周肆只是同绥之说话,他总不能连话都不许人说,便是京城定了亲的儿郎哥儿,也是能在宴上一起说说话的。

好在周肆没有要继续挑衅大舅哥的意思,直接把人带到了靶场,靶场的靶子和射箭用的靶子没什么区别,箭靶多是草靶,上有白红二色,凡射箭者都讲究个射中靶心,火铳亦是讲究打中靶心。

只是比起弓箭的速度,火铳更快,只是火铳眼下还替代不了弩机的位置,因为火铳要练好上战场,须得子弹喂出来,偏偏周肆最缺的就是子弹。

子弹制造的难题不光在于技术,还有材料,子弹壳用材取黄铜,时下黄铜又称赤金,当然现在的赤金跟周肆所在时代的赤金有天壤之别,毕竟周肆那时候黄铜又不值钱。

如今的赤金是能当金子用的,子弹壳虽然小,但积少成多,消耗量很恐怖,至少在没寻到黄铜矿前,他的火铳是没法大面积推广。

“火铳,你也可以叫手枪。”周肆举起火铳,摁下扳机,对面的箭靶上就多出一股白烟,这就是草做箭靶的缺点,太容易燃了。

秦慕之也是善射之人,倒比不上军营里的将军,但在京中也是排的上号,自然见识周肆使用火铳后,便看出火铳的好处。

别的不说,单单是火铳小巧易携带,就比弓箭要强,当然如今也有□□,只是□□威力又要差些,且射程限于大小也有限,眼下的火铳射击范围在百尺开外,虽然比重箭射程要短,但军营里又有几个神射手能用重箭。

火铳装备个人,钢炮装备军队,有这两样利器做后盾,周肆敢以小小的土匪大王身份勾搭秦家,好像完全说的过去。

“要试试吗?”周肆同兄弟二人说话,其实主要还是问绥之,秦慕之不用问都想,毕竟男子有几个能逃过热武器效应,便是寻常再不喜,有机会自己上手也都不乐意错过的。

“要。”

周肆笑着叫人再拿了两把火铳过来,教会二人如何使用之后,便一点也怕大舅哥虎视眈眈的眼睛,亲自上手教绥之举枪。

“火铳摁下扳机之后会后后坐力,第一次我先教你让你适应一下,下一发再由你自己来。”绥之没碰过枪,他也不放心一开始就把枪教给人单独玩,要是一不小伤到了怎么办?

“好。”端正的举枪姿势比拉满弓要容易一点,秦绥之下意识躲了一下周肆紧密贴合的身体,虽然他没少被周大当家抱过,但当着兄长的面如此亲密,又颇有些不好意思。

而秦慕之,当然是眼不见心不烦,弟弟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偏他又不会,总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上去赶走周肆自己教,那样别说会不会更危险,单是他和绥之如今也大了,哪里还能像小时候一样举止过密。

更何况他也看出来了,周肆带绥之过来看火铳也是想着把人教会,日后将火铳带在身边也可以防备一些宵小,早些学会也能早些安全,他没道理阻止。

但还是好气,他可爱的弟弟就这么被拐走了!

秦慕之听不得一旁二人窃窃私语,屏气凝神,学着方才周肆的举动,直接扣下扳机,送了一枚子弹过去,好消息中靶了,坏消息擦边了。

自打秦大少爷六岁学弓箭起,还是头一次射出这么差的成绩,偏偏这时候绥之的子弹好巧不巧打在靶子中心,形成鲜明的对比。

“……”

“咳,武器秦大人见识过了,不知道如今有没有想法谈谈合作?”周肆也不是故意刺激人,这不是巧合了嘛。

秦慕之点头,来之前虽然对周肆说的底牌有几分猜测,自然也考虑过周肆给出的筹码让秦家心动他该出什么条件,不想周肆的底牌超出他的预计,先前的想法需要改一改了。

目前他有有两条出路。

其一假装答应周肆,转头回京把周肆卖给朝廷,毕竟这会周肆虽有王炸,却还没发展起来,只要朝廷人命堆得够多,就能将周肆这股势力扼杀在摇篮。

其二答应周肆,秦家从此刻起和周肆绑在一块,若是周肆成功秦家有从龙之功,必得厚待,要是周肆失败秦家也会被朝廷清算,自此衰落。

按说第一个选择对秦家比较稳妥,可惜官家和秦家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就算是秦家上报此事,朝中没有人见识过这等武器的威力,又如何能轻信。

到时候没叫朝廷出兵,反而让官家抓住了秦家的把柄,才是真的没有出路。

他只能选第二条路。

“秦家可以暗地里支持你,但要调动大批量物资短时间办不到,如今秦家在京城被很多双眼睛盯着,不过京城之外的产业,倒是能先给你提供一些。”

秦慕之并不避讳秦家的难处,秦家的祖地不在京城,因此秦家自然还有许多资源在祖地发展,京城调动不了,祖地却可以。

“我知道,不过我想和秦家合作,为的也不是这些资源。”当然有资源肯定更好。

“那你为什么?”

“时间,想必秦大人也看出黑熊寨手里的确有神兵利器,可短时间内黑熊寨没办法发展到能一举吞吃大燕的地步。

我要吃下大燕,必定是以蚕食吞并,而非一举拿下再慢慢治理,所以我要秦家牵制朝廷,或者说我要大燕在外族再次南下的两三年里,保持如今的局面。”不生战事,黑熊寨才能在和平中迅速发展,同样治下也能保持稳定局面,为日后吃下大燕打压世家做准备。

“你倒是会出难题。”但也不是做不到,只要秦家不再主战,并一心一意讨好官家,秦家在官场的地位便没有人能轻易动摇,而只要秦家大权在握,朝廷必然有一派士大夫要依靠秦家,密布的关系网是稳定朝廷的依仗。

“只是我能拦住祁州的消息,容州成王叛乱之事早晚也会被官家知道,动兵也是迟早的事。”祁州本就是京中多方势力的敛财之地,便是祁州沦陷,京城中知情者也不敢轻举妄动,可容州又不一样,地势缘故,容州被割据迟早会被官家知道,到时候大军途径祁州,难保不会发现点什么。

“按照计划推算,两年内容州即可被拿下,你只要让朝廷不在两年内对容州出兵就是。”这事旁人或许难办到,但秦家不难,不提户部兵部的顶头上司是绥之的父亲,就是眼前的大舅哥作为户部的二把手,要有心不让出兵,只要拿出国库无钱粮的理由,也能让朝廷大臣扯皮一段时间。

“两年有些困难,我只能尽力试试。”官家对自家兄弟可跟对外族不一样,成王谋逆官家一定会出兵,至于能拖多久,一看国库,二看官家的耐心。

“有劳。”

“除开这个,你应该还有其他所求?”秦慕之不信周肆大费周章和秦家搭上关系只为了这件事,虽说有秦家在其中周旋能够给黑熊寨更多时间发展,但没有秦家,周肆也不过是多费些时间,并无太大影响。

“自然,还有一点,黑熊寨要发展少不了钱财,我正巧有些生意要与大燕各个有名的世家做,但是缺一个后盾,希望秦家插手。”银镜只是个开始,他有的是好东西卖给世家。

“也不是难事,还有呢?”秦慕之甚至连思考都没有就答应了周肆,叫一向游刃有余的周大当家都沉默了片刻。

第81章

秦绥之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大堂把玩火铳,兄长和周肆去书房谈事已经好久还没出来,不知是否谈的顺利。

也不知周肆是否会告知兄长他对世家的态度,若是说了,兄长会不会因为要保全秦家几百年的基业另铤而走险,若是不说,日后周肆对世家出手,兄长和父亲会不会认为周肆此举是鸟尽弓藏。

按说他作为秦家公子,自然是希望秦家蒸蒸日上,偏偏来了黑熊寨后,周肆同他聊过世家之害。要以皇权治天下,企图分权的世家必然要被惩治打压,否则一山二虎只能落个鱼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下场。

可要他狠心见秦家瓦解,又未免过于绝情,秦家和天下,父兄会选后者,可秦家其他族人呢?

“火铳口别对着自己,一不小心走火了怎么办?”周肆伸手将火铳从绥之手里取过,语气略带严肃,热武器目前还是靠手搓,安全方面必然比不上工业化制造,凡是都要多小心,也怪他走的急,没能把火铳的注意事项给绥之好好说说。

“谈完了?”秦绥之簌的起身,见兄长没同周肆一块出来,言辞颇有些焦急询问道,“兄长呢,怎么没和你出来?”

“他大概还要一点时间接受。”周肆想想方才出门时大舅哥天塌下来的表情,估计一时半刻缓不过来,“要是闲的无趣,正好我有空闲再去靶场练练火铳如何?”

“你是不是把对世家的态度也告诉给了兄长?”秦绥之哪里还有玩闹的心思,兄长和他不一样,兄长自幼被教导日后要担负起一族的责任,这会周肆要说对世家出手,兄长怎么可能轻易接受的了。

“嗯,但情况没有你想的那般严重。”如果今日合作的是其他世家,他或许还要瞒一瞒等人真上了贼船,板上钉钉的时候再和盘托出。

如此手段纵然有威胁的意思,但打天下,战场上都做不到堂堂正正,私底下还要求他完美无瑕,未免把他想的过于厉害了。

眼下将此事和秦大人说个明白,自然因为秦家是他未来两三年内主要合作对象,今日秦家可以为御外敌之事同他合作反大燕,未来秦家未必不会因为他对世家赶尽杀绝再反。

与其日后出现困兽犹斗的局面,大家闹个鱼死网破,不如一开始就让人知道,所幸秦家眼下的族长看重天下比家族重要,不然换个只要家族繁昌的世家,保不定已经开始想如何背刺他了。

“你就不怕兄长铤而走险选择向朝廷告发你?”秦绥之喜欢周肆这样坦诚以待秦家,可又怕周肆将人心想的太好。

“他若告发,秦家也难独善其身,且总要考虑你的安危?”周肆用手指抚平绥之轻皱的眉心,要是他给出的条件是要杀了秦家一族,或许秦慕之会破釜沉舟选择向朝廷告发。

可眼下他不过是说要瓦解世家格局,又没说要这些人的性命,甚至日后世家子弟入朝为官也是不影响的,只是失去一些财物和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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