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 第60章

燕瑾的理由叶文常并不怎么认同,不过他尚未见过这位黑熊寨的大当家,若是此刻就与燕瑾起冲突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

“我可以不杀她们,但她们自己要寻死我也不会拦着。”叶文常知晓这些被成王霸占的娘子郎君多数都想寻死,如今成王一死,多半也不会说要回去找丈夫孩子,她们清白已失,就是丈夫一家不在意,泱泱众口也没有活路,不如一条白绫缚颈,落个清白名声。

“我会劝她们。”燕瑾说罢回去屋子,留的叶文常在原地不动,此人太心善,这不好,成大事者心若不狠容易吃亏,也容易被人抓住软肋,尽管燕瑾不过是黑熊寨的下属,可他的行事风格也代表黑熊寨的行事风格。

仁善也不是不好,只是仁善之君多只能做守成之君,开疆拓土的帝王过于仁善,如何打下基业。

叶文常皱眉,总不能他又看走眼,上一个残暴不仁,这一个妇人之仁。

……

“师父,咱们这是成了还是没成?”孙大夫手下的徒弟瞧着师父做出来的痘粉,自打他们入容州也好几个月了,果然不愧是大当家说的兵祸之地最易生瘟疫,他们一入容州就寻到了一处闹瘟疫的地方。

也幸好在南境,地广人稀,不然整个容州这会都要人人自危。

“说不好。”天花疫病医书上只提过人痘法,取患者的脓包里的脓液,干燥后放入未患天花的之人鼻腔中,如此死亡率会大幅度下降,要是身体好,又能得到及时照料,百人中最多二三人熬不过去。

可为何人痘法没有普及,那还是因为真是用上人痘法防疫,死的绝不止二三人,且有的人一辈子都遇不上天花。

“好不容易寻到病牛,咱们还是要试试才行。”跟来的徒弟大多数都是得过天花的,面上留有天花治愈后的痘印,真要试药铁定只能没得过天花的人上。

“我来试吧。”孙大夫身先士卒,按说这牛痘粉弄出来,也不能保证跟大当家说的牛痘是一个东西,学医那多是要多方验证才能得出结论。

“师父你不能尝试,万一要是没弄对方向,做出来的痘粉有差错,咱们可没本事把你救回来。”师父也都这个年纪了,就算是痘粉那也是减弱版的天花,这要是熬不过去咋整。

更不要说熬过去还要在尝试接触天花,看会不会再得以验证药效,两重危机稍有不慎都要没命。

“天花一旦得了本就只有靠自个儿熬过去,眼下我们进出疫病之地,就算日日带口罩,熏艾,撒石灰,也不尽然能够完全杜绝瘟疫传染,与其等天花传到我头上听天由命,还不如试试痘粉,毕竟咱们是根据人痘粉的法子制的牛痘粉,又有大当家断言牛痘比人痘更安全,如何试不得?”

孙大夫也是个犟老头,当初他离开容州的时候信誓旦旦给大当家说了,真要弄出牛痘他头一个接种,总不能临了反悔,不提气节,单是大夫自己弄出的法子自己都不敢以身尝试,如何敢用在他人身上。

“师父咱们也没说不让你尝试,只是还需要慎重,要不咱们还是找找有没有沿道打劫的土匪窝,进去抓几个穷凶极恶的土匪先尝试。”

这话说的有道理,立刻引起其余大夫的同意,之前容州抓壮丁,好些个人逃的逃跑的跑,眼下这个村子算是在深山老林,要不是他们一行人迷了路还轻易寻不到这里,自然不担心有兵匪进来抓人。

不过他们人虽然在深山老林也不是一点不晓得外头的情况,做大夫的采药时常翻山越岭,有时候遇上外头逃难的也能打听到消息。这容州成王生乱之后,就有不少过不下去的地痞无赖钻进山林子做了土匪,更有心恶的沿道烧杀劫掠,坏事没少干,要是遇上大当家剿匪,这伙人多半都要掉脑袋。

“土匪窝多少人,你们才多少人,去寻穷凶极恶的土匪你们是想我这老头子给你们送棺材不成。”孙大夫气的胡子都竖起来了。

“哪能啊,师父你这才多少岁,算什么白发人,更别说咱小师弟还等你回去呢,再说我们,师父你是知道的我们整日听大当家说什么医闹如何可怕,一个个练出的身板也不比寨子里的汉子差,不然你老人家也不能顺利在容州行走不是。”

那大夫说完还秀了秀藏在自己衣服下面的肌肉,表示没说假话,毕竟做大夫之前大家伙也都在巡逻队待过,更有的即便当了大夫每日也要去和寨子里巡逻队的汉子们一块拉练,也是他们有不输寨子其他汉子的武力,大当家才放心他们这伙人行走容州不是。

孙大夫被徒弟们一个个鼓鼓囊囊的肱二头肌秀的头皮发麻,想想也是,要是能弄来穷凶极恶的土匪,给人种了牛痘过后,也不用有心理负担让人接触天花看看痘粉有没有效。

“那试试?”孙大夫松了口。

“诶,师父你可算是想通了,你放心我晓得这附近哪个土匪寨子该打,你等着,我这就带师兄弟们把人给你弄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村子,只留了几个陪着孙大夫继续煎药,而村子里的村民呢,一个个面色复杂的看着像是要去干架的大夫们。

要说感谢肯定是感谢的,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把瘟疫带到村子里,要不是这伙大夫来的及时,恐怕一个村子的人都要死在这场瘟疫里头。

可与这伙大夫相处下来,村民发现这伙大夫跟寻常大夫一点都不一样,这伙大夫个个人高马大,站起来跟一旁的村民比都高了一个头,瞧着哪里像是治病的,打劫的还差不多。

而且不光外貌看起来像土匪,行事风格,说话态度哪哪都像土匪,这会又听人说要去打劫土匪,实在叫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的身份啊。

……

“啧,这深山老林的汉子竟然能去做水手,得是积了多大福啊。”刘老实带人在山林间行走,大当家交代给他们的任务,要把老当家身边水手的家人都送去桥头县,眼下刚入容州,寻了几家才安顿下,又马不停蹄的继续找,这不钻到这个深山老林了。

要不是刘老实他们对方向敏感,又有地图指引,保证不出三五刻就能迷失在这老林子里。

“深山里的人出趟门都难,也是那几个小子有福气,不光走出去了,还有胆子上船,寻常汉子就是晓得上船挣钱,也都要掂量掂量敢不敢赌命。”水手那是好做的?铁定不是啊,要是好做这在海边做海贸的商人用得着花大价钱稳住手里的水手吗?

“等等。”刘老实挥手叫人停下来,他耳朵尖,听到林子有响动,立马叫停了队伍,接着刘老实耳朵贴地,细细听过片刻,便动了动手,叫兄弟们寻个林子藏起来,有人来了。

深山老林有人也正常,毕竟他们就是去深山老林里接人,万一是村里人活动遇上了还能带个路,可刘老实听着那动静不像是几个人,便是深山老林危险,一村子人结伴而行,也没道理说这么多人一块,那不得每次出门整个村子都要一起行动。

如此等了小片刻,老林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刘老实拿着千里镜不断扫视,总算是看着来人的脸是啥模样。

“老五。”刘老实从林子里跳出来,直接喊了一声,为首牵绳子的汉子一惊,这深山老林的咋还有人叫他名字,该不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老五,往哪儿看呢,我,刘老实。”刘老实挥手解除警戒,跟过来的汉子纷纷出来,这不是巧了么。

他乡遇故知啊,这深山老林还能遇上一个寨子出任务的弟兄,当真是天大的缘分。

“刘老实,你怎么在这儿,荒郊野岭你突然叫我一声,我还以为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差点要拿出随身携带的桃木剑准备驱邪了。”韩老五见是熟人,也激动的不行。

“滚蛋,深山老林的东西是你一把桃木剑能对付的?怎的,你们不是到容州寻治瘟疫的法子了吗?怎么还干起巡逻队的行当,去哪儿弄来这么一批人。”刘老实见过的人不少,身后被绳子捆住的一伙人个个尖嘴猴腮,一见就不是好人面相。

“害,这不是药弄出来没人试药效嘛,师父他说他要亲自上场,我们做徒弟哪能叫师父冒风险,就想着弄来一批犯过血案的土匪用用。”韩老五说的轻松,本来抓这伙犯人也没费多大功夫。

“这主意好,替天行道不说,还物尽其用。”

“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对了,你们不是在景昌府活动吗?怎么跑这深山老林了?”刺探情报也不用跑这荒郊野岭刺探,这连个人都没有。

“老当家回来了,他遣人回了寨子说是这回出海的水手想把家人接到桥头县生活,眼瞧着容州又乱,大当家就叫我等跑一趟,这不,有几个水手的家就在前头的村子。”

“小福村的人?那感情好,咱们的人就在小福村,不过眼下小福村瘟疫盛行,你们贸贸然过去不好,且等几日,看看咱们的药是否有效,不然这时候过去,容易染上病。”

“呀,小福村竟然有瘟疫,得亏是先遇见你们了,不然咱们弟兄几个可要折里面了。”刘老实心有余悸,毕竟他晓得孙大夫这趟出门为的是寻治天花的法子,眼下人停在小福村,那不就是说小福村有天花吗?

他们这伙人里可没有得过天花的汉子,要是贸然去了瘟疫地带,谁说的清能不能活。

“你们也别靠近了,大当家说了这瘟疫跟着风走,便是几百里也能传出去,虽然咱们在小福村日日都有熏艾撒石灰,如今情况大好,但也怕个万一。”韩老五是得过天花的,自然不怕,但眼前这伙弟兄可没得过,也是这里的条件不好,酒精没法大批量弄出来,不然情况还要更好些。

“好,我们不过去了,就在这附近活动。”刘老实也是听劝的,毕竟人大夫比他们这些大老粗懂的多。

只是韩老五这么一说,绑来的山匪们个个不乐意了,被吓站在原地尿了裤子,不肯再往前走,要不是嫌人身上埋汰,韩老五都要动手扛人了。

总归被绑了还有个屁的人权,还是老实跟他们去试药,没准到时候爷几个见药有用,心情一好给人条活路呢。

第96章 归程

“师父,咱们这回药要是起作用,是直接和老实他们一块回寨子,还是在容州多留一些时日。听老实说,大当家已经打下桥头县了,年后还要动兵。咱们的药要是有效,我想着还是先回去,给寨子要打仗的弟兄们把牛痘种上,虽然疫病不止天花一种,但能杜绝天花也是好的。”

打仗多瘟疫,许多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却逃不过瘟疫的魔爪,到时候兵营里还要他们这些做大夫的坐镇,眼瞧着牛痘法已经有眉目了,只要被证实有用,整几头病牛送回去,还怕弄不到痘粉吗?

“嗯。”孙大夫头也不抬的忙活,人带回来了,这接种的事宜早不宜迟,只是人痘接种的法子有好几种,大当家说水苗法最有效,不过医书上记载的都是旱苗法,这会换成牛痘也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

他打算几种法子都试一试,左右他弟子抓回来的恶匪多,可以分成几组弄个对比实验。

被连拖带拽拉回小福村的恶匪有几个不禁吓已经翻白眼晕过去了,还有的正求爷爷告奶奶说自己错了,叫大夫们大发慈悲饶他们一条性命,保证日后改过自新。

“这伙烧杀抢掠没少干的恶匪如今知道怕了,可见还要是刀子挨在自个儿身上才晓得疼。”韩老五捣药的动作不断粗暴起来,魔音贯耳听得人心烦气燥。

这类恶汉他们黑熊寨的人没少见,当初也有这样痛哭流涕说要痛改前非的,有不少汉子动了恻隐之心想求大当家饶人一命,结果转头大当家就把恶匪残害百姓的尸骨找出来,摆在太阳底下,再没人帮着说过话。

“死谁不怕,就是京城里的贵人也逃不过一死,不过我认为老天爷这点最公平,谁都逃不过一死就说明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天潢贵胄又如何,死了还不是烂肉一堆,要生蛆长虫。

“放屁,谁说死了都一样,你死了草席一卷天地为家,人贵老爷死了住着地底下偌大的墓地,还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做陪葬,哪里一样了。”

“呸,这话说的就像贵老爷死了还能享受那些金银珠宝一样,等日子一到还不是化成一捧黄土,至于墓里的钱财到头来便宜了那伙盗墓的。”如今盗墓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行当,甚至揭发到官府那儿,是要坐牢的,但真到了活不下去的份,谁还管这些。

“也是,要是咱们日后打仗没钱,就撺掇大当家去盗墓算了,尤其是帝王墓,里头好东西肯定不少。”反正大当家不信鬼神,估计也不觉得这事忌讳,甚至白得这样一笔银子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不过前几朝的墓上个乱世可能都被摸过了,眼下大燕皇帝的墓又在京城旁边,真要去墓里摸金是不敢大张旗鼓的。

“行了,这事少说。”孙大夫咳嗽了一下,就算是大当家真到要拿死人钱的份上,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干,不然天底下的人都要指着鼻子骂人了,也就是这伙跟着大当家身边久了的年轻汉子,对生死没个避讳,才敢这么大咧咧的讲出来。

韩老五也晓得师父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惦记入土为安的事,他们说要去挖坟,心里铁定不得劲,不过没事,到时候真要去墓里搜刮财宝,不告诉师父就是了。

“好了,抓几个人进来。”韩老五见师父准备好东西放下手里的药杵,吆喝师兄弟们拉犯人进来,紧接着草药棚里就传出一阵阵杀猪似的惨叫。

吓得隔老远的小福村村民一哆嗦,“这些大夫养猪了?”

“没见着啊。”

“没养猪人能叫这么惨?”听声音比捅了脖子的猪叫的还要撕心裂肺,渗人的慌。

“我瞧着他们好像是抓了什么恶匪回来,说要试药,该是那伙恶匪在叫。”晓得试药的人是土匪,村民半点不心疼,就是这惨叫声穿透力太强,听得人后背发凉,一个个都想,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了。

与此同时,打琼州紧赶慢赶的老当家一行人,终于是到了祁州地界,其实真要走,容州到桥头县的距离和琼州到桥头县的距离差不了多少,但南境多丘陵,路肯定没法走直道,拐来拐去走了不少冤枉路。

为此黑熊寨派去容州接人的队伍都到了好几日了,老当家一行人才从琼州离开走到祁州。

“报——大当家,老当家和老夫人到桥头县外了。”城外巡逻的汉子收到消息立马跑回县里给大当家汇报消息。

周肆正和秦襄说县里关停那家花楼的姑娘哥儿要如何安置,猛然听得他爹娘回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按他算的日子,怎么也还要几天才到。

“大当家,老当家和老夫人回来,你还不赶快把秦公子带着去接人。”秦襄原先还催着大当家想个法子安顿花楼的姑娘哥儿,这会老当家回来事也不急了,反而是催着大当家赶忙带夫郞去家长。

尽管语气正常,周肆还是听出人打算看好戏的心思,不过眼下不是同人掰扯的时候,撂了句,“就你话多。”

便匆匆去了一旁的屋子。

“怎么过来了?”秦绥之做事的地方就在周肆隔壁,原是想着两人要在一处办公总少不得要耽误事,便分了两处,虽说挨的近,但要是忙起来,一天功夫下来也没见着的机会。

“我爹娘回来了,绥之有空同我去接接人吗?”周肆是过来问绥之意见,如今绥之虽然在大家伙眼里是他名正言顺的夫郞,但到底没行过礼,要是绥之还没做好准备,晚些再见也是一样。

“不是说还要几日?”秦绥之起身过来,今日他穿了身月牙白的袍子,倒是和周肆一身黑袍登对,两人站在一处,没得说看不出二人夫夫关系。

“估计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周肆伸手牵着人往外去,又叮嘱,“若是待会我娘待你热情过了头,也别拘谨,她就是那样的性子。”

绥之这样的好相貌他娘见了,绝不会无动于衷,就是没有儿夫郞这层身份,只怕也要喜欢的不肯撒手。

“好。”秦绥之要说不紧张是可能的,毕竟马上要见的是未来公婆,像是在京中,未婚前几乎是没什么机会接触未来婆婆或是大家,便是在马球会上碰面也多是点头之交。

真要见面还得是嫁过去后,关上门一家人什么性格就再清楚不过了,眼下他和周肆说的难听点是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这样见面也不晓得周肆父母会不会对他生出不满。

城外。

周秤身后跟着不少人,远远的抬头看桥头县的变化,光是城门外都开起了大大小小的集市比的县里热闹,就叫人晓得如今县里日子该是好过。

“你说这桥头县的城门瞧着是不是太破落了,咱儿子也是,不晓得门面的重要性。”周秤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城门了,桥头县的城门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风吹雨打之下没塌了都是从前修城门的人靠谱。

“修城门费人费力,我瞧这样挺好。”红秋最不喜欢兴师动众,就说黑熊寨,那修建的房子也都跟乡下百姓住的屋子差不多,能住就行,还管那漂不漂亮,又不顶饿。

“你这就是短见,咱儿子眼瞧着是要称王的人,桥头县是咱们儿子称王的起点不给弄得漂亮些,外人给看轻了去怎么办?”周秤还是觉得城门碍眼,等见着儿子私底下问问有没有重新城门的打算,要是没打算,他正好带几个老家伙上手,把城门修补修补,实在不行就给拆了。

“就你长见,你想到的咱儿子想不到?”红秋给了自家汉子一巴掌,“别杵着,挡道,往城里走。”

“不成,人话本子里打了胜仗的大将军回来,皇帝都要到城门口迎接,我在海上立了大功劳不在城门口等咱儿子来接,就灰溜溜的进去,掉份。”周秤想着那臭小子要是靠谱这会铁定带人过来了,他可得享受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

“你也说了一个是将军一个是皇帝,一个君一个臣,你和眼下黑熊寨大当家什么关系,是父子,那能一样吗?”红秋嘴上这么说,脚是一点不动,显然也是心动。

老当家夫妇拌嘴听得身后跟着的老人合不拢嘴,这样闹腾的性子幸好没传到大当家身上,不然寨子早就鸡飞狗跳了。

如此等了小片刻,城门里终于传来动静,一队黑熊寨汉子换了身整齐的装束从城门里跑出来,守在道路两边,而周肆牵着秦绥之身后跟着眼下身边做事的先生,大步流星的从县里走到海外归来的队伍跟前。

“臭小子,你还是懂老子,气派。”周秤上前拍了拍周肆的肩膀,然后笑容戛然而止,怎的,这才两年不见,这臭小子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把个子补的这样高,他这个老子站在跟前都矮了个。

周肆见他爹眼睛一动就知道人在想什么,说起来他爹和他娘的个子在普遍低矮的平民里算鹤立鸡群,他这些年蛋白质也没少吃,优秀的基因加上充足的物质,想不高也违反自然规律。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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