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意好,想必祁州治下的百姓也苦于黑熊寨的统治,只要咱们能叫人送消息进去,军民一心,定然重新夺回祁州。”
计划说到这里,文武官都看向坐在御座上的新帝,显然他们商量出章程过后,新帝的意见也不重要了。
“既然诸位爱卿认为此计可行,就先如此吧。”新帝也没有意见,“至于招安的使臣?”
“陛下,方才施将军说愿意领兵前往,肯定也愿意做使臣前去招安黑熊寨,不如就派施将军前去好了,到时候招安不成施将军还能领兵过去打下黑熊寨,也不必再换人手了。”苏尚书最后也没忘给施将军使绊子,而跟苏尚书有交情的文臣自然纷纷应和,当大多数人赞成的时候,本人是否愿意就不重要了。
施长中本人是不耐做招安的,要他来说,直接打就是了,还要弄得这么麻烦,不过看在招安不成他也能领兵打黑熊寨的份上,差事他也捏着鼻子应下。
等着瞧,这黑熊寨他打定了。
秦尚书令将文武的官司收入眼底,回到府邸将此事和慕之一说,果不其然就看见他大儿怒火中天。
“施长中是个蠢材,只有匹夫之勇,当个百夫长还成,领兵打仗只会一股脑冲锋陷阵,半点不管将士死活,西北一战已然证明他不该上战场,现在苏尚书竟然叫他去招安黑熊寨,恐怕黑熊寨乐意也要不乐意了。”
施长中此人急功近利,之前西北城战败,回到朝廷虽然没被惩罚也失去了领兵之权,成日在朝廷上被文官树典型骂,估计此人早就不耐烦了,黑熊寨招安,若是成了施长中也没什么功绩,若是不成,施长中能够打下黑熊寨就是大功一件,施长中会怎么选秦慕之都不用想就清楚。
“不错,不过施长中真的去了黑熊寨,也没机会领兵打仗,可惜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秦尚书令冷眼看着文臣武将交锋,并未多言。
“施长中算什么来使,就凭他目中无人的性子到了黑熊寨,也少不得吃苦头。”秦慕之因为父亲的缘故对朝中武将印象都不错,唯有对施长中恨的牙痒痒,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施老将军要是还在世,只怕也会被这位‘孝子贤孙’再气死一回。
“不必管他,给苏青云送的粮食送到了吗?”南境的事周肆自然会办妥,就算是朝中大军压境,黑熊寨也没有怕的,眼下秦尚书令最关心的还是关山城。
“送到了,户部积压的陈粮好些都发霉了竟然也不愿意送到边关,倒是真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要说户部没钱?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户部管的就是国库,其他部门要经费都得经户部的手,所以三省六部里户部的最肥的差,随便贪墨点都够一大家子在京中挥霍。
“陈粮发霉也能卖的出价钱,能给户部各位官员换成赏钱,送到边关这粮食就是白送去,户部官员一点油水也捞不到,你是贪官,会如何选?”
秦慕之不语,他清楚父亲说的是实话,但胸中仍有一股烈焰烧的炽热,你可以做贪官,因为京中人都贪,可你总不能贪的连国仇家恨都不记得了,边关将士们为护这些人安危,舍生忘死,过冬连一件纸裘都没有,结果这些人连口饭都不让人吃上。
“罢了,这次送过,朝中应该会商议让苏青云出兵的事,只要北面一直传来好消息,朝中诸公就是损害一些下面人的利益,也会送一批粮草过去。”秦尚书令为官几十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面对这些人他已经气不起来了。
“是。”秦慕之抚平心中的火气,面色难得有些犹豫。
“还有什么事?”
“若是北面大胜,苏青云班师回朝,和黑熊寨对上怎么办?”这事也不是不可能,大燕定然是要和黑熊寨开战的,便是最开始大燕输了等苏青云回朝,肯定也会派遣苏青云去打黑熊寨。
南境虽然鸡肋,可也是一片不小的国土,真要是失了南境大燕的舆图就不怎么好看了,哪里还敢称正统。
“没那么快,苏青云要应付的不光是北面的外族,西北面的外族一向和北面沆瀣一气,真到了北面要灭族的份上,西北面不可能坐视不理。等苏青云获胜班师回朝,回的是哪个朝廷就说不准了。”
“万一苏青云听说黑熊寨打过来回援大燕呢?”苏青云虽然对外族虎视眈眈,但大燕真要到了危机存亡时刻,肯定是国家存亡更胜一筹。
“战场哪里是说退就能退的,苏青云真要是撤退,边关外族必然不会放过机会,外族南下的后果你我都在史书见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若苏青云怎么选?”
是去护命悬一刻的大燕,还是护近在眼前的百姓?
秦绥之知道苏青云会选百姓,所以就算苏青云不向黑熊寨投降,但等黑熊寨入京尘埃落定,也由不得苏青云同不同意,毕竟打外族需要粮草,恰恰黑熊寨最不缺这个东西。
第178章
朝廷既然决定派遣使臣招安,又决定了出使使臣,剩下同行的官员只需要挑选一些没什么背景的跟随即可,奈何朝廷的办事效率一向不高,要不是施长中性子急,一日三次守在六部催促,只怕半个月过去还定不下到底什么时候离京。
“这个施长中真是个莽夫,以为出使只需要人去就够了吗?路上行程安排不需要规划?粮草赏赐不需要核对?随行的兵丁不需要挑选?我们整日忙的脚不沾地还要受他的窝囊气,我道念着这回出使,黑熊寨能把施长中给杀了,既帮咱们解决一个毒瘤,又给咱们派遣大军过去添了一重筹码。”
“算了,我可不想打仗,现在国库的钱紧巴巴的,供给六部使都要六部的几个尚书打一场才能分的下来,再动用大军,不消两个月国库就得减半。”
动兵自然是花销不了半个国库,毕竟大燕有前朝积累,自个儿又开了海贸,国库每年的收益是前所未有的丰厚。
可钱多又不一定花到实处,就是赈灾银都要经过层层剥削,最后到百姓手里连口清粥都换不来,军队的粮食被贪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要是朝廷上下放开了贪,几个国库都不够。
“唉,年年打仗,我也不知道这仗有什么好打的,明明前年才签订了议和条款,今年又要打,再打下去大燕都要打没了。”
“这话可不敢乱说,被言官听到在朝上参你一本,谁晓得会不会有人落井下石。”他们这些文官最不怕的就是得罪武官,毕竟那些大老粗在口舌之争上一向没有胜算,但他们最怕的就是同为文臣的言官,这伙人整日吃饱了没事干,仗着参人吃饭,谁惹上了都难免染一身骚。
“此地就你我二人,言官好端端的跑到咱们六部过来干什么?你也别太谨慎,有些话就是不说出口,大家伙其实心知肚明。”大燕眼下的情况学过史书的谁不晓得已经快要到王朝末年了,端看亡在哪个皇帝手里而已。
他们这些做官的虽然不见得喜欢乱世,但比起战乱中连护住自身性命都不能的百姓,还是有许多出路,有胆子的就去投靠各路起义的反贼,赌上身家性命挣个从龙之功。
没胆子的就老实龟缩在京城,指不定哪路兵马入京成了新帝,他们还要继续在新帝手里做事,旧臣或许得不到重用,但新君要稳固朝廷总需要人手,陪着新君打天下的人再多接手朝廷也要有个过渡,他们这些小官反而比上司安全。
“心知肚明也别说出口,做官这么久祸从口出还不明白吗?”
六部官员之间只要没有利益牵扯,相处倒也相安无事,因为朝廷做官是要经营人脉的,万一哪日有所求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人马粮食陆续准备好,施长中骑着自家马场养的好马,神色不屑的打量了一眼随行的文官,都是没什么名头的官员。
也是,招安不算好差事,因为是去土匪窝,纵然国战都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可人家是土匪,认不认字都还两说,哪里晓得读书人的弯弯道道。
总之除去心甘情愿想要挣个功劳重新拿回领兵大权的施长中,此行其余官员都是直接被调遣来的,乐意不乐意已经不重要了,上面的命令下来他们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祈求黑熊寨是个讲礼数的地方。
……
“朝廷要来招安?”收到京中消息的秦襄按耐不住性子,在书房不断走来走去,他们这些时日一直在练兵,就怕朝廷突然大军压境,尽管他们有秘密武器,人数上也不能输太多。
结果大军没等来,等来一个招安的结果。
“不是,这些朝廷里当官的是不是脑子有病?”秦襄不理解,哪有朝廷听到反贼的消息,连派遣过来试探实力的队伍都没有直接进行招安的?万一他们黑熊寨是十恶不赦的恶匪怎么办?不怕引起被恶匪屠戮过的百姓不满吗。
“北面局势紧张,朝廷这个选择在意料之中。”周肆还以为新帝上位怎么也要放三把火出来,不想火是没有,泼天的富贵来了,果然要在大燕做官,还是当土匪来更划算。
说不准朝中不少士大夫寒窗苦读几十载做的官位,没有新帝给黑熊寨的官位大。
“我看朝廷也不是真心想要招安,朝中文武百官有本事的这么多,派谁不好偏偏派施长中,这安恐怕招不成。”邢堂明摇头,施长中的大名即便他没有入朝为官也都是晓得的。
“换新帝过来这安也招不成,难不成咱们规划这么久,还要白给大燕当嫁妆?”秦襄已经看透大燕官僚的腐败,要是跟着这样一伙人做事,他这后半辈子就望到头了。
“肯定不给,施长中过来正好,武哥儿一家不是与施长中有血海深仇,到时候把施长中给武哥儿,也算是帮武家报仇了。”
“大当家都不提倡滥用私刑,施长中本也有罪,不若叫秦公子出面,咱们当场给他审了。”
“你们是半点不打算给施长中活路?”周肆虽然知道施长中此人不是什么好鸟,却也没想着直接把人宰了,结果两个幕僚却是一个比一个狠,不光要弄死对方,还要弄得光明正大。
“大当家难不成还要留着这个祸害,因为施长中领兵无能,叫大燕多少儿郎丧命西北边关,这也罢了,回京之后还把武家推出来顶罪,实在是草包将军。”
黑熊寨挖了不少大燕的墙角,但人家个个身家清白,施长中的本事估计还没黑熊寨的千夫长厉害,留下除了浪费粮食,只会叫他们见了生气。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若是今日无缘无故斩了施长中,日后怕是有人愿意投靠也不敢过来。”信誉是消耗品,一次失信百次不用,斩一个施长中容易,断了黑熊寨收容别的势力的后路却不划算。
“大当家你也说了无缘无故斩了施长中才会有影响,要是施长中在咱们界地犯了死罪,师出有名再斩,外人也说不得什么,更何况出使的队伍里又不止施长中一个,只要咱们保证其他人活着就行。”
周肆挑眉,看来秦襄和邢堂明是要非杀施长中不可了,的确,要问周肆想不想杀施长中,那他答应也是肯定的。
主要是施长中这人不光领兵不行,手里的兵也多是兵匪,就如同这次过来南境,真要是招安不成,施长中领兵打过来胜了,只怕也不是解救祁州的百姓,反而会让大军进城抢劫,赚笔外快。
“行,此事可以交给你们办,施长中真要杀须得师出有名,现在黑熊寨在朝廷跟前露了脸,也不要再拘束于祁州,附近几州都可以宣传出去。”黑熊寨是时候扬名了,不然顶着土匪寨子的名头打过去,百姓只怕要负偶顽抗到底。
“得勒。”秦襄摩拳擦掌,这段时间处理公务处理的头晕眼花,正巧缺个可以放松的差事,邢堂明也兴致匆匆,显然对于黑熊寨和大燕的第一次交锋非常期待。
招安队伍过来的速度算快,因为一路施长中催促的急,也不管在马车里颠簸的吐了又吐的文官,可见在朝廷这一年多时间,的确憋的够呛。
不过速度再快因为人数限制,也没有一个人快马加鞭赶的快,所以从榆州世家到京城,再有招安队伍出京来祁州的时间里。
黑熊寨又开始整装待发准备继续扩张地盘,说好年中拿下整个祁州,已经过去大半,剩下的时间要拿祁州另一半土地,得速战速决,剩下一半的地盘上土匪猖獗,尤其是有一家从前和黑熊寨齐名的仙人寨。
郑铁和大当家商量过,估计仙人寨要打可能有点难度,不说仙人寨位置选的好,进可攻退可守,里面又全是炼丹的道士,估计火药是不缺。
天时地利被占了去,黑熊寨要想减小损失,最好的法子自然是用钢炮强轰,眼下火器坊这两年扩招了不少人手,钢炮的数量一翻再翻,细算下来百架改良过后的钢炮是有的。
兵营里使用钢炮的炮兵也都在剿匪的时候实地用过,一个个经验也积累起来了,钢炮上战场是越发得心应手,加上因为解决了炸膛问题,现在钢炮的折损率几乎降到没有,但手搓的难免有卡壳掉链子的时候。
火器坊里的师傅们也都熬着夜在想法子让制作钢炮更精细化,要达到大当家说的那个流水线,这样修理起来也好修,不然一架一个模样,光是修理就能让师傅们忙的头秃。
战线快速推进,但因为距离问题,招安队伍入祁州的时候黑熊寨才又攻陷了三个府城,余下四五个府城,虽然不大,奈何偏远,时间都浪费在赶路上了。
郑铁算了算人数干脆齐头并进,将大军分作五个队伍,又提拔了两个这两年在战场上表现不错的兵丁做指挥,打算一口气吞下五个府城。
招安队伍入祁州的时候,祁州大部分的地盘已经是黑熊寨的了,城门内外全是值守的兵丁,身上的轻甲看着不重,实则铁打的还是有些分量。
不过这样的甲胄在大燕人看来,是用来充场面的,因为大燕的轻甲防不住刀枪,所以以及推人,黑熊寨的轻甲也不过是驴粪蛋子表面光。
“我瞧着祁州怎么半点乱象没有,治下的百姓日子都赶得上京城的百姓了。”他们今日入城,难得停在城中驿站歇息,好些个舟车劳顿的官员刚松口气,又被在眼下府城的所作所为弄得惶恐不安。
他们不怕黑熊寨治下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因为这样才说明黑熊寨就是一个莽夫聚集之所,便是他们不打,这些莽夫也成不了大事。
可偏偏入祁州过后,祁州百姓一个个精神抖擞,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哪里像受灾十来年的样子。
硬要找茬,那便是府城中的百姓面色不若京中百姓红润,身板子也瘦弱的很,兵丁里面竟然还有娘子郎君,说明祁州青壮数目可能不够,需要娘子郎君过来充数。
但这些穿上轻甲的娘子郎君,一个个手拿长枪井然有序的成一直队在街上行走,步履整齐,身姿挺拔,要说人乌合之众怕也是说不出口的。
“听闻这座府城才被黑熊寨拿下不过一月功夫,就是不知一个月前这座府城究竟是何模样?”要也是这样一副升平之景,为何乱军打过来一点影响都没有?
“总之麻烦了,我看此次招安是不成的,若是黑熊寨治下每一府县都如此,怕这位黑熊寨的大当家所图甚大。”见微知著,当一个势力不光是打地盘,还想着要治理,便说明这股势力已经有了称帝的野心,人家是想做皇帝。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些文官看治安,施长中这样没什么领兵才能的武将倒也能看出几分黑熊寨兵丁的肃然,但黑熊寨竟然启用娘子郎君充作兵丁,实在让施长中看不上。
战场一向是男子的地盘,只能绣花的娘子郎君上去,是准备给敌国掳去的吗?
因为这股轻视,施长中对黑熊寨的两万兵马更没什么顾忌,只盼着早点到鹿鸣府,将圣旨甩在黑熊寨大当家脸上,到时候无论黑熊寨愿不愿意被招安,最后结果只能是不愿意。
……
“报,大当家,招安的使臣距离鹿鸣府还有十里左右。”
周肆正在同秦绥之玩棋,今日两人难得休沐,偏巧招安队伍过来,周肆手里的黑子因为这个消息都落错了位置,被秦绥之逮到机会吃了一大片。
“下棋不专心,可不能赖我。”秦绥之收走黑子,再下两子,周肆必输。
“本也赢不了。”周肆玩棋算不上很厉害,对上下棋高手自然输的一败涂地,迄今为止他都没有赢过绥之,不过他在围棋上没有什么好胜之心,因为本也没有倾注过多心血,只是这个时代能玩的东西不多,学了打发打发时间。
“但不会输的这么快。”说话间,棋局已经结束。
“的确,可见这新帝派来的招安队伍从一开始就克我。”周肆跟着收棋子,招安队伍自打入祁州境内,多的是沿道的府城送消息过来,除去施长中,其余使臣名单他也都看的眼熟了。
“要见见吗?”十里路程不算太远,加上鹿鸣府外的官道已经是水泥路,过来并不需要太长时间。
“自然要见,大燕都派出使臣过来,我若不见岂不是过于傲慢了。”周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也想看看施长中准备耍什么手段叫黑熊寨不答应招安。”
“施长中过来的消息你还没告诉武哥儿?”武家和施长中有几十条人命的血仇,当初武哥儿入黑熊寨,武家的人便被接到黑熊寨安顿,后来拿下鹿鸣府,武哥儿又将家人接到鹿鸣府。
如今武家一家子都是老弱妇孺,鹿鸣府安全性最高,将武家安置在鹿鸣府也能叫武疆安心,施长中过来,武家人恐怕是瞒不住的。
“便是我不说,武家人知道也会给他写信,只是他现在和孟梅在顺民府剿匪,抽不开身,说不准等他忙完,施长中已经被秦襄和邢堂明寻到由头斩了。”其实武哥儿回来顶多也是见一面施长中,黑熊寨不提倡私刑,尽管现在黑熊寨的律法还没完善,可以钻空子,但武疆是黑熊寨名下的武官,滥用私刑传扬出去被人效仿也是不好。
“武哥儿与施长中有仇我晓得,怎么施长中还得罪秦先生和邢先生了?”秦绥之是知道秦襄和邢堂明一直生活在祁州,便是当年山水书院的先生带他们去游学,也多是在江南地带行走没去过京城,可以说他们二人与施长中见都没见过,何来比武哥儿还要大的仇恨。
“是前年从州一战,施长中因为领兵无能丢了从州关隘,让西北外族打进从州,之后西北外族和大燕议和,更是要走了从州治下的五个府城,因为施长中无能害大燕丢城赔款,他们自然记恨。”
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前年西北和北面外族夹击大燕,叫大燕腹背受敌,北面有苏青云挡着,拼死守住了关山城没叫北面外族长驱直入打到京城。
西北面从州地大,也非平原之势,西北外族打过来还有天然山岭挡住了前去京城的路,也没叫燕帝和朝廷诸公受损,唯一遭殃的就是被外族洗劫的从州百姓。
“行刑那日,不若请武家人一观?”
“不光武家人,城中百姓要是得空,也能过来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