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赫瞟了一眼,见怪不怪。
家境缘故,他们这代人早已习惯被外人无微不至的追捧照顾。
四表姐喜欢小提琴,有人宁可匿名也要送上意大利小提琴名匠手工制作的百年老琴。
堂弟才七八岁,刚刚上学的年纪,有天打开铅笔盒发现里面有枚跑车的钥匙。
永利皇宫原本就是拉斯维加斯的老商人投资兴建的赌场,黄家如今渗透了多少股份,尚不可知。
筹码当然可以换成现金,但这样的礼物,对于赌场来说也不过是洒洒水。
秘书和助理在声色犬马的地方都有些不知所措,满脸紧张地跟在男人身后。
周光赫略嫌弃地抓了一把筹码,在五花八门的玩乐里漫步。
……这次才一百一十万澳门元。
他一开始便不打算动用自己的储蓄。
以周光赫的喜好,他更想去装潢时尚的新濠天地,但知道黄家在这边有产业,之前又数次邀约,才来了一趟相对老旧的永利。
上次在百乐宫酒店,见面礼的筹码可是一百万美元。
德州//扑克的桌台前,男人随意坐下,示意助理为自己端一杯鸡尾酒。
他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
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想赢多少都可以。
这次来到澳门,一定要玩到尽兴再走。
第一场,赢六万五千澳元。
几个游客还没搞清楚规则,拿了一手好牌早早放弃,结束时看到周光赫的底牌,连连后悔。
“早知道我就翻倍押了!”
“就跟你说他是唬人骗你的!”
第二场,赢两万八千澳元。
“不玩了不玩了,位置给你!”
“OH FUCK!HOW DARE YOU!!”
牌桌前一开始只有四五个游客,两局结束时已经围了十几个人。
荷官满怀歉意地表示一局最多容纳十个人同时下注,还是有好些人陆续凑过来排队等位,宁可站在旁边眼巴巴地干看。
周光赫习惯了成为被惊叹羡慕的中心,只觉得和这些业余游客玩起来毫无意思,有几分换地方的犹豫。
第一轮开牌时,他身旁的外国人示意加注。
荷官翻开公共区的扑克牌,其他几个赌客露出烦躁表情。
花色数字一个都配不上!玩个屁!
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不为所动,第二轮继续示意加注。
周光赫观察着他的表情,又去看公共区的花色,疑窦丛生。
心理战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玩。
“加注,翻三倍。”
第三轮,金发佬继续示意翻倍加注。
人群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
“这把玩这么大?”
“老外挺有钱啊……”
“怕不是打肿脸充胖子,手里其实都是烂牌,在骗人退出。”
十个人里已经有六个人纷纷退出,宁可给沉没成本按下暂停键,绝不再搏一把那人到底握着什么牌。
周光赫已是胜券在握,示意荷官自己全部□□。
第四轮加注完毕,奖池高到二百九十五万,只剩下三个人。
荷官仍是从容不迫的样子,示意所有人翻开底牌。
老外翻开手牌,是黑桃A,黑桃10。
和公共牌的三张组在一起,恰好是皇家同花顺。
周光赫面色变白,迟迟不肯翻开底牌。
直到荷官第三次提醒,他才终于翻开。
梅花J,红心J。
他的牌型仅仅是个葫芦。
外国人由衷赞叹:“BRAVO!”
他以为那人只是虚张声势,他以为他在骗自己。
荷官把奖池的全部筹码移给老外,用带着本地口音的英语说了声恭喜。
周光赫愣愣坐在原地,怒火中烧。
“拿筹码来,继续。”
秘书小声说:“先生,筹码已经没有了。”
周光赫快速扭头,同一时刻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一把就输掉了先前的全部筹码。
他不为所动,连位置都没有离开,挑衅般看着那个外国人。
“拿那张尾号9527的银联卡,取五百万换成筹码,密码你清楚。”
秘书平生第一次跟着老板来这种地方,很不安地说:“先生,您确认吗?”
“现在就去。”
“朋友,你需要谨慎一点。”外国人用还算标准的中文说:“我是新西兰的德州冠军,你确定要继续和我玩?”
“玩。”周光赫面无表情道:“而且我要让你输得更狠。”
系统转播这一幕的时候,柯丁背着书包在往实验楼狂奔。
“睡过了睡过了啊啊啊啊啊——”
“都跟你说了,醒了就赶紧起床,千万不要想着再眯一会儿。”
“我以为我只眯了三分钟!!”
老张冲在最前方,往嘴里猛塞包子。
“你们吃早饭没有,上课之前赶紧吃点,不然午饭什么都吃不下!”
二狗骂出声:“卧槽,我没看课表,早上什么课,系统解剖?寄生虫?传染病讲到梅毒了?今天又得是多下饭啊?”
“机能学!”老张把多的包子塞给柯丁:“兄弟,你们还没听过兔子的惨叫吧。”
“听说上届学长上课到一半,直接吐进了医务室!”
柯丁一手抓着包子一手扶着楼梯栏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系统说:“宝,你该锻炼了。”
“我,我不想去折腾兔子——”柯丁悲痛道:“那可是兔子啊!!”
“总比折腾比格好吧……比格还会舔你,对你摇尾巴诶。”
“我都下不了手!!能不能放我去缝丧尸啊啊啊啊!!”
第040章 腰子x娇妻x恋爱脑(12)+(13)
“这是金属探针。”助教说:“可以用来破坏蛙类的脑和脊髓。”
“这是剪刀, ”助教又说:“可以用来剪开皮肤、肌肉等组织。当然,我们要区分不同种类的剪刀,比如眼科剪刀可以剪血管和心包膜, 但不能用来剪骨头, 坏了赔五十。”
“这是枪。”二狗拿食指怼着太阳穴:“可以给我个痛快。”
等苦力组把箱子搬过来, 学生们发出由衷地惨叫声。
实验对象不是兔子,是小鸡!
毛茸茸的,吱吱乱叫的, 眼睛像小黑珍珠的小鸡崽!
“虽然我在食堂和东北菜馆都没少吃,今晚可能也想再来一顿,”老张捧着自己的实验对象满脸发愁:“但把活的塞给我,我下不了手。”
“你不能跟它对视,”二狗幽幽地说:“目光接触超过两秒, 你的意志力就会被瓦解掉,超过五秒,你就会进入深渊。”
教室里此起彼伏地响着鸡叫声, 老师在耐着性子重复处死实验动物的必要性, 以及常规手段。
有男生忍不住说:“好可怜啊,我真的下不了手。”
“是啊是啊, 颈椎脱臼法得上手掐,沃日我刚才试了下, 满手那啥, 而且它会挣扎, 越蹬你越不忍心!”
后排隔壁宿舍的几个哥们研究了半天,说:“要不我们把它闷死吧, 闷死总比掐死好。”
“哪里好了!!”柯丁抓狂:“你塞麻袋里至少要五六分钟才能闷死吧,还不如给它们一个痛快!”
远处有女生传来赞叹声:“汤姐牛逼啊!”
男生们纷纷扭头看过去, 见一个高马尾女生动作利落,来一个拧一个,冷面无情极其专业。
“汤琅同学的手法非常专业,”老师也注意到了,快速赞扬道:“这样高效地断离脊髓,既能够快速处理实验对象,也不会影响其他器官。”
“你们不要都找她帮忙!自己动手!我在记平时分呢,回自己座位上去,快点!”
上课到一半,老师被系主任喊出去说事,教室里又乱成一锅粥。
好些人死活下不了手,捧着小鸡冲到汤琅旁边。
她花了十五分钟做完了实验,剩下时间在写作业。
有人在拜托她帮忙,汤琅依旧是拧得贼快,掰小鸡脑袋像在开花生米。
柯丁自己尝试未果,苦着脸过去拜托她帮忙,事后真诚感谢:“谢谢你!!女侠!!”
汤琅刚要说话,又有男生扑过来:“螳螂姐!快救救我!它好像被拧得要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