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 第118章

夏稚惊讶极了:“只比彦洲大两岁,那我还是叫你陈姐吧?”

陈婶顿了顿,冷不丁道:“我姓吕,叫吕思琼。”

这个名字……

不是夏稚歧视,而是在这个村子里待久了,也能感觉到,村子里的人是起不出这样的名字的。

想想马春花,再想想敖泰、萧礼……

他们的名字就很普通,取一个或两个简单的、寓意很好的字来充当名字,这是村子里常见的现象。

“吕……姐,你是村里的人吗?”夏稚犹豫再三,还是小声问了出来。

吕思琼沉默片刻,忽的笑了,指了指自己,指尖一转,对准夏稚,浅声道:“我跟你一样。来这里有三年了。”

夏稚表情凝固,眼中浮现哀戚之色,久久不曾言语。

为什么被冠以夫姓?为什么这么沧桑?三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办法再继续询问下去了,所有情绪在对上女人那张比三十岁女人要苍老许多的脸,一股气梗在喉咙间,胀得嗓子生疼。

“村子里的怪事可多呢。”吕思琼说着,手上的动作不慢,与其也是平平淡淡的,“你要是想走,最好带着彦洲一起走。”

夏稚屏住呼吸,随即问:“吕姐,你的意思是,彦洲也能走吗?”

“怎么不能呢。”吕思琼说:“只要跟村长说一声,就能走。”

夏稚惊了:还有这种好事?!

刚想再多问两句,就见吕思琼如惊弓之鸟般,立刻坐直了,手上的活也暂时放下,恭恭敬敬地从篮子里拿出饭盒,然后朝夏稚身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辛苦了,吃饭吧。”

夏稚纳闷地回头,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身材高大的彦洲,然后是他旁边、走得比他快了半步的老人。

走来的人就两个,夏稚可不认为吕思琼是对彦洲说的这句话……

震惊地看着走来的、明显是爷爷辈的老人,夏稚呼吸一滞,方才惆怅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嗯。”

老人走过来,很是自然地坐在吕思琼身边,夏稚明显看到吕思琼躲了一下,但却用侧身拿筷子的举动遮掩,叫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天热,我拌了两个凉菜,主菜是炒的肉片……”吕思琼一边小声地解释,一边把筷子和勺子都放到老人手中。那老人全程只是坐下,端着饭盒,然后张开手,等餐具摆在手心里,就开始吃东西。

这一幕令夏稚感到窒息。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眼前的景色却被挡住。

抬起头,对上彦洲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夏稚心里一紧,懊恼自己差点忍不住暴露了。

而下一秒,却见彦洲对自己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陈伯,我们就先回去了。”彦洲转过身,对正在吃东西的老人说道:“我的活都干完了,下午可能不会来了。”

“走吧走吧,回去还得现做饭吧?”说着,被称作陈伯的老人斜睨了一眼夏稚,意有所指道:“累了大半天都吃不上一口热乎的,不然明天让你伯母多做点,给你们都带个份。”

这个‘你们’显然也包含了夏稚。

夏稚才不想吃他的东西,就算是表面和气也不想维持,站起来就想走,刚迈出一步,就被彦洲反手拉住。

不像是故意拉他,而是很自然地握着手,准备好一起离开。

只是离开前,他还要跟长辈打声招呼。

“不用了。”彦洲说:“我们回去吃也是一样的。”

说完,也不等陈伯回话,点了一下头之后,拉着夏稚头也不回地离开。

两个年轻人手牵着手离开后,陈老头望着他们都背影,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个男娃娃怕不是连饭都不会做,跟你当时一样!”他说完,趾高气昂地瞪了一眼旁边低眉顺眼的女人,“大洲可是个好孩子,‘娶’了这么个玩意回来,真是可惜了。”

吕思琼沉默。

生气吗?或许吧,但更多的已经麻木了。

三年间,她反抗过无数次,换来的只有毒打,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身旁的老头就是典型的例子,但可笑的是,他身体好得很,六十多岁仍然健步如飞,吕思琼甚至怀疑,自己还没有这个老头命长。

话题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

只是看到那个跟自己同样遭遇的男孩子,让吕思琼想到了很多,虽然最后全部化作无力,但至少在那一秒,她的思想属于吕思琼,而不是被老头强行冠以夫姓的‘老陈媳妇’。

“别看了,怎么,羡慕还是嫉妒?”

老头的冷嘲热讽传进耳朵,吕思琼温顺地笑了笑,道:“不是,就是看那个男生长得挺好的。”

闻言,陈老头倒是没反驳什么,冷哼了一声,继续吃饭。

跟在男人身后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夏稚才生出小脾气,用力扭了一下手腕,挣脱那只温热的大手,在彦洲看过来之际,别开眼不与他对视。

如果这样还看不出他生气了,傅彦洲就是一个傻子。

知道少年为什么生气,因为陈老头和他妻子的事情在村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况且陈老头买下吕思琼的那年,彦洲也是成年人了,对此事仅有耳闻,从未深入了解过,因为对于‘彦洲’本人来说,村子里的那些破事都没有他多干点活重要。

没办法,老实的憨人思想永远都是这么简单。

有时候傅彦洲细数人设记忆中那些为数不多的画面,也在怀疑自己的设定是不是太差了,以现在的身份条件,‘彦洲’但凡有点八卦心,都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

今天吕思琼和夏夏见了面,难免不会提起以前的事。

两个同样遭遇的受害者凑到一起,即使聊的不多,也会产生惺惺相惜的情绪。

对此,傅彦洲很能理解,也能明白少年生气的主要原因。

“抱歉。”傅彦洲还在努力维持人设,将解释暂时压在心底。

喜欢的人生气了,以彦洲的个性,第一时间肯定是道歉,即使他未必理解对方为什么生气。

听见闷闷的道歉声,夏稚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发泄一下,但是对上彦洲那双黝黑无辜的眼睛,怒火像泄了气的皮球,迅速缩成一团。

“不是你的错。”最后,夏稚小声地将彦洲从这场无妄之灾中摘出去,“我只是不喜欢那个人说的话。”

“我知道。”彦洲想了想,试探着去拉夏稚的手,道:“让你感到不舒服了,抱歉。”

“……你总是跟我道歉干嘛,你又没做错。”对方一声声说着抱歉,夏稚也不好意思拒绝他拉过来的手,耳朵有些热热的,跟着彦洲走了几步之后,他才继续说:“他对他的妻子也不好。”

“嗯,他有时候做的很过分。”印象中,陈老头打媳妇是全村出名的,傅彦洲眼底划过一抹冷色,说:“所以,我离他很远。”

‘彦洲’也是这样做的,虽然吃百家饭长大,但他确实有意避开村子里一些口碑很差的人家,陈老头就是其中之一。

夏稚呼出一口气,想了想,又说:“你需要我给你做饭吗?”

“不用。”彦洲回答得很快,“我自己做,你跟着吃就好。”

夏稚的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你要我做也没用,我根本端不动大锅。”

彦洲轻轻笑出了声。

两人借着家长里短聊了一路,等到了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彦洲没有耽误,简单收拾了自己一番,开始着手准备午饭。

做完马春花给送来了不少新鲜的蔬菜和腊肉,食材不缺的情况下,彦洲上手很快,夏稚磨磨蹭蹭地将自己收拾干净爽利,刚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彦洲做饭很好吃,不知道是不是有祖传的秘方

看他还在锅台边拌凉菜,夏稚忍不住走过去,站在他旁边观察着。

“你好厉害啊。”他手法利落,刀工也不错,身为厨房小白的夏稚由衷地感叹道:“你肯定是村里同辈人中最会做菜的人吧?”

“不太清楚,但做菜比我好吃的大有人在。”彦洲把凉菜盛盘,一转身就看到少年十分自然地伸出手端过盘子,往屋子里去。

眼中浮现一层笑意,彦洲抬脚跟了上去。

“我今天听见二大娘和李婶说,她们的孩子都在城里……你呢,能去城里吗?”

这除了是一条非常有利的文字线索之外,夏稚真的在考虑让彦洲这个NPC远离蒲兰村,去到外面重新开始的可行性。

以彦洲的厨艺,在外面开个小饭馆也能活下去吧?

彦洲沉默了几秒,说:“我不能走,我得守着家。”

夏稚惊讶地看向他,“什么意思啊?”

“家里现在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了。”彦洲说:“每家每户,都要有一个人……除非这家人的子孙后代全部死亡。”

像萧老七,没有子女,也没有媳妇,现在他也死了,他的屋子里空了,才算彻底结束。

又是一个只有蒲兰村里的人才需要遵守规矩。

每家每户必须要有人守着、必须在二十八岁之前结婚、二十八岁后必须成双成对、违法买卖猖獗……

饭菜虽然美味,但夏稚却味同嚼蜡。

第106章

在游戏世界里,所有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怪异现象都有可能是真实的。

即使是无神论者,也不能信誓旦旦地说,那所谓的山神是虚假的存在。

吃过午饭后,夏稚睡了一个午觉。

午后的蒲兰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除了刺耳的蝉鸣和刺目的阳光,村子里连拂过的风声都听不见。

再次醒来,是下午两点。

外面的阳光已经没有午间那般炙热,不过看起来还是把屋外的一切晒得冒热气。

夏稚洗了把脸,在屋里屋外找了一圈,猛然发现彦洲不见了。

明明睡前男人还跟他说,自己洗两件衣服,然后也回来午睡,怎么他醒了,这人就不见踪影了?

起初夏稚还没往糟糕的地方去想,里屋外屋转了一圈,连后门的那条小路他都张望了,外面空空如也,连一道人影都没有。又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真的不见彦洲出现,夏稚才开始慌了。

四处翻找可以防身的用具,他要出去找人,但又怕出意外。

在这个村子里,目前除了彦洲,他谁也不信。

其实最能防身的物件就是菜板上的大菜刀,可它太大了,夏稚放不进兜里,也不好就这么举着一把菜刀出去找人,于是翻来翻去,热的满头是汗,才找到一把看起来还算尖锐的、比较顺手的剪刀。

而彦洲就是在这这个时候回来的,从前门进来,身上大汗淋漓,像跑回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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