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总助不想修罗场 第114章

“只是想问问你晚上和谁一起出席寿宴而已。”谢逐青笑了笑,问道。

陈方旬挑了挑眉,拿远手机看了眼通话界面,确认是谢逐青没错后,才回答谢逐青:“我和齐医生一起。”

谢逐青居然也能这么直白的说话,这件事还挺让他惊讶的。

“我倒是没猜错。”谢逐青感慨道,“作为齐医生的男伴,的确比较合适。”

陈方旬再一次确认了通话界面。

他沉默了一会儿,谢逐青像是感知到他沉默背后的意思,忍笑问道:“方旬,你不会在确认我到底是不是谢逐青吧?”

陈方旬彻底沉默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否认:“并没有。”

“感觉你性格变活泼了不少。”谢逐青笑道。

陈方旬:“……”

继温柔的评价后,他又多了个活泼的评价。

“你打电话给我就是打趣我的吗?”陈方旬叹了口气,换了口吻和他说道。

“老同学叙旧也未尝不可。”谢逐青的声音光听语调都能听出愉悦的感觉,他又接着道:“你身体好点了吗?”

陈方旬把通话改成免提,走进厨房倒了杯温水:“就剩右手了,伤筋动骨一百天,骨折了得养一段时间。”

“不过医生说恢复得不错,过段时间就能拆石膏。”

“那就好。”谢逐青说。

这个话题结束后,彼此间就只剩下沉默。

陈方旬抿了口水,看向通话界面,开口问道:“沈总身体好些了么?”

出车祸那天,沈敬玄是完全拿自己当路障拦车。

尽管他的日常用车做过改装,但另一辆高速撞上来的汽车带出的冲击力并不好受,他受的伤要远比陈方旬严重。

“人已经醒了,只是要养很长一段时间了。”谢逐青叹气道,“他本来还想去找你,被我拦住了。”

陈方旬默了默,和谢逐青道谢。

谢逐青说:“这么客气?都多少年的朋友了。”

“朋友更要谢。”陈方旬对他道。谢逐青没说话,半晌后,才轻轻应了一句:“嗯。”

陈方旬敏锐察觉到谢逐青身上对着他时若有似无的气氛终于消失了,就像是思绪清明后的平静,往日的暗流涌动重归寂静,一切波澜都看不见了。

通话到此为止,他回到书房工作,手机就放在手边。

本以为齐元霜回宁家后会给他狂轰滥炸发信息,但属于齐元霜的聊天框却格外安静,连个表情包都没有出现。

陈方旬不知为什么,直觉齐元霜现在的心情应该糟糕到了极点,甚至连信息都发不出来。

他放下手里的会议记录,往聊天框里发了条消息:【心情还好吗?】

齐元霜没有回复他,安静得要命。

楼万霄的消息在此刻适时弹出,只是很平静的一句:【方旬哥,那个人死了。】

陈方旬顾不得等齐元霜回消息,回复楼万霄的消息:【谁?】

楼万霄的消息紧跟着弹出:【黑色丰田的车主,人已经死了。】

陈方旬盯着他紧随其后的消息,皱了皱眉。

那辆套/牌黑色丰田的车主死在了车祸里,就在他出事后的第二天。

也是导致楼竟风出车祸的那个人。

他放下手机,看了眼骨折的右手。

这像是他被意外卷入一场风暴的证据,某个常见于霸总文中的剧本终于登场,而他作为背景板,莫名其妙被迫卷入这个剧本当中。

陈方旬坐在办公桌前,对烂俗故事桥段意兴阑珊。

尽管他知道自己生活在一本书中,但很显然他作为背景板所知有限,他也没兴趣在里面牵扯过多。

和这群人牵扯过深只会倒霉。陈方旬工作这么多年,唯独今年倒血霉,想必就有和他们牵扯过多的原因。

他靠坐在办公椅中,仰头看空白的天花板,在脑中画出这几个人的关系网,最后在裴清羽和宁寻弈的名字上打了红圈。

宁寻弈是板上钉钉掺和进来,至于裴清羽,他更想知道这位白月光和宁家有什么恩怨。

陈方旬看了眼时间,起身去厨房下了把挂面当做午餐,齐元霜的电话也准时到了。

他盯着锅里滚动的沸水,接通了齐元霜的电话:“不是在吃午饭吗?”

齐元霜低声道:“还没开始,偷偷跑出来给你打电话。”

陈方旬放下手机开了免提:“心情还是很糟糕?”

他将挂面倒进干净的沥水篮中,洗干净锅后热油,单手打了个鸡蛋。

齐元霜听见他打鸡蛋的声音,像是找到了能够转移的话题:“你在做午餐?”

陈方旬没揭穿他别扭的小心思,笑着应道:“嗯,上午工作处理结束了,总要做点东西垫肚子。”

齐元霜声音低沉地应了一句,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沉默于他是少有的情况,大多数时候他在陈方旬面前都是热闹的模样,像是要极力让陈方旬意识到自己活在人世间,而不是空无一人的茫茫雪原中。

骤然安静下来后,话多的那个人成了陈方旬:“中午做了清汤挂面,煎了个鸡蛋,还加了把新鲜的青菜。”

他往汤里加了一小勺盐,把挂面重新倒进锅里,烫了几十秒后关火出锅。

“你吃面,不方便吧。”齐元霜忽地说。

“我有叉子,更何况左手也不是完全不能用。”陈方旬端着面坐到餐桌上,又去了趟厨房拿叉子和手机:“你不在,也没人喂我吃饭啊。”

齐元霜没应声,只能听见呼吸声从手机声筒里传出来,陈方旬低头吃面,视线落在持续未曾挂断的通话界面上,仿佛能看见齐元霜对着手机发呆的模样。

“他们在叫我。”良久后,声筒里才再次传出声音。

“那就去吃饭吧。”陈方旬放下叉子,“吃个饭而已,对小齐医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他没用反问,话里也不带任何疑惑的意思,只有肯定。

“好。”齐元霜深吸一口气后,对他说,挂断了电话。

长达半个小时的通话结束,陈方旬站起身将碗放进了洗碗池。

齐元霜给他打这通电话,就像是下意识寻求安全感。

他并不需要安慰,只是想听见陈方旬的声音而已,能听见声音,就能重新回到安全感充裕的状态之中。

陈方旬并不清楚齐元霜之前在宁家都经历过什么,才会养成现在这样的性格,胆大包天横冲直撞,却又敏感细腻,偶尔惴惴不安。

他揉了揉眉心,重新回到了书房。

下午四点多,齐元霜给他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在车库等他。陈方旬发送工作邮件后关上电脑,整理好外形后套上大衣出门。

打着石膏的右手被遮掩在大衣袖筒之中,看的并不太真切。

礼物已经叫人提前送去,陈方旬拿上手机出门。到地下车库时,齐元霜靠着车门,正在低头盯着手机。

陈方旬不动声色打量过他的面容,没见到什么伤痕时,悄然松了口气。

脸上无伤,神色却很阴沉。

早上替他打理好的头发散落几绺刘海,半遮半掩眉宇间的阴鸷。他的下颌线条几乎是完全紧绷的,整个人警惕又沉郁,见到陈方旬时,那张满是阴霾的脸才忽然明媚起来。

“方旬。”他打起精神,和陈方旬打了声招呼。

陈方旬上手把那几绺散落的头发梳上去,又掐了把他的脸颊肉:“中午饭没吃饱?”

齐元霜怔怔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吃饱了。”

陈方旬收回手:“还以为你没吃饱,碳水摄入不足心情不好。”

齐元霜替他拉开车门:“也没有那么不好,就一点点。”

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并没有那么烦躁。

陈方旬看了眼,收回不信任的目光,心说他刚才那个样子活像是要去提刀砍人,就一点点烦躁谁信。

只是他向来给齐元霜面子,没有直接说出口。

上了车后,齐元霜专注开车,并没有谈及他中午在宁家的事。陈方旬看向车窗外,注意力却都在他的身上。

他的指尖轻点膝盖,在等待绿灯的间隙,齐元霜才含含糊糊开口对他说:“方旬,你晚上只要躲开那群人就好了,尤其是宁寻弈,离他远点。”

“所以真的是他?”陈方旬抬起头,转过头看向他。

齐元霜抓紧方向盘,脸色格外难看:“还旅游,在家里关禁闭而已。”

难怪季俞琴上次接电话的语气难听,小儿子干出这种事儿不火大就奇怪了。

为了家业亲自动手害死兄长,放谁身上都难以忍受。

如果做得隐蔽,估计又是另一个想法。

“今天寿宴,应该会放他出来吧?”陈方旬问道。

“中午的时候就放出来了,老头不知道他俩的事情,没看到他会问,只能先把人放出来。”

齐元霜啧了一声,看了眼后视镜,打下转向灯:“关系算是彻底崩裂了。”

陈方旬没说话,轻点膝盖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道:“只希望我不要变成某个人的眼中刺,肉中钉。”

“不会。”齐元霜说。他没有看陈方旬,视线依旧紧盯前方路况,说话的口吻却是斩钉截铁。

陈方旬垂下眼眸,搭在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收拢,沉声应道:“好。”

宁家老宅建在鸣海山的半山腰,陈方旬和齐元霜到的时候时间正好。

齐元霜将车停进车库,带着陈方旬穿过风雨连廊,走小径绕过庭院,瞥见满池锦鲤时,他偏头在陈方旬耳边道:“我小时候经常躲在这儿喂锦鲤。”

陈方旬垂眸看向摆尾的锦鲤,还未想年幼的齐元霜是何种形象,就听见他的下一句话:“后来被罚跪了一天。”

他一愣:“鱼也不给喂么?”

“不是不给喂,只是觉得我不懂规矩,找个由头罚我而已。”齐元霜漫不经心道,抬手指向不远处:“被树挡住了,可能看的不太清楚。那边有栋小楼,专门在里头罚跪。”

水榭连廊,陈方旬在齐元霜身侧与他一路穿行,听了一耳朵齐元霜少年时期的事。

“我罚跪最多,战绩很丰盛。”他说着,还比了个大拇指。

陈方旬揉揉眉心:“这种就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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