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与委蛇 第13章

“哐!!”

吴砚之一脚踹上副驾台,整辆小货车抖了三抖。这一踹的意思是:猜你喵的猜,给老子说清楚。

陈青获睁大双眼,副驾台一道凹陷,安全气囊都差点被踹出来,我日这人类:“吴少你踹的是我的心肝宝贝!”

吴砚之仍然保持双臂环胸的姿势,指尖在陈青获看不见的地方深深陷进了胳膊肉里:“心肝宝贝?”

有种情绪爆发时的破罐子破摔:“什么都可以做你的心肝宝贝?!”

“不是,你有脾气你踹我啊。”

“你以为我不想踹你?”

“——等等。”陈青获倏地眯起眼,“你不会吃醋了吧?”

“吃醋?”吴砚之深吸一口气。

“我以为你吃我的醋。原来,你在吃姚桃的。”

“我吃她的醋?”

“不是吗。”

“我——”

“你自己也不确定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在认识你之前,就和她好上了,你什么感想?如果我告诉你,我和她两情相悦长长久久,你什么心情?你自测一下?”

吴砚之眼睛越瞪越圆,脸色越发苍白,胸膛急促地起伏着。良久,微声道:“放我下去。”

陈青获笑了:“那不可能。我们已经上三环了。”

他怎么不知道吴砚之双臂环胸,把脸藏进发丝阴影里,是在竭力遏制自己颤抖的嘴角,以及酸软泛红的鼻尖。

他根本不知道吴砚之在冷笑着酝酿原身,准备把他往死里剥皮。

九尾狐饕餮,奸夫淫妇,欺人太甚。

彻底把何月逐“敌明我暗,你要不潜伏一段时间打探真相”的告诫抛之脑后,吴砚之从脚踝骨泛起了黑色的鳞片,而虹膜点燃青色的焰火,他果然要把陈青获先杀后杀再杀再杀——

“好啦。别气了。我和她没关系。”

陈青获轻声说。

吴砚之兀地抬起脸:“真的?”

“当然是真的。”

吴砚之不自觉地弯了嘴角,又连忙压下:“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话!”

“回话?你当审犯人?”

“唔——”有蛇职业病犯了。

陈青获冷声嗤笑:“那种货色,白送我都不要。”

“...你最好是。还有,我没生气。”

“噗。原话奉还,你最好是。”

吴砚之这古怪脾气,还真有够像石涅的。早期石涅。具体参见《九尾狐驯服早期巴蛇珍贵影像实录》。

现在一看和员工们夸下海口要撩爆吴砚之,简直是专业对口。

陈青获莫名心情好极。哪怕雨势有加剧的征兆。原本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三环上没走几步,雨刷器就摇出了残影。前车逐渐放慢车速,陈青获也不得不减速,最后硬生生和晚高峰堵在高架上。

“靠。堵车。还好根本没计划目的地。——吴少你不急吧。”

吴砚之冷笑:“不急。”着急,也是急着送你归西。

“那就行。”

陈青获关了车载广播,翻出一张重金属摇滚唱片:“暴雨天,就得听这个。”

轰隆轰隆,把暴雨变成了雷阵雨。不要像陈青获一样忽视吴砚之听觉敏感,小蛇浑身一悚,试图埋进靠背里。

“Kiss me hard before you go.”

皱眉。

“Summertime sadness.”

冷汗。

陈青获跟着摇摆:“I just wanted you to know.

That baby you re the best.”

难以忍受,吴砚之喝止:“闭嘴。”

“......”

“让这玩意也闭嘴!”指车载音响。

陈青获拍拍他肩膀:“一起啊。I ve got that summertime, summertime sadness...”

“意味不明。”

“你不是海归吗?听不懂?”

“癫人癫语。”

“不是吧,我英语有这么不标准?那你见谅吧,我几千年没出过这个文明古国。”

“........”

“summertime, summertime sadness...”

“...............”

“summertime, summertime sadness...”

“........................噗。”

“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抿唇:“没。”

“我明明听见了。”

“你耳背。”

“好啊,竟然嫌我耳背,能嫌我耳背的只有——”

吴砚之偏头望着他:“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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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time Sadness》重金属版!

明天还有!然后是周三~

第15章 玩点痛快的

「涅涅,喊出来好吗...我想听你喘...」

「...唔...嗯...」

「听不见。」

「嗯....嗯...」

「还是听不见。」

往往石涅烦了,回身一巴掌,细腰弓折的角度却只能让他摔在胸大肌上:「耳背!」

往往陈青获恬不知耻,反握住他手腕,带到脸上,替他拍出那欲拒换休的一掌:

“啪。”

「我就是耳朵不好使。你罚我?」

能嫌弃陈青获耳背的,只有...

吴砚之偏头望着他:“只有?”

陈青获扬起音调:“只有......”

眼见一个巨大的问号从吴砚之头顶徐徐冒了出来,陈青获耸耸肩:“只有姚桃小姐。”

“...........”

片刻前还在重金属摇滚伴奏激烈吵嘴,小车厢忽然很沉默,连专辑都适时进了intro。一段温柔的钢琴曲,搭配马林巴干净清澈的音色,还有雨滴打在前挡风窗。

Intro结束的下一秒,吴砚之挺身从副驾翻起,贝斯擦片铿锵轰鸣,咆哮式唱腔低沉粗犷,吴砚之半身跃过手刹,膝盖压进驾驶舱:“......................陈青获!!”

被连名带姓嘶吼的狐狸精随即调整座椅靠背,双手接住气势汹汹翻上他膝盖的人类:“在。”

一记冲拳带着冰凉的水汽,直冲面门:“陈青获!!”

陈青获向左偏首避开:“嗯?”

一拳砸在靠背上,吴砚之毫不停顿,换手又是一拳:“陈青获我杀了你!”

陈青获向右偏首避开:“诶,打不到。”

车外大雨滂沱倾盆,雨刷器摇得头昏脑涨,吴砚之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又想送上一拳。

“啪。”

被陈青获轻巧接住,握在掌心:“还说没生气?”

吴砚之一愣,抽了抽拳头,抽不动:“你和她到底?”

“我故意激你的。看不出?”

完了,这狐狸故意激他。这该死的狐狸精永远知道怎么激怒他。

“你!”

陈青获把他的拳头放在掌心揉开,十指相扣:“还说没吃醋?”

吴砚之浑身一悚,挣扎着要起身,才发现陈青获另一只手早就扣住了他的腰,仅仅隔着一层薄薄衬衣摩挲,连指纹的走向都那么清晰。

陈青获笑意促狭:“你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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