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19章

凌息听懂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童年阴影太大至今受影响,难怪怕蛇怕成那样。

“诶!霍……凌……”知道凌息是男人后柳大夫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懊恼地挠挠后脑勺。

“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我们应该年纪相仿。”凌息觉察他的纠结。

“我瞧着你年龄也不大,我十七,你呢?”柳大夫露出一嘴牙花子。

凌息之前就猜测他不过二十,没想才十七,比自己都小,难怪婴儿肥未退,十七岁就敢坐诊,不愧是走后门的。

“我十八。”

柳大夫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你比我年长一岁!那以后我叫你凌息哥好了,你叫我名字就行,我叫柳仲思,家中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哥哥,下头有个妹妹。”

凌息看他没半点心眼儿,快把自己祖宗十八辈交代清楚了,赶紧开口打断,“这些草药你们收吗?”

“哦哦,收收收。”柳仲思果然轻易被转移话题,想起刚才的事,举起一种草药眼睛亮亮地告诉凌息,“这个草药很稀罕,你在哪儿找到的?外公最近正愁上哪儿去弄呢。”

凌息探身仔细分辨,好像是狼群帮他找到的,具体生长位置他还真不清楚,含糊道:“深山里。”

柳仲思张大嘴巴,“凌息哥你好厉害,居然敢进深山,不怕遇到野兽吗?”

凌息闻言脸上非但没有惧意,反而扬起笑容:“正好加餐。”

“嘶——”柳仲思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真牛。”

“这种草药如果还能弄到,多少我们都要。”柳仲思指了指他特意区分出的部分。

凌息认真记下草药的样子,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拿到鼻子前嗅了嗅记住气味。

“哇,好肥的兔子!”柳仲思拿开草药发现最下面躺着一只被草绳捆绑腿脚的兔子,若非微微的起伏,他还以为兔子已经死了。

他小孩儿似的伸手去摸兔子的毛,软乎乎毛茸茸,手感特别舒服,“好可爱的兔子,肉嘟嘟的。”

“凌息哥,这是你买的吗?”

凌息脸上表情未变,说出的话冷漠如杀手,“我抓的,待会儿送去食肆问问有没有人收。”

柳仲思笑容僵在脸上,“这么可爱的大兔子要被吃掉了吗?”

凌息凉凉道:“你看它长得又大又肥,吃起来味道一定不错。”

柳仲思笑不出来了,此时终于相信凌息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小哥儿才不会铁石心肠地说出如此歹毒的话。

凌息瞧他依依不舍眼眶红红,提议:“你要是实在舍不得,我可以卖给你。”

柳仲思思索半晌选择放弃,他如今住在外公家,由大伯娘掌管中馈,大伯娘最是爱干净挑剔,他若是在院子里养了兔子,恐怕会被斥责。

凌息将蛇和草药交给药童,柳仲思大方给了他十两的价格。

“霍大哥的腿最好趁早治疗,往后日子拖久了治起来越困难。”柳仲思将凌息送到医馆门口,细细叮嘱。

凌息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走出去没两步柳仲思又在后面冲他说:“给大肥兔子找个好去处。”

凌息心说要怎么吃还不是主厨说了算,敷衍地点了下头:“嗯。”

背着兔子走在街上,凌息盘算回去让狼群帮忙多摘点草药,能够小赚一笔,不过距离一百两仍然遥遥无期。

空气中飘荡开各种吃食的香味,凌息忍住馋虫,开始观察这些摊子。

总的来讲吃食种类并不多,比起凌息在书上看过的华国美食相差十万八千里。

到现在为止凌息尚未发现辣椒的存在,但也非全然没有“麻辣”的味道,凌息嗅着呛鼻的香味走到一家食肆前,将近饭点里面渐渐开始上客。

靠着他卓越的目力瞧见大堂内一桌菜色,红红绿绿的配料,客人吃得口舌生津,斯哈斯哈,筷子停不下来,举起酒杯和亲友碰一下,滋味实在美极了。

凌息托着下巴思量,貌似是青花椒和……茱萸?

是了,在没有辣椒的古代,百姓以茱萸作为辣味的调味料。

凌息恍然记起自己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介绍,而且辣椒刚传入华国也只发挥观赏价值。

食肆小二见凌息在门口杵了好一会儿,热情上前招呼,“客官里面请,咱们店里的吃食绝对新鲜美味,保管您在别的地儿没尝过。”

凌息偏过头疑惑:“为什么?”

小二堆起满脸笑容解释:“咱们店东家是南府人士,店里的菜式和调味料都是东家从老家带过来的,您要想吃地道的南府菜,只此一家,别的地儿可吃不着。”

凌息连猜带蒙勉强听懂小二的话,他不清楚南府在何处,根据菜式猜测可能地处南方,气候湿热,吃辣可以排湿。

“诶唷,南府来的,那可远着呢。”路过的大肚子中年男人捋捋胡须,起了兴趣。

小二立马笑盈盈招呼,中年男人多半是个不差钱的,决定试试这家店的味道,跨步直接进去了。

招呼完中年男人,小二又转头笑脸对着凌息,若换个脸皮薄的,恐怕拉不下脸拒绝,硬着头皮也得进去消费点。

但凌息脸皮够厚,非但不消费,反而问小二,“你们收野味吗?”

小二笑容凝滞,好脾气地回答:“我们店有固定供货的猎户,不收。”

打这儿开始,凌息之后问过的每一家店答案都相同,食肆酒楼收费高昂,赚的大多是达官显贵的银钱,自然得保证食品安全,像凌息这种来路不明散卖的人,万一吃出问题找谁去,所以普遍都有相熟信任的固定货源。

幸亏兔子是活的,如果是只死兔子,烈阳高照搁背篓里大半天早臭了,不过这兔子虽是活的,但也差不多快断气了,再找不着卖家,凌息决定背回去自己吃。

抬起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凌息仰头望着牌匾上“合宴酒楼”四个字,莫名觉得眼熟。

走走停停,当下已过饭点,凌息在路边买了俩饼子啃得喉咙发干,将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嚼吧,拍拍胸口咽下去。

凌息决定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个水壶,古代的水囊似乎是用猪牛羊皮做的,牛作为重要劳动力好像不能随便宰杀,实在不行拿竹筒做个也凑合,就是装不了太多水。

“恩公!”一道娇俏的女声自身后响起,凌息没意识到在叫自己,待人跑到面前他才发现对方叫的人是他。

“恩公,是我呀,红缨,您不记得我了吗?上次您帮我抓到了偷我钱袋的小贼。”少女手里挎着个篮子,依旧一身粉衣。

经过提醒,凌息记了起来,“是你。”

“是我,是我,好巧呀,恩公您来合宴酒楼吃饭吗?”红缨笑容满面,眉眼生动雀跃,“我来给我哥哥送点东西。”

凌息闻言回忆起红缨曾说过她兄长在合宴酒楼后厨做学徒,难怪觉着酒楼名字眼熟,原来从红缨口中听闻过。

“不是,我捉了只野兔子,想问问有没有人收。”

红缨很上道地表示:“您跟我来,他们收东西一般在后门,前门容易影响做生意,掌柜的会不高兴。”

凌息记下,跟随她往巷子里走,红缨轻车熟路走到后门,里面人来人往妇人们正在清洗碗碟,厨房里飘来饭菜香,这会儿前面客人们吃完才轮到后厨的人用饭。

一道精瘦的身影突然从里面跑出来,速度极快险些撞倒红缨,地面全是油腻腻清洗碗碟的污水,摔上去得难受死。

谁也没看清凌息是如何出手的,红缨脑子完全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臂传来一股力将她一扯,与来人擦肩而过,险险躲开撞击,眼见即将倒进凌息怀里,肩膀突然被一根手指弹了一下,身体向反方向歪去,双脚竟稳稳地站住了。

“红缨!你没事吧?”清瘦的身影踉跄几步差点撞门上,心急火燎跑回来查探少女的情况。

红缨呆愣愣茫然半晌,缓过神来:“啊?没事,我没事。”

“哥你跑那么着急做什么?”

冯磊眉头紧皱神色难掩焦虑,“县令府来人点名要吃师傅做的兔肉,还得一兔多吃,这会儿市场上哪儿还有新鲜的兔子,我得赶紧跑一趟田庄,问问看有没有兔子可以收。”

“啊!”红缨惊讶地捂住嘴,望向兄长身后的凌息。

这不是巧了吗。

第23章

凌息抓的这只兔子比较肥,又还活着,冯磊的师傅做主给了他一百五十文。

拿着一百五十文,凌息转头割了猪肉,猪肉十二文一斤,肥肉多的贵一点,瘦肉多的便宜一点,骨头和下水基本没人要,尤其下水,只有穷到揭不开锅的人家才会买。

肉价高,并非家家户户顿顿吃得上,大家都指望靠这个补点油水,自然更喜欢肥肉。

凌息他们学校是为军营输送人才的地方,学生们每餐饮食皆需遵循营养搭配,即使无法天天吃到白米饭,肉类等食物,只能干巴巴喝健康的营养液,他们脑子里也有一个固定信息,少吃碳水,多吃优质蛋白,拒绝肥肉。

虽然以后用不着再每天做训练,但凌息仍有保持锻炼的习惯。

“你确定不要肥肉?”肉摊老板再三询问凌息。

凌息坚定拒绝,抬手比划一下:“麻烦这样切,谢谢。”

“好吧,真是奇怪的小哥儿。”肉摊老板稀罕碰上个喜欢吃瘦肉不爱吃肥肉的。

凌息要了块有三分之二瘦肉的猪肉,惹得周围路人向他投来惊奇的目光。

随后又听他说要买猪骨和猪下水,大家恍然大悟,估计家中生计艰难,长得如此标志,可惜没投到富贵人家。

肉摊老板见他买了一大块肉,猪骨和下水几乎算搭头白送给他,“小哥儿你提得动吗?”

肉眼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中年大叔,瞅着凌息细胳膊细腿,虽然长得特别高,但也不壮实。

“小哥儿你家住何处?我帮你送回家吧。”对凌息容貌起了色心的几个男人争先恐后上前。

凌息单手轻松拎起猪肉放进背篓里,动作随意地往背上一甩,眸光清寒,“用不着。”

他懒得纠正这些人的误会,挨个解释浪费口舌。

众人见他轻而易举背起那些猪肉骨头,想来力气不小,花花肠子立马消停几分。

买完猪肉凌息经过卖牲畜的地方,随随便便听了一耳朵,普通一头牛居然要卖五两银子,别说牛肉不能吃,就算能吃也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吃得起的。

完犊子,土豆炖牛腩、牛杂汤、红烧牛肉、牛排……全没得吃了。

回去问问霍哥,他戍边的时候有没有吃过牦牛肉,如果有,自己可得努力赚钱去吃一回。

.

踏上回山的路,莫名感觉今天山林有些嘈杂,凌息皱了皱眉不由加快脚步。

快步跑回主屋,尚未进去他便嗅到杂乱的生人气息,房檐下是做到一半的竹椅,凌息推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

“霍哥,霍哥。”凌息每个房间来回查看,没有霍琚的身影。

狭长的凤眼升起冰锥般锐利的寒芒,地面布满乱七八糟的脚印,显然来了不少人,他们把人带走了。

凌息攥紧拳头,周身仿若被冰雪包裹,透出森森寒意。

他的人也敢动。

屋内乱七八糟,稍微值钱的东西被人洗劫一空,跟土匪强盗过境没什么两样。

还真是民风“淳朴”,凌息从未怪过村子里的人将他扔进山里,当初他的体温高得那样异常,看上去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怀疑他身患怪病传染给村里人,做出这个决定他能理解。

但理智上理解,知晓这是最优解,情感上换成任何普通人估计都无法接受,假如他手无缚鸡之力,铁定成为野兽盘中餐,没有人想死,凌息能理解并不代表他喜欢这个村。

现在,随随便便闯进别人家带走他的人,占据他的财产,真当他是泥人捏的,没半点脾气吗。

凌息肃着一张脸,吹响一声嘹亮的口哨,旋即回应他的是更加嘹亮的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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