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124章

盛弘新此时才反应过来邵正平要问他什么,眼瞳扩张,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他摇了摇头,“我就想带兵打仗。”

打小他就爱舞刀弄枪,不是念书的料,更无意操弄权术,他的每个兄弟都想坐皇帝,为那个位置挣得头破血流。

盛弘新今年二十五岁,太子已经废了两个,七兄弟只余下四人,他早早离开域阳,任由那三人争斗,老五仍对他充满防备,但凡他离开封地,便会想方设法置他于死地。

二哥跟他感情一般,处事中庸,老七今年十二岁,还是个孩子,母族强势,若来日他登基恐怕要落得个垂帘听政的场面。

盛弘新暗自盘算着,忽听霍琚道:“最好是二皇子登基,五皇子性格偏激,七皇子受母族掌控。”

其实二皇子也非多好的皇帝人选,说好听点是中庸,说难听点就是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如果有纯臣辅佐,做个守成之君还算可以,就怕朝堂已经乱成一锅粥,二皇子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霍琚的眼瞳如墨汁倾倒,夜色笼罩,黑沉沉凝视着盛弘新,盛弘新心脏重重一跳,“六殿下,您是时候好生考虑了。”

考虑什么?

考虑争取那个位置?考虑担负起天下苍生?

盛弘新忽觉肩头被大山压住,沉甸甸,令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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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凌息一行人去客栈把行李搬到王府,顺便把寄放在客栈的雪妞带过来。

雪妞见到大将军,耳朵抖了抖,压低身子蓄势待发。

“呜——嗷!!!”

大将军睁开锐利的金色眼眸,分毫不让。

一猫一狗突然打起来,毛发满天飞。

“嗷嗷嗷嗷——”

雪妞被大将军打得满头包,委委屈屈钻进霍爸爸怀里嘤嘤嘤。

霍琚心疼地扒拉着闺女头顶秃了一块的地方,赶紧用旁边的毛发盖住,可不能叫雪妞发现了。

大将军优雅地坐在石桌上舔着自己的爪子。

“大将军,不可以欺负别的小朋友。”王妃戳戳大将军的脑门儿训斥。

大将军也不躲,乖乖坐在原地任由王妃戳它额头。

盛弘新瞧见雪妞被打,哈哈大笑起来,他住在凌息家时,雪妞咬他屁股来着,“大将军干得好。”

“王爷!您会教坏它的。”王妃嗔怪道。

盛弘新难得见王妃露出小女儿态的模样,面庞一热,喉咙忽然有些渴,欲盖弥彰地扭过头去,打算说点什么掩饰情绪,屁股骤然一痛。

“嗷!”

“雪妞,你又咬我屁股!”

第117章

时值春耕,盛弘新命人在衙门前贴上告示,农户可以到衙门里购买新农具,若家中银钱不够,可写借条,秋收时以粮食抵扣。

衙役每日轮班在衙门口宣读告示,同百姓解释告示上的意思,毕竟这个时代识字的人不多,只能麻烦点靠人解说。

百姓们并不怎么相信所谓的新农具,一听还要花钱,更是观望的多,掏钱的少。

直到一些百姓瞧见王爷庄子上的农人在使用一种奇怪的耕种工具,好家伙,居然可以转弯掉头,犁架小而轻巧,看起来格外省力。

“老哥,你这是啥东西?我咋没见过呢。”好奇的农民上前攀谈。

对方倒也和气,没有自持出自王爷庄子上的身份趾高气扬,笑容满面道:“这是王爷统一给大家换的农具,听说……好像叫什么曲辕犁,是王爷府上的贵人专门为咱们泥腿子们研究出来的!”

“啥!?居然有贵人会为咱们泥腿子考虑?老哥你莫要唬我,谁不知道那些贵人们个个眼睛长在头顶,没压榨咱们就不错了。”乡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反驳,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庄子上的农人摆摆手道:“从前我也那么觉得,可自从我到王爷府上做工,非但没受到过打骂,还没饿过肚子,王爷是个好人啊,他府上的贵人必然也是菩萨心肠。”

“要不怎么能制造出这么轻便好使的农具呢。”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犹豫地问:“你这农具当真好使?”

庄子上的农人斩钉截铁道:“好使,比以前的犁好使多了,不信你们来试试。”

于是一群人争先恐后上前尝试,愣是把农人需要干的活全干完了,离开时脸上堆满笑容,赞不绝口,“确实好使,居然能转弯掉头,太方便了,你们瞧那牛耕了那么多地也没累,可见有多省力。”

一传十,十传百,原本门可罗雀的衙门口人头攒动,新农具供不应求,匠人根本来不及做。

衙役不得不劝说百姓,“你们可以几家人合买,这样还节省了银子。”

大家闻言醍醐灌顶,是啊,没必要每家每户都买,几家人合买一架曲辕犁,到时候大家轮着用,能省下不少银子呢。

“邱子,咱们两家一起买。”

“李婶我们两家挨得近,我们一起买。”

“我家地少,跟你们两家凑一凑吧。”

盛弘新坐在茶楼雅间眺望衙门口热闹的场面,面上浮现笑容,“还是凌息你脑子聪明办法多,谢谢你造出的曲辕犁。”

“曲辕犁是我老家的东西,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我不过借花献佛罢了。”凌息在邻水村找周盐制造水车风车时,一并把耕种需要用到的农具回忆了一番,与周盐一同研究如何复原那些东西。

“你老家究竟在哪儿?听起来很神秘,貌似有很多先进的技术。”盛弘新下意识打探。

凌息淡淡扫过盛弘新的脸,声音透出几份冷漠和怅惘,“你不用想了,我回不去,你也去不了。”

被看穿心思,又被大喇喇摆上台面,盛弘新尴尬地挠挠脸,眼神飘忽,“我这不是好奇吗。”

“对了,你最近在和王妃忙什么?我好些日子没能和她说上话。”盛弘新转移话题,之前他一直待在军营里,没有太大感觉,近来需要忙的事情变多,每天住在王府,与王妃见面的时间居然比从前还少,心中莫名有些不得劲儿。

凌息挑了挑眉,盯着盛弘新端详片刻,盛弘新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你干嘛?”

“没事。”凌息淡然地收回视线,随口道:“反正你也不喜欢王妃,何必在意她做什么去了。”

“我没……”盛弘新倏地止住话头。

他和王妃属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前没见过,成婚后没怎么相处过,论感情确实没多少,但怎么着也是自己的正妻,哪有妻子不管丈夫,独自逍遥的。

“不是吧?允许你冷落人家,不允许人家冷落你?啧啧啧,双标呀王爷。”凌息阴阳怪气道。

盛弘新听不懂啥叫双标,不过前面的话他却能听懂,皱了皱眉辩驳,“那如何能一样,我要练兵,住在军营更方便,是正经事,她早出晚归,不见人影,岂不是惹人说闲话。”

凌息单手撑着腮,忽然伸手敲了下盛弘新的脑门儿,盛弘新吃痛,奈何凌息速度太快,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哎哟,你打我做什么?”

凌息给身侧安静喝茶的霍琚使了个眼色,“霍哥,你告诉他,他哪儿错了。”

霍琚放下茶杯,严肃认真注视着盛弘新道:“你既担心旁人说王妃闲话,那你成日往军营里跑,为何不担心旁人看轻王妃,笑话王妃不受你重视?”

盛弘新霎时哑口无言,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调。

凌息偏头睨他,落下总结:“你根本没有已婚男人的自觉,当自己仍然单身想干嘛就干嘛,你把人家从域阳娶来闭城,千里万里,远走他乡,无一亲朋好友在侧,你却连基本的体面都没给她。”

“盛弘新,作为丈夫你很失格。”

青天白日,五雷轰顶,盛弘新恍恍惚惚,视线晕眩,脑中不断盘旋凌息和霍琚说的话。

长久的沉默后,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自己确实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我……”盛弘新张口欲说点什么,一出声,嗓音竟哑得要命,抬眸望向凌息二人。

凌息吃完了东西,霍琚正低头细细用手帕给凌息擦手,不放过每一根修长的手指。

“谢谢霍哥。”凌息眉眼弯弯探身亲了下霍琚唇角。

盛弘新:“……”

胸口突然哽得慌,最烦别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了!

三人用过午饭,下午坐着马车前往庄子,凌息离开邻水村时挖了些种在温泉边的红薯和花生。

“红薯和花生都种下了吧?”

庄头毕恭毕敬回答凌息,“凌公子,都种下了,只是不知能否存活。”

他们庄子上有许多种庄稼的老手,但谁也没见过凌公子带来的东西,只能照凌公子教的办法按部就班种下。

就怕到时候东西没种出来,他们要遭殃。

“没关系,你们头回种没经验很正常,多试几次就好了。”凌息安慰他们紧张的情绪,不过他觉得应该能成功,毕竟自己随随便便种种都种活了,没道理人家这些老庄稼汉种不活。

众人听了凌息的话,见他如此宽宏大量,内心松了口气的同时,再度感叹凌公子心肠当真和容貌一样好。

庄子周围许许多多农民在耕地播种,凌息一眼望去,面朝黄土背朝天,佝偻着身子播撒种子。

凌息不由替他们感到腰疼,尤其这些人大多是老幼妇孺,十一二岁的孩子已经下地学着干农活。

“他们家的男人呢?”凌息没望见几个青壮劳力,疑惑地问庄头。

庄头叹了口气回答:“进城寻摸活计或者下海捕鱼去了。”

单纯依靠地里的收成吃不饱饭,即使海盗猖獗,仍有不少渔民下海捕鱼,亦或捞些珍珠海鲜上来卖。

可谓富贵险中求,然而,实际上求不到多少银子,只不过比老老实实种地强点。

凌息眼珠子转了转,靠近盛弘新问:“你们这儿靠海,你就没想过弄点盐……”

盛弘新大惊失色,面上血色全无,霍琚立马伸手捂住凌息的嘴,眼中透露不赞同的神色。

“你疯了,那可是死罪!”盛弘新压低声音呵斥。

“抱歉,凌息他对本朝律法不了解。”霍琚硬替凌息找借口。

凌息拍拍他的小臂,让他松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私自贩卖盐铁,罪不容诛,自己当然知晓。

“富贵险中……”凌息刚说了四个字,再度被霍琚捂住嘴。

男人眸色深深,似在警告他别胡说八道。

凌息半点不带怕的,直勾勾盯回去,眼中带着兴奋的跃跃欲试。

盛弘新揉揉太阳穴,不禁心疼起霍琚,“霍兄,你真不容易。”

“报——”

远处一阵烟尘飞溅,士兵快马加鞭一路奔向盛弘新。

马儿被勒停,四蹄在原地跺了跺,慢慢安静下来,士兵利索从马上翻身而下,跪在盛弘新面前,“报告将军,高句的船只正在靠近咱们海域。”

盛弘新面色一沉,浑身气势冷凝,“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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