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136章

旭日东升,唤醒沉睡的大地。

一夜未眠的霍琚身披甲胄,健步如飞回到家中,他是抽空过来和凌息说一声道别的,哪料凌息居然不在家,虎子说昨夜凌息突然出去,到现在还没回。

凌息的工作很忙,时常半夜起来处理工作,霍琚只当望岳工坊出了什么事需要凌息赶去处理。

此时如果赶去工坊那边时间应该来不及,纵使心中无限惆怅,万般不舍,霍琚仍得按时出发,毕竟那么多人等着他。

进屋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衫,霍琚环顾四周,余光瞥见枕头边叠放着的睡衣,是凌息的。

虽然他们现今已经不缺钱,凌息完全可以让精通绣活儿的绣娘给他量身定制各种各样的睡衣,但凌息惯常穿的依旧是霍琚给他做的那两身。

霍琚指腹摩挲柔软的布料,低头可以嗅到独属于凌息的气息。

令他眷恋不舍的气味。

做个正直之人的人生信条到底在此打破,霍琚动作迅速地把这套睡衣塞进自己包袱里。

假装若无其事地瞄了瞄四周,确定无人看见,这才起身行到桌前拿起毛笔给凌息写明情况,告知自己的去向。

墨迹一点点干掉,外面传来敲门声,侍卫催促他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

霍琚从怀里掏出个布娃娃,约摸成年男人拇指大小,有着清晰的五官和服饰,活灵活现,俨然是Q版凌息。

布娃娃坐在信纸上,屋内重新回归寂静。

·

“凌息没来送你?”盛弘新四处张望,十分意外。

霍琚没多做解释,转身踏上阶梯,“走了。”

事出突然,许多人都不知道霍琚今日出海,太阳渐渐将整片大地照亮,乡野间慢慢飘起袅袅炊烟。

宁王和宁王妃并肩站在码头相送,风吹得二人发丝飞扬,王妃把碎发揽到耳后,忧心忡忡地说:“凌息怎会不来呢,莫非他们吵架了?”

宁王差点翻白眼,哪家两口子吵架,他俩也不会吵,“兴许在忙吧。”

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解释,毕竟凌老板平时就是个大忙人。

船只即将启动,霍琚回头深深望了一眼远方,旋即轻轻摇头,哪有那么巧的事。

转身走下甲板,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悠长的狼嚎,霍琚蓦地扭头,一个黑点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向着他们靠近。

狼嚎声惊得船上众人齐齐望向声源处,无数道视线汇集的地方,一匹通体雪白,身姿矫健的狼在水泥路上奔跑,而它背上竟然坐着个人!

天老爷!谁那么大胆子敢把狼当坐骑?

待人影近了,所有人终于看清那个胆大包天的人类的真面目。

是凌息!

那没事了。

大家都是听过见过凌息解鲨的人,骑匹狼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忽然,一道黑影窜了出去,连台阶都不愿走,直接跳下去!

要知道他们这可不是小船,而是巨型楼船,对他们一贯铁面无私,不怒自威的霍将军竟也有毛头小子的一面。

啧啧啧,大家脸上纷纷绽开揶揄的笑容,争先恐后挤到甲板围观,手里只差一把瓜子。

“你看到我留的信了?”霍琚以为凌息打家里过来。

凌息从雪妞背上跳下来,霍琚双手牵住他的手站稳,已是成年狼的雪妞显然没那个意识,尾巴缠了凌爸爸又去缠霍爸爸。

霍琚揉揉闺女的脑袋,眸底神色渐暖。

“什么信?我回去看。”凌息明白他们时间急任务重,开门见山塞给霍琚一个盒子。

霍琚接过抱住,凌息给的必定是好东西,摔不得。

凌息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长棍状的东西,“它叫望远镜,或者换着说法,千里眼。”

凌息把望远镜放到霍琚眼前,霍琚身子陡然一震,难以置信地扭头去看凌息,似是不相信般再次凑上前看了看。

他竟能通过这个东西瞧清对面山头开的是什么花,凌息半个字没夸张,“果真是千里眼。”

霍琚沉浸在震撼中,样子莫名呆呆的,凌息觉得甚是可爱,不枉他熬了个通宵。

霍琚刚想说什么,注意到凌息眼下的青黑,心脏刺刺得疼,抬手抚过那寸皮肤,“昨夜出去是为了做这个?”

凌息点点头,不意外在霍琚脸上看见心疼与愧疚,他张开双臂,“抱一下,累死我了。”

霍琚依言拥住他,凌息在他怀里拱了拱,深深吸了口霍琚的味道,“盒子里另外两样东西我都写好了用法,一个叫信号弹,一个叫霹·雳·炮,这两样东西前些日子就准备好了,唯独望远镜一直没完成,本以为你还能再待段日子……”

“抱歉。”霍琚低头亲吻青年发顶。

凌息失笑,“你和我道什么歉,该道歉的是那群海盗。”

他扯住男人衣领,仰头落下一吻,目光灼灼,神采飞扬。

“我的将军,为我赢一把。”

第128章

自打二皇子倒台,朝堂上剩下五皇子一家独大,皇位似乎已经唾手可得,饶是五皇子生性多疑,也不禁有些洋洋得意。

然而,他的好心情未能持续多久,宫里便接二连三收到从闭城送来的东西,看似平平无奇上不得台面,却在皇帝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五皇子恨得牙痒痒,他就知道老六那家伙说什么无心皇位都是装的,天底下谁不想成为最尊贵的君王。

好一个坐收渔翁之利,以前真是自己小瞧了老六,他那些死在前头的兄弟们泉下有知怕不是要呕死,当初愣是半点没发现老六的阴险狡诈。

下朝后,五皇子被皇帝叫去御书房,刚一走近便听里面传来皇帝龙颜大悦的笑声。

“好好好!”

五皇子皱着眉迈步进入,两位丞相低眉顺眼站在两侧,看不出情绪。

“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帝不咸不淡地说,视线从信纸上移开,“近来你六皇弟封地内发现一样好东西,你也来瞧瞧。”

大太监端着托盘行到五皇子面前,只见托盘上放着拳头大块,黑乎乎裹着泥巴,分辨不出具体模样的东西,五皇子嫌弃地皱了皱眉。

“恕儿臣眼拙,未能认出此乃何物。”五皇子垂首掩去眼底的情绪。

皇帝桑音中压制不住喜悦,“此物名唤红薯。”

两位丞相面面相觑,具是第一次听闻。

见三人面露疑惑,皇帝冲大太监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宫人们端着一碟碟香甜的食物进来。

在皇帝的示意下,三人尝了尝味道,眸中闪过惊艳之色,这红薯究竟是什么东西?味道居然如此美味。

皇帝看到他们的反应,朗声笑道:“据新儿在信中所言,红薯一年两熟,种植方式简单,产量极大,若推广到整个大盛,可大大减轻百姓食不果腹的情况。”

“陛下,宁王殿下此话当真!?”两位丞相浑身一震,激动到声音颤抖。

五皇子难以置信地攥紧拳头,脱口而出,“不可能!”

三人齐齐转向他,五皇子被三双眼睛注视着,冲昏的头脑稍稍降温,大脑迅速运转,“父皇,事关天下苍生,粮食乃民生之根本,牵扯甚大,需得三思而后行,并非儿臣不相信六皇弟,只是如果真有这样好的食物,为何千百年来无人发现?”

“儿臣怀疑,六皇弟莫不是被下面人诓骗了。”

皇帝脸色越来越沉,两位丞相激动的情绪褪去,屋内霎时像被抽走氧气,令人窒息。

“陛下,五皇子的担心不无道理,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右相站出来道。

左相赞同,“臣附议。”

皇帝的好心情跟着消失,通身散发出低气压,五皇子垂头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正在此时,外面传来通报声。

大太监小跑进来弓腰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皇帝挑了挑眉,“宣。”

低着头的三个人打起眉眼官司,谁来了?

不是哪个人来了,而是六皇子的礼物又来了。

首先送上来的是一封信,皇帝接过,展开信纸,里面一如既往充满了对他这个父皇的思念与濡慕,难得让皇帝体会到几分父子亲情,毕竟他的儿子女儿们对他或敬畏,或害怕,或奉承,或算计,唯独少了纯粹的父子之情。

后半部分写到闭城附近海盗泛滥,盛弘新正与之作战,身处千里之外无法亲自到跟前尽孝,心如刀绞,唯有将这份遗憾化作力量投身到战斗中去,剿灭海盗,保卫大盛疆土。

儿臣远在闭城遥祝父皇生辰吉祥,万寿无疆。

皇帝竟看得眼眶发热,最后几句话有些模糊,勉强认出“琉璃盏”三个字。

大太监连忙递上手帕,“陛下,宁王殿下时时念着您呢,记得您寿辰快到了,快马加鞭命人送来贺礼,据说是海外来的稀罕玩意儿。”

五皇子险些咬碎后槽牙,呸!老六那个穷光蛋能送得起什么好东西。

皇帝拭去眼泪,命人将盒子打开,“说是叫琉璃盏,打开让朕好生看看新儿送来的贺礼。”

五皇子一听差点乐出声,“父皇,儿臣记得皇爷爷在位时,西域国似乎曾上供过一个杯子,也叫琉璃盏,如今应该还在库房里。”

皇帝充满期待的情绪瞬间如海浪退潮,索然无味。

五皇子接着道:“看来六皇弟在闭城日子过得确实不怎么样,这种东西怎配作为父皇的贺寿礼,幸亏没在父皇寿宴上拿出来丢人。”

皇帝越听越火大,的确,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万众瞩目的寿宴上,届时还有其它国家的人来访,一国皇子如此小家子气,不知会惹来多少嘲笑。

原本的好心情烟消云散,本欲奖赏盛弘新的念头彻底没了,不写信去把人骂得狗血淋头就不错了!

忽然,一道光刺了下眼,皇帝偏开头,待眼睛恢复后,怒火中烧回头,张嘴就要呵斥宫人,神情却猛地一顿。

他大张着嘴巴,眼睛睁得溜圆,表情有些滑稽,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捧着盒子的宫人瑟瑟发抖,脖子绷直,喉咙不停吞咽唾沫。

片刻后,皇帝像是被唤回了魂魄,小心翼翼伸出手,犹如触碰世间最脆弱易碎的珍宝般双手捧起绸缎中的琉璃盏。

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安静躺在朱红色的绸缎中,干净到透明的色彩与浓艳的红形成鲜明对比,衬得琉璃盏越发纤尘不染,美丽圣洁。

皇帝将它拿在空中端详,阳光照射进来,金色的光晕穿过琉璃盏,这一瞬他好似看见了细细碎碎,闪闪发光的星海。

屋内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刚刚对琉璃盏不屑一顾的五皇子。

这样神奇的东西,世上竟然真的存在!莫不是天宫来的圣物吧?

“哈哈哈哈哈,朕的好新儿!赏!重重有赏!”皇帝龙心大悦,一句话送去了盛弘新多年求不得的军需。

·

“凌息,大郎啥时候回来啊?这都出去一个多月了。”霍垚担忧到食欲不振。

凌息安慰道:“小姑,霍哥前不久差人送了口信回来,说是事情有点麻烦,需要多耽误些时间,待他办完事就回来,您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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