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还没来得及动手,小王爷就赶到了。
桐芜见他回来,立刻说:“我们公主醉了酒有些困倦,刚睡下他就闯了进来,还出言不逊,还好小王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赫连青嗯了声,快步走到床边,将还未完全清醒的公主揽在怀里,说:“吓到你了吗?”
公主顺势靠在他怀里,微微摇了摇头。
赫连青既然回来了,鲜于图再留下去,恐怕这位小王爷真的要对自己动手,于是他打了个哈哈,说喝醉酒迷了路,惊扰公主了。
他的居心众人都看得明明白白,赫连青更是尤为愤怒,好半天没有说话。
赫连青摸了一下公主的长发,慢慢地说:“他敢明目张胆地冲过来言语冒犯,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他还藏了一句话没有说——鲜于图也没有把公主看做小王爷真正的妻子,他像乌北的许多人一样,将公主视为一件可以随意转让的礼物。
赫连青不知道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笑了笑,说:“明天有热闹看,带你去骑马。”
公主很喜欢骑马,立刻点了点头。
赫连青说:“也替你出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没更是因为在看比赛……(鞠躬
第9章 早有预谋的报复
次日小王爷以为鲜于图接风洗尘的名头,召集众人来到猎场一同狩猎。
这次的召集也不奇怪,乌北人热爱狩猎,有一点高兴的事情都要猎上一场,也没什么奇怪。
鲜于图心中有过疑虑,毕竟他在小王爷寿辰当天得罪了他,他竟然还好心为自己接风洗尘,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赫连青和他父亲相比,行事作风不如他父亲那样六亲不认,但心气极高,不可能容忍旁人这样冒犯自己。
但是就自负这一点来说,还是鲜于图更胜一筹。
他转念一想,乌北王确实偏爱赫连青,但自己是乌北王过命的兄弟,大概是乌北王不想看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兄弟闹不愉快,借此机会让他们冰释前嫌。
到了猎场上一看,的确来了不少人,赫连家的几个兄弟都在,鲜于图更加肆无忌惮,想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赫连青还敢翻天不成。
他心中这样想,却迟迟不见赫连青出现,顿觉不爽,赫连青一介小辈,竟然比长辈来得还晚。
他的不快还没有完全发散,就听见侍从通报,说小王爷来了。
小王爷不仅来了,那个河越公主也来了。
猎场上的声息霎时消散,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妻身上。
乌北骑服干净利落,这位公主生得面若桃花,河越的轻纱薄裙穿在公主身上应该更为合适,而今日换了服饰,更觉清丽脱俗,别有风味。
鲜于图的眼睛都看直了,心中疑窦陡生——看赫连青的态度,应该很不愿意自己的妻子被人过分关注,今天是发什么疯,还把人带到猎场上来。
在乌北,女人骑马狩猎也很常见,但是这个和亲公主是什么身份,他 不过是河越小国的求和礼。赫连青是不是昏了头,这样的场合也能带着他出现。
当然这种意外和疑惑只有那些从远处赶回贺寿的其他部族才会产生,而这里的众人早就习惯了。
乌北人人都有最合心意的坐骑,赫连青的卓塔是他最宝贝的马,而这个公主嫁过来没两天,小王爷竟然带着他同乘了。
往后种种也不必多说,小王爷的心意已经足够赤裸。
在场望去乌泱泱的人头,人人都揣着不一样的心思,公主却已经摸到了小王爷心爱的战马,忙着和这匹俊美的红马套近乎。
小王爷笑着看了他一会儿,说:“卓塔脾气不是很好,但是还挺喜欢你的。”
听到这种话公主很高兴,兴高采烈地顺了顺卓塔的鬃毛。
身旁的侍从非常有眼力见,立刻上前拍马屁,“小王爷的卓塔是有灵性的神马,当然是主人喜欢谁,它就喜欢谁。”
赫连青笑了一声,让他滚蛋。
他侧过头想看看公主的反应,然而这对有些奇怪的主仆又在进行奇怪的互动了。
桐芜按住了公主的手,表情肃穆,说:“公主,我觉得马不能吃烤奶皮。”
公主表达不赞同,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吃。
桐芜按住他的另一只手,说:“果脯更不能吃了!”
赫连青走上前来,笑说:“会有人喂它的,不要操心了。”
这位公主殿下的心思实在是太过单纯,表达喜欢就是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出去。
他的脑中浮现出单纯二字时,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近日河越有了些新的动向,似乎在厉兵秣马。河越这样的弱国,总不至于向谁发动战争,除非有人里应外合……
小王爷听到这席话时就要发作,话里话外的指向实在太明显。
他又看了一眼正在抚摸红马的妻子,觉得说出这些话的人实在是居心叵测,他的妻子从来都没有关心过这些事情,怎么无缘无故就招来了这样的猜疑。
但同为游牧部族,今日河越臣服,明日不愿朝贡,也都是极有可能的。
若真到了那一天,公主的身份就会成为一个极大的隐患,更别提如果两国再次交战,公主无论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都会成为向敌国宣战的牺牲品。
赫连青有些头皮发麻,只能多加关注河越动向,希望那一天不要来临。
他发了会儿呆,侍从提醒他可以开始了,他才回过神来,走上前握住了公主的手,说:“今天有好戏要给你看,改日再让你自己骑马。”
小王爷一声令下,数十匹快马消失在广袤的猎场中,只能听见铁箭与马蹄的声响。
赫连青所说的好戏不急在一时,今日他也不是真的来狩猎的。
两人同骑一匹快马,在广阔的原野上放肆驰骋,公主的长发随风飘动,弄得人有点痒。
贝纳草原的西边有一片湖泊,明净如翡翠。
他们在湖边停下了脚步,卓塔自己悠闲踱步,他们就沿着湖水缓缓而行。
河越也有湖水,却没有如此广阔明净的湖水,薄奚聆向湖水的浅处试探着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赫连青,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那应该就是安全的。
在这广阔的草原间,竟然镶嵌着这么一块天然翡翠。
赫连青看他弯下腰用手去拨弄,也没有说话,却突然见他身子一歪,好像要栽进去。赫连青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臂。
然而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人迎面泼了一捧水。
赫连青愣了一下,看见罪魁祸首已经提起衣摆开始逃跑了,才反应过来。
湖边怪石嶙峋,不太好走,这位公主对自己的身份也有清晰的认知,平常也不会要求到远一点的地方乱走,因此很快就被陌生的怪石绊倒了,半边身子栽进了湖水中。
赫连青去伸手拉他,正想问他受伤没有,却被他用力一拽,两个人一起栽进了湖水中。
小王爷这会儿也没来得及思考,只想着赶紧把他捞出来,看见他得逞的笑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位公主想着反正自己都湿了,不如把他也拉下来。
两个人湿漉漉的,湖水清凉,头顶的烈日火热,竟然滋生出些不一般的情绪出来。
相处日久,公主看见自己夫君的眼神落在自己嘴唇上就知道他想干什么,顿时又想起这位小王爷次次亲人像咬人,立刻侧过身打算先行逃跑。
但是小王爷已经抓住了他,看他要躲,也不像最初那样东想西想生一通气,反而看出来他为什么要躲。
赫连青的手臂已经缠上了他的腰,两个人湿漉漉的额发相触,鼻尖已经抵上鼻尖。
“这次真的不咬你。”
看起来这样的保证做了很多次,但是鲜少做到,所以公主做出了十分不信的表情。
赫连青还笑,说:“你故意把我拽下来,我们湿成这个样子回去,你猜他们会怎么说我们?”
公主殿下不解,这么热的八月,玩水都不行吗?
“而且我什么猎物也没有打到,他们肯定会说,我们躲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这句话公主品味了一下,突然品出了味道,顿时脸上一红,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冤枉了,不就是湿了衣服,到底和那档子事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又设想了一下小王爷如果真的和自己坦诚相待,不知道是什么表情……顿时浑身上下又添了几分寒意。
赫连青看见他的脸色变了几变,以为他是不想别人说三道四,安抚似的亲了他一下,说:“不过嘛,如果我不让他们乱说,他们不敢乱说的。”
公主不是很相信,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那些人最多不当着他们的面乱说罢了。
想到这里,公主叹了口气,觉得桐芜说错人了,明明是小王爷更笨一点。
赫连青不管他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嘴唇已经贴了上来。
接吻这件事公主已经非常熟练了,立刻抱住了他的脖颈,松开牙齿让他的舌尖钻进来——自己如果不主动一点,赫连青就要较劲似的,又啃又咬的,像狗一样。
他们回到猎场时众人几乎到齐了,但是这两位迟迟不现身,于是两人浑身湿透空手而归之事立刻传得人尽皆知。
这次公主的想法是正确的,当着面不敢说,私下里可什么都敢说。
然而小王爷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们越是传得神乎其神,越是合他的心意。
返回的这两人明显换了一身衣服,而且这位公主脖子上的痕迹实在是太显眼,不想看都不行。
公主知道遮不住了,谁知道赫连青怎么这么讨厌,明明只是亲了一下,每次都要在他的脖子上咬上两口,简直故意的不能再故意了。
赫连青环顾一圈,说:“看起来还有人没回来,打算争今天的头筹了?”
侍从说鲜于图发现了一只豹子,还在追逐。
赫连青笑了笑,说:“那可不常见,一起去看看吧。”
他们赶到时,鲜于图的前方果然有一只成年豹,鲜于图突然策马追赶,向那只豹子举起了弓箭。
此时赫连青也抽出一只箭,拉弓射箭似乎只在一瞬之间,然而倒地的并不是豹子,而是鲜于图。
铁箭自战马的左耳穿过右耳,战马发出刺耳的嘶鸣,前腿一跪,将鲜于图摔了老远。
猎场上一片寂静,众人一时不知道该将目光放在哪里。
没有人说话,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匹马因何而死。
赫连青笑了一下,亲吻了一下公主的额头,掉转马头离开了猎场。
第10章 不为人知的秘闻
公主一觉醒来,觉得乌北似乎变天了。
明明是小王爷的寿辰,怎么还有礼物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