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而来的公主 第14章

公主觉得自己大概是困了,小王爷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好像轻飘飘地浮在空中,这种虚幻的感受让他的胸膛中仿佛烧着一团火,将美好的幻象灼烧出一个巨大的洞。

赫连青在吻他,他的吻落在自己的脖子上,缓缓下移,又落在他的锁骨上。

公主就这样任他乱吻,连平日里会很紧张地挡在胸前的手臂都摊开了。此时此刻,他竟然有点希望赫连青自己发现那些秘密。

但是赫连青没有,他最后还是吻了吻公主的脸,说:“今天怎么了?很没有精神。”

公主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主动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唇。

小王爷满脑子都是要好好大婚一次的想法,显得有些兴高采烈,他抚摸了公主的头发,说:“虽然我很不想让你不高兴,但是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我们明天就要动身回去。”

很奇怪,薄奚聆听到他这么说竟然有点高兴,很急切地点了点头。

小王爷又来亲吻他,说:“你知道的,所有人都觉得,我父王会将王位传给我,我自然就成了很多人的心腹大患。每个国家都会因为王位的归属而斗得你死我活,我不和你说这些,的确是不想你担心,但是我也有信心,他们伤不到我。”

赫连青总是这样,觉得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薄奚聆靠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声,却在想,如果不能回报给他真心,至少不要拖累他。

他看着小王爷的眼睛,像往常一样和他接吻。

公主很紧张,但是他仍然握住赫连青的手,缓缓的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小王爷愣了愣,看他很紧张地别过脸去,顿时明白了公主的意思。

对于赫连青来说,公主的允许比任何言语都要有力。

小王爷的呼吸声明显急促起来,却还只是亲了亲他,说:“你忘了吗?我们还要重新大婚。”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带着笑说:“洞房也会有的。”

小王爷沉浸在喜悦中,并不知道公主的紧张另有原因。

今晚亲吻的时间比平时要更长,公主明显感觉到小王爷的一些变化。

对此毫无经验的新婚夫妻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中,小王爷轻轻咳了一声,出去待了一会儿。

他可不想把刚说出口的话吞回去。

除此之外,近些天两人过于亲密时,赫连青会叫他“阿萨伊”,公主最初听到时还以为他叫错了人,有些惶恐地看了他一会儿。

小王爷也反应过来,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直接解释,只模棱两可地说:“这是乌北话,爱称而已。”

冷静回来的小王爷又把自己妻子抱在怀里,略带埋怨,说:“你不要笑我。”

但他很快自己也笑了笑,说:“好吧,你高兴一点就行。”

公主那颗惶恐的心安定了许多,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像两只准备冬眠的小动物。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勤奋了有点,日更buff逐渐减弱中……顺便,阿萨伊到底是什么意思捏(作者编的,无奖竞猜)

第16章 偶有别离的亲密

出来游玩时是两人一马,十分悠闲。回去时就谨慎了很多,改乘马车,还添了不少护卫。

但是公主不喜欢坐马车,他从河越来到乌北这一路上几乎都待在马车上。

乌北派来接亲的使臣看着他像看着囚犯,似乎生怕他半路逃走,他想下车走走都不被允许。因此公主对于坐马车有非常不好的印象。

公主得到要坐马车回去的消息时,就询问桐芜能不能去和小王爷商量一下。然而桐芜给出的回答是,“小王爷也很少坐马车的,他是担心出什么事情误伤你,才这么决定的,我去说也没戏。”

感念小王爷一片好心的公主殿下只好把怨言咽了回去,小王爷先上了马车,伸手要去拉他,就看见这位公主磨磨蹭蹭的,公主好不容易抬头看他一眼,两人眼神相撞,他还欲盖弥彰地低下头调整了一下衣摆,好像很忙。

赫连青也不催他,笑说:“马车有点高,是不太好上,我下去抱你上来?”

这位公主一下子就腿脚灵便了,衣摆也不绊脚了,三步并两步登上了马车。

一坐上马车公主就无精打采的,歪歪地靠在窗边,像一只被关进笼子的鸟。

小王爷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说:“我知道你想骑马,但是稳妥起见,委屈你一下。”

公主点点头,还是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赫连青见他一直望着窗外,也探头过去看。

他们的马车从街道上穿行而过,能看见仍然拥挤的人群。

马车经过昨天的那个茶摊,茶摊上的老板就这么站在街边,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行驶的马车。

就在刚刚,公主明明白白地感觉到,那束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猛地将帘子放下,向后一缩差点撞到赫连青身上。

小王爷护了一下他的脑袋,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看见什么了这么大反应?”

公主这下受到了第二重惊吓,愣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就故技重施,往小王爷怀里一倒,佯装困倦。

好在小王爷并不怀疑什么,只当他是没玩够,心情不佳,还安抚了一会儿。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马车又时而摇摇晃晃,小王爷高高束起的长发发尾垂落在身前,就这么在公主面前荡来荡去,他的眼睛就盯着小王爷的发尾,时不时伸手去抓一下。

他抓着抓着就有点伤感,他很喜欢小王爷的束发,简单又利落,不像他,还得桐芜帮忙才能将头发梳得体面一些。

赫连青本来饶有趣味地看他自娱自乐,此时又听他叹气,好笑道:“你怎么一会儿一个心情,又想到什么了?”

公主此时有些怨念,看他那么高兴觉得很不顺眼,突然直起身,猝不及防地在小王爷脖子上咬了一口。

莫名其妙被咬的小王爷愣了一下,看他有些愤怒的背影,忍不住又笑,“我没有招你吧,你怎么又生我的气啊?”

有这样好的机会,小王爷没有理由不抓住,立刻要咬回来。

公主都没来得及阻挡,就已经被他啃了一口,但是赫连青还黏在他身上,腻腻乎乎地亲他,说话却突然正经起来,“回去后又要忙了,忙到太晚我就不过去了,不然闹得你也睡不好。”

正在积极反抗的公主听到这句话就消停了,心情莫名其妙地低落下来,但只是点了点头。

赫连青很奇怪,好像能敏锐地感知到他任何情绪的变化,亲了亲他的发顶,说:“如果你想见我,可以去找我,没有人会拦你。”

公主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慢慢地靠在他身上。

回去后就开始张罗重新定做喜服了,小王爷专门派人过来帮他量尺寸。

对于这种身体接触的事情公主仍然有些紧张,生怕被人发觉出什么不对。

桐芜也一直等在一旁,两个人都屏息凝神的。

给他量完尺寸的婆子看了看,突然哎了声,弄得主仆二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桐芜先发制人。

婆子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没有……就是觉得,公主好像太单薄了点。”

这句话就很奇怪,公主虽然年纪不大,也确实瘦削,但是怎么也该比女子的骨架稍大,这婆子一点也没察觉到吗?

桐芜先接话了,“乌北的女子也是马背上生长的,我们公主深居简出,实在是比不上,单薄些也很正常。”

这话似乎也没有说到点子上去,两个婆子眼神有些奇怪,但是没再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地替他量好了尺寸。

把婆子一送走,公主就在帐中焦虑地团团转,小声说:“她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桐芜也有点紧张,毕竟这些婆子伺候了不少王妃贵女,眼睛很毒,甚至能看出来别人有没有生养过,万一她们发现了什么,那可就惨了。

他们还没有焦虑出个所以然,婆子竟然要叫桐芜出去说小话。

桐芜反而镇定下来,安抚道:“有话和我说,那就说明没什么大事,别怕。”

公主表面上答应了,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眼睛追逐着桐芜的背影,却发现她们似乎没有走远,就在帐外说话。

这种情境下很难不偷听,公主就席地而坐,颇为紧张地去倾听她们到底要说些什么。

那婆子声音刻意压低了些,但是公主耳力非凡,能听得很清楚。

“桐芜姑娘,不是我们冒犯,只是上面嘱托了,小王爷的事情都要尽心,更何况小王爷对这位也十分重视,为了大婚不出问题,还是要照例询问两句。”

桐芜连连点头,表示谅解。

她都已经做好听到一些让人冒冷汗的问题的准备了,却突然听见对方问道:“公主芳龄到底几许?合八字可是要问鬼神的,这里可不能隐瞒。”

帐内的公主和帐外的桐芜一样满头雾水,桐芜啊了声,疑惑道:“十七岁,送来的庚帖上都写过的,这怎么会有假?”

“刚刚量尺寸,公主的身子……似乎不像这个年纪,好像还没长完全。”

这句话桐芜听懂了,有点尴尬地嗯了一声,才说:“十七岁……也还小呢。”

“我们乌北的女子比起其他地方的女子,身量要高上许多,常有人家说自己家孩子已经十五六岁,就卖给别人了。因此我们看年纪不能只看身量。”婆子生怕说出让公主不高兴的话,小心斟酌用词,“这也是为了公主好,年纪太小,很多事情要更加小心。

桐芜开始咬自己的手指了,她现在已经开始头疼,待会儿怎么和公主转述这些话。

“我们公主……自小身子就不好,因此单薄了些,也不奇怪。”桐芜继续坚强地面对质疑,解释道,“小王爷对公主的态度,您也能看得见,我们想要小王爷的怜惜都来不及,怎么会有所隐瞒呢。”

桐芜一进来,就看见了公主幽怨的眼神,她尴尬地沉默了片刻,说:“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公主点点头,说:“她们什么意思,是说我的身体还像小孩子吗?”

桐芜已经筋疲力尽,说:“她们也是怕你年纪小,不能洞房。”

公主脸上一红,说:“她们应该是怕我生长得不好,不好生养吧。”

桐芜大惊失色,说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本来就不能啊!”

“我没有生气。”公主转过去,说,“如果小王爷要做下一任乌北王,肯定要娶好多人,他难道会不要孩子吗?”

桐芜反而觉得他好笑,看他仍然坐在地上,就故意蹲在他面前,说:“哎呀,怎么了,现在被人质疑了一下……身材,就不高兴了?我的小公主,你已经非常匀称了,没有的东西是天生就没有的,你为什么生气?”

公主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不太高兴,也有可能是因为好几天没有见到赫连青了。

他的眼神刚刚送过来,桐芜就很机警地往后退了一步,说:“你看我干什么?我可不去替你告状。”

公主就这样挪了一步,伸手拽了一下桐芜的衣摆。

小王爷正在帐中与亲信谈话,突然听见外面通报,他的语气都变化了,说:“请公主进来。”

帐门打开,公主却没有进来,只探出了一颗脑袋。

大概是里面人太多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就匆匆看了小王爷一眼,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小王爷笑了笑,说:“失陪一下。”

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小王爷看见他来明显非常高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怎么来找我了?”

他说着又看向桐芜,说:“没出什么事吧?”

桐芜能怎么办,只好假装陈述事实,实则替公主告状,如此那般地述说了公主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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