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第88章

李昭漪好端端地又被骂了,这几日原本就不多的想念被消耗得一干二净。他板着脸:“你完了。”

“我完了。”云殷道。

语气漫不经心。

李昭漪瞪他,觉得这人又开始变得讨厌又可恶。他推开云殷就要走,云殷也没拦他,慢慢悠悠地跟在了他后头。就见李昭漪走了没两步,又气势汹汹地转回来。

“那人是谁?”他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倒是没忘了正事。

云殷眸光流转:“陛下这是关心臣,还是关心朝事?”

李昭漪:“……”

“都不是很关心。”他说。

云殷看着他板着的脸,忍了一下,才忍住了在这里不管不顾亲他的冲动。他拽住马上要走的李昭漪,不再逗他,他道:“我还有点事,过两天回来。”

“一会儿不会发生什么事,吃就行。”他道,“但是记得回去跟颜珩舟说,跟温朝鸣相处的时候留个心眼。”

李昭漪愣了愣。

很快,他反应了过来。

意识到这是正事,他很认真地应声:“好。”

语气还有点紧张。

脸颊被捏了一下,他听到了一声自言自语般的“怎么这么可爱”。

只是不等他生气,云殷已经先他一步回了席间。盯着对方的背影愤怒了一会儿,他还是默默地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等确认了这会儿回去不会引起怀疑之后,他才悄无声息地回了席间。

*

正如云殷所说,剩下的宴席十分无聊。

李昭漪不懂商贾之事,听颜珩舟和温朝鸣他们闲聊听得昏昏欲睡,只好默默低头吃东西。等吃过饭回去,肚子撑得都有些难受。

回去的马车上,他跟颜珩舟说了云殷的话,颜珩舟若有所思:“这样啊。”

“奇怪……不应该啊。”他自言自语。

他想说什么,看了李昭漪一眼,却又停顿了几秒。

“算了。”他道,“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和温家的生意我往后推一推,他说几天后就回来了是吧?”

李昭漪点头。

颜珩舟做了决定,又看了他一眼,幽幽的。

“小琅。”他道。

李昭漪:“……”

他一个激灵,挺直背脊,就听颜珩舟道:“我们的乖乖小琅,学会背着哥哥跟情夫约会了。”

李昭漪:“……”

虽然,但是。

他有些艰难地说:“不是情夫……”

颜珩舟拍案而起:“你还想给他转正!”

李昭漪:。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李昭漪被迫听了好几遍“谈恋爱要多长几个心眼,有些男的最会骗人千万不能相信他们那张嘴”的、来自兄长的爱的教育。

两天后,云殷果然如约来到了颜府。

-

云殷来的时间很吊诡。

子时,李昭漪已经在床上昏昏欲睡,突然听到了外头似乎传来了动静。

他这两日一直睡不踏实,一睁眼就醒了,云殷看见他还愣了一下,随即道:“你那便宜哥哥现在住哪间房?”

他一身黑衣,显然不是走正门进来的。

李昭漪一边引他往颜珩舟的房间走,一边想到了颜珩舟的那句“情夫”。

他有些沉默,云殷倒是浑然未觉。夜里冷,他逼着李昭漪披了件大髦,才跟着他往外走,一路上站在外侧替李昭漪挡着风,等到了地方,李昭漪说“我回去了”。

云殷却道:“留下吧。”

“心里慌。”他笑了笑,“陛下在会好些。”

难得示弱的话,李昭漪以为自己没睡醒幻听,但鬼使神差的,对上云殷的眼睛,他还是跟着对方一起走了进去。

颜珩舟居然还没睡。

屋里点着灯,李昭漪带上门。

颜珩舟穿了件单衣,正在书桌前看账,听到动静抬起头,眼里却没什么意外。

“来了。”他道。

他把账目合上,从抽屉里拿了封密函,直截了当:“这两日我让人去查了一下温家,也算是查出了一些问题,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

他递给云殷,后者接过去扫了一眼。

“有用。”他道,“谢了。”

他拖了把椅子坐下来,李昭漪把脱下来的大髦还给他,他权当没看见。

李昭漪眨巴了一下眼睛,要把大髦收回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却又适时地搭在大髦之上,把它轻轻往自己那里扯。

颜珩舟:“……”

逗猫呢这是。

这样拉扯了两三回,李昭漪一把把大髦扯了回去。

猫不玩了。

云殷手上落了个空,也没在意,只是抬起头问颜珩舟:“你怎么看?”

颜珩舟还没回过神。

云殷:。

李昭漪说:“哥哥,有坏人叫你。”

颜珩舟:。

他说:“坏……哦不是,我觉着吧。”

他顿了顿,瞥了一旁一脸平静地揪大髦毛毛的李昭漪,突然道:“小琅怎么看?”

他把密报递给李昭漪。

李昭漪接过去,垂了眸,认真地看起了纸上的文字。

少顷,他眼神微微停顿了一下。

第57章

事情其实很简单。

无非就是官商勾结,互相利用牟取私利。

商借官的势,官借商之手分一杯羹。这些年打仗,为了支援边境,颜氏的日子都难过了些,在生意之上也没了先前的胆量和魄力。

颜珩舟作为家主步步为营,殚精竭虑。看上去风光,内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但是温家不同。

温家早些年只能算是豪富,底蕴地位却远不如颜氏。是近些年开始做起贩盐的生意,才逐渐做大,成为江南名声赫赫的富商之一。

燕朝实行盐引制度。所谓盐引,就是盐商从朝廷获得的贩盐凭证。

一般来说,每年的盐引数目都有定数,只是近些年朝局混乱,原先依例可循清晰可见的贩盐生意,却逐渐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其一,便是盐引的分配。

密报中,简单地对近两年盐引的数目分配进行了归账,发现对于温家,盐引的发放似乎格外“慷慨”,审核也格外宽松,以至于温家获得了大量的盐引,几乎是发了一笔横财。

其二,还是和打仗有关系。

打仗需要粮食,在战事最吃紧的一段时间内,为了能让边关有充足的粮食供应,盐引的贩卖曾经开放粮食购买的途径,换得的粮食直接运往边境。

但是……

李昭漪抬头:“他们真的给了吗?”

“账至少是做平了。”颜珩舟道。

他耸了耸肩,“实际……谁知道呢。或许小琅的情夫知道吧。”

“呃。”他说,“我什么都没说。”

李昭漪:“……”

云殷若有所思:“原来陛下喜欢玩这种。”

“也不是不行。”他道。

李昭漪:???

手上的大髦直接砸过去,云殷一把接住。一旁的颜珩舟对着发小翻了个白眼,就听李昭漪道:“所以,是那个按察使?”

两人俱是一怔。

云殷最先反应过来,舒展了眉眼。

他道:“是。”

现如今,李昭漪的反应速度和联想能力早已超出了他和蔺平的预期。

遇到事情,他能看懂表面文字底下的深意,也能快速地和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联系起来,譬如他和云殷说开的第二天,影卫进来的那个没头没尾的奏报。

话说到这里,事情已经清晰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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