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被轻柔地触碰,不掺杂丝毫的欲望。
沈在心未闭眼,那双凤眸愣愣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竟觉得有些陌生。
剑眉凌厉,鼻梁挺拔,面冠如玉,就连呼吸间闻到的冰雪气息都一如既往。
到底是哪里变了?
蜻蜓点水般的吻一触即分。
沈在心被高大的身影拢在怀中,低沉的嗓音贴着耳朵凿入脑中。
“听见了么?”
听见什么?
不待他问出口,胸膛间强有力的心跳就已经给了他答案。
“……”
这个答案或许在他得知那些人都是同一人时,就已如同拨云见月,清晰明了。
可那又如何?
就算红鸾心动,又如何。
“啪!”
狠厉的一耳光甩在云清昼脸上,将他打偏了头。
“云清昼,看来你还不明白。”沈在心抬眼轻笑,指腹抚过他脸颊肿起的红印,“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屋内暗香散去,昭示着那人的离去。
云清昼弯腰捡起那张写满字迹的纸,他低垂着头,白发遮挡住落寞的神情。
烛光将他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如同一条被雨淋湿的丧家之犬。
*
清晨,皇宫。
自一年前陛下夺回属于自己的皇权后,脾气反而愈发阴沉不定,比先帝更甚,所到之处皆是噤若寒蝉。
此时本该是上早朝的时辰,养心殿外的宫人却不敢催促,每过几日,陛下总会像这般晚起,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当今陛下.体会过权利被人架空的感觉,向来勤政,也不知一人在这殿中神神秘秘,到底是为何。
忽而一阵狂风吹开殿门,殿前侍卫与宫人慌忙环顾四周,却并未见异常,匆匆关上殿门,片刻不敢怠慢。
而吹进殿内的那股妖风,已然变成了一位红衣美人。
【呜呜呜宿主我进不去了。】
红衣美人肩上蜷缩着一只身形幼小的黑猫,正委屈地嗷嗷叫唤。
沈在心偏头淡淡瞅它一眼,抬手摸了摸它背上乌黑柔软的毛发,“这样挺好。”
152:【宿主你就惯着云清昼那个大坏蛋吧,小心他又把你锁起来,哼!】
它就没见过比云清昼还小心眼的男人!段恒之都比他像个男人。
瞧着人模人样,一颗心早就脏透了!
系统的醋都吃,是不是有病?它就这样被迫脱离宿主,很没有安全感好不好?!
152显然还没适应这具黑猫的身体,在肩头摇摇晃晃,沈在心只好勉为其难将它拎起,抱在怀中。
在他不经意间,黑猫偷偷蹭着他胸前的衣襟,两只猫瞳陶醉般地翻着白眼。
难怪那群野男人总是跟狗似的乱嗅,原来宿主真的好香。
沈在心环顾四周并未瞧见姜池玉的人影,只有一个通往暗室的阶梯口隐隐透着火光。
步伐从容走入暗道,他终于瞧见那个闻风丧胆的暴虐帝王,对着满墙先皇藏起的爱妻画像,做着做肮脏污浊的事。
第89章 狐祸宫廷(11)
“唔……沈在心。”
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喘过后,暗室里重归于寂静,沈在心毫不掩饰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谁?”
姜池玉蓦地扭过头,待瞧见那道熟悉的红色身影,顿时愕然睁大双眼。
他甚至顾不得下身的狼狈,穿着一袭凌乱得不成样子的龙袍,就朝那人大步走了过去。
沈在心只觉得一道残影闪过,整个人就被对方压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变成黑猫的152从他怀中跌落在角落里,细白的手腕被男人紧紧禁锢住,疼痛让沈在心不虞地拧起了眉。
“沈在心……真的是你?你竟敢回来?”姜池玉双目猩红,死死地盯着他。
帝王狭长的眼眸似喜似怒,爱恨交织,在昏暗的密室里如同一头即将被折磨疯的野兽。
天知道他一年是如何过来的!
他不过是看见了一场荒谬得令人唾弃的交欢,不过是偶然发觉了一间先帝遗留下来的密室,却自此再也不得安宁,就像被下了蛊,日日夜夜都要梦见那个浪荡的妖精。
可对方却在他沉沦在痛苦中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呵,比起陛下对着杀母仇人的画像纾解这种见不得人的欲望,似乎我回来这件事算不得什么。”
沈在心懒洋洋靠在石壁上,挑眉看着他。
眼尾上挑的弧度,似讽刺,又似引诱。
狐狸精。
姜池玉恶狠狠地在心里暗骂一句,愤恨又急切地低头吻住他。
却又在瞥见他脖颈上刺目的吻痕时倏然停住。
“沈在心,你就这么缺男人?”
灼热的呼吸携带者姜池玉包含怒意的声音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
沈在心刻意发出一声低吟,明晃晃地勾引他,引诱他堕入深渊。
“姜池玉,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姜池玉低头吻他的动作一滞。
沈在心在提醒他,他们的身份。
“那又如何?如今朕已夺回一切,难道你还要去做一个不能垂帘听政的太后不成?”
姜池玉撕碎了他的衣裳,缓缓进入他。
“哈……”
“沈在心,你是个聪明人,大势已去的太后与能够与朕共同执掌天下的皇后,该选哪一个应该不用朕教你。你该知道,朕恨极了你,绝不会像父皇那般赔上性命,你只能做朕的皇后,做朕一人的……朕绝不会惯着你。”
“朕不爱你,你既然勾引了朕,就要承担朕的欲望,朕绝对不会让你得到爱,你既敢回来,便只能困在这皇宫里。”
姜池玉将人平放在那人的画卷上,眸光痴迷而不自知。
他口中说着恨,却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索取,无法自抑地从中得到满足。
可他又不是那么满足,因为身下的人过于浪荡轻慢,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看一条无足轻重的狗。
就连对他的纵容都是因为他只是恰巧符合对方心意的狗。
分明掌握主动权的是他,又为何会感觉到怅然若失?
做到后面,沈在心已然被这灭顶的快感逼得连尾巴耳朵都露了出来。
“你做什么?!”
难得瞧见沈在心这副惊怒的样子,姜池玉顿时恶劣地勾起唇角。
“朕这不是心疼你那处都流血了,暂且用尾巴替代一下罢了。”
“不……唔!”
沈在心尾巴与耳朵的敏感度是身体其他部分的百倍,所以他从来不让旁人碰。
此刻却浑身无力,还要被迫卷住那肮脏的欲望。
只能说是一不小心玩的太疯,被野狗反咬了一口。
待一切结束,身下垫着的画卷早已被水浸润得糜烂不堪。
那条纯白的狐狸尾巴如同被雨打湿,毛发黏糊糊成一团,可怜兮兮地垂着,无力摇晃。
他被姜池玉打横抱起,玉体横陈于龙塌之上。
“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像不像一个被玩坏的……”
“啪!”
不待他说完,响亮的一耳光就甩在他脸上。
其实沈在心早已没了力气,这一巴掌也只是听得响,实则不痛不痒。
姜池玉忽然冷静下来。
他保持着被打偏的姿势,闭眼深吸一口气。
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怎么稀里糊涂就和沈在心€€€€
他垂眼看着塌上的狐妖,丝毫不怕自己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看光了去,就这样懒洋洋躺在塌上闭眸睡去。
姜池玉眼神一沉,弯腰扯出床榻里侧的被褥,一把将那雪白的身子裹住。
动作粗鲁至极,透露着一股恶狠狠的劲。
“啧,你做什么?”沈在心被裹着难受,不悦道。
嗓音带着事后特有的暗哑,无端勾人心魄。
姜池玉直勾勾盯着他瞧,喉结无声滚动。
“哼,朕的养心殿怎能被你一只骚狐狸污染,若是不把你裹起来,污了旁人的眼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