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关上门,危机感立即加重到贺果知心悸的程度。
下午程相烽嘲讽过血字,所以这危机感比昨天还要重。
贺果知心尖微颤。
喊人:“夫君?”
“真的醉了?”
贺果知是不信的。
这是在山河卷,程相烽再爱酒,也不会此时喝醉。
“没有。”把身子的重量压在贺果知身上的剑修,睁开一只眼,带着笑意睇过来。
像是抱怨:“他们灌我。”
“那我不得装一下。”
“不过,你刚喊我什么?”
“夫君。”
贺果知对上程相烽的视线。
“真乖。”程相烽把他抱到桌上,手臂撑在他身侧,“再喊一声。”
贺果知都要被程相烽的松弛感惊呆了。
要不是那天在客栈见过程相烽沉着脸不说话的样子,他都要以为程相烽不会着急。
不得了。
贺果知都被程相烽这种感觉带跑了。
贺果知想着他要做的,装作他们在做风月事,暗中传音交流。贺果知不知道程相烽会不会,但他把话本准备好了。
第二遍做同样的事,贺果知心中急切,但没昨天那么慌。
他从自己的袖子——婚服的乾坤袖中,把话本掏了出来。
贺果知实在是不好意思,问:“你会吗?”
“不会看看这个,我们早些休息。”
白皙的手指压在书页上,找到带图的一页,给程相烽看。
程相烽只看了眼,收回视线:“不会。”
“夫人教我。”
贺果知:“……你还没仔细看!”
“夫人看会了就行。”
贺果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危机感加重了!
可能血字不爽程相烽,所以不想听到他们调情。
调情……
想到这两个字,贺果知的脑海宕机了一下。
吐槽的欲望无处发泄。
明明不是夫妻……不对,不是夫夫,他怎么在和程相烽调情!
太混乱了!
贺果知悄咪咪,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记上一笔。
贺果知看了看图,再结合话本上的文字:“就是要先这样……再那样……”
贺果知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完全说不下去,崩溃道:“不如去床上再说吧!”
程相烽笑了一声,倏然把他抱起来。
贺果知忙不迭搂住程相烽的脖子。
“帮我脱。”程相烽近乎咬着贺果知的耳朵在说。
帮……帮什么?
贺果知瞪过去一眼。
床帐落下来,里面昏暗一片。穿着大红喜服的青年,嗔怪似的瞪过来一眼,眼尾都是红的。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撑着镇定的外表去扯剑修的衣带。
手指却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
好难脱。
程相烽脱贺果知的喜服却很容易,仗着力气大,一扯就开了。
大红的喜服挂到贺果知臂弯,里面是雪白的里衣,裹着青年单薄清瘦的肩膀。
拉扯间里衣的领口松了,露出直挺白皙的锁骨。
两人散乱的衣襟交叠。
程相烽分.开贺果知的腿,修长挺拔的身躯卡在贺果知腿间。
这是危险的姿势,也像是捕食者试探猎物的动作,但贺果知一点都没有排斥,由着程相烽的动作。
他是信任程相烽的。
程相烽握着贺果知的手腕,像是亲到贺果知的唇,实际上却亲的是贺果知的手指。
自下而上看着贺果知,牙尖轻轻叼了一下白皙指尖上柔软的指腹。
贺果知被他这一眼看得,说不出话来。
像是叼住骨头的狼。
这样模拟出混乱中,贺果知给程相烽传音,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
程相烽很重地喘息一声,把贺果知抱到腿上。
传音:“所以,你把我当炉鼎,吃的是霍闻星的灵力?”
语气略微古怪。
贺果知应了一声。
程相烽的手盖住贺果知的手背,要贺果知抱住他的肩膀:“知道了,夫人。”
贺果知:“……”
明明是心里的对话,说出来干嘛!
单独听着很奇怪,可程相烽又补上了一句,说“要轻一点”。
听起来完全是夫夫床上的荤话,挑不出错处。
贺果知没想到这个时候都能被程相烽气到:“你在说什么胡话!”
程相烽笑:“还这么有力气。”
“那重一点。”
贺果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清晨,贺果知照例把程相烽赶了出去。
青年抬着下巴,冷酷无情道:“快去斩杀灾祸,恢复不了化神的修为,不要回来。”
程相烽连人带剑被丢出来,没了那种洒脱,一脸深情望向贺果知:“夫人,我不信,你一定有难言之隐!”
随后,程相烽稳定发挥,拉稳血字的仇恨值。
“我们感情这么好,你是听了什么混蛋东西的挑唆吗!”
说着,环顾一圈装作丫鬟仆从的灾祸。
贺果知:“……”
贺果知丢出残酷的事实:“谁和你感情好,你不过是我的炉鼎。”
“还不是第一个。”
婚房外的台阶上,乌发散下来的青年,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剑修说。
皮肤白皙,眉眼漂亮。
这么漂亮,说的却是恶毒又冰冷的字。
程相烽恼羞成怒,冷笑:“哦?那我和他比,谁更让你满意?”
贺果知昨天晚上,同样是缩在程相烽怀里睡的,此时神清气爽。
轻蔑道:“你们?”
“都那样吧。”
素白的小手挥了挥,无情驱赶。
贺果知像那个拔X无情,让灾祸们把程相烽“请”走了。
送走程相烽,贺果知打开地图。
“下一个找谁?”
血字浮现:
【剑宗谢振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