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游青和黎黎二人异口同声的出言制止,他们喝药喝烦了,真的不想连吃饭都在吃着药味的东西。
游青转身,推着傅砚辞的小腹,催促道:“你快去做,等下鹿姑娘真的开始熬药膳了。”
傅砚辞在府里就跟着厨师学了两手,加上这次有季封在一旁帮忙,二人不消片刻便做了慢慢当当一桌子的饭菜。
黎黎在外头候着时,见鹿悠悠跑去旁边逗鸟了,他眼角余光瞥向游青,见他正在捧着一本书慢慢的看着,没忍住凑上去搭话。
“青青……”
这声音说是细如蚊呐也不为过,好在游青心思并不在这书上,抬头疑惑的看着黎黎:“嗯?”
黎黎指尖放在身前一下一下的戳着,是副很心虚的模样:“方才我不是故意要说你父亲的。只是大家都在传,我就以为……”
越想越惭愧,他拉起游青的手,闭起双眼:“青青若是觉得生气,可以打我出出气的!”
游青见他小脸皱成一团,有些好笑,温声道:“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把黎黎拉回椅子上坐着:“我要找也是造成父亲名誉受辱的始作俑者,找你作甚。”
“总有一天,我会为父亲洗清冤屈,让他的大名能够在史书上堂堂正正的放着。”
说这话的时候,恰好有一束阳光透过绿叶洒在他眼眸上,显得那双眸子染上了一抹神圣的韵味。
又配上游青那张谪仙一般的脸,一身白衣在微风吹拂下缓缓摆动,让一旁的黎黎看的满脸通红。
许是母体心绪起伏,带的他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激动的翻了个滚。黎黎吃痛的低呼一声,捂住肚子不敢动弹。
游青垂眸,有些担忧:“黎黎怎么了?”
黎黎痛的脸色有些泛白,朝着游青羞涩一笑:“许是刚刚我为色所迷,让肚子里这小崽子看到了,也跟着激动的翻了个身,现在在肚子里动的厉害呢。”
游青有些无措,小心的问道:“动?”
黎黎习惯了这阵感觉,闻言大方的牵过他的手,平铺在小腹上:“看你月份还小,应该是还没经历胎动,可以摸摸我肚子感受一下。”
游青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尴尬的铺在他耸起来的肚子上,连气都不敢喘。
下一秒,他眼眶放大,一双长眸瞪得溜圆。
手下突然传来一阵一阵的踢动,力度不算小,而且毫无规律,就像是一尾鲤鱼在平静的湖中央晃动着尾巴,带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感慨道:“好奇怪的感觉。”
跟心跳一样,这动作带着人的思想都制住了,全身上下,连呼吸、思想、心跳都跟着这动作一颤一颤的。
游青见黎黎又开始吸气,连忙收回了手:“是不是我太用力,压着你了?”
黎黎的手轻轻摁着孩子踢的那块,闻言回他:“不是不是,只是这孩子踢的我肚皮疼。”
黎黎低声吐槽:“这崽子精力怎么这么旺盛。”
游青闻言笑了笑:“想必跟季公子一样,是个强壮的男孩子。”
黎黎摆了摆手,面露嫌弃:“我才不要男孩呢,生的时候那么大一块,我可生不下。”
游青被这话梗的沉默,须臾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是个女孩也挺好的,你生的可爱,出生后定然同你一般。”
黎黎神色纠结:“可是我家乡有句话,叫女肖父,万一随了季哥怎么办?”
游青想了想一名女子顶着季封那张脸的模样,连忙甩头:“那……那……”
坏了,他家孩子万一生出来是女孩,随了傅砚辞那张脸可怎么办。
一想到未来自家女儿顶着张野性难驯的脸跑来跟自己撒娇……
游青的手有些颤抖,缓缓摸上小腹,默默的安慰自己。
黎黎又凑了上来,同他低声嘀咕:“你别看我和季哥长的都还行,但是听说父母如果都俊,生出来的孩子只有两种可能。”
游青也跟着凑过去,好奇问道:“什么?”
黎黎神神秘秘的,把手挡在两个人耳边:“听说要么生出来的很俊,要么生出来的很丑!”
游青摸着小腹的手又开始颤抖,小心问道:“怎么个丑法?”
黎黎回想了一番,觉得描述出来会吓到游青,于是便道:“就跟村头季大伯家新生的小狗崽那么丑。等会我带你去瞧瞧。”
“你们聊什么呢?”
傅砚辞手上稳当当的端着两盆菜,站在他两身后好奇的问道。
吓得游青直直的做起身来,不自在的回他:“没……没说什么。”
黎黎如实说道:“我在和青青说村口季大伯家的狗崽子呢。”
傅砚辞把菜放到桌上,随口问道:“什么狗崽子?卿卿想养狗?”
“不是!”游青脸上有些热,也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心虚:“就是听说那只狗崽子很丑,好奇能有多丑呢……”
傅砚辞进寨子的时候倒是注意到了有条母狗躺在地上喂狗崽子,他回想了一下那几只皮肉都皱在脸上,浑身无毛,跟老鼠一样的狗崽,认同点头:“我进来的时候倒是注意到了,那母狗是不是黑色的,脚上生了圈棕毛?”
黎黎点头:“对对对,就是那家的狗崽。”
傅砚辞嫌弃道:“那确实挺丑的。”
游青默默把小腹捂紧了些。
傅砚辞又忍不住开口:“那母狗看着皮毛乌黑光滑,生的也凶,在狗里面也算俊的了,也不知道怎么生出来的狗崽那么丑。”
游青捂的更紧了,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傅砚辞毫无所觉,摸了摸游青的脑袋:“好了,再炒几个菜就开饭了。”
游青思想还放着空呢,呆滞的点点头。
第56章 我就蹭蹭
这思想一直放空到晚上。
彼时季封给他们安排了个单独的院子住着, 身下的被铺是傅砚辞差拂剑从马车上抱来的,丝滑柔软。
游青指尖一下有一下捏揉着被褥,感受着傅砚辞的大手在热水里给他洗着脚, 没忍住开口问道:“傅砚辞,万一我们生下来的孩子很丑怎么办啊?”
傅砚辞不急不忙的按捏着他脚下的穴位,闻言微微抬头,一双狼眸就这样微微上撇,露出一小片眼白, 不在意的开口:“养着呗, 不过我们的孩子,能丑到哪里去?”
游青躲了躲脚,又被男人掐着脚掌按了回去, 他忍受着脚底的酸痛, 悠悠道:“就……就万一跟那头小狗崽那样丑怎么办?”
傅砚辞按揉完了穴位, 把指尖插进游青脚趾间缓缓擦着, 瞧着那白玉一般圆滚滚的脚趾被他粗大的手掌挤的四下倒去,倒是怪可怜的。
见男人玩他的脚玩上瘾了, 游青把脚挪开, 踩了踩水面,溅起来的水有些喷洒到傅砚辞胸前,他毫无所觉,催促道:“你快说啊!和那小狗崽一样怎么办?”
傅砚辞忍无可忍,把身上被溅湿的上衣随手一扯, 按着游青的脚就往他压去,声音嘶哑:“什么狗崽不狗崽, 卿卿不是怀着吗?”
傅砚辞大拇指刚好摁在游青脚掌中心,其余四指完完全全的笼罩住游青的脚。
他的手又黑, 卿卿的脚掌白的像玉。一番对比之下,看的直教傅砚辞眼角发红。
游青还在嘀嘀咕咕的,一张红艳艳的小嘴上下张和,露出里面的贝齿被舌头一顶一顶的:“我说的是季大伯家的那几头小狗崽,你怎么总是乱说。孩子知道你骂他是狗崽子,该多难过。”
傅砚辞只听进去狗崽子三个字,见游青一直重复,敷衍的点头:“对对对,生生生。卿卿要几头狗崽子都行,为夫准你。”
说完就掐着游青的脚掌往下压,把游青折成直角一般的曲线,嘴唇猴急的贴了上去,语气含糊不清:“卿卿亲亲,亲亲。”
游青脸色红的厉害,这姿势让他门户大开,很没有安全感。
他艰难开口:“能不能把我脚先放下来……”
傅砚辞听不进去,牙齿咬着游青的唇瓣,糊了游青一嘴的口水,凑在游青的耳边喘气喘的厉害。
游青放弃抵抗:“亲亲亲,你别……唔……”
他一开口,某只大狗就迫不及待的伸出舌头舔了进来,在他嘴里各个角落标记了一番气息,还觉不够。
一只大手把游青半抱起来,手掌缓缓捏着游青的脖子,摆成了一个最好供人亲吻的模样。
游青嘴巴被叼着喘不过气,刚找出空隙躲开又被男人拉着脖子咬了回来,这次连鼻尖都被蹭上了涎水,吐息之间都是傅砚辞的味道。
他受不了傅砚辞这种一塌糊涂的亲法,撑着傅砚辞的胸口往被子里退去:“傅砚辞,你能不能慢点亲!”
也不知是哪里惹到了傅砚辞,整的男人又往他锁骨处咬了一口。
游青吃痛的“嘶”了一声,拉着他的头发往外扯去,眼角泛红,带着丝怒气:“你做什么发疯咬我?”
傅砚辞被激的浑身发热,不顾头皮痛又想亲回去,不满说道:“卿卿做什么不喊我砚砚或者辞辞?明明……明明白日里说好的。”
听着他有些委屈的控诉,游青手上动作一滞,却没成想放虎归山,山间一束粉嫩的桃花被虎王叼住,在半空中颤着枝桠,抖的厉害。
游青觉的有些疼,想把人拉开好好谈话,却没承想这厮固执起来,死死不肯松嘴。
桃花被虎王从枝头取下,浸在湖水中,被往来的鱼儿衔在嘴里争抢,不由得沾染上了鱼鳞间滑溜的清液,随着鱼儿戏水,那花辫被流水一拍打,上面现出鲜红的折痕,显在一片粉红之中,可怜的紧。
游青瞪着身上人,语气幽怨:“你今天怎么回事,疯的这么厉害。”
傅砚辞喷出一口热气,倒打一耙:“明明是卿卿方才一直说要生狗崽子,怎的还污蔑起为夫来了?”
游青无语:“我那是问你……”
“算了。”游青讪讪挪开头:“真是怕了你了。”
傅砚辞微微抬起下巴,嘴唇红润,泛着水光,抬起眼睛委屈的看向游青:“卿卿怎么还不喊我?”
游青不厌其烦,自己现下被弄的不上不下,难捱的很。但男人期期艾艾的视线存在感实在太强,让他总觉得自己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一般,深深叹了口气,艰难开口:“砚……砚砚别咬。”
此话一出,他脸颊爆红,甚至向来不要脸皮的傅砚辞都罕见的沉默下来。
傅砚辞心想:莫非是因为卿卿怀孕了,明明这么亲密的话,被他一说出口,就跟哄孩子一般?
不过,说起孩子……
傅砚辞眸色一深,嗓音低哑:“卿卿以后这里会变得和寻常孕妇一般吗?”
虎王赶走四下玩弄的游鱼,叼起那枝桃花甩了甩,花朵不堪重负,两朵桃花被这动作挤弄在一处,下一刻又立马因为重力收合起来,成了一颗小小的花苞,虎头虎脑的,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傅砚辞叹息一声,人模狗样:“可怜见的,以后被孩子一咬,没轻没重的,怕是连衣服都穿不了。”
游青把身上压着的混蛋推开,捞起一旁的被子就欲往身上遮挡,全然忘了身前的伤口。
他皮肉又娇气,哪怕是被京城顶好的丝绸面料盖着,也被磨的直吸冷气,从眼角一路红到耳根,偏主人又不敢同罪魁祸首问罪,只好自己不知所措的捂着那里呆坐着。
傅砚辞看他这般,没忍住往前爬了爬,刚要挨着游青,却被一脚踹中心窝。他抬眸看去,因着游青里头未着一物,隐隐能够透过宽松的外衣瞥见其间的风景。
傅砚辞被迷了眼,只觉脑子里全被浆糊糊住了脑子,也没管游青那张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的嘴,上去一番动作,气息不稳:“卿卿疼疼我,我保证不……”
游青浑身也被带的热了起来,听到这句在榻上听了无数遍的话,直接拒绝:“不行!你每次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