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找个给他裹胸的物什,游青还以为是拿狭长的白布裹着,没曾想竟是眼前这艳红的肚兜,刺的他看都不敢看一眼。
傅砚辞确实藏了私心,特地挑的艳色,现下也只好伏低做小,里衣外衣一下就脱了,拿起手上的肚兜就往身上披起。
只可惜他买的尺围对于自己来说太小了,现下身后只能勉强用带子尖尖艰难系起。
游青只瞧了一眼,便笑的一发不可收拾,连着笑了好几分钟了,笑的肚皮都跟着扯着疼了也停不下来。
傅砚辞扯了扯肚兜,妄想盖住漏在空中的时候肚脐眼,见游青笑成那般,抿了抿嘴:“卿卿做什么笑的这么厉害,是为夫穿肚兜穿的不好看吗?”
说完全然没有羞涩感,饱满的胸肌将肚兜蹦的紧紧的,在原地做作的转了两圈,临了还不忘给游青抛了个媚眼:“官人可喜欢。”
游青并了并腿,强行让自己挪开视线:“也就那样吧,比不上这京城里头的头牌。”
傅砚辞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捏着游青的脚腕慢慢往上爬去,臂膀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随着他的动作一张一鼓的,看的游青眼睛发热,撑着床榻往后退去。
却被傅砚辞掐住后腰压了下去,鼻腔间都是傅砚辞身上炽热的气息,灼的时候他心头火气,微微抬眸便撞进了傅砚辞的一双狼眸里。
“你……”
傅砚辞抢先开口:“也不知哪位头牌占了卿卿心头,为夫的魅力竟然还抵不上他人。”
他最是知晓游青脾性,拉着游青的手往腰后系带放去,手臂缓缓弯了点弧度,将满身肌肉摆的愈发光滑饱满,流畅有力。
游青眸子瞪得溜圆,视线钉在他身上愣是拔不开一点,指尖顺从主人的心意,轻轻一挑,便被傅砚辞身上的肚兜糊了满脸。
傅砚辞凑在他耳边,言辞怯怯,学了副粗糙的小倌样,好生伺候着客官:“公子疼疼我。”
游青被那一脸肚兜砸的懵了神,手心下一瞬便被牵着贴了上去,烫的他指尖微动,男人的忍耐声便在耳边响起。
游青脸有些红,但手上的动作没停,不自在的侧了侧头:“你别这样叫。”
声音百转千回的,带着趣事间独有的喑哑,离了还不忘留下个钩子够住游青的心尖,喊的游青胸前又开始涨了。
傅砚辞现下脸比游青还红,眉目间有着他的一丝因着忍耐带起的痛苦,殷殷切切的蹭在游青口鼻间,舌头卷着游青的,留了游青下巴上都是含不住的涎水。
游青鲜少见他这样,也不知晓是被他一身皮肉晃了神,还是被他满脸凄切哀求晃了神,心头忽的勇气一腔孤勇,腰腿勾着傅砚辞便将两人身位翻了一番。
他唇瓣红艳艳的,朝着傅砚辞唇角落了个稳,压着个剑柄一样的东西,抬眸看向傅砚辞,眼角一勾,游青身上的衣衫便被褪了下去。
“我帮你。”
傅砚辞刚欲起身,便被游青拿腰坐了下去,二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喟叹。
青宵帐暖,霜寒露重。窗子关的紧实,但不知为何,被单上前却被打下层白霜,连着里头的蚕丝被芯都沾上湿意。
傅砚辞猛的起身,往已经深深睡过去的游青腰侧垫了个枕头,自己勤勤恳恳的蹲在地上拿那件已经报废的肚兜擦拭着水痕。
越瞧着手上艳红的肚兜越给劲,他狠狠的哈了两口气,转头往游青嘴上啃了两嘴,临了擦拭去沾上的涎水,低声道:“真是个妖.精。”
游青似有所感,眉头皱了皱,却是没喊着起夜。
傅砚辞轻笑一声,笑着自己还傻乎乎的蹲在地上等着游青起身,却忘了方才二人胡闹闹的游青抽抽的,到了最后连泪水都没了,哪里还爬的起来起夜。
他心下舒畅,把手里的布料团吧团吧扔到篓子里,站在远处伸了个懒腰,明天再去拿铺子里催催,得让他们快些送来府上。
但真到了衣服送来那日,傅砚辞倒变成一张黑脸了吗。
“舅父来的这么快作甚。”他耷拉着一张脸,面色黑的顶的上游青在马厩里头看到的那只黑马驹了,同傅砚辞一样嘴巴撅的老高。
沈舅父瞧他这样就来气,胡子蹬的到了眼睛上:“嘿你这小子,早知你这样,饶你外祖母怎么催我我都不来这一遭。”
游青忙走到两人身边打着哈哈,他把满脸不情愿的时候傅砚辞往身后拉了拉,还不忘留了个警告的时候眼神,转头却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瞧着乖巧的很,轻声轻气的和沈舅父说着话:“舅父别管他,知晓我要下苏州不带上他,心里头嫉妒着呢。”
沈舅父心头瞬间就平了,摸着胡子坐在桌前,端起桌上的热茶往嘴里抿了抿:“害,若是这小子想去,我心情好了,自然会带着他。”
傅砚辞见他这副得意的模样,当即哼哼两声::“谁要你带着,我自己骑马去!”
沈舅父毫不留情的拆他台子:“是是是,我差点忘了,你八岁那时坐船都晕的鼻腔吐绿水了。啧啧,可怜见的。”
游青上前拉住傅砚辞:“舅父别逗他了,他这几日本就上火,天天留鼻血呢。”
说着便把手摸到傅砚辞后背,缓缓给他顺着气。
沈舅父闻言瞥了自家外甥,见他生龙活虎的模样,也知晓没什么大事:“游小子别总顺着他,你要是狠心些拉开他,他就不留鼻血了。”
傅砚辞闻言立马怼回去:“你别带坏卿卿,才不是因为他流鼻血的呢。”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心虚,自从那晚以后他就开始变着法的给游青买肚兜,连着好几天瞧见那般模样,偏偏还玩过狠了碰不得,任谁看了不留鼻血!
想着想着便对上游青的视线,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番,又默默的互相挪开。
沈舅父看不下去,咳嗽两声,指着天上的日头道:“好了好了,以后再看也来得及。”
他转头看向傅砚辞,催促道:“你快去给游小子收拾好东西,就带些贴身离不得的就好,其余的都备着呢。”
自他说出要上京后,老母亲和娘子便开始收拾起小两口的院子了。连着被褥的材质都换了好几版,衣柜里头的衣服更是款式多的他眼花。
更遑论念着游青里头的小崽子,助产的婆子大夫都养了十来个在府里候着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天天围在一起准备着崽子的衣服玩具。
游青眸子一弯,对着苏州本就向往的很,更何况沈舅父善谈,对他平和慈爱,现下全然没有要离开傅砚辞那股子不舍的心思,全然放在了早点去苏州看看的事情上。
见此便也跟着催促道:“是啊是啊,你快去备着,若是闲不开,我让红袖去也成。”
傅砚辞哪里准经他人之手,给游青留了个幽怨的小眼神便老实的跑回院子里收拾细软去了。
沈舅父敲他走了,好奇的凑到游青耳边问道:“这小子现在变得活泼了些,倒是全然不见前几年那股子阴霾样。”
游青笑了笑:“他不是一直都这番模样吗?”
沈舅父摇了摇头,缓缓同他说了起来。
傅砚辞在老国公死后虽装得毫不在意,但他们这群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哪里能看不出,肩上的担子重了,心思也深了,同母家的来往也少了。
但沈家也没觉着被疏远了,心里头疼的狠。都估摸着能猜到这孩子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想连累到沈家。
只可惜他们是商贾之家,帮不了他什么忙,只能默默的在后头送些军需帮着点。要不是靠着沈家,只怕靠着这大梁的层层剥削,怕是军队早就打不下去了。
游青听完后心里也难受的很,拍了拍舅父的肩膀以示安慰:“好在现在都过去了,现下的圣上做的好,才上位这么点日子就能看到些盼头了。”
上官瑾虽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但游青不得不佩服的一点是,她治国的手段全然对得起心里的抱负。
更为傅砚辞和他手底下的几十万兵马看重的是,上官瑾心里头是有着百姓的。
第86章 待产
时间一晃而过, 游青这个冬天过的倒是舒畅。苏州四季如春,哪怕已经入冬,他也只是披着一件加了薄绒的外衣, 正面色不悦的被人搀扶着在路上走着。
游父没惯着他,站在离游青五步之远处的茶桌上,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亲家你就别惯着他,现在不多走走到时候苦的也是他。”
沈舅母在游青身边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游小子红着鼻尖站在那里, 捧着个大肚子看着让人疼的很, 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害,今儿起风,让孩子歇会吧, 着凉了怎么办。”
游青见状连忙点头, 还不忘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用以佐证。
红袖接受到信号, 扶着游青就往后走:“老爷,沈夫人, 公子咳得厉害, 怕是着凉了,奴才先给公子扶回屋里躺着。”
沈舅母跟着一唱一和:“快些回去,晚点我喊热两碗姜汤来。”
“诶。”游青应了声,眼眸弯了弯,也没管游父, 央着红袖快些扶他回房。
游父还想追上去,却被沈舅母挡了下来, 他很是无奈,袖子一摆, 鼻尖喷出一道热气,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沈舅母的鼻头道:“就你们宠着他,明日我定不会放了他。”
明日如何游青不知晓,只是今日躲过了便足以让他开心。
现下游青侧躺在美人榻上,房里燃着一炉价值千金的银丝碳,将整个屋子都暖的如同夏日。
红袖把他鞋袜脱下,看着游青因为孕晚期有些水肿的腿脚,心疼的很,上手给他揉着:“真是苦了公子了,这么重的身子还得到处折腾。”
她并未有过身孕,自然不知多走动对孕夫好,只是单纯的心疼着游青。
游青累的很不轻,正拿手扶着酸痛的腰,闻言笑了笑:“倒是还好,只是身子重了就懒得动弹。”
他现下已经有了九个多月的身孕,眼瞅着孩子就要生了,现在下身水肿的很,连着腰直了会就重的挺不起来,整个人仿佛一架快要告罄的老机器一般,哪里都容易散架。
好在沈家疼他,自他来了这里,各种补身子的养品,有趣的玩意或者是贵重的珠宝一股脑的往他房里塞,现下被照顾的脸色红润,腰臀处尤其以大腿内侧的肉更是养的富贵。
沐浴时轻轻往下一压,溢出的嫩肉让他自己瞧见都觉得脸红。
腹中忽的传来一阵揣动。因着现在屋子里暖和,游青身上只着了件贴身的秋衣,鼓起的孕肚紧紧的贴在衣裳上,凸显出里头小崽子的动作。
游青往靠枕上靠了靠,一手揉腹一手摁腰,额间溢出细汗,是副吃不住的模样。
红袖有些担忧,问道:“公子可想如厕?”
游青摇了摇头,又低声吸了口气,孩子在他肚皮上踢出一个小小的脚印,力道着实不轻。
他拍着那处,语气嗔怪,半分训导半分宠溺:“今日怎得这般好动?”
“许是知晓我回来了。”
门口忽的传来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游青抬头看去,眼睛里有满是惊喜。当下连鞋袜都没来的及穿,快速轻盈的就往那人身上跑去,仿佛方才捧着肚子厌烦走路的人不是他一般。
傅砚辞在人跑到门口时稳稳把人接住,身后还是从苦寒的边疆穿回来的毛皮披风,轻轻一脱便用披风将游青团团围住,四周黑红的狐狸皮毛将游青的脸显得愈发白皙。
傅砚辞心下一动,托着人的腰臀便单臂举了起来。
红袖了然,在傅砚辞进屋后默默出门,临了还不忘给他们锁上了门窗。
傅砚辞想把人放在塌上,却被游青抱住脖颈死死不肯松手,他低笑一声,音线因为长途的车马变得有些喑哑,实在称不上好听,但就是让游青心下酥麻。
“卿卿快放开为夫,待会为夫没力气,给你掉下去了怎么办?”
本以为这样子就会吓到游青,谁知臂膀上的人却又往他怀里埋了埋,安静的抵在他脖颈间吐息着热气。
傅砚辞被屋里的炭火熏的浑身发热,见游青不搭话也不生气,弯下腰便同游青一起倒在塌上。
二人又是快两个月没见,现下抱的紧紧的,四肢缠着彼此,都像是要把对方塞进自己的骨血中一般,诉说着彼此的思念。
游青过了许久,才舍得从傅砚辞的气息中抬头,却见他呼吸平稳,眼下全是青黑,已经熟睡了过去。
他心疼的很,往傅砚辞唇上落下一个吻,轻声道:“夫君辛苦了。”
傅砚辞似有所感,但太过困倦,只是在游青胸前蹭了蹭鼻尖便又熟睡了过去。
等他真的睡醒时已经到了深夜,怀里空落落的,傅砚辞眼睛猛的睁开,还未开始寻人便听到游青出声。
“你醒啦?”游青正光着脚坐在美人塌上,等着红袖来给他泡热水按揉一番水肿的脚。
见到傅砚辞醒来,他面上带了丝羞涩,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瞧你太久没醒,实在饿的厉害,就先起来了。”
他如今食欲比先前大了许多,一会会不吃肚子里的孩子就翻来覆去的闹腾他。
傅砚辞翻身起来,走到他身边,自然而然的蹲了下来帮他捂着白嫩嫩的脚。眉头皱了起来:“那也不能再不着鞋袜光做在这里,着凉了又要说药苦。”
游青脚窝在他怀里,闻言不在意的踢了踢,轻哼一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