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傅砚辞发作,红袖便低着头端了盆热水进来,见到傅砚辞醒了,声音小了下来:“公子,您的水的到了。”
她抿了抿嘴,还是没忍住问道:“还要奴才帮你揉脚吗?”
傅砚辞挑了挑眉:“不要,你下去吧。”
红袖喏喏应是。
游青见她走后没忍住说道:“你很吓人吗?怎得我的人看了你就跑。”
傅砚辞眉头又皱了起来:“什么你的人,我才是你的人。”
边教训着人边试了试水温,见温度差不多才捧着游青的脚慢慢往上头泼水。
游青觉着有些烫,往后头缩了缩,下一瞬又被傅砚辞扯了回去,他有些不满:“热!”
傅砚辞没惯着他,他进屋前被游父找了去,说了游青这两月来的恶行,最终拿了句对游青生产有害封了他的嘴。
现下正掐着游青的脚腕往热水里头烫着,见他一脸不满,才缓缓开口:“君岐说了,你现下水肿,夜里泡泡热水更不容抽筋,还能助你血液通畅些,除除体内的湿气。”
游青嘴角抿的很直:“又没说不泡,水烫着我了还不准我说吗?”
说着自己都委屈起来了,坏心思的抵着傅砚辞的手掌四处踩着,连着盆里的水都溅了些出来。
傅砚辞不惯着他,毫不留情打断他:“才多热的水,温水泡脚没什么用处。”
游青起了小脾气,一瞬间倒真的让傅砚辞脱了手,下一瞬心口便被游青踹了上来,沾的锁骨那一片都是湿痕。
游青红润润的嘴唇上下碰撞着:“那你找红袖回来,我不要你,我喊她来给我洗。”
傅砚辞怎么可能许他,且不说让外人碰游青的脚,就说红袖事事从着游青,这两个月来没傅砚辞压着,更是让游青偷偷吃了不少零嘴,连着君岐的各种医嘱,都是游青衣皱眉红袖便替他瞒了下来。
偏偏整个沈府都乐意宠着游青,见不得他吃苦,哪怕游父天天同他们玩着心眼子,也还是让游青躲过许多次。
现下游青也只当能同往来一样应付过去,谁知傅砚辞这次当真被游父那段话吓破了胆,狠心的吓人。
他忽的站了起来,语气平静,但就是让游青尾椎骨寒了寒。游青捧着肚子,抬头看着他,有些结巴:“你……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还是让……唔!”
下一瞬他唇瓣便被男人含在嘴里,两片薄薄的唇瓣被锁在傅砚辞的牙齿间,细细摩挲着。他刚一吃痛。对方的舌头就伸了进来,有大又厚的一根舌头搅弄的他下巴上全是两个人的涎水。
偏偏傅砚辞这个轻吻是带这些惩罚的意味的,一边搅弄的同时边大力吮吸着他的舌根。衣襟处又伸进一只长满粗茧的手掌,握着他衣襟下的软肉大力揉搓着。
他吃不住疼,只消片刻便开始哭着求饶。却因为嘴巴被堵住只能可怜的发出一些狸猫似的嘤咛声。
傅砚辞这才慢悠悠的松开嘴,手却探出衣襟掐住游青的下巴,露出他滚圆的孕肚和粉白嫩肉,那上头还留着施暴者的手印,瞧着像是躲被雨打过的花苞一般,颤颤巍巍的可怜的很。
游青这下老实了,眼角滴了两珠子泪,摸着有些破皮的下唇吸了口气,自觉的把脚伸进盆里,跟个小媳妇一般,捧着肚子低头不语。
傅砚辞蹲下来继续给他按揉着脚底的穴位,见游青闷闷的不讲话,方才开口喊他:“卿卿。”
游青还沉浸在方才没有回神,到底是有些接受不了二人见面的第一个吻如此凶狠,心里委屈却又不想开口,便沉默了下来。
又听傅砚辞缓缓说道:“压着你干这些,是因为对你身子好。”
他停顿了片刻,脸隐藏在游青的影子里,教人看不清神情:“我只是怕,怕现在有一些差错,你生产那日便多一丝危险。”
第87章 傅砚辞,我好像要生了
游青瞧不见他的神情, 但也能从寥寥几句中探出些傅砚辞心中的想法。他抬手把傅砚辞的脑袋抬起,看到男人微微泛红的的眼眶,愧疚感油然而生。
“对不起, 我以后一定好好听君大夫的话。”
傅砚辞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看起来很勉强的苦笑:“卿卿若是实在抵触也无事,为夫再寻些别的法子就行。”
游青摇了摇头:“不用不用。”
不过是每日散散步泡泡脚罢了,哪里要这么麻烦人。先前也全然是因为自己躲懒,更是没把这些话放心里头, 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强健的很, 这几件小事定然碍不到哪里去,这才让红袖跟着他瞎闹。
思及此,他有些惭愧, 语气低落下来:“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吗?”
要是到了生产那日出事, 只怕傅砚辞会和季封一样, 掐着匕首就往自己脖子上刺过去, 嚷嚷着要一起走。
傅砚辞敛了神情,不知从哪里掏出个盒子, 缓缓打开。他眼眶还红着, 明明是一副让游青怜惜的模样,嘴里的话却让人忍不住打他:“那卿卿也别想藏着了,现在开始带着吧。”
游青往那盒子里看了看,从小到大各种暖玉制作的角先生有序摆放在上面。角先生上头的细节刻画的非常逼真,只消看一眼就让人脸红的厉害。
游青有些结巴, 舌头都不知道摆哪里去了:“你……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他特地寻了个隐蔽处藏着,就是想应付过去, 没想到现在能被傅砚辞找出来。
傅砚辞轻瞥了他一眼,低声笑了笑:“卿卿藏东西就爱藏那几处, 为夫想都不用想。”
游青尤其爱往床榻和墙头的夹缝间藏东西,这盒子被他拿被子挡住,傅砚辞一看那鼓包便知晓里头藏了些什么,一探手就吧盒子藏进袖子里了。
游青眼尾因为害羞起了层红霞,看着傅砚辞:“我不想带这个。”
若不是君岐当日一本正经的拿出来这盒子,同他说要用这个来开拓,说出的话题有条有理的,不然游青真的会以为是傅砚辞同他说好了,借此来给自己谋福利。
傅砚辞嘴角刚放下撇,视线落到游青的孕肚上,甚至连话都不想说,手上捧着的盒子就被游青接到了怀里。
游青闭上眼,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模样:“算了算了,我用我用。”
傅砚辞这才缓缓开口:“卿卿不必害羞,就晚上带着就行。君大夫说了,你小道太小,若是生产前不养好点,孩子怕是会憋在里头堵死。”
游青被吓得心口跳了跳:“真的吗?”
他那时没仔细听,只是看到这盒子就羞的藏进了被窝里,没曾想傅砚辞连这个都听的那么仔细。
这样子想着,游青心下又有些心虚,他真是个不合格的爹爹。
傅砚辞没等游青适应,又开始开口:“只是今夜卿卿可能得自己放,为夫刚帮你按了脚,手上脏的很。”
“嗯……啊?”游青眼眶瞪得大了些,愣愣的看着傅砚辞。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冷笑一声,抱着盒子往后退去:“你等下倒水的时候洗干净手不就好了。”
傅砚辞看了他一眼,倒是听话的端起水盆:“也行,只是为夫憋了两个月,怕是收不到力道。”
说完也没管游青,施施然就往外走去。
傅砚辞担心游青害羞,特地在外头练了套军拳才敢回房,苏州的晚风撩人,本是带着凉意的微风,吹在傅砚辞身上却莫名的燥热。
他看了看院子里的烛火,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缓缓吐出一口热气,把袍子往身前捋了捋,才慢慢抬脚进房。
因着他关门的动静特意放轻,游青没有发现来人,依旧在艰难的往里头推着。
游青没有脱上衣,现下只是微微褪了褪裤子,正不得章法的胡乱塞着。
还是等到傅砚辞站近,瞧见他那里含着一截晃来晃去的,瞧着跟他在南海见过的一中透明的水母一般,看起来透明肥润,一摸上就是滑溜溜的软肉,沾了满手的黏腻。
游青还托着底不敢往里头着力,下一瞬手上就触碰到了傅砚辞的手心,被那股力道带的一个手滑,游青的腰瞬间酸软,还是被傅砚辞眼疾手快的托住了肚皮,才没狼狈的跪趴在塌上。
他眼角因着刺激泛起了泪花,正带着怒气和迷茫顶着一个地方发呆,显然是还没从那阵感觉里脱离出来。
等傅砚辞把他换了个方向抱在怀里时,方才缓过点神,刚欲起身撑着傅砚辞的胸口算账,腰一抬起就被弄的酸软下来。
“唔……”他指尖泛着粉色,虚软的将傅砚辞的衣襟卷起褶皱,只是最小的一只,竟把他玩成了这般受不住的模样,看的傅砚辞心头火气,却又无可奈何。
只好另辟蹊径,对准那张勾死人的红唇狠狠亲了下去,搅动了足足半刻钟时间才不满松嘴,掐着游青的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慢慢的拿手拍着他的背哄着人睡觉。
游青虽然也困倦极了,但因着不适应,还在扭着身子寻着舒服的姿势入睡。见傅砚辞也不管他,心下起了气,整个人都趴在傅砚辞身上,鼻子吸了吸,脑袋搭在傅砚辞脖颈间就睡了过去。
等到早上摘下的时候还是难活,游青连带进去都困难,只好让傅砚辞帮忙取出来,因此又是一阵折腾。
好不容易缓过来安安分分的吃完了早餐,才只在傅砚辞怀里躲了一会会懒——实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便被狠心的夫君提起手臂,偏要现在拉着他下地走路。
游青被男人抓着脚腕是还妄想躲过去,手臂撑在后头一直想往里头藏:“下午再来不行吗?我才刚吃完早餐!傅砚辞!”
傅砚辞不客气的戳穿他:“下午你睡完一个时辰再发一个时辰的脾气就到晚上了,晚上还得按脚,又给你躲过一天。”
游青泄了气:“弄吧弄吧,非得把我累死你们才开心!”
傅砚辞瞥他一眼,警告到:“别说那个字。”
游青自觉失言,默默挪开眼睛,老实的扶着傅砚辞的手臂下地慢慢走着。
傅砚辞看的心惊胆颤,游青的孕肚大的厉害,偏偏游青就生了两只手,一手扶着傅砚辞,一手得托着腰缓解腰酸,就让孕肚在空中抖动着,生怕就这样脱离薄薄的肚皮往下坠去。又因着胎位下降,孩子挤到了胯骨,走路的姿势外八着,全然不现游青之前的风姿。
他垂下眸子,心想:卿卿这般爱面子的人,想必不喜外出走路,就是因着这个吧。
想到这里,他让游青站在这里等了等,下一瞬便从屋里穿过了件自己的披风。游青哪怕是怀了孩子,体量依旧比傅砚辞小了一圈。
傅砚辞伸开臂膀,用披风把游青团团围住,既进不去风,也能全然挡住游青的身子,让旁人瞧不见他。
这个姿势还能牢牢圈过游青的腰杆,让游青能够托着肚皮走路,教之先前好上太多。
只是游青脚上水肿,肚皮太大,没走多久浑身就都将近告罄。
他往身后靠了靠,傅砚辞的身子牢牢的接住他,连动都没动一下。正在低头看着游青:“累了吗?”
游青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嗯。”
方才也走了段路,想到这里,傅砚辞把披风摘到游青身上,把人牢牢裹住之后,弯腰把游青抱了起来。
“累了就不走了,咱们回院子里躺会。”
游青眼睛瞬间弯了起来,修长的手臂搭上傅砚辞的脖颈,同他闲聊起来:“君大夫说孩子正月的时候就差不多能出生了,真想知道它是男孩还是女孩。”
傅砚辞没太在意:“要不我明日去问问君岐,他应该摸出来了。”
游青摇头:“不要,缘由天定,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傅砚辞点了点头,开口道:“过两日韩世伯和韩叔他们也要来了,说来寻我们一同过年。”
“那今年可真是热闹,往年都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过年。唔!”
“可不是。”傅砚辞把人往上抛了抛:“三营的人也跟着来了,今年屋子里里头怕是不用点炭火,光人气就够热了。”
游青有些期待,他一向爱热闹但又怕热闹。因为自己不是个善于同陌生人相处的性子,这次来的都是熟人,可得好好热闹一番。
傅砚辞见他开心,倒是有些担忧:“只是希望这崽子别掐着点来。”
游青捶了他两拳:“你可别乌鸦嘴。”
只是傅砚辞一语成谶,等到了除夕夜,游青刚同傅砚辞热热闹闹的吃完团圆饭回院子里时,肚皮就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只是开始他还只是以为孩子被吵到了些,让傅砚辞帮他揉了会肚皮,见孩子安静下来之后便睡了下去。
傅砚辞还回院子里同众人喝了会酒,但他不敢喝太多,怕身上的酒气熏到游青,只是同着他们聊了一个多时辰便回屋陪游青了。
他还没跨进屋里,便听到游青的闷哼声。傅砚辞心下一滞,连忙走到门前,就瞧见游青捂着肚皮皱眉痛苦的模样。
他有些懵了,还是游青带着痛意的开口提醒他:“傅砚辞,我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