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问题学生 第52章

“你偷听我们说话?!”

“不好意思,以你刚才说话的音量,我想不听见都难。”

相亲女:“……”

“不过既然这么巧听到了,我就多管闲事简评几句吧。”言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就自顾自地说:“首先,刚才我也说了,这位帅气多金的先生并没有表示要跟你结婚,全程都是你一个人在一厢情愿,还不给人家反驳的机会。”

“再者,先撇开这个不谈,你刚才开出的条件,对于他的家庭背景来说,确实很合理。”言牧悠哉悠哉地说。

“那你有什么可讲的?”相亲女显然开始不耐烦了。

“别急嘛。我不是都说了是对于他的家庭背景来说吗,你怎么听人说话听不出重点的?”

相亲女被噎了个正着,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憋着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的,憋的脸都要绿了。

傅思延则从刚才言牧过来开始脸色就有所缓和,这会儿更是莫名想笑,便抬起手,欲盖弥彰地掩住了自己的嘴角。

“你开出那些条件当然可以,但前提是你有这个资本。就这么说吧,你身上有什么足以让他为你付出这么多的优点?外貌?如果不分男女的话他明显长得比你好看的多。年龄?你是挺年轻不错,但他也不老,离奔三还有一会儿呢。财富?要是真要有钱你就不会废话这么多又是房子又是车的了,看见这张脸估计就能直接考虑嫁了。”

“你!”相亲女被的痛点全被言牧戳了个遍,气的咬牙切齿,“这是我们的事情,你这个外人不要来胡说八道谢谢!”

“外人?你跟他又没有感情基础在此之前也不互相认识,你不也是外人?”这时候酒精彻底上头了,言牧已经有点站不住了,但好在不影响他嘴输出。

他干脆是大大咧咧地往傅思延旁边一坐,借着傅思延的身体靠着:“话说的难听点,你来相亲可能是因为你真的嫁不出去,但他绝对不是因为找不到女朋友才来相亲。”

“不想结婚那干嘛要来浪费我的时间?”相亲女虽然屡次三番地被噎,但还是气势汹汹。

“这你不能完全怪他吧。我刚才可都看着呢,他好几次想打断你,但你那张嘴跟机关枪似的,完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次数多了他后面都摆烂了,由着你说到爽。”言牧喝了酒就犯困,懒洋洋地说,“要我说,他刚才没把咖啡直接喷你脸上就已经非常有涵养了。”

相亲女:“我哪有不让他说……”

“这你就别跟我杠了吧,头上监控看见没,我这人比较较真,你要是真不愿意承认我们可以欣赏一下前几十分钟的监控视频。”

“你少在那吓唬人,你有什么权利看这家店的监控,就你那穷酸样,来这家餐厅吃一次饭都得要几个月的工资要肉疼很久吧?”相亲女打量了言牧的穿着一眼,讥讽道,“看着长得挺帅,该不会是吃软饭的吧?”

“我吃软饭?!”言牧当即就炸毛了。

老子靠实力找的工作,你当我这计算机博士学位是充话费送的吗姐姐?

傅思延一把拉住他:“别理她。”

“她有病吧她?”言牧气打不出一处来,“神金拜金女,你刚才就应该把咖啡喷她脸上。我说傅思延,这个时候你就别端着你那破架子了吧,她都不讲理你干嘛还那么绅士?”

傅思延失笑:“刚才不是还挺淡定?怎么被她一句话就激怒了?”

“不是激怒,是恶心,恶心知道吗?”言牧强调,“反正我是受不了了,真亏得你能忍。”

相亲女目瞪口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什么意思?你们认识?”

“他要是喜欢这家餐厅的菜我会请他吃,他不要要肉疼。他也并不像你说的那样穷酸,人家是正经的博士毕业,拿着比普通人更高的工资,且后面还会再涨。”傅思延冷淡地扫了她一眼说,“他身上随便哪一点拎出来都比你强。所以我希望你能向他道歉。”

“道歉?不可能。”相亲女梗着脖子说。

“哦。我也没指望。”相比起相亲女的气急败坏,傅思延始终都保持着淡然的姿态,但是这会儿他脸上有了不悦之色,开始往外放冷气,“个人建议,下次说别人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

相亲女被傅思延突然冷下来的气场给镇了住了一下:“你……”

“今天你出行的费用我双倍报销,餐费我也会结,作为浪费你时间的补偿。”

“这本来就是你应该的做的,别在那一副假惺惺的好人样。”相亲女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气势,当场就甩了冷脸,拎着她那高仿包站起身,引得路过的服务员都心惊胆战地朝这边投来目光,“就你这自闭症怪胎还想娶老婆?我看你们俩过一辈子得了!”

第61章 相亲(三)

“破防了啊?拜拜了您嘞——”言牧很敷衍地冲她挥了挥手。

相亲女一手捏着包,力道大的包都仿佛要被她给捏碎了:“……”有没有搞错,我还没走呢!

都这样了那个男的还不出口挽留她吗?!

要是换了别人她早都甩脸走人了,但是傅思延这样的极品,说实话她真的不想轻易放弃——即使被贬得一无是处也无所谓,想获得幸福脸皮一定要厚。

况且那些霸道总裁文里的总裁们一开始基本上也都是不喜欢女主的,所以现在傅思延讨厌她也没关系,只要后面跟他保持联系,再制造几次偶遇,到最后他一定会爱上她。

言牧:“……”这奇葩拜金女怎么还不走?一脸心术不正的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鬼主意。

所幸刚才喝的酒不多,他意识还能保持相对清醒的状态,就是头有点晕,想睡觉。

“还有东西落下吗?”傅思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相亲女:“……”你为什么不挽留我。

言牧心说你不走那我们走,反正我也吃饱了。于是他借着酒精,戳了戳傅思延,斗胆开口:“走了傅思延,我们回家过二人世界了。”

傅思延不知道是被那句“过二人世界”给无语到了还是惊呆了,愣愣地转过头看向他,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再说一遍?”。

相亲女也是一脸惊愕地看着他:“天啊,你在说什么?!”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是你刚才自己说让他跟我过一辈子的嘛,我只是实践一下。”有酒精壮胆言牧什么话都敢扯,而且扯的还比他平时胡扯的自然多了,“你干嘛这个表情啊?”

相亲女惊恐地瞪着眼望着他,接着又望向了傅思延,视线在两人之间反复横跳了好几回,才艰难地抬起手指着他们说:“你、你们,你们真的是那个……”

“是是是,所以你有点眼力见的话就赶紧走。”言牧只觉得头越来越沉了,再不赶紧把这女的打发走,要是当着这两人的面昏睡过去,那就难办了。

相亲女已经被震惊到石化了一般,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看言牧那副坦然的模样,她真以为自己一语成谶了。

看到她魂不守舍地拎着包走出了门,言牧才彻底放松下来:“看吧傅思延,我说过这顿饭不白吃你的吧……”

他说着说着,脑袋就歪在了傅思延的肩上,像是睡着了。

傅思延眼神一凝,下意识地认为言牧是身体不舒服晕倒了,心急如焚地低头去查看他的情况:“你怎么了?醒醒!言牧!”

“别吵……困了,让我睡会儿。”言牧砸吧着嘴,抬手扒拉了一下傅思延搭在他脸颊上的手,“你怎么老喜欢摸我脸……要收费的啊,一次五百。”

傅思延:“……”还能胡说八道,看来应该真的只是困了。

但是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困成这样?难道昨天的酒还没醒透吗?

傅思延如此想着,见周围没什么人,便小心翼翼地在不惊动言牧的情况下俯下身,凑到了离言牧的脸很近的地方。

一股淡淡的红酒香钻进了他的鼻腔。

红酒?傅思延的眉微微蹩起,察觉出了不对。

言牧什么时候喝红酒了?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傅思延抬眸,往隔壁刚才言牧坐的那桌看去。

桌上的食物已经被某人全吃干净了,看得出来有在很好地贯彻不浪费食物的优秀美德,但更值得注意的是跟着盘子一起空了的还有一个高脚杯。

疏忽了,忘了叮嘱服务员不要跟他上红酒了。

但是这一杯酒就能醉,看来言牧实际酒量比他想象中还要再更低一些。

“别在这睡,回家再睡。”傅思延试图叫醒他。

言牧还在持续掉线中,没有回应他。

傅思延:“……”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此时一位服务员小姐刚好过来,见此情景,很有礼貌地上前询问道。

“帮我结一下账吧。”傅思延淡声回答说。

“好的,请问是扫码还是刷卡?”

傅思延直接把口袋里的会员卡递给她:“刷卡。隔壁那桌也算我的。”

“好的。”服务员小姐接过了那张卡,再没一会儿,她就把卡递还给了傅思延,“已经好了,先生。”

“嗯。”

“回家了,言牧。”傅思延把言牧扶正,自己先站起了身。

“唔——起不来。”言牧全是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要是没有傅思延扶着,他这会肯定已经直接歪倒下去了。

傅思延抿着唇,思考了一阵后弯下腰,将人直接打横抱起。

言牧虽然看着细胳膊细腿的,但终归是一个成年男人,还是有点沉的。不过即便如此傅思延把他抱起来时连眉头都不带皱的,甚至还能稳稳当当地抱着他往门口走。

所幸这家餐厅素来以环境好食物佳价格高著称,人流量不是很大,出去的时候不至于一路都被人围观。

要是这一幕又被哪个爱好记录生活的路人拍下来发到网上,被傅思贤知道后那恐怕又要来找他谈话了。

“唔。”而这时的言牧还全然不知自己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只是觉得太阳直接照脸上睡得不太舒服,便下意识地蹭了蹭脑袋,像只猫一样往傅思延怀里拱了拱。

就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抱着他的傅思延心跳都漏了半拍,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从小到大性格都很孤僻,只愿意把自我封锁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不想与他人打交道,只想埋头做好自己的事情。

别人怎么样都与他无关,他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别人亦或是揣摩别人的心思。

在他的世界里,他没有体会过“友情”和“爱情”,这两种感情在他目前为止的人生里,一直都处于缺失的状态。

他会这样有一部分原因是天生性格使然,但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他的童年。

他年少时就与别人与众不同——他是一位自闭症患者。

即使现在这个病已经对他的正常生活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那段经历,还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不想去交朋友,也喜欢不上某个人。

只是现在,有些东西似乎已经悄然改变了。

从他那天出差回来,在机场被冒冒失失的言牧给扑在地上的那一刻起,就像是有一颗种子,猝不及防的被埋入了他的内心,并开始默默生根发芽。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与言牧朝夕相处的过程中,这颗种子就一直在默默生长,且在昨天的一顿酒开始肆意疯长。

他意识到也许此刻正在自己怀里的人,已然成了了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对他意义非凡,仿佛只要看见他,自己的心就会不可控地莫名躁动。

傅思延把人抱到车门边,本想把言牧放到后座去,但转念一想,又担心这祖宗一会儿睡相不老实滚到底下去。于是他最终决定把人放到了副驾驶,并细心地为他扣好安全带。

“傅思延,你可千万不能跟那种女的结婚啊。”言牧估计是被折腾醒了,半眯着眼,语重心长地嘟囔了一句。

“那跟你结婚?”傅思延还保持着给他西安全带时弯着腰的动作,脸跟他凑的很近,闻言极力装作淡定的语气应他说。

“嗯哼?可以啊你,跟我待久了已经深得我真传了,开起玩笑来得心应手啊……不对,你前两天跟那个买菜大妈说我们是父子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记忆没有错乱,用词也还算准确,看来醉的还不那么彻底。”傅思延一手扶着车门直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后又回到了平时那副波澜不惊的淡然状态。

“我只是头很晕也很困,意识还是清醒的好吧……”言牧人虽然是勉勉强强醒了,但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

傅思延绕到另一边开了驾驶座的门,而后俯身坐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门后启动引擎:“明知道自己酒量差为什么还要喝?”

言牧理所当然地答:“那酒一看就很贵啊,总不能浪费吧,你开车又不能喝酒,而且那酒也就小半杯,我哪知道它劲儿那么大。”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