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洲呢,对那些人也很熟,但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去哄苏峙,他也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来。
只好半路给截着,找了个借口,把人带到了卫生间。
“顾清洲,你怎么总喜欢拽我来这里,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苏峙搞不懂,那些什么KTV啊酒吧啊的人,都喜欢到卫生间里乱搞,难道不臭吗?
“呃,这个问题,阿峙算是问倒我了。那阿峙不生气,我们就回去?”烤肉屋的卫生间很小,没有分男女,谁进来谁锁门,反而是个安静的地方。
只不过,的确就像苏峙说的那样,虽然打扫得干净,但终究还是有些味道的。
“你让我咬一下,我就不生气。”苏峙对顾清洲眨眨眼睛。
其实这话就是字面意思,苏峙喜欢咬顾清洲,什么脸胳膊大腿的,生气的时候总想磨磨牙,像个小仓鼠似的。
但在眼下的这个环境中,似乎被顾清洲赋予了别的深刻内涵。
他朝着苏峙的方向迈了一步,凑近苏峙的耳边,问:“阿峙想用哪里咬我啊?”
最开始,苏峙还没有反应过来,等顾清洲充满暧昧的动作摸上他的嘴角时,苏峙幡然醒悟!
这个老色批,又开始耍流氓了!
不仅如此,顾清洲放在苏峙下巴上的手没有拿掉,另一只手还又绕到他的身后,几乎就要触碰到某个关键的部位。
然后,每说一句,其中一只手就用力一次。
“阿峙是想用这里咬我,还是要用这里?”
啊啊啊啊,苏峙直接红温了!
没想到,每次遇到这种事,他都招架不住!
真的是老色批,这个名字可真的叫对了呢!
等两人回到后面小包厢的时候,苏峙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去掉。当即,几个人就明白了一切。
李喆正和郭耀文喝得起劲呢,看着顾清洲进来,非要拉着他喝酒,
李喆个头最小,便要去勾着顾清洲的肩膀。这几个人都是苏峙最好的朋友,顾清洲自然也把他们都当作朋友,配合着李喆弯下了腰。
“顾大哥!我一定要敬你一杯!”
李喆双眼通红,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怎么了。
“我——”
“不,顾大哥,你让我把话说完。苏苏,是我们几个里最小的,我们都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尤其是他家里发生那件事之后,你都不知道,我们想帮他都没法帮——”
“吉吉,喝多了吉吉。郭总快把他拉过来!”丁天齐就怕李喆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着急地对离他最近的郭耀文叫道。
谁都知道,吉吉只要喝多了恨不能把自己上小学了还尿裤子的事说出来。
“不,我不,顾大哥我就要说,你让不让我说?”李喆一手勾着顾清洲,一手举起手中的酒杯。
“说,你说。”顾清洲答应着。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说?我那,我明明是替苏苏感到高兴啊!想当初哥几个想借钱给他,咱们苏苏最要脸面,怎么都不要。还钱的时候也是硬塞,咱们之间的兄弟那自然就不用多说。可顾大哥不一样啊,说白了,人家凭什么帮咱们苏苏,我话说得难听一点,两人又不是那种能领证结婚的——”
“吉吉!真的说多了!”丁天齐呵斥道。
苏峙坐在一旁,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李喆说的话很实际,他跟顾清洲,本来就是艰难的一对。
“别废话,听我说完!可就是这样,咱顾大哥那对苏苏是真的好!想方设法地打听苏苏卖掉的设备,又间接地还咱们钱!我跟你们说,我是真的高兴,真的。苏苏这一辈子,肯定不会再受欺负了,真的呜呜呜呜呜……”李喆说到最后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就蹲在地上在那呜呜地哭着。
几个人开始打圆场,说好好的聚餐非要弄成哭哭啼啼的。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呢,李喆就睡了过去。
众人无奈地笑着,郭耀文轻松将李喆从地上拖起来,拖到一旁的椅子上睡。
不过,李喆的话倒是让苏峙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说,自己当初借他们的钱,顾清洲用另外的方式给还了?
一直到吃完回家,苏峙还在想这件事。顾清洲跟郭耀文几个喝了酒,苏峙也懒得开车,干脆叫了代驾。
也许是真的喝得尽兴,顾清洲有些晕乎乎的。
出了烤肉屋后,就一直黏在苏峙身上。这无论从远处看还是近处看,都是个酒鬼,这样的举动自然也就不会引起其他的注意。
代驾来了之后,苏峙扶着顾清洲上了车。好不容易安稳一些,等车开起来,顾清洲又像个孩子似的,靠在了苏峙的肩膀上。
“清洲,我问你,你是怎么帮我还那些钱的?”苏峙想着能不能套出来些话。
“没有啊,各取所需,各取所需,我,我从其他方面满足他们。给钱他们又不要,就只好在其他地方帮忙咯。想不起来了,头疼。阿峙,不想想了。”顾清洲蹭了蹭苏峙的颈侧,埋在那里沉沉地睡去。
不管是什么样的方式,原来顾清洲都在用自己的方法来帮助着他,若不是李喆喝多了,估计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吧。
顾清洲,你真好。
我爱你。
第62章
时间在一切的按部就班中过得飞快,两人的感情越发深厚,连管越也都像他说的一样,正常与顾清洲交往。
所以每天,苏峙都是开开心心的。
联考后,很快就迎来了期中考试。顾清洲所带的班级总评第一,而苏峙的3班也不差,在普通班中排了第四名。语文略微薄弱一些,为此,苏峙还找顾清洲请教,顺带埋怨着顾清洲为什么不能教他们班的语文。
期中考试后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检查——期中视导,也就是教育局联合各学校的领导对城区以及乡镇学校进行分批次视察。分为听课,评课,检查业务到最后反馈评价。
以前的视导会提前确定好上课的人员,但后来为了起到更好的检查效果,都是来学校前一晚进行随机抓阄,抓到哪个老师,就由哪个老师来上课。
至于为什么会放在前一晚,主要是万一被抽查老师的课是在下午,好方便调整。
每次视导前十天,大家都会非常忙碌。主要是不知道会被抽到谁,上课倒是其次,作业的问题才是关键。教育局统一规定的作业有的老师会灵活地选择做还是不做,毕竟有时候为了更高效,有的老师会选择其他的习题或者试卷。当然这些可以作为作业进行检查,但毕竟还有规定的作业。
除了作业之外,还有作业批改札记。其实大部分老师在学生作业有问题时就直接指出来了,很少会写批改札记这种表面化的东西,所以补起来又是相当费劲。
一中这次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幸运的一方面是,最后一站才是一中,也就是有足够多的准备时间。不幸的是,这种着急的状态会持续一周,还不如赶紧来个痛快。
不要看苏峙是个体育老师,也是要写备课的。
只不过要比其他主科老师写起来简单轻松许多,所以在整个办公室都沉浸在kuku奋斗之中时,只有苏峙是轻轻松松的。
因此监督装修变成了苏峙的工作。
顾清洲的资质好,贷款正常审批,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过户都过好了。
要说这个房子最不让顾清洲满意的地方,就是有些地方的装修太过古董化,尤其是那个“梅兰竹菊”的电视背景墙。不过,这种装修都是小装,比较简单一些。除此之外就是换房间的窗帘以及改造那个巨大的阳台。
为此,苏峙简直是跑断了腿。像这种局部重装的有些费脑子,要考虑跟房间的整体风格和色调的搭配。原来的房东在装修方面也是花了挺多钱,好在颜色上都是常见的米白色的,比较好搭配。
难就难在阳台。
阳台是一个L型,拐过去的地方按了晾衣架,有碍观瞻。本身洗衣机的下水管道就是接在客房的阳台的,有些不太方便。起初,苏峙是想把洗衣服放在这个阳台。但是又想单独把这个阳台留出来好好改造,因此洗衣机就没有动。反正客房本身也没有人住,顾樱住另一个房间。
最后,苏峙跟装修师傅商量把大阳台的晾衣架给拆了。
还有一个难题就是外面窗户的清洗。估计之前从来都没有清洗过,下雨留下来的雨水导致有一绺一绺黄色痕迹,苏峙只能专门请那些高空清理的人员。
等一切都清洁好了之后,就到了最后的布置环节。苏峙打算东边窗户的位置挂一个简约的窗帘,这个窗户跟主卧的卫生间窗户是同一个,这样安了窗帘之后,可以更加美观。另一侧则是专门做了阳台柜,三个单开门的柜子,旁边剩下的空间再做小隔断,可以放书或者放些植物。
依着L型,苏峙专门又定制了L型的沙发。与新窗帘的颜色一致,看起来非常温馨。剩下的就比较简单了,一个小茶几,一些绿植。
苏峙拍了张照片发给顾清洲,虽然还没有全部弄好,但比之前干净了不少。
顾清洲这两天请假了,好像是家里有什么事,具体的苏峙也没问,等顾清洲回来后自然就可以说明了。
他不着急,他更关心如何将他们的小家收拾好。
**
顾清洲请了一周的假,在这个关键时刻。
从业以来,顾清洲几乎都没有请过假。所以这一次,陈校长批得也很痛快。他知道,如果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顾清洲是一定不会请假的。
至于顾清洲为什么会请假,时间还要倒回到一个周末。
期中考试之后,加上阅卷和休息,好不容易有两天的假期——虽然有半天是在阅卷。
顾清洲跟苏峙打算去室内攀岩。
这个项目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因此期待值非常满。
那串陌生的号码,就是在顾清洲攀岩的时候打进来的。
这个号码其实对顾清洲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前后有好几次了。等他爬了一趟下来之后,想了想,还是给对方回了过去。
如果频繁地打来,一定是有什么事。
对方接通得很快,但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始说话,久到顾清洲都要把电话挂了。
“小洲,是我。”简短的四个字,却让顾清洲直接愣在原地。
“清洲,快来啊,这次我一定要爬过你!”苏峙在那边喊着顾清洲。
顾清洲给苏峙一个手势,让他先开始,自己则是走到一边,继续打电话。
“什么事?”顾清洲冷漠地说。
“给你打了很多次电话,一直都没人接——”
“然后呢?”那边还没说完,就被顾清洲打断了。
“小洲,我知道,是我们不好,不应该这么对你。”声音通过电流的传播,总感觉失去了原有的底色,要不然,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怎么会这么伤心?
想当初,把一切难听的,恶毒的字眼,用在他的身上时,他可从来都没有听过她这么虚伪的声音。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顾清洲不想再听她的啰嗦。
“别,小洲啊,你爷爷快不行了,你就来看他一眼吧。”
顾清洲觉得,这世间之事为何总是有这么多的共性。
就像侯进国找阿峙,如果不是因为侯梦和侯宇,可能都想不起来还有阿峙这个儿子。
同样的,他的奶奶,如何不是因为他爷爷要死了,应该也不会给他这个让他们蒙羞的孙子打电话吧。
在外人的眼中,顾清洲一直就是个孤儿,父母双亡,家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亲戚。一个人还把妹妹照顾得这么好,是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竖大拇指的程度。
包括苏峙,其实顾清洲都没有说起过,其实他还有家人,只不过他不想认罢了。
苏峙能因为侯梦和侯宇原谅侯进国,那么,他又该有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呢?
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