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就是在拖延。
沈时青起身收拾自己的碗筷:“等会吃完......”
秦柏言以为青年又想赶他走了,可怜兮兮的出声:“看在我腿伤的份上,别赶我。”
沈时青听着,不由一愣,其实......他原本就没这个意思。
几秒后,他把自己的话补全:“记得把碗收拾了。”
“好......你放着...我来洗。”秦柏言听完,殷勤的答应。
沈时青没再搭话,进了卧室。
他们就这样又乱七八糟的纠缠了好几天,他实在受不了再和秦柏言同床共枕下去。
他知道自己喜欢秦柏言。
就是知道,负罪感才会这么重。
他其实很贪恋秦柏言的怀抱。
所以秦柏言强势的要抱着他睡的时候,把他从沙发上抱回房间的时候,他才没有竭力反抗。
所以,每次醒来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一顿。
这样下去,他迟早又要重蹈覆辙。
还会输的更难看。
秦柏言总是在店里帮他的忙,系着条围裙,在店里擦桌子洗盘子,给别人服务顺带着清理橱柜。
男人大概是从来没做过这些事,难免会搞错,然后窘迫的和顾客道着歉。
沈时青看着,只觉很难想象。
这是秦柏言。
他那站在金字塔顶尖的秦先生。
只是,青年明白。
他始终是站在金字塔上的秦先生。
不会为了他走下来的。
他也并不想男人为了自己而放弃什么。
这天,气温骤降,小宇刚好忙完工地里的事,煲了热乎乎的排骨汤送来店里。
男人拎着保温盒匆匆冲进甜品店:“时青......”
只是一抬眸。
他对上的人却并非是沈时青。
而是一位面生的高大男子。
秦柏言冷着眼,居高临下的睨了眼小宇。
小宇的身高算不上矮,只是和男人比起来......的确是逊色不少。
气场也是完全没法比的。
秦柏言原本心情很不错。
因为刚刚有一名顾客忽然问起怎么没有芒果蛋糕。
坐在店里堂食的熟客回答说这儿一直没有,听说是老板对芒果过敏。
他当然知道沈时青并不对芒果过敏。
那为什么不卖芒果呢?
芒果和甜品的适配度那么高。
是因为他么?
男人正沉浸在这意外之喜里,不速之客便来了。
他能猜得出眼前这个戴着眼镜,土里土气的男人是谁。
大概就是常和沈时青通电话的那位。
小宇倒是没怎么在意男人的眼神,握着手里的保温盒:“时青去哪了?”
刚刚裱花嘴坏了,沈时青这会正在库房里找备用。
秦柏言冷着脸:“他不在,你有什么事。”
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理智,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
“你是时青新招的员工吗?”
第70章 第 70 章
新员工。
男人冷着脸, 不觉咬紧后槽牙。
小宇只觉这个新员工好奇怪,自个四处找起沈时青。
“小宇哥,你怎么来了?”手里抱着一袋裱花嘴的沈时青从楼梯间下的小库房里钻出来, 见到站在前台的小宇, “你不是这两天都住在工地么?”
“回来休息半天。”小宇见到青年, 咧嘴笑起来, “煲了热汤, 你爱喝的。”
小宇是广城人, 煲汤很有一手。
沈时青听到有汤,眼睛放亮,全然没有注意到收银台前的某位怨夫。
“麻烦你还送过来。”
小宇在小桌上将食盒打开:“不麻烦, 没几步路。”
沈时青拿起热乎乎的汤, 转身,腰靠着椅背。
这才注意到某人快要冒出火的桃花眼......
“你......要喝吗?我给你盛一碗。”刚刚眼里只有汤了,他的确是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
男人的脸拉得很长,声音毫无起伏:“不用。”
小宇凑近青年, 非常小声的在他耳边问起:“这是你新招的员工吗?”
沈时青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和秦柏言,所以干脆便顺着道:“算...算是吧。”
“那不行......脸拉的和驴似的, 顾客哪敢来......”小宇直抒胸臆。
沈时青尴尬的应了两声,便低下脑袋默默喝汤。
小宇晚上还得去趟工地, 所以没有多留:“房子你要是喜欢那个户型, 我就让他们给我们留着。”
“好。”青年点点头, “你路上小心,食盒留着晚上我带回去吧。”
小宇:“好嘞。”
玻璃门刚刚关上, 某人便再也忍不住了。
“什么房?婚房吗?”
沈时青刚刚喝的胃里暖暖的, 这会也不想吵架,所以便没理男人。
“为什么不回答我?”男人重重的关上收银柜, “是被我说准了吗?”
沈时青蹙起眉,不由有些想笑:“是又怎么样?和秦先生有什么关系?”
秦柏言从前台走出来,几步便走到沈时青身边:“你说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沈时青也不怯场,偏过身子,正对着秦柏言。
他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只想着怎么躲的沈时青了。
况且,他们的确就......没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呢。
从头到尾,好像就没有什么关系。
秦柏言怒极反笑。
沈时青不介意再加把火:“以前还能说是雇佣关系......现在......的确什么关系也没有。”
“沈,时,青。”男人的语调带着一股极重的寒气,语调缓慢,一字一句的唤出青年的名字。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话还没说完,先被一串铃声打断。
是秦柏言的手机。
男人原是不想接的,但看了眼来电提醒后,还是转身接起了:“什么事......”
秦柏言单手叉着腰,耐着性子:“我知道了,你们安排就好......嗯,在那件西服口袋里。”
沈时青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凄哀,但很快便被自嘲之韵给掩盖。
他实在不懂秦柏言何苦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和自己掰扯纠缠,明明已经有了家室,明明过的挺幸福。
他也实在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伤心。
为什么要伤心。
没有这通电话,他也知道秦柏言已经结婚。
但,有了这通电话,将这几天的梦境打碎的很彻底。
要醒的,沈时青。
即使秦柏言没有结婚,他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更何况......
秦柏言挂断电话,作势要重新开始理论。
青年却垂下眼,转身便要走。
他的脖颈刚偏过去一点,后颈便被猛地擒住,紧接着,整副身体都被牢牢掌控,生生拽回了男人身边。
秦柏言俯下脸,便要吻上青年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