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退都合不拢。
沈时青瘪着嘴,重新闭上了眼,不想看见秦柏言。
秦柏言:“那你再睡一会吧。”
“你手拿开......”沈时青撇过脸蛋,重新埋进被子里。
男人也不恼,就这么半跪在床前,安静的看了许久青年。
他的沈时青,终于,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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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青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睡醒了有一种灵魂抽离的感觉。
脑袋发懵的同时,浑身酸痛。
好在烧已经退了。
他艰难的从被窝里爬出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下午四点......
饿了。
某位始作俑者早已不在,手机里有几条未读信息。
秦柏言:[下午有公务,推不掉。]下午两点十分。
秦柏言:[我尽量早点回来。]下午两点十二分。
秦柏言:[睡醒记得回我。]下午两点三十分。
秦柏言:[宝贝,好想你。]下午三点零五分。
秦柏言:[还没睡醒吗?]下午三点三十分。
秦柏言:[回忆延迟了,还要一会。]下午三点三十二分。
......
沈时青现在温情不起来。
浑身无力的俯下身,泼了一把清水在脸上。
他决定,今天都不要理秦柏言了。
也不回信息!
洗漱完,他特地在衣柜里翻出一件高领毛衣穿上。
好在这个时节,他穿高领也不会觉得奇怪。
大厨已经备好了晚饭。
他的生物钟都乱成早餐是晚饭了......
混蛋秦柏言。
青年坐上饭桌,也不管某人会不会回来,自己先吃饱再说。
晚饭有滋补的参汤,和他爱吃的茶树菇干锅。
还有一盘新鲜的水果。
青年叉起一块鲜嫩多汁的雪梨尝起来。
刚好润润嗓。
现在嗓子还劈叉着。
沈时青:“罗伯,今年秋园种的草莓和雪梨多吗?”
罗伯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镜:“今年草莓长得挺好,比往年还要多呢,雪梨也多,就是有几棵梨树遭虫了。”
沈时青正为店里的草莓发愁,刚昨天,和他长期合作的水果供应商说草莓在运输的路上出了事,没剩多少货源。
现在重新开始找水果供应商其实也不难,只是好品质的应季水果肯定早就被预订了。
他看着眼前个头适中,鲜红水嫩的有机草莓,这品质......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
彼时,门外传来一身匆匆的脚步声。
一身西装外的套着一件长款大衣的秦柏言风尘仆仆的跨进大厅。
只见坐在厅里的沈时青正翘着二郎腿,手里的长柄叉上顶着一颗去了柄叶的草莓
悠哉悠哉的。
他这才松了口气。
出门前,他是确认青年已经退烧了的,但沈时青一直没回他信息,他担心青年又复烧了。
“你醒了,怎么不回我信息。”男人步步走近,手里提着一盒抹茶奶油夹心卷。
罗伯见状,识趣的默默退下。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二人。
沈时青将草莓塞进嘴里,偏过脸去,不看男人。
“我还以为你又发烧了。”秦柏言往青年身旁一坐,将那盒包装精致的毛巾卷摆在青年眼前,晃了晃:“给你带的,最近岚京很火的一家蛋糕。”
沈时青还是不理他。
但眼睛已经黏上毛巾卷了。
抹茶色的毛巾卷里,夹着纯白绵软的奶油。
光是看着就觉得味道一定差不了。
“别生气了,我错了......”男人语气诚恳,俯下脖颈,将脸靠上沈时青的肩。
整整两年。
怎么忍得住。
沈时青仍旧抿着嘴,但心口已经有些松动。
“宝贝,我恨不得一晚上就把这两年的都补回来。”秦柏言的语气里带着一点食髓知味的意思,“我已经尽量在忍了。”
一晚上把两年的都补回来。
这是人话吗......
沈时青瞪大了那双杏眼,脸都气红了两度:“你......”
他将肩膀一歪,不给男人靠下去。
“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秦柏言抓住他的胳膊,像是在撒娇一般,“明天带你出门玩,好吗?”
青年终于看了他一眼,语气正经起来:“先和你谈个事。”
秦柏言:“什么?”
“秋园不是种了很多草莓吗,还有雪梨啊什么的,我想要一批,按市场价给钱,可以吗?”沈时青提的认真,颇有点小老板的风范。
秦柏言扬起一只眉:“还要给我钱啊?”
“是啊,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沈时青提的认真。
男人的眉角愈扬愈高:“我和你可不是亲兄弟。”
随即,压低了声音,在青年的耳边幽幽吐出一句:“你是我老婆,沈老板。”
沈时青的耳根要爆炸了。
秦柏言是怎么在短短二十四小时内,解锁这么多称呼的......
“宝贝”他都没脱敏呢,就“老婆”了。
受不了受不了。
他匆忙躲开男人,拿起那盒毛巾卷:“谁是......谁是了,别乱叫。”
男人搂着他:“你说谁是。”
“不知道。”青年抿着唇,拆开包装盒,“别...别搂,我要吃蛋糕了。”
秦柏言当然不会听话:“搂着也能吃。”
沈时青:“.......”
他尝了一口毛巾卷,味道比想象重的还要惊艳。
外层的蛋糕卷松软可口带着一点抹茶的清苦,搭配凉丝丝的奶油,恰好中和。
“那就这么说了,我到时候让后山给我留一批,我在把钱转给你,”他努力让跑偏的话题回归正途。
秦柏言:“不接受这种支付方式。”
沈时青:“还要对公转账吗?”
男人故作神秘的摇摇头,蓦地凑过脸,皓齿轻启,咬上青年软软的耳垂。
沈时青吃痛,下意识往后闪:“嘶.......”
这还是在楼下客厅呢!
虽然厅里空无一人,但......不行不行。
沈时青胡乱松下手中的塑料叉子,推开赖在自己身边的秦柏言。
脖颈被高领覆盖着,但也还是被男人鼻间呼出的热气惹得一阵难挨:“秦柏言......你属狗的!”
“你身上有股椰子香,很好闻。”男人没脸没皮的继续粘着他,“这两年我找了好久这种味道的沐浴露,怎么也找不到一样的味道。”
不知为何,闻到这股味道,他便觉得安心。
“你真的很坏,连沐浴露都藏着,不让我找到。”
......?
冤枉啊。
他......他什么时候藏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