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冠灼混在人群中,声音愈发高昂。原本冻得有些发白的双颊也逐渐因为兴奋变得通红。
他跟着百姓一路涌向宫门,而后走向师从烨。
高大的Alpha身上还带着浅淡的血腥气,瞧见季冠灼过来,原本冷肃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笑意:“季爱卿,一起回宫吧?”
刚一进入乾清宫中,师从烨就开始摘身上的盔甲。
季冠灼伸手去帮忙。
坚硬的盔甲侵染着寒气,师从烨轻轻地推开他:“你身子不好,还是坐在碳炉旁暖着吧,我自己来就好。”
季冠灼无奈,只能坐在软榻边上,看着师从烨慢慢卸掉一块又一块的盔甲。
浸染着寒气的盔甲被放在一旁,只余下其中白色的棉布内衬。
原本裹挟在师从烨身上的嗜杀之气似乎也减淡许多。
季冠灼打量着师从烨的眉眼:“皇上,你好像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
闻言,师从烨抬头,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绑在腰间的护腰,一边道:“你也清减了一些。”
他动作不带任何其他意味,却莫名叫季冠灼红了脸。
等到头盔也被卸下,季冠灼猛地站起,直直地撞入师从烨的怀中。
师从烨被撞得闷哼一声,整个人往后退了退,差点跌坐在软榻上。
季冠灼陡然一颤,从师从烨怀中钻出,七手八脚地去扒师从烨的衣裳。
“没事,就是小伤。”师从烨顺从地坐在软榻上,方便季冠灼动作。
乾清宫的地龙烧得很足,半点也不觉得冷。
上衣被季冠灼扒开,露出胸口一大块已经被洇红的纱布。
季冠灼心疼得眼睛都红了,颤抖着手去揭纱布。
最后一层纱布被解开,伤口暴露在他面前。
师从烨心口的地方被不知什么击出一块血肉模糊的痕迹,伤口要愈合不愈合的,看起来格外可怖。
除却这一处伤以外,师从烨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有一些许是陈年旧伤,已经只余下疮疤。落在季冠灼眼里,却让他心疼不已。
师从烨轻轻地摩挲着季冠灼的后颈,柔声道:“没事,我恢复能力很好的,只是会留下些伤疤而已,不严重。”
“墙边第二个匣子里装的有金疮药跟纱布,能不能帮我换一换?”
季冠灼闷不吭声地转身去拿金疮药。
真正用酒擦洗过师从烨的伤口,才发现伤口的确不是很严重。
只是溃烂的面积有些大,再加上愈合一半的缘故,看起来才格外狰狞。
师从烨像是有些疼,清洗伤口的时候,指尖一直在季冠灼的腺体附近摩挲,像是要分散自己注意力。
只是他好过,季冠灼的腰却被按得发软,差点没摔到师从烨怀里。
他咬着嘴唇,低声问道:“这里是怎么伤到的?”
“回京之前,我带兵去了趟赤柳镇。”
他将季冠灼之前在乌乡遇到的那几个人和赤柳镇的关系简短说明一番:“贰一行动快,赤柳镇的普通百姓几乎已被换走。我便带兵将赤柳镇重重把守起来,清查其中的北狄探子。”
“为首的北狄探子自知大势已去,试图暗器伤人,却被这个挡了下来。”
说着,他拿出一支抑制剂的针管,正是他在季冠灼床上见过的那个。
针管中的东西已经被他用干净,只余空荡荡的针管,被他小心地收在心口处。
如今针管上却被击打出一个极深的凹槽,整个都变了形。
师从烨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好在这是你给我的,我没舍得丢。那人被抓起来之后,才发现暗器上淬了剧毒。倘若不是我没舍得丢它,说不定当真要命丧当场。”
季冠灼把上了药的伤口包好,抬头看向师从烨。
便见师从烨将针管放在嘴边,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季冠灼想到针管曾在他手上的经历,一张脸陡然涨红。
他毫不客气地把师从烨往后一推,整个按在了软榻上。
而后跨坐在他腰间,格外气势汹汹地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屋里浓重的青梅气味和桂花香气混杂,让人指尖微动。
师从烨像是有些意外,瞪大眼睛,唇角却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泽明想跟我说什么?”
“你别看我!”季冠灼恼羞成怒,胆大包天地捂住师从烨的眼。
在电视中第一次看到师从烨时,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这样。
“我要说的是,我也心悦你。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他气势汹汹地说道,“我们可以来一场以一生一世一双人为前提的永久标记。”
师从烨见过季冠灼恭谨的模样,见过季冠灼有理有据跟人辩驳的模样,见过季冠灼笑着同人拌嘴,或是沉浸读书,温润如玉的模样。
但却唯独没见过季冠灼这样。
嘴上说得气势汹汹,按在他胸口的指尖却在颤抖,连带着他的胸腔也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沉闷的笑。、
“你笑什么!”季冠灼真的恼了,狠狠地一口便咬在师从烨唇上。
沉闷的笑声陡然变调,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姿势陡然变换,季冠灼整个被按在软榻上。
师从烨的声音自他身后想起,带着些许难以抑制的沙哑。
“季大人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样撩拨乾元,是要负责的吗?”
温热的吐息喷薄在季冠灼的后颈。
季冠灼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轻微的挣扎着。
但他很快被按死。
Alpha和Omega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他的挣扎无异于蚍蜉撼树。
厚重的外袍被扒下,和盔甲扔在一处。
季冠灼单薄的肩膀被按压在软榻上,大手自他颈边一寸一寸摩挲过,最后在微微凸起的软肉上轻轻一捏。
他整个好像被烘烤过的年糕,融化在这炽热的温度中。
季冠灼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声线颤抖着说道:“皇……皇上,这不合规矩。”
“叫我向阳。”师从烨齿尖抵着那块软肉,含混不清地说道,“你知道吗?战场上燎原症发作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想飞回扶京中,狠狠地标记你。”
这句话说得跟床上威胁没什么区别,季冠灼的耳朵骤然爆红。
他刚要再张口,虎牙已经狠狠扎进颈后腺体。
大量的信息素交换中,季冠灼用力地咬着牙,生怕发出什么声音来。
他眼睛陡然湿了,脊背绷直,蜜糖又渐渐地装满蜜罐,有一些甚至将包裹蜜罐的布料都浸染得湿透。
师从烨也闻到了那股甜腻的香气。
嘴唇仍旧未尝从后颈离开,安抚着方才被狠狠咬了一口的腺体。
季冠灼被安抚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像是被煮熟的虾米一样。
他含着眼泪,颤抖着说道:“皇……皇上……求放过……”
太过汹涌的感觉,让他这个连自我满足都很少有的三好大学生有点承受不来。
“晚了。”师从烨狠狠地按着他,又一次咬了上去。
他像是在吃一块怎么也吃不够的蜜糖,反复啃咬。
疼痛和麻攀上季冠灼的后背,让季冠灼出了一身热汗。
这也太……太夸张了点。
谁都没在特殊时期,但季冠灼恍惚觉得他的发情期好像到了似得。
漫长的临时标记让他疲累至极,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师从烨心满意足地把季冠灼抱到龙塌上,也睡了过去。
第86章 终章
翌日, 师从烨没上早朝。
不过这倒也算正常。
战时不像在宫中这般随意,夜袭是常事,不管敌军还是我军。
稳定的睡眠在战时几乎算得上是奢求, 根本不可能存在。
一般来说,结束一场征战之后,将领和将士皆会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可连带着丞相一并早朝缺席,便有些太过奇怪了吧?
京中这些官员和季冠灼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倒也习惯了这位年轻的丞相。
他虽说也有不足之处, 但足够聪慧细心,又格外谦逊。
即便否决某个大臣的提议, 也无关其他, 单纯只是觉得这提议尚有不足之处。
如此, 倒是叫朝中官员们心悦诚服,
更何况,季冠灼本人全然中立,不带任何立场, 不站任何一个派系。
谁说的有错,他便直接指出,根本不会给半点面子。
这样反倒使朝堂越发稳定,也让朝臣更加佩服。
于是在发现季冠灼缺席早朝后,诸位朝臣不由得想到当年师从烨刚下战场时, 满身暴戾的模样, 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季大人不会是被皇上扣在后宫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