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只觉得某个地方一凉。
身为禅院家的继承人，他有着传宗接代的重大职责。如果彻底变性，无异于彻底失去继承禅院家的资格。禅院直哉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为了继承禅院家，为了传宗接代，他必须忍，先渡过难关再说。
“对！不！起！”他咬牙切齿的对客人说。
“声音不够甜美，笑容不够灿烂，再来一次。”
“对不起~”禅院直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笑容是想吓走我们的客人吗？再来一次！”
“对不起，尊敬的客人。”
举着手机的家入硝子目瞪口呆，“这才过去多久啊，这家伙，就跟去了某个国家做了变性手术一样。”
“嘛，这是这家俱乐部的魅力。”银八老师撇撇嘴。
他不自觉的摸摸脑袋，当初，西乡特盛可是直接单手抓住他的脑门，可痛了。
等五条悟和夏油杰匆匆赶到俱乐部，都没仔细打量店内摆设，就看到一个穿着女式和服戴着金色假发的禅院直哉在给客人倒酒。
两人动作一致的退出去，再推门而入，又听到客人在喊禅院直哉，“猪猪子，你会跳舞吗？上台表演一个呗。”
两人：“……”
“噗哈哈哈！”
五条悟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第47章 勇敢
禅院直哉的五感可比普通人强, 听到笑声，他当即满脸杀气的看向门口，看到熟悉的白发少年时, 整个人仿佛被雷劈过一般。
“悟、悟君？”
曾经同为御三家的继承人，他一直觉得只有五条悟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又因御三家之间的竞争关系，禅院和五条家的恩怨，他更是将五条悟视作宿敌。
如今在宿敌面前丢脸，禅院直哉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是滔天的怒意。
不敢对五条悟发火, 他便选择攻击附近的一个客人。
就在他调动咒力时，一个巴掌挥过来, 直接将他拍飞。
整个人飞出去时, 禅院直哉都没反应过来, 不到0.01秒的功夫, 眼前又多了西乡特盛的身影。
对方又是一击，禅院直哉飞回去, 这时, 西乡特盛再次来到他跟前。
禅院直哉：“！”一个普通人的速度为什么会这么快？为什么能无视他的投射咒法？
“客人, ”将禅院直哉当做皮球一样拍来拍去，西乡特盛朝客人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这是我们店里最新研究出的皮球舞, 您觉得好看吗？”
完全不知与死亡擦肩而过，客人干笑了声, “还、还不错, 就是有点费人。”
这期间, 五条悟早就凑到附近，拿出手机, 一边发出奇怪的笑声，一边拍个不停。
“哈哈哈，我要发给禅院家的人，哈哈哈！”
“悟，”夏油杰提醒道，“记得给周围的环境打码。”
怀疑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位的禅院直哉悲愤道：“你不能这么做！”
“哎？可是猪猪子，”五条悟一脸无辜，“你难得跳舞，都不愿意和族人分享吗？那我和你的前后辈们分享好了。”
前后辈？
禅院直哉反应过来，这是指咒术界的咒术师们。
他一直以自己是禅院家继承人为傲，也时常有人因此巴结他，送上好处，要是被那群人看到这一幕……“不行！”
猪猪子嘶声竭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五条悟摇头，“猪猪子，你不是一名合格的店员。”
“这位小哥说得没错。”
西乡特盛不满意的看着禅院直哉，“说话不够动听，也不会跳舞，身材不算好，脸蛋也就那样，你也太差劲了。”
禅院直哉：“……”
从来都只有他对女人的样貌身材指手画脚，这个人妖居然敢……注意到对方缓缓抬起手，禅院直哉再次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会努力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白发少年再次发出爆笑声。
“杰，我们好像是客人，”他想到一个好主意，“不然我们点些东西，让这位猪猪子给我们表演？”
夏油杰不会错过羞辱禅院直哉的机会。
他至今耿耿于怀。
在出身御三家的禅院直哉躲在家族庇护下时，是家入硝子陪同他们出任务，治疗受伤的咒术师，和被波及到的普通人。
他的友人灵魂闪闪发光，却被这个家伙贬得一文不值。
丸子头少年身上仿佛冒出黑气，他露出温柔的笑容，“好啊，如果表演不让我们满意，我们是会给差评的。”
禅院直哉：“你、你们别太过分！”
他看向西乡特盛，“我总该有拒绝的权利吧？”
西乡特盛看出三人之间有恩怨。
但比起出言不逊的禅院直哉，不曾对这家店，店里的人妖露出异样神色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更得他的欣赏。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十分大方，点了不少东西。
“猪猪子，你替客人表演个舞蹈，东美会带你的。”
退开前，西乡特盛笑眯眯道，“我之前说的话依旧有效，如果你敢对客人动手……呵呵，呵呵。”
目光缓缓下移。
禅院直哉：“……”
猪猪子选择登台表演。
东美已经带着几人站在前排，“来，猪猪子，你跟着我们学。先是微笑，挥手，扭胯，重复一遍，再抛媚眼……”
禅院直哉一脸僵硬的照做，台下，五条悟拍了不少照片发到群里。
银八老师和家入硝子已经转移到这一桌了。
“来得还挺快，”家入硝子小声道，“高层这么轻易就放你们离开？”
两个少年顿时一脸得意，他们小声将当时的情形描述一番。
“猪猪子，噗，”五条悟咧嘴笑，“等他回家后，估计还会接受处罚。”
家入硝子也幸灾乐祸了下，她感慨道，“你们进步好快，那几部漫画也借我看看。”
“没问题，硝子，”夏油杰应下，又看向喝得脸上出现红晕的银八老师，“老师，别喝太多，明天会头疼的。”
银八老师摆手，“放心，我没醉，我还能喝。”
“喝醉的人怎么会承认？”
五条悟小声嘀咕，他眼疾手快，将银八老师跟前的一杯酒换成了橙汁。
银八老师喝了一口，有些茫然的眨眨眼，又喝了一口，动作比之前迟缓许多。
“果然醉了！”
他顿时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凑到银八老师跟前，试图戳戳那张脸。
“对了银酱，你怎么会想到把人带到这儿接受改造？”
“唔，”半醉的的银八老师含糊不清道，“银桑我受过的苦，也要让他们受受。”
“哎？”
五条悟听懂潜台词，顿时一脸激动，“老师也在店里当过服务生？”
想到银八老师穿女式护士服的样子，他期待道，“银酱有拍照片吗？我想看！”
为了说服银八老师，他故意用甜腻的声线说话。
也很期待的家入硝子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五条，你别学jk说话。”
“才没有~”
家入硝子稍稍远离他，绝对不是她的错觉，五条悟的下限越来越低了。
与之相反，银八老师对这甜腻的声线很受用，或者说，如果是他重视的人对他撒娇，他很难拒绝。更何况，此刻酒精腐蚀了他大部分理智。
“照片？我没有，西乡那儿有。”
“老板那？”
五条悟立马举手，激动道，“老板，我们要点单！”
等西乡特盛走过来，他又做贼似的压低嗓音，“我要买银酱的女装照片，价格随便开。”
过来人西乡特盛顿时将五条悟上下打量一番。
他又去看同样很感兴趣的家入硝子和夏油杰。
总觉得，三人感兴趣的点不一样。
“小卷子可是我们限时推出的招牌，”正在苦恼店里生意的西乡特盛笑道，“他的照片不卖，但可以用你们的照片交换。”
顿了顿，西乡特盛说出真实目的，“两位帅哥要是愿意今天兼职一天，我就把他的照片送给你们。”
夏油杰瞪大眼，“我、我们也穿那些衣服，跳那样的舞？”
“不不不，”夏油杰立马拒绝，“我不看老师的照片了。”
家入硝子怂恿道：“你们连护士装都穿了，不缺一件和服。至于跳舞，扭几下也不难。”
夏油杰立马远离她，同时寻求挚友的帮忙，“悟，你也不想穿对吧？”
“唔，”五条悟思索几秒，爽快道，“那你要让银酱重出江湖，我们一起当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