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手机铃响,来电显示令她有些诧异,齐悯好奇凑过来看,“谁啊?”
虞听先一步按下接听,把电话放到耳边,“喂?”
齐悯即刻噤声。
冉伶又不会说话,给她打电话能做些什么?虞听正疑惑,电话那边传来阵黏腻的哼唧,“嗯.....哼......”
继而是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大概是女人在床上翻了个身,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在打电话。不光是迷迷糊糊的,冉伶的调调里还带着一些隐约的,像是委屈的诉求.......
虞听垂眸听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声好。
挂断电话,她站起身往外走,对齐悯说:“我有事先回去,你自己呆着,可以好好想想自己究竟该不该去招惹金雅。也可以想想该怎么给我赔罪。”
“我说阿听.......”齐悯笑了,双手抱胸审视地眯着眼,“你不是说.......”
形婚而已?
怎么人家勾勾手指你就要回家了。
第040章 配偶
昨晚事情闹到那种程度, 不论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虞听离家没有告诉冉伶自己的行踪,再加上没有很快回她消息让她原本的不安被太过放大导致的。
不忍让她继续昨日的不安, 虞听出门前折返回了主卧,找到冉伶昨晚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手机, 用出自己的手机给她发了两条告知去向的微信,再把手机送进客房,放到熟睡女人的身旁。
这样她一睁眼就可以看到虞听的报备, 也不至于胡思乱想掉眼泪,又闹一出。
也知道她睡醒后一定会找自己, 离开家后虞听手机没有开静音, 一直有意无意地点亮屏幕看消息。不过, 倒是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打电话。
打电话了什么也不说,对着手机乱哼哼,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的,还是像昨晚一样,酒压根儿没醒。
离开办公室走进电梯,按了负一楼的按钮, 虞听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问:【睡醒了?】
冉伶睡了好久懒觉了, 此时距离午休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一直到虞听下了电梯坐进了车里她还是没回信息。虞听就要以为她睡回笼觉了,对话框弹出:【嗯】
冉伶:【睡醒了】
虞听勾了勾唇, 给她发语音:“我让宋姨给你准备早餐,想吃什么?”
比起吃的, 冉伶更在意别的,问:【听听还在忙么?】
快午休了, 伶姐姐话里的潜台词虞听怎么可能听不懂,却不告诉她自己已经坐进车里准备要回家,故意说:【还在忙呢,得晚上才能回去】
冉伶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听听好辛苦......】
她像是有魔力,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从她的这儿说出来就变得格外娇气矫情。可以想象出她眉眼低垂的表情,失落又难过。
虞听知道的,她真的太粘人,太过依赖。
冉伶打起精神:【听听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虞听没有拒绝:【这我可得好好想想】
冉伶:【嗯呐】
.......
都是在市中心,公司距离家开车仅十五分钟路程。虞听回到家,冉伶甚至还没从床上起来。
进门,宋姨正准备午饭,告诉虞听冉伶还在房间,午饭待会儿就好,给小伶准备了粥,待会儿要叫她下来一起吃。
虞听点头,上楼。
推开主卧的门,冉伶侧着身子背对着她躺在被子里,怀里抱着枕头,不知道是不是又睡了过去。
虞听轻脚朝床边走,冉伶听到动静转过头。她醒了,眼里残留着一些朦胧的睡意,衬得她更加温良无害,还有点点娇气。
“伶姐姐刚刚给我打电话是在梦游吗?”
虞听站在床边笑着看她,冉伶眨了眨眼睛,十分惊喜。撑起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活像一只刚睡醒的狐狸,也不顾自己什么也没穿,赤.裸光洁地爬到床边,跪起来抱住虞听。
虞听呼吸一窒,接住了她。
这个姿势,她的头正好靠在虞听的锁骨上,胸前的柔软都陷进了虞听衣服布料里,与她密不可分的贴在一起。
女人浑身散发着馥郁花香。好粘人.......昨晚也是,做{爱要抱着,做完了要抱着睡。
好娇气的女人,跟虞听对她的第一印象差别很大。她第一眼看起来很温柔,偏向于知性恬静且独立那一挂,很难看出来她私下里居然会这么粘人。
刚才那一通电话她是在向虞听撒娇也是在向虞听抱怨,她不满意为什么一觉醒来见不到昨晚和自己水乳交融的配偶了。
抱着怀里的柔香软玉,虞听弯了弯腰,拎起床上的毯子披在她肩上,轻声与她说:“会着凉。”
冉伶的羞耻来得有些慢半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拢紧了毯子,垂下眼睫不看她。
就这样抱了很久,冉伶一直不愿意松手跟她分开,虞听也不催她,就这样温存在一起。
“伶姐姐.......”虞听很轻的,呢喃似地唤了她一声。
冉伶听到了,给她的回应是收紧抱她的手臂,轻轻蹭了蹭她的锁骨。
虞听轻声问:“宿醉头疼么?”
不疼。冉伶摇了摇头。
虞听低了低头,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就在她耳边:“别的呢?有没有不舒服?”
她们都没忘记昨天晚上的事,冉伶喝酒是不会断片的,浴缸的水和柔软床铺的一切的记忆都在她脑海里留存。虞听也没有假装忘记,甚至主动提起,暧昧地关心起了冉伶的感受。
可能有点害羞,毕竟这是伶姐姐第一次遇到这么露骨的问题。更多的还是雀跃,冉伶情不自禁地揪紧了虞听腰后柔软的布料。
她想,怎么会不舒服。虞听做那一切熟稔极了,冉伶依稀记得,她看自己时眯着的是怎样享受又从容的势在必得的眼睛,像一只高高在上的母豹,要把她吞掉。
听听随随便便就能让她到€€€€想到这冉伶又很嫉妒,这是多少段感情练就出来的技术?
好吃醋......
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她黏黏糊糊的行为是在以一种更暧昧的方式回答虞听的问题。
没有不舒服,她很喜欢很喜欢。
“呵……”
虞听笑了笑,明艳的面庞神色温和,她刚从外面回来,穿着西装衣冠齐楚,和趴在她怀里仅披着一条毯子的赤\裸女人形成了鲜明且很有张力的对比。
她知道冉伶还想继续抱她不想跟她分开,偏偏知道,她才更像一个掌控全局的主导者,推开了黏在她身上的女人,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冉伶愣住,又并没有很着急,虞听并不是要抛下她外出,虞听只是转身进了衣帽间,从里面找出一件白色衬衫,拎衣架走回床边。冉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举起手,勾起的指尖往下倾,衣架顺势从她指尖滑落,白色衬衫就这样掉落在冉伶不着一缕的女人身上。
“穿上。”
跟方才的温柔天差地别,虞听像换回了昨晚在酒吧里质问冉伶的虞听,只是褪去了当时着急的情绪,显得更加冷漠。
冉伶不知为何她情绪转变得这么快,为什么忽然让她穿衣服?却只拿了一件衬衫,没有内衣内裤也没有裤子.......冉伶心里头生出一股巨大的羞耻,听听是想跟她玩儿情趣么?只穿一件衬衫,比不穿还要.......
所以她没有别的选择,虞听沉默下去后房间安静得过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着她执行虞听的指令。
只好当着虞听把肩上的毯子拿掉,还是有些高估自己,立刻她就脸红了,在虞听不太温柔的注视下穿上了那件薄薄的衬衫。
€€€€听听怎么了?
扣好锁骨下的倒数第二颗口子,冉伶抬头看她。
合身的衬衫盖不完全身,洁白的双腿从腿根就开始裸露在外,胸口顶着布料若隐若现,冉伶也知道自己正在动情的状态,红着脸拉过刚才的毯子盖住腿。
“现在可以告诉我昨天晚上究竟为什么主动去喝酒了?”
原来虞听是要开始跟她算账了。
终究还是要算账的。
虞听确实也很想知道,害得她找人找了半天,担心了一晚上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能不能让她接受。
知道被审问的女人不能说话,虞听捡起床上她的手机,扔到她面前。
“可以直接发到我的微信上。”她语气冷漠,不带什么感情。这样的冷漠对待很能让冉伶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听听搞不好是要跟她生气的。
就站在床边,虞听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点进和冉伶的聊天框里,等着这人跟自己解释。
冉伶开始纠结,握着手机磨磨蹭蹭的删删又打打。好一会儿,虞听才收到第一条信息:【听听跟前女友要复合了吗?】
冉伶心里的委屈也没有被好好抚慰,这就是她昨晚一直想问的。
虞听看到信息后皱起了眉。
看她是这样不悦的反应,冉伶又补了一条:【我以为听听要跟前女友复合】
虞听沉默。
她在思考冉伶究竟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在海岛时冉伶就有因为时宜而不开心,昨天下午一起去看画展,跟时宜打完招呼,她忽然就不舒服,脸色煞白。
她对时宜有意见,或者说,她误会了虞听和时宜在不清不楚。
所以当噩梦来临她被惊醒,给虞听发消息却没有得到回复的时候,她脆弱的内心下意识就觉得虞听一定和时宜在一起,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决定去酒吧买醉。
整条逻辑链赫然清晰呈现在了虞听眼前。所以挂电话、不回消息、闹脾气,害虞听着急担心了一个晚上,全都是因为误会了她要跟时宜复合。
虞听沉默,看着冉伶,瞧她此时此刻在自己面前的半裸的模样,嗤笑出声。
她真是不懂,伶姐姐是怎么做到刚跟她上过床正半光着身子坐在她面前,还问她是不是要去跟前女友复合了这种问题。
就这么想要被哄,就这么想要虞听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伶姐姐……”虞听语调戏谑地唤了她一声,眼眸弯着笑却流露出一股玩弄的恶劣来:“既然这样认为,你昨晚是在做什么?”
昨晚……冉伶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听听要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好轻浮,冉伶好陌生,倍感不安。
虞听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都知道我要跟前女友复合了,你还要我跟你上床,是想要做什么?想让我对你负责?还是……”
虞听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
冉伶霎时惊讶又受伤。
听听怎么能说这种话?她怎么可以这么认为?
【都知道我要跟前女友复合了】€€€€所以她是真的要和时宜复合?
那冉伶算什么呢?她们的昨晚算什么呢?在虞听眼里,就是一次不想负责的一夜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