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美人 第94章

纵然知道冉伶对方池没有任何感情,占有欲作祟的女人心底还是暗暗有了计划。她给她回了个好,然后打电话给兰助理,让她开车来接自己。

虞听昨晚刚来,没带换洗的衣服,从冉伶的衣帽间找了条合身的裙子换上,洗漱完后下楼简单吃了点东西,兰助理正好赶来。

系好安全带,虞听说:“去伊池画室。”

“好的虞总。”

对话本该结束,虞听忽然又补了一句:“去找我女朋友。”

“嗯?”兰助理愣了愣,反应过来,忙跟着高兴,“恭喜虞总恭喜虞总,终于是把冉小姐给追回来了。”

虞听哼笑一声,掏出手机,“开快一点~”

“好的好的。”

兰助理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偷看她,虞听懒懒地靠坐在后座不知道给谁发消息,嘴角牵笑,眼下的黑眼圈淡了许多,睡够之后神清气爽。

虞听昨天疯成那个样子,着实给兰助理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所幸冉小姐真的是神通广大,一晚上就把虞总治得服服帖帖。

既然已经晋升成为女朋友,那以后有什么事情找冉小姐就好了€€€€兰助理暗暗在心里记下。

十五分钟后车停在画室路边,虞听下车,助理问她要不要进去,她说在这里等着就好。

刚才她问冉伶收拾好了没,冉伶说已经收拾好了,马上回去陪她。大概没一会儿就会出来。

好在今天依旧是个阴天,偶尔大风刮过,并不会让人觉得燥热不耐。等了不一会儿,冉伶从楼里出来,身后跟着帮她扛箱子的下属。

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一袭黑裙倚靠在车身上,笑眼明媚。冉伶看到她,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也笑起来。

等不及冉伶走到自己跟前来,虞听大步朝她走去,牵住她的手。

“怎么没叫我一起来搬?”

冉伶打趣她:【你睡得好死】

“明明没有,伶姐姐叫我我就醒了。”虞听故作委屈,听起来像撒娇。她与冉伶彼此角色好像一下子转换了,她怎么粘人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冉伶出去搬东西不叫她都会被她控诉了。

冉伶眼眸含笑,对她温柔又纵容,拉着她要上车。虞听却别有心思,她眼尖,看到了站在后面不远处的方池,没立刻跟冉伶走。

她拉住冉伶的手,对她说:“亲我一口。”

冉伶拿她没办法,垂着眼睫,在她脸颊印下了一个轻吻。

微微弯着腰的虞听轻笑,觉得还不够,捧住冉伶的脸对着她的唇贴了上去。冉伶猝不及防,手轻轻推她的肩膀,像是抗拒,也没舍得用力推她。虞听没闭眼,一边霸道地含着女人的唇吮吸一边瞥向那人影,眼眸弯起一丝得意的弧度。

*

冉伶定了回国的机票,三天后启程。这三天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虞听不敢在冉伶面前吃药。偶尔出现的隐隐地反应让她发觉她还处于躁期€€€€好在冉伶就在身边,除了生理需求比较旺盛之外她的情绪算得上是稳定,也睡得着觉。

早睡早起,按时吃饭,气色被养了回来,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正轨走。

三天后飞机在云城机场落地,一下子从夏天跨越到冬末,最容易生病。下飞机前虞听把冉伶给裹得严严实实,大衣、手套、棉帽一样不落。

她安排了车来接,寄养在宠物店的小猫也有人接,等她们回到了家就可以一家人团聚。答应了要照顾好冉伶可不是说说而已,虞听为冉伶找来了会手语的顶尖医疗团队,还有专门的司机、好几个专门的生活助理二十四小时待命。她们都住在冉伶的公寓附近€€€€冉伶并不愿意回她们曾经的别墅住,尽管那里还栽着很多她亲手种的花。可惜的是冉伶并没有把那枚收走了的戒指还给虞听,说是她们还没有复婚,虞听戴着不像话。

虞听厚着脸皮,以要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为名想和她同居,冉伶欣然答应她,飞机落地,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她们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出国了将近两个月,两只小猫都长大了好多。已经快不认得两位妈妈,一放出笼子她们就都躲了起来。冉伶看起来很揪心,拉着虞听的手腕让她陪她去哄角落的猫猫。

只有虞听能发出声音,从前都是虞听在叫两只小猫的名字。可惜了,虞听之前太忙,也没怎么陪伴,花了几乎一晚上的功夫才把小猫的记忆唤醒,让冉伶成功抱上猫猫。

第096章 幽暗

虞听是冉伶的哄猫工具人。

有了猫, 冉伶就不看虞听了。

沙发上,两只猫都被她抱在怀里,一只花花, 一只嗲妹,一黑一白的姐妹花。两只猫都在打呼噜装乖, 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低着头,表情温柔又慈爱,一会儿摸摸这一只, 一会儿摸摸那一只,根本不顾上虞听。

沙发柔软, 暖气充盈。冉伶褪去了厚重的外衣, 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白色里衣。坐在她身畔的虞听也只穿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 不妨碍亲密。她们彼此的距离近到大腿都贴在了一起,可冉伶眼里都是猫。

柔白的灯光下,虞听长发别于耳后,垂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女人的模样俏丽又灵动,手腕上带着一串白玉珠子,指节透白而纤长, 举手投足都是轻盈的温柔。被她摸会很舒服,虞听知道, 虞听羡慕猫。

“冉伶。”虞听少见地叫了声她的大名,冉伶疑惑地抬头看她,半启着唇, 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虞听很想亲她,眼神中情愫浓郁, 缓缓低头。冉伶看懂了她的意思,没有躲闪, 微微仰着头像是要迎接,气氛暧昧至极。

鼻尖彼此触碰,凑上去快要亲到时,冉伶怀里的猫不知道盯上了什么,花花忽然从她怀里蹿出去,另一只也兴奋得像是火箭一般蹿走,冉伶也跟着偏开了头,连忙起身跟上去查看。

往前凑的虞听扑了个空,什么也没亲到。

虞听怔了片刻,缓慢地,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发现冉伶变了。

冉伶真的变了.……

她不粘人了,她真的变得不像从前那么粘人了,要是换做是从前,她才不会管什么猫不猫的,被虞听那样看着,她只会关注虞听,只会紧张地等虞听亲她,和虞听缠绵地接吻。

不仅如此,虞听还慢慢发现,冉伶不再像从前那么依赖她了,不仅如此,虞听还发现冉伶对她也不再想从前那样紧张了。不仅如此,虞听还发现冉伶没从前那么脆弱爱哭了,过分粘人消失了,强烈的占有欲消失了,不仅如此.......

虞听并不是个一窍不通的,她很快就想明白这是信任丧失后心理保护机制而产生的独立,是虞听只顾着忙工作对冉伶有恃无恐的那两个月把冉伶变成了这样。

怎么办?怎么办……

冉伶依旧温柔大方,依旧对她事事有回应,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粘人了€€€€这一点渐渐在接下来的相处中被虞听给肯定。这让虞听非常不好受,开始焦虑,患得患失。她甚至开始想,是不是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冉伶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爱她了?

冉伶嘴上说着原谅了她,却还是不肯把戒指还给她,一定是还没有彻底原谅她。

冉伶要怎样才能彻底原谅她?她们还没有复婚,虞听也不敢草率地提出,冉伶什么时候才愿意和她复婚?

危机感让虞听一点也不满足现状,她需要她原本的身份,她需要和冉伶最密不可分的身份.......

怎样才可以让冉伶变回从前的样子?

全身心依赖她,任性又主动,脆弱又黏腻,仿佛离开了她就活不下去不能自理伶姐姐。

她好想那个伶姐姐。

夜深到极致便是破晓,天渐渐亮了,虞听又开始失眠了,她怀里抱着的是熟睡的冉伶,她偏执地开始思索,要怎样才能真正弥补她?

她太渴望了.......愿意付出一切。

她的人,她的钱,她的房子,她的车,还有她的虞氏。

她在虞氏的股份。

*

自从回到云城,虞听已经形影不离地黏在冉伶身边很多天了。

其实集团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到了实在无法推脱的地步,虞听才无可奈何要出门工作。仅仅是出门工作而已,她居然产生了很严重的抗拒情绪,严重到忍不住向冉伶提出她陪自己一起去公司的请求。冉伶听后样子有些惊讶,然后笑着安抚她,告诉她自己待会儿也有事情要做,听听好粘人啊。

虞听用撒娇的口吻说出那番话,她大概只觉得虞听只是在撒娇而已,她无法懂得虞听心中的焦躁与不安,虞听也没办法告诉她,更没办法强迫她。

毕竟这确实太荒唐也太幼稚了€€€€连去工作都想让她陪着。

很艰难的分开,然后满脑子想着她,工作烦心又枯燥,尝过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滋味,忽然进入另一种状态虞听的状态也发生了巨大改变,觉得失落无助,甚至有一种想念到要隐隐发病的感觉,拿文件时手微微发抖,难以按捺。

她时不时就要拾起手机来看。

看到冉伶给她的消息回应时,这种反应便会减轻一些,虞听也会好受些。

她把自己这种异样的感觉告诉自己的主治医生,医生说她是分离焦虑。

许医生:【你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

虞听把自己的状况如实告知:【最近有她在身边我的状态都很好,没有吃药。】

许医生:【这是不行的啊,就算有她在身边药也要按时吃,不然病情没办法稳定】

许医生:【冉小姐是不是还不知道您病情?还是建议您告诉她,让她配合照顾您治疗才好】

虞听心烦意乱。

她全靠思念冉伶来钓着自己快点忙完早点回去。手机不开静音,再忙碌也会时不时拿起来看€€€€当然这并不是她的任务,而是她控制不住的意愿。

*

“我都到了,还跟谁发消息呢。”齐悯放下包,语气不满地调侃道。

早就知道虞听回了云城,早想来看看她,对方一直窝在家里不出门,渣女变成了宅女,今天才有机会见上。

不过虞听看起来并不想她,专心致志,置若罔闻地在发消息。

一直到发完消息才放下手机。齐悯瞥了一眼那未锁屏的微信界面,虞听主动给对方发了几乎一页消息,对方暂时还没回。

成舔狗了这不是。齐悯嘴角抽了下,想笑,但不敢说。知道虞听有病之后她处处都小心了许多,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对她口无遮拦了。

“和好啦?”

虞听说:“和好了。”

也是,之前疯成那样,也就冉伶松了口她才能恢复成现在这副正常人的模样。

虞听忽然又补充:“但是也没完全和好。”

齐悯瞬间来了兴趣,“细说?”

虞听细说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感受€€€€觉得冉伶不够黏她,她们并没有回到从前的状态。

齐悯愣愣地消化了好一会儿,颇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阿听,你真是栽了。”

这似乎对虞听来说是什么奇耻大辱,但栽了就栽了。

虞听早就不在意面子了,齐悯又怎么会知道栽在冉伶身上有多幸福。

虞听说出口是真希望她帮自己出出主意,齐悯被她那认真的眼神看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伶姐姐她......伶姐姐她知道你的病么?”

“不知道。”虞听说:“我没敢告诉她。”

齐悯能理解,毕竟虞听也满了自己这么多年,可见病情说出口对她来说有多难,朋友尚且如此,更何况还是患得患失的恋人。

“可是.......”

“可是阿听,你是不是还是要告诉她好一点儿?”

齐悯举例子:“就是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她也有......这方面的病。她也不敢跟自己女朋友说,到后面实在太严重瞒不住了呢,对方就觉得自己被她欺骗了。好端端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也不是说嫌弃,就是觉得被骗了,后来没多久就分手了。”

齐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阿听,既然都已经和好了,伴侣其实是有权知道你的病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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