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冉伶正缺乏安全感,她为什么会缺乏安全感?这是一个足以让虞听雀跃不已的问题,因为全都可以由虞听来弥补。她一边亲她一边说:“冉伶,我爱你,不论是你谁。你不用装,你不用演,不用藏着,不用说谎,你可以做最真实的你,你可以向我表达最真实的欲望,你想要什么我都不会觉得你坏,我都喜欢。”
“我想知道很多你的事情,我想和你在心灵上走近,我想知道你的所有阴暗面。我想成为你的共犯。”
“嗯......”
“啊.......”冉伶已经回答不了虞听的索求,在她的禁锢下轻喘。虞听终于松开她的手,她果然紧紧搂住她的脖子。
“听听……”
“听听……”
盯着她的媚态,虞听又想起不久前和裴鸦的对话。
虞听并不认同她所说的对冉伶不管不问,是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原来你对她也这么冷漠。你真的是她的朋友?”
裴鸦被问愣了一秒,垂眼笑说:“无论如何,我都会是小伶最趁手的工具。”
“最趁手的工具?”
当时虞听真是被她给气笑了。她要算,也顶多能算个工具,到底哪里最趁手了?
“你算什么啊,裴鸦,你这么趁手,你怎么会让她失败?”
“你怎么会让那些东西流传出来?你为什么不能帮她解决好?”
占有欲作祟,虞听一字一句地告诉她说:“我才是。”
裴鸦在偌大的虞氏集团面前不过一只蝼蚁,只有虞听才能给冉伶任何想要的。只有虞听,才能是她最趁手的工具。
她在向裴鸦宣誓主权,她要亲手滋养,亲手供奉自己女王。
冉伶不必说谎,就算真实的她坏到人神共愤虞听也坚定地站在她那一边。这就是冉伶亲手调教出来的信徒,虞听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种疯狂。更何况,冉伶一直在叫她的小名。
虞听笼罩着冉伶,她也舒服到喘息。失神地对身下的她说:“冉伶,假如......你从前并不爱我,我也原谅你。但我想,你能在这一刻,真的爱我。”
虞听能感觉到,此时的冉伶和平常很不一样,她也在展现着自己所有热情,就像抛下一切。
她们真的更近一步了。
“你是爱我的,对吗?”
虞听愉悦到□□。
第114章 意淫
冉伶告诉了虞听她想知道的一切。
网上的消息并不是冉隆散布的, 他比谁都想要藏住这个秘密,因为他的自尊和脸面,因为他还要把冉伶为以利用。
大概率, 是他在冉氏的竞争对手的污蔑。
污蔑。景娴出轨、冉伶是野种,完全就是污蔑。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冉伶同样震惊又迷茫, 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出轨,在逼问之下,冉隆告知了她一切原委。
她身上没流冉隆的血, 她确实不是冉隆的亲生女儿,就连冉雪也不是冉隆的亲生女儿, 因为冉隆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当年景娴和冉隆在国外备孕, 迟迟没有怀上, 去医院查出来是冉隆的身体问题,他几乎没有生育的可能,但景娴非常想要一个自己女儿,便采取了试管,诞下了冉伶。
他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自尊心让冉隆把这件事藏得很好, 景娴死后的这么多年,尽管多嫌弃冉伶也从未想过要向谁公开, 依然像个慈父一般把她养着,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秘密除了他和已经过世的景娴还有另外的人知晓。
他没想到, 那个人能把这个秘密留到今天用来做文章,早在三十年前就算准了让他今日功亏一篑。
“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床上, 虞听把冉伶抱在怀里,亲昵地贴着她的脸颊。一场无比热切的□□过后, 她依然渴望用这种亲密无间带给冉伶安全感。
冉伶说:“我已经联系了母亲当初试管的那家医院,她们会给出证明,我会证明她的清白。”
“嗯,好。”虞听全力支持她,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盘算,该怎么协助她。
“别难过。”虞听安慰她。
冉伶说:“不难过。”
“真的吗?”
“嗯……我不会因为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而难过,我甚至,很庆幸。”
“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冉隆并不是什么好父亲,虞听知道。可她想进入冉伶的内心世界,想听冉伶诉说更多,想知道更多她的过往。
从前虞听自负地以为自己只要问,冉伶就会告诉她一切,可她没有心情也没有意愿去修补她的破碎。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里,其实她离冉伶离得很远很远,冉伶能看穿她,而冉伶在她面前就像一团迷雾。
此时此刻或许是她离冉伶最近的一刻€€€€因为她的努力,她的证明,证明她对冉伶足够爱。
就连氛围都很合适,此时窗外下起了绵绵细雨,这样静谧舒适的事后,不是最适合倾诉吗?
“我从小就很清醒地对他不抱任何期待。”像是感应到了虞听的渴望,冉伶淡笑着娓娓道:“小时候在他身边,对他有的只是厌恶和恨,厌恶他的虚伪和他的所作所为,恨她害死了我妈妈。”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怀疑妈妈是被他蓄意谋杀的。”
“当初她得的并不是什么必死的绝症,我更加不相信她会抛下我为了一个男人自杀。”
昨天冉伶不是没有试探过他,没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
此前,她也一直很想质问冉隆为什么在他心里权势就那么重要?比得过母亲,也比得过她。
因为冉隆太过偏心,很小的时候冉伶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究竟不是冉隆亲生的,所以才会同样是女儿冉隆永远更偏爱冉雪。这样的疑问在她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后就有了结果,他偏爱冉雪,只是因为偏爱冉雪对她有利。
就像现在,冉雪对他没了作用,他可以毅然决然地放弃。原来冉雪也不是她亲生的。还碰巧和冉伶长得有三分像。
“后来,离开他身边到国外去治病,对他的,就只有算计了。”
“冉家这么大个家族企业,很诱人不是吗?我不想做我母亲那样的傻子,我是有继承权的,算计着怎么得到它。”
“嗯.......好像也一直在算计听听。”
冉伶确实一直在算计虞听。
没长大的很长一段时间,因为病情严重,她没办法坐飞机,没办法回国。她寄给虞听的信收不到回音,认定虞听已经彻底忘了她不把她放在心上,只能“收买”一些冉家的佣人,从宋姨口中了解一些虞听的情况。
她为什么会对虞听念念不忘呢?人总要靠一些念想活着啊,特别是像她那样的,大部分时间都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的人,总要靠一些臆想活着。
小时候的虞听确实很好,冉伶一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些重要情节,她会放弃热闹陪她看书,会耐心地看她写字表达,会带她玩,会请她吃冰激凌,就算再骄纵也听姐姐的话。可爱单纯,又听话,好哄、好骗。她是一个完美的妹妹。
不见面的那些年,虞听一直都活在她的臆想里。
一开始,冉伶只是臆想虞听是她的亲妹妹,她想,如果虞听是她的亲妹妹的话,那虞听一定会来国外看她,一定会回她的信,一定也因为血脉的牵连而想着她,同样思念她。
冉伶对人的要求很高,来接近她的人哪怕一丁点儿瑕疵都会被她在心里画上叉。以至于分开多年童年的虞听依旧是那个唯一的人,以至于后来青春期,冉伶做春梦的对象也是虞听。尽管她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冉伶甚至不知道梦里人的模样,她都能在醒来无比舒适的时候,把它联想到虞听身上。
她在意淫,也依旧希望虞听是她的妹妹。
“听听不好奇我跟苏念是怎么认识的吗?”
她跟苏念是工作认识的,起初只是一般的关系。
跟苏念认识的时候,冉伶还不知道她跟虞听有过暧昧关系,还是一次偶然,她听到苏念在跟虞听通电话,她叫她“阿听”。
她问起来,才知道苏念认识虞听,苏念还给她看了她们一起出去玩时的合照。
因为那时正值虞听叛逆,她自己搬出去住,冉伶的眼线无法监视到她。那张照片是她时隔两年,再一次看到虞听的模样。
那一刻,冉伶简直嫉妒得要疯掉了€€€€就好像苏念已经取代了她的位置。她接受不了虞听跟别人这么亲昵,这才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对虞听的执念已经深到不止妹妹了。
姐姐、女朋友。这两个头衔她一个都不想丢掉。
她觉得自己遭受了虞听的背叛又无可奈何,这一切都是单方面的。她主动和苏念发展成了好朋友的关系,一个劲的打听苏念和她有没有接吻,有没有做别的更亲密的事,一边听她说一边阴暗地生气。
冉伶是如何知道虞听有躁郁症的呢?那算是一个虞听自己也不知道的意外。她那时还会去看医生,带回来的病例不小心被苏念看到了。苏念也因此下定决心和她分开,因为她只是玩玩而已,可承担不起这样一个病人。分开的原因很渣,当时给虞听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要疯掉了又怎么样呢?冉伶没办法回国,虞听后来又出国了,在意大利,和她隔的依旧隔着一个大西洋。她只能不断地想方设法靠一些人去接近虞听,去通过别人和虞听的相处了解她。
知道她谈了又甩,知道她彻彻底底忘了冉伶。
她彻底忘了冉伶,却又一直活在冉伶的臆想里,冉伶对她有着炉火纯青的占有欲。
这算是爱吗?当她发现虞听渐渐变成了她不喜欢的样子,她依旧没有给虞听画上叉,她依旧没有放弃虞听,这是她对虞听的偏爱啊。她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感情,对她来说那就是爱啊。
后来她终于回国,那时的虞听已经和冉雪谈起恋爱,甚至订婚。令人讨厌。她悄悄跟踪了虞听一整年,亲自观察她、剖析她。然后,以一种纯白无瑕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
她沉默地设想,筹划、算计,不择手段,不顾一切,把一切都拉到最满最极端,孤注一掷。因为哪怕松懈一丁点儿都不是她想要的深刻。
绝对的财富和权势对冉伶来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虞听也是。如何才能圈养她,如何才能让她靠她而活,如何让她没有退路?那便是占有她的一切。
她为什么会在即将一切如愿的时候把一切又告知虞听呢?那是她对虞听的服从性测试。假如虞听不够服从,会让她觉得功亏一篑。她在忠诚度这方面追求完美。
但一切并不朝她轨迹走。
她昨天跑到海边,是觉得很累,很迷茫,莫名沮丧,就像耗光了所有的力气€€€€她亲手让自己所筹划的一切付之东流,她和虞听之间也存在难以修补的隔阂。
这些问题是令人沮丧的,是难以解决的,就好像她的命运。好几个瞬间冉伶都觉得自己这个世界上自己依然是孤身一人,一无所有。她同样,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很厌恶。
她知道自己正在遭受坏情绪,知道自己得坐下来仔细回顾,好好思考、梳理。所以她自己一个人去了海边。
她同样也知道虞听在得到消息后一定会找她,可她暂时已经没了面对虞听的力气,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没了。所以她把手机静音,一个人呆了很久。
她心里清楚虞听会着急,似乎又期待着虞听着急。她依然那么恶劣,喜欢掌控虞听的情绪,喜欢看虞听为自己失态,当将她逼到绝境,爱意会浓烈地展现出来,她享受那样的感受。
她享受虞听爱她,享受虞听在意她。就像,她曾经远远看着虞听为了她心甘情愿住院接受治疗,她细细品味虞听在知道离开她便没有会真的爱她时的那种悔恨感,享受虞听在这种感觉中被折磨得一天比一天更爱她,一直到这种爱成为习惯,不被她爱就会痛苦。
虞听找不到她,会为她着急,会为她心疼,会为她做很多事,依然对她言听计从。
可她忽然于心不忍了€€€€当她打开手机,看到那么多条刺眼的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她忽然不忍心再继续下去了。
她把虞听叫到她身边,轻声问她,觉不觉得,遇见冉伶,就像她的一场噩梦。或许她想放手,或许,她依然在确认虞听对她的爱。她自己也没办法分辨。有时,她说的话究竟是真话假话,她也没办法分辨。
虞听问她是不是依然在装模作样,她无法给出最由心的回答。
她自己也不知道。
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身边围绕的都是爱说谎的人,谎言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劣质品,而是习惯。说完,有时候她自己也分不清。
冉伶都没想到,说完这么多,虞听第一个问题居然是:“你就这么想我是你的妹妹?”
冉伶说:“想啊,那样的话,无论如何听听都没办法甩掉我不是么?”
“这样的话……听听和我做/爱的时候,也会更刺激,不是么?”她低笑着说。
这句话把虞听的眼神弄得变了又变,最终压制下去,只是莫名地唤她名字:“冉伶……”
“冉伶……”
她到底在叫什么?那只是一种受到强烈刺激后的情感倾泻。
如果,她真的是冉伶的妹妹,那她们就不会分开这么多年了……